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珍妮花

62、兄妹两关系缓和

　　知道错了，却已无可挽回。还有那两个人的生死，她也无力改变。莫向南陷入了低谷。太子禁止她踏出马车半步，加快了回京的速度。莫向南坐在马车里连挪都不会挪动一步，更别说出马车了，太子还真是多费心了。

　　快到京城的最后几天，莫向南开始慢慢复活。不过，话还是不多，老发呆。也没有再给齐小雨写信。萍儿对她说话，也基本上没有听进去。莫向南对自己的否定，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齐逍的厌恶，原来，她自己才是她人生最大的敌人。齐逍也下榜了，其实他也就一普通人，只是没有义务对她好而已。就连萍儿，也是因为皇后。

　　莫向南保持着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直到齐逍说：你想装到什么时候？她才强迫自己慢慢走出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

　　最后，莫向南还是去问了齐逍，那两个人到底死没死。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齐逍问她，死了如何，没死如何。莫向南回答：“我还能如何？只是想要个干脆。”

　　不过齐逍的回答，还是让她松了口气。回马车，让萍儿帮忙一起想办法，给小宝的爷爷一些补偿。萍儿飞快得罗列了一二三四五五个方案。莫向南另外写了封信。如果道歉还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即便如此，莫向南想的却是她能做点什么就做什么吧，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小宝的死，最后查到的结果是人为的。人贩子当天得知小宝是太子要找的人，扔也扔不得，养也不敢养，最后一狠心，把孩子溺在了河里。

　　这一个月下来，莫向南明显瘦了，不过个子反而长高了许多。萍儿直说她是越来越像皇后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的。只是太瘦了，皇后要心疼死了。

　　莫向南趴在马车窗口，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就连动作都变形了，能躺着不趴着，能趴着不坐着，总之，莫向南自我总结是堕落了。可是这情绪不是她想调节就能调节好的。难不成吼两嗓子？

　　“停车，下来！”齐逍的声音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萍儿掀开帘子，扶着莫向南下车，莫向南乖乖得左脚单脚站立，看着马上的人。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波澜不惊，谁也没有瞪眼睛。

　　齐逍先开口：“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

　　齐逍对着萍儿等人挥挥手，示意闲杂人等一律消失。差不多十米之内没有人了，齐逍翻身下马，站到莫向南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向南觉得齐逍好像有些别扭，隐隐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如果她以前仔细一点观察，也许就不会那么讨厌他。就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得看着他，其实还是个挺吸引人的翩翩少年。以前不愿意去看他的那张脸，总是有些抵触情绪，老觉得长了这么一张脸是他的错。

　　不知道是不是皇宫里营养太好，齐逍的身高和大他两岁的齐小雨差不多。莫向南想想觉得郁闷，为什么自己还是个矮冬瓜？

　　受不了这相对无言的尴尬，莫向南问道：“你有什么事？”

　　齐逍刚才还挺柔和的脸，突然又绷紧了，眼神犀利得看了一眼莫向南，转身背对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莫向南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举动，不知道谈话是不是已经结束。就听见齐逍说道：“多此一举。”

　　“啊？”莫向南更加不解。

　　齐逍转身，似乎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莫向南继续一副白痴样，嘴巴微张一脸不明所以。

　　齐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走过来递给莫向南。莫向南的智商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齐逍这唱的是哪一出？不会是情书吧？

　　莫向南有些颤颤微微得接过貌似情书的东西，展开一看。额，小宝爷爷的回信。没想到居然连老伯伯都练了一手好书法。看完信莫向南有些感激得看向齐逍，一句谢谢却堵在嘴边说不出来。因为，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游离？莫向南循着齐逍的视线往远处看去，绿色低矮的山，蜿蜒的小溪从山脚绕过几户农舍，大片大片的水稻田是旺盛的绿色，秋天难道不应该是金色的水稻？

　　“不关你的事。”齐逍说话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飘来，莫向南有些回不了神，“什么不关我的事？”

　　“那个孩子。”

　　莫向南没有接茬，刚才想到哪里了？对了：“为什么秋天的水稻还是绿的？”

　　过了半天，齐逍答道：“这是晚稻。”

　　莫向南很是崇拜的眼神看向齐逍，太子连这个都懂，厉害！哦了一声，回头看向远处说道：“去年秋天，我们还在玉米地里偷玉米。”

　　齐逍有些无语，毫不掩饰得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嫌恶。

　　“喂，你说有事要说，说完了没？”

　　“没有！”对她奇怪的用语齐逍的眉毛轻微一皱表示了不认可，“明日，父皇和母后出城十里相迎。”

　　“哦。”

　　“你想这样半死不活给谁看？”他怎么又突然发飙了？

　　“额……”莫向南哑然。

　　“给我打起精神，别丢脸。”

　　莫向南机械道：“哦。”

　　“你……别让母后失望。”

　　“哦。”

　　不过，该失望的还是会失望。毕竟，莫向南的水平有限，她擅长撒泼耍无赖，能够装哭博同情，还会撅嘴扮可爱，不过这些都只能对她熟悉的人。

　　吃晚饭时，太子虽然人没有出现，不过命人给莫向南上了一道猪颈肉。有肉，莫向南胃口大开。不过吃完饭，又萎靡了。十几年前，从这里出去，在南国的版图上绕了大半个圈圈，始终还是回到了这里。一切始于这里，是否也将终于这里。莫向南有点小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