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ty迷雾]重来》林夕杰

5、Chapter·5

　　面临大四实习期的姜太昱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没有进入首尔中央地检，沿着家族一贯的道路做一个检察官，而是成为了一名国选律师。
　　初战告捷，站在法庭里，姜太昱几乎都有些恍惚。
　　十几年的经历并没有白费，亦或是用十多年后的经验来对抗如今不堪一击的对手，这比姜太昱所料的容易得多，好在这并没有让他膨胀，他清楚的知道他只是占了重生的便宜，但这便宜并不能够他挥霍一辈子。
　　如果不继续成长，迟早有一天，他会像上辈子一样，被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
　　成长到什么程度呢！姜太昱微微沉吟着，慢慢露出一点自信的笑容。
　　成长到，不论是什么样的官司，只要由他接手，就能有一战之力的程度吧！
　　“哥，今天的结案陈词真的说的太棒了！”河明宇从听众席上站了起来，靠近姜太昱的身边，声调里是显而易见的兴奋。
　　姜太昱转过头看向他，微微笑了笑。
　　“好好努力，你能做得更好。”
　　姜太昱从审判席走出来，同河明宇一起向外走去。
　　“哥，一起去庆祝一下吧？”河明宇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激动中回过神来。
　　“走吧，想去哪里，今天我请客！”
　　“哇哦！万岁！”
　　虽然最终选定的场所是街边摊，但这并不妨碍河明宇感到开心，在看到姜太昱站在审判席上从容应对，几乎是仅凭一己之力将一件原本必输的案子打赢，那种激动的心情是无以言表的。
　　过于亢奋的河明宇没有预估好自己的酒量，而首次的胜利虽然没有冲昏姜太昱的头脑，但也让他有些疏忽，这让他并没有及时发现河明宇喝多了。
　　等到河明宇开始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姜太昱头疼地扶起河明宇，朝自己租住的小屋走去。
　　“哥，哥你真的太棒了！你为什么这么出色。”原本是翻来覆去的夸赞，但突然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河明宇的音调一下子低了下去。
　　“为什么我不像你一样出色，如果我像你这么好的话，是不是慧兰就不会拒绝我了。”河明宇十分低落地说着，丧气的样子太过明显。
　　听到那个他始终关注着的名字，姜太昱扶着河明宇的手一软，原本就借着他的力气才勉强站立着的河明宇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并没有让河明宇清醒，相反，他似乎更加醉了，他就那么躺在地上，也不知是因为摔倒还是心酸，竟然就那么躺着开始抹起了眼泪。
　　“慧兰啊，我也能成长成那么帅气的样子的，你就不能等我长大吗？为什么要拒绝我啊！”他像个孩子一样一边哭一边控诉着，委屈巴巴的样子竟然有些可怜。
　　姜太昱头疼地站在一旁，虽然很想诚恳地告诉他，慧兰也同样拒绝了他，但显然，此时的河明宇是不可能听进去他任何的话。
　　姜太昱认命地伸手去将河明宇拉了起来，继续扶着他朝前走着，河明宇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胡言乱语地继续表白着。
　　“你放心，我不会杀人的，更加不会进监狱，我真的没有什么暴力倾向啊。而且我是因为你跟徐恩珠是同桌我才跟她做朋友的，并不是喜欢她，你现在不喜欢她了我就不理她了好不好？慧兰啊，你不要讨厌我啊……”
　　姜太昱原本只是随意地听着，但他话里的含义却让他猛地僵住。
　　“你说什么？什么杀人！什么监狱！”
　　“慧兰啊，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为什么你……”
　　“明宇！明宇，你醒醒，告诉我，杀人和监狱是怎么回事？”
　　姜太昱焦急万分，这只言片语的内容让他禁不住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这猜测让他浑身战栗，几乎不知道自己希望那个猜测是真的还是不是。
　　他希望能让河明宇清醒一点，告诉他那话里真正包含的意义，到底一切是他的妄想，还是真的是事实。
　　然而河明宇这一次却只是迷迷糊糊地睁大了眼睛，似醒非醒地看着他，似乎在辨认他是谁，他盯着姜太昱看了半晌，才猛地别开头。
　　“哼，我才不要告诉你。”
　　“明宇！”姜太昱喊着他的名字，因为喉咙莫名的干哑，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仿佛耳边刮过的冷风般冰冷又绝望。
　　河明宇完全不能体会到姜太昱此时的心情，他只是眨了眨眼，像是想说什么，但突然头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
　　姜太昱用力摇晃着他，河明宇却完全没有动静，他睡得很沉，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没有半点反应。
　　姜太昱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烦乱的情绪，甚至忍不住想要将河明宇丢进旁边的河里让他被冷水冲一冲，这样或许能够让他清醒。
　　然而冬日的寒风凛冽，刺骨的寒冷让他很轻易就能想到河水的温度，以及如果打湿了衣服以后可能会随之而来的重感冒。
　　姜太昱狠了半天的心，也没能真的将河明宇丢进去。
　　他认命地扛着死沉的河明宇，艰难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
　　这一路他都在琢磨着刚刚河明宇说出来的话，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一个词一个词的猜测，无法阻止自己脑子里越发纷乱的念头。
　　河明宇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睁开眼才开始觉察到宿醉带来的头疼。
　　然而比头疼更可怕的是满眼红血丝坐在一旁盯着他的姜太昱。
　　“哥……哥你干嘛！”
　　“明宇，你老实告诉我，慧兰跟你说的杀人和监狱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姜太昱已经坐在那里想了一夜，会有那个可能吗？如果那是真的，那慧兰为什么也会重生，他回到过去的契机是死亡，慧兰呢？她也去世了吗？她是什么时候……
　　姜太昱不敢想的更多，他有些害怕真相的残酷。
　　但如果慧兰不是重生的，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是他想太多吗？
　　“可是我为什么要将这种事告诉我的情敌啊！”河明宇气鼓鼓地说着。
　　“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也喜欢慧兰？还是不是因为慧兰所以才接近我的？”
　　“明宇，我……”
　　“哼，明明在庭上很会讲话，怎么下了庭说什么都吞吞吐吐的。”河明宇撇了撇嘴，表情却不是真的生气。
　　姜太昱注意着他的表情，刚刚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些许。
　　“明宇，我一开始的目的是不单纯，但是后来，我真的把你当成儿……嗯，弟弟，也当奶奶是我的长辈一样，我没有欺骗你们的感情。”
　　“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原谅你吗？还有啊，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儿子？我有那么幼稚吗？嗯？”
　　河明宇嘟囔地抱怨着，姜太昱笑了笑，终于彻底轻松了下来。
　　“大概是我太老了。”
　　“老什么啊！老古董吗？慧兰跟我是同龄唉，所以你是想叔侄恋吗？”
　　“咳咳……明宇！”
　　河明宇抱着胸看向一旁，显然对他刚刚的用词依然有些耿耿于怀。
　　“你先告诉我，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眼看河明宇半天都不吭声，姜太昱还是忍不住再度追问了出口。
　　“我也不知道！”河明宇终于松了口，却有些丧气地说着：“有一天她突然莫名其妙的说起这个，但是不管我怎么问她，她都没有跟我解释过。”
　　“那……那个徐恩珠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喜欢她的？”
　　“嗯？说起来，好像是同一个时候吧。”因为仔细的回忆，河明宇的表情不由得也带上了一点疑惑。
　　“你还记得大概的时间吗？”姜太昱慢慢握紧了双拳，用以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就在你到我们学校来之前几个月的样子吧，你问这些干什么？”河明宇开始感觉到一点什么，虽然他猜不出姜太昱所想的那个几乎异想天开的念头，但他也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你别着急，你再想想，那段时间，慧兰有没有很大的变化？各方面的？”
　　姜太昱已经无法掩饰自己表情的激动，河明宇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尽管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认真地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慢慢地，他的表情显得越发的不解和怀疑。
　　“你这么一问，我倒是真的觉得有点怪怪的，那段时间她有点吓人，连学校最不服管教的小子也不敢去招惹她，不过后来渐渐就没有那种感觉了，只是偶尔她不说话的时候，还是让人感觉有点可怕。”
　　姜太昱的心跳开始加速，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
　　“明宇，家里什么都有，你自己看着用，走的时候帮我关上门就好了，我有事先出去了。”
　　“哎！喂！哥！姜太昱！你还没告诉我你问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河明宇看着姜太昱匆忙地跑出了卧室，忍不住高声地问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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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留言的一天~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