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前因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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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把我带到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
没错，那个女人是我杀的！因为她该死！
你问我不是喜欢她吗？对啊没错，我确实喜欢她。但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我当年进出版社比她要晚，刚开始工作什么都不懂，就是她慢慢带我入的编辑这一行，那时我打心眼里感激她，觉得她是一个特别好、特别温柔的女人。从那时起，我就有点喜欢她了。
后来我们一起加过几次班，喝过几次酒，慢慢就成了不错的朋友，我也越来越喜欢她。所以当我知道了她的住址之后，我马上就搬到了她的对面，当了她的邻居。我想给两个人制造更多在一起的时间，慢慢向她展开追求，我把一切的一切都计划好了，但是她没过多久就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
当时我过了一段很低迷的日子，毕竟自己喜欢的女人找了别的男人当男朋友，这种事情不论谁遇到都会消沉一阵子。但是我没做什么，只要她幸福就好，这一点我没有骗你们，真的。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开始来找我诉苦，说她男朋友对她就像对一块木头似的，没有激情和感觉，我一开始还安慰她，觉得她可怜，到后来我发现她只是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向旁人秀恩爱，满足自己受人关注的心理之后就渐渐失去了耐心。直到有一次，我忍不住爆发了——
我向她坦白了我喜欢她的事实，所以请求她能不能不要拿这种事情来凌迟我，我受不起。可真正伤到我的是她的答话：
“哈哈，那你还真是贱啊，我都有男朋友了还天天这样倒贴，看来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啊？”
我永远都忘不了她说那句话时候脸上那种嘲讽傲慢的神情，我把一颗真心全部奉献给她，可她却弃之如敝屣，还狠狠在上面踩了两脚，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谢伊娜这种女人，强势且为人偏执，以自我为中心，典型的公主病，时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这些显而易见的缺点，我之前只是一厢情愿不想去看见。
我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她？我已经找不出答案了。
我开始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只和她停留在同事和邻居的关系上，但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她居然慢慢开始拿我当她的奴才来用——资料我帮她拿，水我帮她倒，只要我一反抗，她马上就会用“你不是喜欢我吗”来噎我，如果反驳一句，她会用十句来噎你，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我想不通，一个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的家庭，怎么会教养出这样的女儿？那段时间我被折磨得越来越压抑。
当然，到那时为止，我都没想杀她，我只是默默加油工作，期待早日调到其他分部去，远离这潭泥沼。但真正触到我底线的事情就是——她抢了我出国交换的名额。
你们应该能找到她往返美国的机票，这是美国一个和我们有合作的知名出版社的交换工作机会，如果业绩突出很有可能留在那里，她这次过去就是提前洽谈一下。但这个机会本来是我的！是我用自己辛辛苦苦的工作才换来这个能够彻底摆脱她，还能让自己的梦想上升一个台阶的难得机会！
袁主任当时早就告诉我这个名额的事情，她希望我好好加油。而我也非常看重这个名额，毕竟这种机会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我都已经开始为这次工作调动做准备了，结果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堵了袁主任很多次，生磨硬泡不要脸地要求袁主任把这个名额给她！我就不明白了，她的专业和这次人员调动的要求根本南辕北辙，她为什么！她凭什么夺走属于我的机会！每个人的人生都只有一次，她这样使用不正当手段把别人踩在脚下抬升自己的地位就不怕遭报应吗！我恨她！我真的很恨她！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就是祸害！不如早早除了干净！
之后我就开始准备构想计划了。后来有一次喝酒听谢伊娜发牢骚说沈毅和赵梦琳搞到一起去了，那时我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就只是拿几句话随便意有所指地激将了她几句，她就决定要把沈毅搞臭，甚至想都没想就跳进我的陷阱，由此看来这个女人不像我想的那么聪明，甚至还很傻。那天晚上我就默默隐藏在这个女人家里看着沈毅和她吵架吵得越来越凶，直到沈毅拿着那把我们故意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扎进了她的肚子。
那一瞬我非常希望沈毅没有刺进血包肚子，而是真真实实地在那个女人身上戳个冒血的洞，当然谢伊娜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她什么事情都会做到万无一失，她能同意我这个计划，其实是她对自己非常自信——她身体非常有力量，当初还去玩过拳击，沈毅就是这样认识她的——这都是题外话。当沈毅走后，谢伊娜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该上场了。
我慢慢帮她收拾屋子里的东西，等着她换好衣服，一件一模一样的套裙，我偷偷把沈毅拿过的水果刀握在手里，我带了手套，不怕指纹留在上面。
我悄悄走到谢伊娜身后，叫她的名字，在她转过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水果刀送进了她的腹部。我站在血泊之外，俯视她躺在地上不安地挣扎扭动了一会儿就停止了呼吸。那个时候我心里真的非常痛快，当然我也非常冷静。
我改掉了她的日程，把去机场的时间从当晚11点改成第二天早晨6点；然后收集包括血衣等等一系列不该属于这件凶杀案的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家，把所有物品都烧掉，包括我们俩的一张合照，放在相框里的；之后打扫房间，清理鞋子；最后第二天早晨晨练的时候扔垃圾，回来给你们做了一场戏，把自己放在报案人的位置上让你们警方无从怀疑。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最终还是查到了我的头上。你们很厉害、很不错，我自认为把什么都处理干净了，没想到自己还是在花粉这样的小问题上露出了马脚，我自愿认罪。
不过我不后悔杀她。这种女人，只凭正常渠道根本没办法让她不再恶心别人，只有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才能还社会一个安宁。我认为我做了件好事，你们都应该感谢我才是。
肖扬和林泽出了审讯室。
案子破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是肖扬心里却有些在意——自己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各种大案疑案也都见过几件，花粉这个证据怎么就没想到呢？自己当年比不过林泽，把他看成偶像，那现在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警察，怎么还是不如林泽发现的真相早呢？他有点不服气地挤兑林泽：“你这么些年下来功力也没退步啊。”
“其实这是我幸运。当时咱们能了解到的就只有孙成和死者关系密切、住处方便又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就跑到他家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痕迹，其实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连鞋子都刷过了，我本来是想在鞋子上找花粉的，现在只能从鞋柜上找了，幸好鉴识科真的厉害，不然真的找不到证据。”林泽见肖扬皮笑肉不笑地怼他，连忙夸几句顺毛。
肖扬还是不舒服。林泽多少年没和案子接触推理能力还这么强，自己当年就比不上他，潜心磨砺了几年，都当上别人的头儿了还是比不上，而且这人还一直这么吊儿郎当的，当年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现在的肖扬咬了咬牙，非常想揍他。
林泽见肖扬没做声，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这个案子短时间内不适合警方来破。孙成很会诱导别人的心理，从他能诱骗谢伊娜答应这个计划就可以看出来。孙成对警方也是这样，从一开始就以报案人和死者爱慕者的身份把自己从这个案子里摘得干干净净，真假参半还有些扮可怜的话能让警方不自主跟着他的话走，下意识忽略他的嫌疑，所以就算你们后来发现沈毅不是凶手，也找不到他头上；但我是个作家，写作时经常用一些障眼法之类的设计悬念，这种伎俩对我没什么用；而且我们都是从事文艺工作的，所以脑回路有时是很像的，你猛的一下看不出来也不用灰心啊，再说孙成的伪装迟早会露马脚，就算没有我，你们也能破案，无非早点儿晚点儿而已。”
林泽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慨叹：“啊——真是烂俗的开头，烂俗的结尾啊。明明都是很不错的编辑，怎么自己作为主角的故事就这么不光彩呢？”
肖扬没有理会林泽的玩笑，心里原本的不平衡本来就只是发个牢骚，被林泽这么安慰倒是让他关注起另外的事情，尤其听到林泽这么说，他突然想起了刚刚审讯室里林泽厉声呵斥孙成的话：
“你以为你是天降正义吗？你不过也是个胆小鬼！你为了一个你看不上的女人，赔上了你自己最珍贵的人生，我为你感到不值！你这样做，不仅没有给社会带来安宁，还葬送了三个人的人生，给社会带来了多大的恐慌！沈毅何其无辜，小区人民何其无辜！你让他们的心中这辈子都蒙上一层阴影！不要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你的行为甚至比你所不齿的谢伊娜还要恶劣！杀人没有任何正义的缘由，永远都是最为卑劣怯懦的行为！你刚才的话，玷污了正义这两个字！”
孙成被这番话说哭了，一个男人在审讯室嚎啕大哭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痛苦，看得所有人都只能喟叹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肖扬没有注意孙成，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犯罪嫌疑人，不管作案的时候多么丧心病狂，坐在审讯室的那一刻都是一副这样的德行。肖扬听到这番话之后一直在观察林泽的表情。
他注意到林泽眼里有泪。
他那番话到底在说谁？真的是孙成吗？
肖扬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年只知道林泽退学的决定，却从来都不知道原因。
他只知道当时的林泽被校长从宿舍叫出去谈话，半天之后回来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扬子，我要退学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前因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