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赤子的时光

18、寂静的魔鬼

　　当天晚上，优利卡带着西比尔来到了那口井的外面。
　　“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在井口守着。”优利卡道，“这个包里面有手电筒、照相机、对讲机，你下去以后注意和我保持联系。不过也没什么大关系，反正阿蕾莎在戒指里。”
　　“辛苦你了，优利卡。”西比尔道，“不过我也提醒你，这里可不是在寂静岭，你可不要再轻易动手杀人。就算一会儿有人过来，你充其量也只能打晕他。”

　　在寂静岭，警/察的存在只是摆设。教会光明正大地使用火刑来杀人杀人警/察都没法管，自然也就管不了优利卡。但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即便是正当防卫也要先拘留再调查。西比尔来这里是为了收集农场的罪证，而不是为了给优利卡一副手铐。
　　“记住了记住了！”优利卡不耐烦地摆手。
　　“放心吧，西比尔阿姨，我会监督妈妈的。”乌克亚道。

　　西比尔在腰间拴了一根绳子，优利卡慢慢地将她往下放。乌克亚则在周围望风，防止有人发现。
　　再说下井的西比尔，虽然优利卡和乌克亚事先就告诉了她井底有什么东西，但在真的即将面对时还是不免会感到紧张。尤其是在绳子快要放到头的时候，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熏晕。
　　她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另一只手拉开了优利卡给她的包，从里面取出了手电筒。打开一看，周围密密麻麻，全都是尸体。有的还是新鲜的，有的已经开始腐败，还有些已经白骨化了。
　　那一刻，即便她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也不禁感到了腿软。随之而来的，是几乎要冲上头顶的愤怒。
　　“畜生！”她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即拿出照相机，开始拍照。这些照片发回警/察局，对于申请搜查令一定是有帮助的。

　　“救命……”就在西比尔借着手电筒的光拍照时，突然听到了一阵虚弱的求救声。紧接着，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腿。
　　“啊！”西比尔的心原本就悬在了嗓子眼，受惊之下，几乎是本能地踢开了那只手。
　　待到稍稍冷静过后，她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白人男子正虚弱地看着她，口中不断道:“救命，救命……”
　　“优利卡！”西比尔对着对讲机喊道，“下面还有一个活人！”
　　“我再扔一根绳子下去，你把他绑住然后接在你身上的那条绳子上，我把你们一起拉上来。”优利卡道。

　　经过一番折腾，优利卡总算将两人从井里拉了出来。那个男子遍体鳞伤，虚弱到了极点。优利卡给他喝了一些营养液，又和西比尔一同扶着他到了农场外不远处的树林里，开始询问。
　　“我叫艾利克斯，”男子稍稍恢复过后，对着优利卡和西比尔说道，“之前，他们骗我说这里有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然后我就来了。然后我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他们分明就是绑架和拘禁！于是，我就趁着干活的时候逃跑了。在快要跑出树林的时候，被那个叫威尔顿的人给逮住了。”
　　然后，他遭受了各种各样惨无人道的酷刑，这一点从他身上的伤也可以看出来。他被吊在绞刑架上，用各种各样的匕首、改锥在身上各个地方捅。他被绑在了卡车尾上，被行驶的卡车拖着走……
　　最后，他被扔进了井里等死。

　　“这群畜生！”西比尔骂道，“要知道白天我就多揍几拳了。”
　　优利卡给瑰拉和塞茜莉雅打了电话，让她们来把这个男人送去警察局。他的证词，可比那个叫阿奇的有力多了。阿奇的证词最多也只能证明这个农场限制他人人身自由，这个男子的证词却能证明这个农场绑架杀人。
　　还有西比尔拍的那些照片，也让她们帮忙交给了警/察局。这些，都是为了申请搜查令。
　　等到瑰拉和塞茜莉雅把人带走以后，优利卡和西比尔也回到了住处。

　　途中经过劳工们的住处，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惨叫声。仔细一听，发现是帕克，威尔顿和克莱顿正在殴打他，因为他下午没能带回来新的劳工。
　　克莱顿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上午他还不能带回一个新的劳工，就要把他吊死。而如果他敢逃跑，吊死的就是他老婆。
　　帕克无力反抗，只能连连保证，自己一定会带回新劳工来。

　　“西比尔，优利卡，你们来得正好。”这时，威尔顿看见了她们，“我们现在正在教训没用的人，或许你们也应该出一份力，毕竟在以前这些都是小布罗利克做的工作。”
　　“我们的工作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是睡眠时间。以前小布罗利克怎样我不知道，但新人就该有新规矩了，告辞。”说完，优利卡拉着西比尔回去睡觉去了，也不管那些人的脸色。
　　至于威尔顿手里的老古董猎/枪，在她的眼里没有任何威胁。

　　“我真希望搜查令快点儿发布，”回到房间以后，西比尔仍旧能够听见劳工的住处传出的惨叫声,“在这里睡觉会做噩梦的。”
　　“我倒是想把他们全都杀了，你又不同意。”优利卡道。
　　“要是你杀了他们，坐牢的就是你了，亲爱的。”西比尔道，“为了那群败类去坐牢，不划算。”
　　“要是你实在睡不着，可以用这个堵住耳朵。”优利卡把一对耳塞给了西比尔，“早点儿睡吧，亲爱的。说不定明天还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说起来，乌克亚去哪里了？”西比尔道，“我从井里出来以后就没有看见她了。”
　　“她说要去附近逛逛，看有没有新发现。”优利卡道。
　　“你就这么同意了？”西比尔吃了一惊。“一个三岁的女娃，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就让她乱跑？”
　　“危险是对你而言的，对她来讲一点儿都不危险。”乌克亚又不是真正的三岁女孩儿。她再怎么说也是帝国第六位元帅，如果会死在这群古人类手里，那简直就是整个星际的笑话，“放心地睡下就好了！”
　　优利卡这个当妈妈的都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西比尔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躺下了。
　　“晚安，亲爱的。”

　　天没亮时，乌克亚就回来了。她带回来了许多虐杀劳工的录像带，都是从威尔顿或者露易丝的房间里偷出来的。还带回来了一些自己拍的照片，都可以作为这个农场犯罪的证据。比如其中一个，是威尔顿的鲶鱼诱饵罐子，里面有一些没能彻底搅碎的、人类的器官。
　　“好孩子，这些证据非常有用。”优利卡道，“一会儿我会让瑰拉和塞茜莉雅把这些东西送去警/察局的。”
　　能够得到这些证据，按说西比尔应该是很开心的。但她只要一想到乌克亚不过一个三岁的女孩儿，就能够这么熟练地偷东西，心里就有点儿别扭了。
　　“果然是女儿像妈妈吗？”想到优利卡的职业——强盗头子，西比尔突然觉得遗传基因这个东西真的是太强大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优利卡听出了西比尔的讽刺，有些不爽，“别忘了，我和我女儿没有义务帮助警方，还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出力的。”
　　“抱歉，亲爱的，是我说错了。”西比尔也觉得自己有点不识好人心。不管优利卡曾经以什么为生，她现在都是在无偿帮助警方。

　　天刚一亮，丑女人露易丝就凶神恶煞地来拍门了。
　　“快去看着劳工们干活，”露易丝还记恨着优利卡前一天打她的事情，所以对优利卡十分不友好，“别忘了，你现在要顶替小布罗利克的工作。”
　　“知道了知道了，”优利卡不耐烦道，“丑人多作怪。”
　　“你！”露易丝瞪圆了眼睛。
　　“怎么？想打架吗？”优利卡道。
　　“呸！”露易丝到底还是不敢和优利卡动手，往地上啐了一口，离开了，“快点去干活！”

　　中午的时候，帕克终于带着一个新的劳工回来了，免去了被绞死的命运。
　　不过这次这个劳工在意识到被骗以后，反抗得非常激烈。优利卡和西比尔身为农场的打手，自然要出手制服他。（虽然她们非常不情愿）最后，威尔顿让她们把那个新来的劳工绑在了劳工睡觉的木屋里面，让露易丝等人抽走他的血。
　　在被抽血以后，那个男子很快地虚弱下来，也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反抗了。
　　西比尔感到十分不安。
　　“别这么一副表情，西比尔。”优利卡安慰道，“咱们出手制服他，总比让他被一枪打死好吧？再说了，如果我们不出手的话，之后就很难继续留在这里搜集证据了，不是吗？”
　　“还有什么证据需要收集呢，优利卡？”西比尔道，“他们还能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吗？”
　　“谁知道呢？”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可以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
　　晚餐过后，露易丝来找到了她们，让她们去把那个叫安德鲁的劳工捆起来——这也是打手的工作。因为那个劳工吃光了全部劳工的晚餐，所以现在他要接受惩罚。
　　优利卡和西比尔原本以为，所谓的惩罚充其量就是打一顿再饿几顿。毕竟他只是偷吃给劳工的食物，并没有逃跑或者偷厨房的食物。直到所谓的惩罚开始之后，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变/态。
　　“优利卡，你力气大，你把他按住。”露易丝道，“西比尔，你用这个电他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