《烈**烽》北斗星的月亮

19、第 19 章

　　上回说到哪儿了？
　　呃……唱歌，对了……
　　诸葛玄烽嗓音淳厚，珠圆玉润不止他们，边闻声而来的洪贺也被这歌声与琴声所迷惑，待看到诸葛玄烽那飘飘欲仙的抚琴风姿后，更是惊为天人，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一出声，惊扰了天人，天人便会乘风而去。
　　离水趴在假山后面，从来不知道先生精通音律，早就被先生迷得七晕八素了，直到一曲终了，才猛然惊觉众人看他的眼神，尤其在看到洪贺那只色迷迷的大灰狼后，心里咯噔一下，差点从假山上摔下来，趁着众人还在发愣的工夫，赶紧从假山上跑下来，拉起诸葛玄烽就跑，还不忘边跑边喊：“快快，先生你的信，十万火急！”
　　直到跑回他们住的别院，离水才吩咐将大门关好了，任何人不准进入。
　　“怎么了水儿？”诸葛玄烽被离水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有点迷糊。
　　不问还好，这一问，离水刚刚在拼命大喘气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转过头来恨恨地盯着诸葛玄烽：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离水一边吼一边在诸葛玄烽指指戳戳，还不了扯扯他的头发。
　　诸葛玄烽很少看离水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究竟怎么回事，他仍然莫名其妙。
　　“到底什么事！我怎么了？”诸葛玄烽一边躲一问。
　　“你……你……你气死我了。”离水越看诸葛玄烽那一脸无辜不知错的样子，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在诸葛玄烽面前走来走去，恨恨地摩拳擦掌。
　　“呃……主子，您消消气。”小豆子在一旁直擦汗，心道主子您可千万别动手，否则挨打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小豆子，你给我滚到门外去，没有我的允许，连只苍蝇都不准给我放进来！”离水吼道。
　　“是，主子……”小豆子巴不得离得远远的，以免受到波及，离水这一喊，他便如临大赦般乖乖地滚到门外去了，还很好心地帮他们把门关严了。
　　“说吧，我什么地方惹着你了？”诸葛玄烽无奈地坐下，琴弹得好好的，歌也唱得好好的，他并不觉得到底哪里惹了他。
　　“你……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简直就……就……有伤风化。”离水咬牙切齿地盯着诸葛玄烽被扯得更开的领口，他本来想说得更恶俗一点的，但一来他没那么多词，不会骂人，二来也怕说重了先生伤心，这个“有伤风化”还是想破脑袋才想到的。
　　诸葛玄烽在听到这个词以后，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确实随意了点，不宜出去见人，只是本来也没想要走出这院子的，只图着清爽省事，便随意地在院子里走走，去别的院子只是无心而为，当时并未考虑那么多，但也无须那么紧张吧。诸葛玄烽深吸一口气，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就为这个？”
　　“这还不够？你还想怎样！”离水吼。
　　“我这就叫有伤风化？你把我当成深闺里的小姐不成？”诸葛玄烽没好气地说。
　　“你……你们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你……你摆明了就是……就是……就是在勾引别人犯罪！”离水气昏了头，完全口无遮拦，逮什么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洪贺那只老色鬼看着你直流口水的那个样子，要不是趁他发呆，我拉着你跑得快，说不定他早就扑你身上去了。你傻啊，被人吃干抹净了你才甘心是不是！你笨死了……唔……能不能不要这么招摇啊……唔……我害怕……”离水一边说一边气，结果越说越伤心，扑到诸葛玄烽怀里唔唔地哭了起来。
　　诸葛玄烽总算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叹了口气，原来他是担心我。
　　“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不用怕。”诸葛玄烽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唔……先生，我们快回京吧。”
　　“我也想快点回去，可是看洪贺那意思，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诸葛玄烽如是说。
　　“哼，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先生，你以后不要随便弹琴了，更不要随便唱歌。还有，不准随便对别人笑。”离水趴在诸葛玄烽肩上蛮横地说。
　　“真是拿你没办法。”诸葛玄烽叹了口气，不过从洪贺的态度来看，水儿的担心，似乎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只是，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能普通一些……
　　终于将离水安抚下了，只是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同桌吃了午饭，然后在院中下了几盘棋，聊了一会儿天，诸葛玄烽才知道，原来水儿早已将王府的情形摸了个透，也间接提醒诸葛玄烽加强对洪贺的防范。想想水儿养尊处优，到了这里却整日提心吊胆，着实难为了他。所以一整天时间，诸葛玄烽都寸步不离地陪着水儿，算是小小地安慰他一下，直到傍晚吃饭时间，洪贺派人来通知诸葛玄烽，明晚在洪湖水榭准备了歌舞，邀请诸葛玄烽一行人共同观赏。

　　洪湖水榭位于洪州城以南二十里，一个人工挖建的湖泊中央。水榭面积不大，总共两层，底层一厅两室，正厅为待客之处设有旧椅棋盘，均为竹制，右侧为洪贺休闲歇息的卧房，左侧一间堆放杂物，平时为下为居住。二楼整层被扩成一个大戏台，此刻早已装饰得灯火辉煌，水榭前面几艘大船上，几十盏宫灯照得水面如同白昼，远处岸上的黑色的树影，也在无数的宫灯照耀下，微微地飘摇，树影、船影、灯影、人影，与水中的倒影融合为一体，将整个洪湖衬得如同幻境。诸葛玄烽与洪贺同在中间一艘豪华大船上，其它官员只作为陪客被安排在别的船上。离水本来被安排在别的船上，但他不同意，死活赖在诸葛玄烽身边，洪贺见诸葛玄烽并不阴拦，也不好说什么，于是，离水、小豆子、姚力，便一同坐在了洪贺与诸葛玄烽的这一条船上，而洪贺这边只带了几个随侍的丫头。
　　诸葛玄烽与洪贺边欣赏歌舞边闲聊对饮。高吧之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与平日所看到的歌舞不同，今日这一场歌舞，洪贺也是颇费了一番工夫，先不说他下了血本，将自己平日里最宠爱的几个男宠推到了台面上且歌且舞，更是不惜重金，请了红娘作压轴，并且委以重任……
　　“侯爷觉得今夜这一声歌舞，与平日所观歌舞可有不同？”洪贺执起酒杯，望着旁边的诸葛玄烽问。
　　“男人起舞，刚柔并济，与女子自是不同，别有一番意味。”诸葛玄烽举杯。若论酒量，诸葛玄烽并不输于洪贺，所以他丝毫不担心会酒醉失态。
　　“是呀，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让人难忘。”洪贺看着台上的男宠，状似无意地瞄了一眼诸葛玄烽。
　　诸葛玄烽眼角余光扫到了洪贺的那别有深意的一眼，知他话中有话，全当听不懂，只是微笑，继续看戏。既然明确了他的目的，他倒真想看看，这洪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侯爷，接下来这一段，相信侯爷一定会喜欢。”洪贺说。
　　只闻台上袅袅之音响起，竟是昨日上午弹过的那首曲子，随着琴音响起，昨日的那一红一白两位舞者翩翩而来，男执笛，女执剑，缓缓地踩着音节，犹如天外的仙子，那乐师果然不凡，只一遍，便将整首曲子记下了。
　　“先生觉得如何？”洪贺问。
　　“很好。”诸葛玄烽回答。
　　“可惜呀！”洪贺感叹。
　　“可惜？”诸葛玄烽偏头看他。
　　“可惜无人和歌。”洪贺答。
　　诸葛玄烽顿悟，看来水儿并未亏大，昨天上午，洪贺真的看到他抚琴和歌了。
　　“呵，既然王爷那么喜欢听这首曲子的和歌，安排人歌就是了。”诸葛玄烽说。
　　“听过先生的歌，再听别人唱，那是对我自己的一种荼毒。……从今往后，我洪贺再不听别人和这首曲子的歌。”洪贺面对着诸葛玄烽，极其认真地说。
　　“王爷，您这是夸我歌唱得好呢，还是怪我害您以后听不了歌了？”
　　“侯爷，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调笑的意思，如果侯爷愿意，可否再抚唱一次，若能再次观闻侯爷风彩，我洪贺今生，了无遗憾了。”
　　诸葛玄烽没说话，只是朝四下里看了一下，笑着执起了酒杯。
　　别的船上官员们看着台上的眼神已经含了几分醉态，洪贺立刻会意，不禁懊恼自己的大意：“真是对不起侯爷，是我大意了，今日这般情景，先生的确不宜出场，我自罚三杯，向侯爷谢罪。”说完洪贺果真连干三杯酒。
　　诸葛玄烽也不阻拦，只是看着他把三杯酒喝完。他担心的是，洪贺似乎动了真格的了，自己要怎么应付往后的日子。此地不宜久留，水儿说的没错。
　　“王爷，我们在此叨扰已有数日，宫中皇太后都在等着，是否该安排小姐随我们回京了？”诸葛玄烽等他把酒喝完，借机说道。
　　“侯爷这么急着走，莫非是我哪里招呼不周，惹侯爷不高兴了？”江贺说。
　　“这……”诸葛玄烽看向水儿。
　　“王爷，那啥，您对我们招呼得非常周到，只是……嘿嘿，您有所不知啦，我家先生急着回京，一来，的确是有皇命在身；二来，还有他自己的一些事情，皇差可以拖几天，可是……”
　　“什么事让侯爷如此着急回京？”
　　“呃……”离水看着诸葛玄烽，诸葛玄烽也看着他，想看看他怎么圆这个谎。
　　“呵呵，先生，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啦，告诉王爷也没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嘛，你看王爷人家多大方，自己家的男妾都上戏台表演了，您家里养的那个小美人，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离水冲诸葛玄烽眨眨眼睛。
　　诸葛玄烽听离水这么一说，脸上还真略过一丝赧然，被他这么一说，他想到了阿兰。
　　“别胡说！”诸葛玄烽轻喝。
　　二人一来二去的小动作、小表情，洪贺全都看在眼里，只是因为的确有这么一个小美人存在，所以在洪贺看来，全跟真的一样，也就离水不知道阿兰的事，一看把两个人都唬住了，正为自己扯的这个谎洋洋得意。
　　“呵，原来是这样，既然侯爷是思念美人了，那么今夜，我便为先生安排一位美人侍寝如何？”
　　扑！“离水一口茶喷了出来。他的本意只是要气一气洪贺的，他没想着要给先生找美人侍寝啊！苍天啊，我只是撒了一个小谎而已，你也不用这么快就给我报应吧！离水在心中哀叹。
　　诸葛玄烽也没料到洪贺会这样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正在这时，剑的那位女子已来到二人面前：
　　“妾身参见王爷。”
　　“红娘，来，见过侯爷。”洪贺招手。
　　“妾身见过侯爷，给侯爷请安。”红娘福身。
　　“免礼。”
　　“红娘，今夜你的任务便是伺候侯爷，一定要将侯爷伺候好了。”
　　“是，王爷。”红娘说完便坐到了诸葛玄烽身边。
　　诸葛玄烽也是见惯风月的，既然推不掉，他也不做作，任那女子添酒夹菜，全然一副怡然自乐的样子，只是气坏了在下面的离水，恨不得拿眼神在那女人身上戳几个洞，尤其女人那只狼爪，竟然巴在先生的肩膀上，NND，离水想杀人……
　　不顾在坐的诸葛玄烽和洪贺，离水站起来就走，小豆子赶紧跟上，姚力站在边上，看着诸葛玄烽。
　　“姚力，你也去吧，水儿任性，看着他，别让他闯祸。”诸葛玄烽吩咐。
　　“是，侯爷。”姚力领命而去。
　　“让王爷见笑了。”诸葛玄烽说。
　　“呵呵，小孩子嘛，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没什么。戏也散了，侯爷打算在哪儿歇息？是让红娘跟着回王府呢？还是侯爷去红娘的画舫？”洪贺说。
　　“侯爷，您还没去过妾身的画舫，不如今夜，让红娘也尽一尽地主之宜。”红娘说。
　　“是呀，红娘的画舫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就是本王要去，也要看红娘的心情。”洪贺说。
　　诸葛玄烽正待拒绝，忽然感觉红娘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下，扭头看向她，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那就打扰姑娘了。”诸葛玄烽说。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小虐一下师父，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