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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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张了张口，半晌才犹犹豫豫地道：“她要我发誓，秘密要让我带进土里。”
萧离恨扶额：“所以你发誓了？”
“没有，”洛神摇头道，“她要我承诺，若我违誓，我将失去我此生最重要的东西。我说我要一夜的时间考虑。”
萧离恨道：“你已经失去了。”
洛神急了：“臭小子别胡说，我的医术还在。”
萧离恨叹气：“你此生最重要的，是花无心。”
洛神瞬间哑然。
洛神颓然地坐到椅上道：“我对不住他，我选择了逃避。可人终究不能逃避一辈子，所以我出了谷。对，你说得对，我都失去他了，我还怕什么。明日，我就去探清她的秘密。不过，虽然我没探到她的秘密，但我发现了她的一个秘密。”他顿了一下，画出一个形状，“她右边锁骨之下有个疤，疤有很多年了，成饼状，面积约摸掌心大，至于疤原来的形状却看不出了。”
萧离恨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这么隐蔽的部位，你居然能看到？”
“咳，”洛神耳尖有丁点红，“我让她脱去上衣，让我检查身体。”
萧离恨的表情似笑非笑：“若是花无心知道你年过半百还偷窥女子，免不了给你一顿毒打。”
“呸，”洛神跳脚起来嚷嚷，“臭小子，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你知道她的秘密。”
然而有的秘密也许等不到被发现的那天了。
风寡妇正在佛龛前念诵佛经，这是她每日都会做的动作。
她想活命，所以她祈求佛祖留她一条命。
她一边念，一边咳，鲜血从嘴里溢出，好似整个胃都要咳出她的咽喉。
她的命一点点地逼近死亡线，越是靠近那条线，她越是想拼命地活。
但阎王爷从不放过已经在生死簿上有姓名的人。
“你在祈祷什么，祈祷有人救你的命？”空气中忽然响起低沉的男音，风寡妇一惊。
她有武功，她也年岁不轻，多年的武功经验和积累，至少能让她发现一般人的存在。
可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到底是谁，她都没有察觉。
也许男人一直躲在她屋里，也许男人是刚刚才来……
总之，她对男人一无所知。
这是很可怕的信号，这意味着男人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杀了她。
她怕死，很怕，所以她有了弱点。
她故作镇定地站起来，深吸口气，背对着男人道：“至少我没有坐以待毙。”
“哼，你若真拿你的秘密，跟那庸医换命，那你就真的没命。”男人声音冰冷，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风寡妇一怔：“你认识郝仁？”
“郝仁？”男人轻蔑地道，“他不叫郝仁，他是世上最能要你命，还能骗走你秘密的恶人。”
风寡妇全身都颤抖起来，没有人被人骗后还能镇定，尤其是她打算交出自己秘密换取一条命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是恶人？”
“因为我的脸。”男人的声音越来越靠近，风寡妇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
她吓得差点叫出来。
半张仿佛被溶烂的脸，遍布血色的肌肉组织，她甚至能看到血管像虫一样在他半张脸上蠕动。
如果说这半张脸是地狱，那么另一半的脸就是天庭。
另一半的脸美艳绝伦，跟倾国倾城的女子不分上下，如同仙河一般，沉淀着恬静美好。
风寡妇从地狱般的半张脸上缓过来，目光紧盯着男人天仙般的另一张脸，好像地狱脸是什么肮脏污秽一样。
男人似乎为风寡妇的行为感到生气，他恼怒地掐住风寡妇的下颔：“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
风寡妇却扬起嘴角笑了：“原来玉面修罗花无心，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花无心双眸一眯，冷笑着丢开风寡妇：“你认得我。”
“玉面修罗，半脸地狱半脸仙，江湖谁人不知，即便我已二十年没踏足江湖，我也是知道的。”风寡妇察觉到花无心没有杀气，瞬间有了底气，“不知你找我何事？”
花无心道：“我有救你命的办法。”
风寡妇一怔：“条件？”
花无心嘴角一弯：“第一，我要你的秘密。第二，我要郝仁的命。”
“你要郝仁的命，是因为你的脸？”风寡妇问。
花无心狠声道：“二十年前，他答应医我的脸，可他却毁了承诺躲起来，你说他是不是庸医，我该不该要他的命？”
“是，他该死，”风寡妇道，“背信弃义的男人都该死。那么，你又想要我什么秘密？”
花无心嘴角一勾：“你的毒药秘方。”
次日午时，镇外外告别亭。
小镇许多年前出了一位探花，这是小镇最风光的事，探花赴京上任后，镇长命大伙在跟探花告别的地方，修建了一座亭，故名告别亭，寓意镇上子子孙孙都能金榜题名，告别小镇，奔赴前程。
现在，郝仁就在告别亭，等待与他相约的风寡妇。
风寡妇准时到来。
风寡妇是一个人，郝仁也是一个人。
但风寡妇还带来了酒水，郝仁双手却空无一物。
他们一起在亭中坐下，风寡妇把酒水摆在石桌上，给自己和郝仁各倒一壶：“我要敬你三杯酒。”
郝仁摇头道：“你不宜喝酒，我也不能让我的病人喝酒。”
风寡妇举起酒杯道：“但这酒你不得不喝，否则对不住我。”
郝仁问：“为何？”
风寡妇一饮而尽：“因为这一杯，是告别我即将失去的秘密。你说你该不该喝？”
郝仁笑了：“可我没说要救你，你也可以不用告别你的秘密。”
风寡妇怔住：“你说过，只要给你秘密，你就会救。”
郝仁捻了捻自己的短须：“那得看你的秘密值不值得我救。我有三不救，一，我不喜欢的人不救，二，救不活的不救，三，没让我满意的人不救。若是你给我一个你养了条叫阿花的狗的秘密，我岂非亏了？”
风寡妇嘴角扬起：“我这秘密非但不亏，你还很喜欢。”
“哦？”郝仁眼睛一亮，“是什么？”
风寡妇沉声道：“你可知江湖中有一处叫绝情宫的地方，那里都是女子，她们各个心狠手辣，最恨负心人。所以她们研制出了各种花毒，以惩戒负心人。而我可以告诉你，花毒的秘方。”
“等等等等，”郝仁摆摆手，笑得更欢了，“你意思是，你一介村妇，居然知道绝情宫的不传之秘？你让我如何信你，我怎知你是不是故意假秘密骗我？”
风寡妇表情变化了多次，下意识地望向亭后百米处，躲藏在那的花无心。
今日的郝仁很奇怪，昨日一听到有秘密，便露出迫不及待神情的人，不应该拒绝这样的秘密，尤其是对医术有帮助的秘密。
可他的样子像是对秘密不屑一顾。
“我为何知道，这是我的秘密。”风寡妇目光下意识地瞥向郝仁的酒杯，“我只答应你给你一个秘密，换我一条命，却没答应你告诉你所有的秘密。”
“但我对你怎么知道秘方的秘密很感兴趣。”郝仁伸手摸向酒杯，好像很悠闲地等待欣赏风寡妇的秘密一样，表情惬意。
风寡妇的表情有一丝不能察觉的变化，看着郝仁把酒杯移向自己的唇，再看着他一饮而尽，她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如果我不说呢？”
郝仁放下空酒杯，摇头叹气：“那我就救不了你的命。”
“呵呵呵，”风寡妇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可你现在却要给我陪葬了！”
“什么……”郝仁还没反应过来，脸色忽然微变，捂着腹部，表情变得极其痛苦，他愕然地望着酒杯，直指风寡妇，“你……给我喝了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不过是没救你，你便下如此毒手！”
“洛神，你不必再装，我的命究竟能不能救你清清楚楚，想骗我的秘密，你还太笨，你知不知道世上有人更懂你。”风寡妇站起来，看着倒地的郝仁，露出讥讽的笑，“世上欺骗女人的男人都该死，你也是！就算你是医仙又如何，你还不是救不了自己的命。”
郝仁痛苦地指着风寡妇：“你……你知道我是谁？”
风寡妇冷冷一笑，像看着奴隶的主人，环视着脚下的奴隶：“我知道你是谁，但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还是没知道我的秘密，但你却被我要了命，这是不是世上最值钱的买卖？”
“是，是最值钱的买卖。”郝仁苦苦一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粒药想吞下，却被风寡妇一脚踢开，药瓶滚落在地，药也滑落出去。郝仁看着地上的药，仿佛见到希望稻草一样，拼命地想爬过去捡，风寡妇却快一步，将药踩碎，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笑：“快死的滋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骗女人的男人，要死的样子。只要你求我，我就给你解药。”
郝仁颤抖地向风寡妇伸出手，嘶哑着声：“求……”
忽然，他两眼一瞪，竟突然倒了下去。
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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