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返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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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舱里，沉默一阵蔓延，电视里轮番上演的批判形成了实质性的压力，让坐在一旁的纲吉坐立难安。
“你想好回去后怎么办了吗？”坐在斜后方的女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怎么办？不怎么办。”托尼翻着手里的旅游册子，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这也是他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
“临上飞机的时候我的手机还在响，”佩珀双手环胸，“董事会和那些搞新闻的都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但我知道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说些套话敷衍他们，对那些真心实意为公司担心的人我还得打起精神安慰，可是谁来安慰我呢？”
“……”
托尼依旧没有说话，但坐在他对面的纲吉却清楚地看见他僵硬了一瞬。
佩珀没有注意到这点，她只看见那个可恶的男人悠闲地又翻过一页，仿佛把她的试探和电视里的声音都屏蔽在外。
她久违地觉得头疼，但其实前几天她才刚为美术品的事和他吵过架。
“我去餐厅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那本书扔到他英俊的脸上。
咔嗒一声，会客室里安静了下来，陌生男人情绪激昂的演讲越发刺耳。纲吉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他，但一来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二来对方看起来并不想让人察觉到他的无措。
纲吉把自己带着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绞尽脑汁地想自己能做些什么。
舆论危机他是肯定没有办法的，但是，或许他能想出办法解决他的伤？
放在背包里的匣子手套死气丸、换下的西装、纪念品、没能还回去的卡，贴身带着的VG，怎么看都没有能用上的东西。匣子里倒是还有些疗伤的特效药，但那并不是普通的伤，虽然他对医疗一窍不通，但也能看出来有多严重，没有配套设施的话就算他有晴属性也没用。
不，其实还是有用的，如果有晴火炎续命的话医生就能大胆地下刀了。
并不知道这点的纲吉思维继续扩散。
如果当初让大哥给自己一个储存了他火炎的匣子就好了，这样的话即使是他也能使用……不不不，不要再和晴杠上了，多想点自己能做到的事，想想大空能做到什么。
突然摇头的少年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布鲁诺？”
“没、没什么，打扰您了抱歉！”惊觉自己行为的纲吉窘迫地看着桌面，“那个，我去下洗手间。”
不等对方反应，他抓起身边的包就站起来，逃一般地躲了出去。
可能是太过尴尬，关门的瞬间他居然听到了一道笑声。
……肯定是错觉。
听到门关上，托尼把旅游册扔到一边，整个人放松下来，嘴角还挂着笑，连电视里那个该死的议员都看的顺眼多了。
“Mute.”
不过你还是闭嘴吧。
另一边，纲吉出来之后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他靠在舱门边，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大空火炎的特性是“调和”，但除了石化和当缓和剂平衡火炎之外没有任何用处，他实在想不出来……等等，平衡？
纲吉不由得站直了身体。
分部的实验室在研究新药物的时候曾一度陷入瓶颈，其中的关键就是如何将死气炎的特性附着到药物上。虽然死气火炎各有能力，但其高密度能量的本质不会改变，它拥有普通火焰的大部分特征，不仅经常将样本烧毁，而且完全无法与其融合，因为这个，负责人曾向他好一阵哭诉。
从回忆里出来，纲吉拒绝了路过空姐的帮助，拎着包往洗手间走去。
当初刚接手日本分部的时候，他被Reborn按着学会了印死炎令，期间烧了不少纸，所以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
他问为什么不让提供火炎的人直接供给低温火炎，可负责人听后只是苦笑。他们也想这么做，但是指环产生的火炎的温度无法调控，匣动物的火炎虽然可以调节，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是实验品，最终也只能将温度压制到某个范围，虽然比起之前完全无法使用好了不少，但也有很多燃点低的中和剂会被点燃。而那些能正常使用的药剂也完全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纲吉愣了愣，然后才想起来能直接使用火炎的人其实很少，就算在他认识的人里面也是屈指可数。而且，原来指环上的火炎无法调节吗？
确实，通过指环产生的火炎力量更精纯也更强大，但他零地点突破用过不少次了，完全没觉得降低火炎温度有多难。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时的纲吉察觉到了违和感，但他那被猫挠过的毛线团一样的大脑并不能及时反馈。
他绞尽脑汁想了两三分钟，才发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违和感——他也只是让手套上的火炎或者接触到的别人的火炎冻成冰而已，指环上的能不能调节他也没试过啊！
咦？这么说来其他人不能通过接触改变火炎的温度吗？
“呵，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只有彭格列的首领会印死炎令？”
在一旁看戏的Reborn突然这么说到。
纲吉锁上洗手间的门，靠在上面叹了口气。
那次负责人先生可是被吓的不轻。虽然他不懂Reborn一个大活人就坐在那里为什么他看不到，但是也只能好好地安抚他。
那件事最后到底是解决了，或许是看够了纲吉的蠢脸，也或许是为了帮他树立威信，Reborn难得地给出了方向，让他用自己的火炎引导试试。
简约而不失豪华的洗手间里，纲吉看着自己的手，回忆起那时的感觉，在指尖点燃了一小簇火炎：“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就像白兰能将其他人的火炎占为己有一样，他也能使用炎真的火炎，其关键就是大空的特性——调和。
染尽一切，吞噬一切，包容一切的大空，就如同字面意思那样，可以吞噬、转换、同调其他属性的力量，使其为主人所用。
那么说不准，可以将毒素调和成血液呢？
虽然纲吉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异想天开，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即便是在未来，大空属性的应用研究也远远落后于其他属性的，即便是威尔第也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说不准就让他碰上了呢？
斯塔克先生对他这么好，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把火炎附到哪里呢？
纲吉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中。
斯塔克自己的东西肯定不行，虽然他不像是“同一件衣服绝不穿两遍”的人，但是好像也没有随身携带某种东西的习惯，万一他随便附到的东西他之后再也不碰了怎么办？
这样一来就杜绝了偷偷附着的可能，他只能拿自己的东西送给他。
纲吉看着包里的东西开始纠结。
为了能够影响到他的身体，最好是能直接接触皮肤的东西，比如戒指、手表、项链什么的，如果是能引导火炎的指环就更好了，这种指环的特殊磁场能让火炎依附的更久，比普通的东西更耐用一点。
说起来他这里正好还有几个指环，只要想办法阻断可能产生的共鸣，避免指环突然着火就行。而这点也并不难。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大，但他很清楚自己火炎的纯度之高即使是在他自己的世界也少有人能比及，而火炎的纯度又与密度相关，普通的火炎就能挡住子弹，纯度极高的他的火炎更是难以突破的铁壁。因此虽然目前还只是有些猜想，但经验告诉他阻断的可行性很高。
这么一来的话送指环就是最好的办法……
……等等？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纲吉满头黑线：“不，我不要送一个男人戒指！”
几分钟后。
纲吉握着刚注入火炎的C级指环，最后在表面缠绕上一层肉眼看不到的大空火炎。
“你一定要有用！”
他表情壮烈，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尴尬局面。
*
和前几天趁着夜色离开不同，当纲吉再次回到纽约时这里已经快要黄昏了。
从斯塔克的私人飞机上下来，纲吉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哈皮会送你回去，别想太多。”托尼看他忧郁的样子，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担忧。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他难得的有些失神，仿佛又看到了在昏黄的洗手间里教训自己的少年。
“嗯，好……”纲吉握紧了兜里的盒子，“斯塔克先生！”
“什么？”
“请收下这个！”
“……这是什么？”
“谢谢您带我去旅行，还送了我礼物，我没有什么能给您的，这个是我家传统的护身符，虽然是那个样子但是真的很管用，带着它会有好处的！希望您能随身带着！”
“哦，是吗，你居然要送我东西，呃……我是说，谢谢。”
托尼接过精致的盒子，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但他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那是人人都知道的斯塔克风格，是他的本性，也是他最习惯的伪装。
“你说是护身符？嗯，我知道这个，东方的一种迷信。虽然我不需要，但是带着也不错，”他摩挲了一下盒子，“你介意我现在拆开吗？”
“这个……您还是回去看吧，”纲吉模糊地说道，“它的外形有点特殊……”
托尼挑眉，一下子对这个所谓的护身符产生了兴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那、再见，斯塔克先生。”
“嗯，再见。”
看着少年上了车，托尼抛了抛手里的小盒子，一时无话。
然后他忽然笑了。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本就很轻的句子破碎在傍晚的风里，没有人听到后文。
“斯塔克先生？”又挂掉一通电话的佩珀转过来看着前老板，眼里催促的意味明显。
“没什么，波兹小姐。”他顺手将盒子揣到兜里，率先走向停在一旁的豪车。
是时候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返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