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其北往》烟波钓徒

2、第二章 朝贡疑案

　　一场大雨过后，汴梁城的街道被洗刷得十分干净。路旁柳树叶蕴着不浓不淡的翠意，叶尖犹滴着晶莹的露水，透着一股生机。
　　街边的数家店铺早早开了门。挂上招牌，不轻不重，不低不响的几声吆喝，开始了一天的营业。这几声吆喝倒也不让人觉得吵，在开封的清晨，在多数人还在梦乡里的时候，反倒显露出一种现世安稳的宁静。
　　不多久，朝阳初升，街道热闹了起来。南来北往的客商车队，不绝于耳的叫卖之声，无一不昭示着东京汴梁的繁华。
　　一袭红衣的青年出现在街角，冠带齐整，手持长剑，唇边是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润笑意。
　　“展大人早。” “展护卫早啊。”
　　“早。”展昭微笑颔首示意。
　　转过几条街，穿过巷道，早早便看到一座壮丽的门墙，大门两旁一对石狮坐镇，门上乌木底的匾额，三个烫金大字“开封府”。
　　门口值班的衙役见是展昭，抱拳一揖：“展大人。” “包大人可曾起身？”展昭拢了拢衣袍问道。“大人此刻已在书房。”展昭颔首，往府衙中走去。
　　开封府自建衙以来，已历数代府尹。包拯素性节俭，恶繁悦朴，故而当真算得上是清水衙门。前后几进院落，除了办公之所，再加个练武场，就是开封府众人的住处了。
　　书房内，包拯一袭便衣，端坐在上，翻着卷宗。面如墨染，额心疤痕似月牙，端的是正气凛然。右手下站着一位面白须长，气质斯文的中年人，正是开封府六品主簿公孙策。
　　展昭上前与包拯、公孙策见了礼，将这几日所办的案件汇报了，随后问道：“不知大人连夜传信令属下从房州赶回，是为何事？”包拯捻髯沉吟，自案上卷宗中抽出一封书函递与展昭：“昨夜圣上急宣本府进宫，大发雷霆，兹事体大，圣上的意思，也是叫展护卫走一趟。”
　　“高丽使节来朝，却于半途为人所杀，贡品被劫掠不知所踪……白玉堂……”展昭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用手指捻着纸张。
　　“锦毛鼠白玉堂名满天下，学生也有所耳闻。展护卫可曾与他会过面？”展昭折好信纸，呈到案上，苦笑一声：“实不相瞒，公孙先生，展昭昔年行走江湖之时，曾与白玉堂有过数面之缘。又闻他侠名，亦神交久矣。”
　　包拯道：“那展护卫对此案有何看法？”展昭正色道：“大人，白玉堂乃侠义之人，他不会如此不明大义。属下与之虽未有深交，但对其品行展昭是深信不疑。只是，”展昭顿了顿，“若此案真是他所为，展昭定会将其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