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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 ...

  •   从护国寺下山,怀里揣着给新生儿的珠串,到山底的时候,雪倒是止住了。

      回城路上没遇着什么事,一路顺利进了城,临进西华门的时候,倒是遇着了同尚书署同僚们一道出来的谢羡。

      眼看快到年关了,可朝中的事情却是愈发的多了,尤其是尚书署与御史台两处,更是忙碌。

      今日亦是如此,北边雪灾压了好些村落,偏生县令虚报灾情,又死了好些人。尚书署忙活了整整一日,连中午歇息都没顾得上,此时天都快黑了,才相携从尚书署出来。

      谢羡身旁还有副手喋喋不休,说着该如何处置那大胆的县令,众人正说着的时候,突然瞧见个眼生的嬷嬷过来了,朝他们拜了拜,指着一旁的食肆,道,“大人们辛劳,主子备了热食,大人们移步用些。”

      尚书署的众人们怔愣,彼此互相看了几眼,似乎是在疑惑,有个年纪轻的便问道,“这位嬷嬷,您家主子是哪位?”

      他问的这嬷嬷自然是刚从护国寺回程的詹娘了,詹娘微微笑了下,没把话说明白,只道,“与大人相熟。”

      这回说的是大人,而不是大人们,众人心中便隐隐猜测起来,一般女郎身边才带嬷嬷,莫不是哪家女郎相中了他们一行中的某人,不便露面,便以这理由才示好?

      这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建康女郎大胆的不少,且庶族势大之后,建康不少庶族女郎皆是大胆直率的做派,倒是与以往有些差别了。

      众人正暗自琢磨的时候,谢羡垂眸瞥见詹娘袖角针脚,眸中染上了丝丝笑意,道,“那便多谢这位嬷嬷,烦请嬷嬷代为谢您家主子好意。”

      詹娘大大方方应下,躬身又行了一次礼,转身便走了。

      谢羡转头,对着下属们淡笑道,“天寒,用些暖暖肚。”

      谢羡来尚书署也有半年有余了,众人同他共事,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笑模样,顿时都纳闷了,一边纳闷一面进了那食肆,一碗热汤下肚,整个人都好似活过来一样。

      再看一向疏离淡漠的谢大人,此时居然垂着眼,唇角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居然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有年长的便凑趣道,“也不知方才是哪家的女郎,方才那嬷嬷瞧着不是寻常人家的奴婢,应当也是个大户。倒不知你们中的哪个这般走运,让人家女郎给瞧上了,指不定明日便有媒人上门了。”

      他说完,还十分自得笑了几声,但止住了笑,却发现大家伙儿都不看他了,眼神躲闪,仿佛怕与他对上眼一般。

      心中一个激灵,讪笑着转头,果真见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谢羡,此时面上又全然没个笑模样了,执着食肆中边缘有缺的茶杯,神色淡淡的,一饮而尽,才道,“怕是不会。女郎有主,老大人不必忧心。”

      那年长的顿时反应过来了,却看谢羡施施然起身,拱手告辞回府,等人都走运了,他才哀哀叹道,“莫不是……那嬷嬷口中的主子难不成是宫中的?”又指了指周边的同僚道,“你们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句?!”

      同僚们纷纷同情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方才是没瞧见,你那话刚落,谢尚书整个脸都沉了下来,吓得我们都不敢开口了。不过也是,人家婚期都定下了,就在明年春天,你这话换谁听了心里都不舒坦。吃了嘴软,你倒好,光吃了都不够,还得念叨几句,可不就得罪人了?”

      另一人倒是宽慰,“你也不必担心,尚书是个心中有沟壑的,不会怪罪你的。”

      且不说这多嘴的老大人心中后悔了多久,萧宜容将佛珠给谢府送去后,很得燕乐郡主的喜欢,立即给稚儿带上,转眼便到了年节的时候。

      今年过年比往常冷清了不少,去年一年宫中太皇太后仙逝,再加上高阶妃子中的婧妃难产去世,难免便冷清了不少。

      宫中有柳氏掌事,她虽不得帝王喜爱,但好歹还是上了玉牒的皇后,掌事那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二十九的那一日,柳皇后特意遣了人来宜容宫里,说是今年宫里冷清,打算宫宴多凑个几桌,让各府把府上千金和儿郎也带上。

      这宫宴也不是谁都能参加的,柳氏虽说要热闹些,也是不敢僭越的,只说了让按着旧例能上宫宴的府里,把嫡出的女郎郎君们给捎上。

      传话的说完,遂道,“娘娘打发奴婢来问问,公主您这儿可有什么关系尚好的,唤进宫里来陪着公主说说话,也是好的。”

      宜容从前倒有几个相熟的,但那如今都嫁人生子了,便道,“替我谢过娘娘好意。”

      打发走了那传话的,巧娘捧着羊乳进来,凑着一碟子的乳糕用下,奶香四溢,屋内顿时充斥着暖甜的香气。

      詹娘送那人走后回来,道,“中宫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按她所想,柳氏是新后,应当老老实实的,尤其是头一回主持宫宴,更该样样都遵循着旧例来,何必给自己找事?

      萧宜容边挑着香炉里的灰烬,边道,“管她作甚,有什么事情,皇兄会操心的。”

      柳氏还能盘算什么?她是远嫁的,在建康没什么根基,眼下膝下无儿无女,萧桓却是有了一子一女的,柳氏自然是急了,想借着宫宴建立自己的人脉。

      但在宜容看来,柳氏的算盘打得再响,怕是都没什么用处。建康世家庶族皆是圆滑得不行,许不了什么好处,哪里就能哄得他们为柳氏做事?

      宫宴那日,宫中又下起了雪,宜容醒后,珠儿等人替她更衣描眉,冬青去开了窗,冷风灌了进来,惹得珠儿忙道,“冬青快关窗,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日险些都出不了门了。”

      冬青是不怕冷的,但看娇滴滴的侍女们都冻得缩脖子,倒是很快将窗户给关上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萧宜容昨夜睡得早,一夜未醒,倒是不知道的。

      珠儿回道,“可不是么。听采买处的小祥子说,宫外的雪还要吓人些,好些老宅子都给压塌了,大半夜的,守城的侍卫大人们便开始四处看了,大过年的,竟也没个消停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临出门前,宜容还吩咐了一嘴,“今日过节,旁的宫里我管不着,但咱们自己宫里便松快些,平日里弦就崩得够紧了。等会儿用过午膳,巧娘去拨些赏钱,发一发,也当大过年的讨个吉利。”

      巧娘点头应道,“应当的。等收拾妥当了,奴婢给他们放个假,今个晚膳奴婢带着大家伙儿一块吃,也热闹热闹。”

      见巧娘心里有数,萧宜容不再操心,带着冬青和詹娘去赴宴了。

      宫里本就冷清,加上落了一地的雪,更是寂静无声,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的踩雪的声音。

      半路遇见了舒琴,她倒是悠闲得很,抱着暖炉,后头跟着奶嬷嬷,怀里抱着小脸圆圆的大公主。

      两人既是遇见了,倒是便同行一块走了,舒琴感慨道,“等开了春,公主便要出嫁了,这宫里能说话的,又少了一个。”

      萧宜容见一向没什么心思的舒琴居然这么多愁善感,抿唇笑了一下,“你如今可是宫里出了名的不爱出门了。皇嫂都来同我说过,说你总也请不出来,不爱热闹,喜清静。”

      舒琴讪讪一笑,解释道,“大公主还小,我也不敢带着她出门。若丢下她这么个小小的人儿出去,我又于心不忍。”

      萧桓膝下就这么两个宝贝疙瘩,也不怪舒琴这般瞻前顾后,萧宜容不觉的奇怪,反过来理解道,“谨慎些总是好的。”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宫宴处,柳氏这回果真用了些心思,原本臣子们同臣子的家眷们便是分开设宴的,如今又带来了些女郎郎君们,干脆设了三处,郎君们在一处,臣子们在一处,家眷携女郎们又是一处,柳氏亲自作陪。

      一顿宫宴下来,萧宜容倒是吃的很尽兴,但安排宫宴的柳氏却是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她明面上是皇后,可膝下无子,又不得萧桓喜爱,母族势力也就一般,故而底气便弱了些。原本想借着今日的机会,与官眷们套套近乎,其实倒也不难,毕竟是皇后么,哪怕底气弱了些,也没人上赶着去得罪。

      可柳氏想要的不是这种“相敬如宾”的状态,宫宴过半,柳氏终于有些急了,不动声色与身旁的官眷搭话,三两句话便把话题转到了官眷嫡出女郎的婚事上。

      她打的好算盘,想着借女郎的婚事做筏子,让众人瞧瞧,她手里头也是有些底牌的。

      结果她也倒霉,刚好挑了谏大夫家里的赵夫人,这位赵夫人的出身可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赵大人自己是个谏臣,可惜在后宅之事上有些糊涂,稀里糊涂纳了个妾,结果又稀里糊涂把原配给气死了,这个妾倒好,吹了几年的枕头风,愣是转正给做了正头娘子。

      按说旁人自是看不惯赵家这做派的,可毕竟是赵家的私事,虽看不惯,也只能冷落着,没得必要为了旁人的事情把自个儿给害了,故而众人只是不爱搭理那赵夫人。

      赵夫人一看皇后娘娘与自己搭话,顿时来劲儿了,她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不像旁的夫人,还知道朝堂后宫那点事情,知道这位柳皇后不招陛下待见,身份尴尬得很,赵夫人只知道自己院里一亩三分地那些小事。

      一见皇后提起她的女儿,就放低了身价使劲儿恭维道,“娘娘真是问的巧了,难不成竟是那南天之上的观世音菩萨了,恰好便知道臣妇这点子心事了。”

      说着,叹了一句,仿佛遇着了大难题的样子,道,“娘娘您是不知道,小女是个孝顺的,三年前家里老祖宗去了,我这女儿便说要为了祖母守三年,任是我和她爹怎么劝,都咬死了不松口。结果婚事便这么给耽搁了,大好的韶华,便这么给白费了。我这做娘的,心疼啊。”

      附近的官夫人听了都心下不屑,赵氏可真会给自家脸上贴金,她那女儿分明是被她这做娘的带坏了名声,加上心高气傲,不肯低嫁,非要嫁个世家有出息的,哪家也不是傻的,怎么会娶这么个媳妇进门,那不是坏了自家的门楣么?

      柳皇后却是不知道这些,她初来乍到,没多久就进了宫,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闻言还赞一句,“真是个孝顺的小娘子。”

      那赵夫人更是来劲儿,心念一转,朝着女儿使了个眼色。赵家女便盈盈一拜,乖乖顺顺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惹人怜惜。

      柳皇后正愁没处拉拢人,又看赵家女乖乖巧巧的,遂笑着道,“本宫瞧着,您家这女儿样样都好,又孝顺,模样也好,求娶的怕是门槛都要踏破了。本宫没别的,就是顶顶爱做成人之美的事情,俗话说得好,媒人积善缘。”

      赵夫人一听,立马打蛇上棍,赶紧道,“娘娘可真是菩萨啊,也不怕您笑话,我家桂娘她呀,我是想留她,可毕竟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娘!”赵家女红着脸唤了一句。

      赵夫人倒是大大方方,“你这孩子,同皇后娘娘说,又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君父臣子,皇后娘娘是国母,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与皇后娘娘说不得的?”

      柳皇后心里被说的很舒坦,姿态都放轻松了几分,道,“怎么?难不成赵夫人相中了人家?”

      赵夫人说得含糊,声音略低了些,“倒也不是我相中了谁家?打好几年前,我家桂娘便同齐家二郎相识了,小儿女感情好,那时我们也没当一回事。倒是齐二郎,还给桂娘买过一盒子的胭脂,如今都还在我这女儿屋里放着呢。”

      她说的含蓄,却也还算明白,这意思是,赵家女同齐家二郎两情相悦了,只等着谈婚论嫁了,柳氏一听,顿时觉得巧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便能让赵家和齐家都念着她的恩。

      按下心中窃喜,柳氏招手将齐夫人给唤来了,齐夫人还与好友说话呢,稀里糊涂被柳氏唤到跟前,礼节上倒是半点都没有错处的。

      柳皇后笑得一脸随和,道,“本宫听闻你家二郎君还未娶妻,想为你说个媒。”

      齐夫人一听,瞥见一旁她素来瞧不上的赵夫人,心里咯噔一声,还不等她开口,柳皇后却是先把话给说出口了。

      “本宫瞧着赵夫人家长女蕙质兰心,又是个极孝顺的……”

      柳皇后话音刚落,齐夫人脸色大变,强笑着道,“二郎的婚事,是家中老祖宗拿主意,臣妇做不了主。”

      柳皇后又不是个傻的,见齐夫人一副推脱的样子,便知道这亲事怕是不成了,刚想说话把这档子事给顺过去了,却见赵家女桂娘含羞带怯出来了,盈盈一拜,道,“桂娘幼时也得老祖宗疼爱,得了闲时必去拜见老祖宗。”

      赵夫人也是脸皮厚的,势必要借着这契机把婚事给定下了,笑着道,“倒是许久未见过老祖宗了,老祖宗这般喜爱我家桂娘,不如便让桂娘跟着伺候伺候老祖宗,也学学您家的规矩。”

      哪有什么人家把自家姑娘丢别人家学规矩的,分明就是说要祖母教教她这孙媳妇!

      齐夫人气得头都晕了,知道这赵家母女是没脸没皮的,怕今日一出宫,全建康都要知道,她赵桂娘是自家二郎的准媳妇,是她齐家的准儿媳了!

      说起来,赵家的确是不要脸了,可他们齐家还是要脸的,偏偏中间还插了个皇后,难不成真要二郎娶了赵桂娘?

      齐夫人僵着脸,隐忍着怒火,“这倒是不必,我家的规矩严,怕贵府娘子受不住。”

      赵夫人打蛇上棍,笑眯眯道,“这倒是不怕的。桂娘乖得很,什么规矩都学得快的,从前跟着您家二郎学诗,不是也半个月便有所成了。”

      齐夫人卸下笑,沉下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二郎好心好意教你家小郎,你倒好,反污二郎与你女儿有纠葛?谁人不知是贵府赵大人来求的我相公,让我二郎教教你家小郎,怎么,你家倒是要赖上我家了?”

      赵夫人不说话,赵桂娘羞羞怯怯拿着帕子擦眼泪,一副齐夫人棒打鸳鸯的样子,可怜道,“我知道齐夫人您瞧不上我,可是……我与二郎是……”

      “真心的”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齐夫人便冷嘲道,“你错了,我不是瞧不上你,我是瞧不上你们母女俩!以妾充妻,以庶充嫡,满口胡言乱语,我齐家可不敢有这样的儿媳妇,也不敢有这样的亲家母!再者,你不必与我在这里装可怜,我是二郎的亲娘,他若是有了心上人,我难不成会一无所知?”

      赵桂娘哭得可怜,齐夫人却半点不搭理,继续道,“我二郎娶妻,再如何也得是个大家闺秀,鱼目混珠怎可?坏了门楣,我就是百年之后见了祖宗,都要跪着认错的!”

      说罢,转过身来对柳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莫怪臣妇放肆,只是这赵家女,我是无论如何捏着鼻子都认不下这个儿媳妇。”

      柳氏都快坐不住了,原以为只是顺水推舟成就一番好事,结果居然闹得这个地步,面前的齐氏满脸怒气,而那边赵夫人母女却是抱着可怜兮兮哭着,哀哀含着泪望向她。

      柳皇后稍稍迟疑,那头齐夫人又开口道,“今日这事传出去,指不定外人如何说三道四。我便罢了,若是污了我二郎的名声,我这做娘的,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我儿,去见我齐家的祖宗,倒不如一头磕死罢了!”

      这番话一出口,柳皇后脸色大变,底下的宜容却是险些为这有勇有谋的齐夫人鼓掌了。

      赵家母女是不要脸的,要整治这样的人,只能比她更甚。齐夫人干脆不顾颜面,一斥赵家门风不正,以庶充嫡,二跪柳皇后,给自家开脱,三以性命相逼。

      本来男婚女嫁这种事情,便是女方名声重要,若是今日只将婚事给拒了,齐家却是被动了。可到如今,齐夫人一番话下来,倒是显得赵家母女非要逼着嫁进齐家,还要把她这齐夫人给逼死了才算数。

      眼看事情要无法收手了,萧宜容才起身微微笑了一下,扬声道,“赵家夫人醉了,快扶着赵夫人歇一歇。”又低着头对哭得红了眼的赵桂娘道,“赵娘子莫怕,您母亲不过是饮酒醉了,无碍的,陪着赵夫人歇一歇吧。”

      很快有人上来把赵家母女给扶走了,两人看着很狼狈,起身间又撞翻了一壶酒,倒是真的满身酒意了。

      赵家母女一走,齐夫人显然松了口气,萧宜容对着她点点头道,“这酒后劲儿委实大了些,倒是宫人未考虑周全了,赵夫人方才醉了冲撞夫人,还望夫人海涵,这事说出去毕竟是皇家招待不周,还望诸位也多担待。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我与皇嫂非要灌得诸位夫人醉醺醺呢。”

      众人听得一笑,都点头道,“公主放心,娘娘放心。”

      齐夫人此时心才落回了原处,坐下继续用宴,众人又恢复了方才言笑晏晏的模样,倒是柳皇后一口气,愣是咽不下去,怄得胸口疼,接下来的宴都未用好。

      宫宴罢,萧宜容起身要走,齐夫人特意追了过来,与她道谢,“今日之事,多谢九公主。”

      萧宜容很欣赏这位齐夫人,眉眼含笑点头,“夫人不必多礼,是我招待不周。”

      两人寒暄几句,萧宜容便告辞了,齐夫人瞧着往回走,忍不住叹息,这样能干的女郎,便是公主又怎么的,给自家二郎娶回来也不算吃亏,可惜啊,自家二郎是没这福气了。

      宫宴过后,正月初一萧桓要出宫去护国寺。萧宜容怕冷,原是不肯去的,可萧桓又道,打算护国寺回来之后,去一趟乔姬墓地,萧宜容这才决定同行。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6000字更,明天继续~把之前欠的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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