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未了》折枝玫瑰

20、第二十章

　　誓言

　　劳斯莱斯车上，菲菲垂着眼睫，抵着窗口，漠然地望着车窗上折射出的旖旎光景。从上车起，从他强行把他抱上车，不顾她丢失的一只鞋子起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这时，她感到身旁逼仄的阴冷徐徐接近，原接近她：“2个多小时都不看我一样，你有种！”她依旧不说话，半启的窗外，冷风虚幻地抚过她眉前的碎发，露出纠结的烟眉。

　　“快到了，抓紧准备下情绪，你心爱的简也会来！”原明显的戏谑。她涣散的眼突然聚集：“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转脸，倔强地质问。她文菲菲的事从来都不想牵连无辜。对简，她一直是幸福地仰望，小心保护他的完整落拓。不希望有任何人去破环它。

　　“哈，脖子医治好了？”他奚落：“我还以为你伤着了动不了呢！”
　　一个稳健的煞车，David熟练地把车停泊在原公馆门前。

　　“少爷，到了！”
　　原默默点点头。“怎么？还要我抱你下车吗？”原冷漠无情如驱赶一只小狗。
　　这个时候菲菲真的感到恐惧了，她躲在车窗后，已经看到了房内的简和茵茵。
　　简，经典的简，灰T恤、牛仔裤，随意阑珊，不变的笑，不变的云淡风轻。
　　茵茵，清丽的茵，素雅的一身，清澈到连一颗尘埃都不愿打扰的美丽。

　　而她，她被原强行拉出了车门，像个刚表演完的小丑。丢了一只鞋，被风照顾过的凌乱长发，残落的妆痕，手臂上留下的条条刮伤。不行，如果要她这样出现在简文生和文茵茵面前还不如杀了她。她转身，有备而来的一堵人墙封住出口：“想去哪儿？”原冰冷的声音落在她脑袋上，根本就是在说：“看你往哪儿逃？”

　　“别折磨我了！”她仰视，双颊酡红生火。“带我离开！”
　　原斜嘴一笑，露出蓄谋的笑痕：“可以，你拿什么交换？”
　　交换？她知道中了他的道，从头到脚审视自己，没有！
　　“你要什么？”她不高兴猜谜。
　　“你求我，开口求我！”原魅惑地笑。

　　菲菲愤懑地拧紧眉头，“原家杰，你想看我出丑是不是？好，今天老娘就让你看个饱！”说罢，菲菲大意不介地向原公馆金灿灿的大门堂而皇之地走去。原在身后双眼笑弯。
　　当女佣Lila打开门时，原家金銮碧辉的富丽毫无保留地驶入眼底。只是菲菲已经麻木到失去羡慕与羞涩。
　　茵茵温婉若水地搀扶着外婆先进屋，菲菲望了眼脚下奥地利皇家纯进口地砖，再瞥眼望望原，他狐疑地看她。就这样跨腿拖着脏鞋和赤脚踏进去，Lila的眉头都能被纠结到陷出坑来。
　　她正得意着，计划着如何把自己的脸丢尽。一阵轻柔的风吹过她身前。

　　“菲菲，”一声呼唤，菲菲怔住了。清灵到可以立刻输入血液的熟悉。这声音10多年没有呼喊过她的名字了。那些捉狭捣鬼的心思再不能钻入她脑袋。抬头，茵茵温岚如风的笑落进她的眸子里。
　　“你好！”当一只纤白若玉的手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好！”她像个廉价的复读机，跟着回应。
　　是妹妹？是情敌还是仇家？只是如今只像一个小乞丐对着公主。她僵持着没动。
　　其实她是可以伸出手去的吧！可以故意伸出那只跌倒在地，满是伤痕的手去握住这只娇嫩的小手，然后告诉她这全是她老公干的！她甚至可以预见到原气疯的表情。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像个脑袋短路的小白痴一样傻站着。然后这只温柔的手居然主动地握住她满是泥土血垢的双手，

　　“跟我去弄一下吧！”她拖着自己的手去她的浴室梳洗，她想起她们小时候追着风筝时的情景，那时候，她总爱挽着妹妹的手奔到西，闯到北。可是如今，斗转星移，在这儿，她是女主人。
　　浴室里，茵茵安静耐心地用湿布小心地擦过她的颊线，擦过她的每一道伤口，茵茵纤长的睫毛如娃娃般在空气中顺着眼睛轻颤。
　　菲菲的心底有些东西开始瓦解。
　　“原真幸福…..”她说的很轻，不知道她听见没。但是却说的那么情不自禁。突然，她觉得一切的报复仇恨都显得愚昧不堪。
　　纯白棉裙从茵茵手中递来，她讶异地抬头。

　　“以前小时候我们常混着衣服穿的，记得吗?”茵茵笑盈盈的眼睛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恩，记得！”菲菲腾出手去接裙子，与此同时，她心底暗暗发誓，永远不再染指原家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