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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第 2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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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非常讨厌临渊用这种语气命令他,当场就炸了:“我为什么要听你!”
“因为我们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听话不行!”
“放屁!我从听你话开始,就倒霉到现在。”
临渊的态度从未如此强硬过,言语中有种异乎寻常的冷硬感,就像把他的感情硬生生从鹿野上身强制隔离一样,强硬中带着疏离:“好!你不听我话也行。你好好想想,现在的顾容夏对于我们来说是什么?”
“你现在还想动顾家的人?”
“鹿野!现在才是动他的时候,有了他,你还怕不能东山再起?他背后的苏落,就这次的主谋,他既然能把我们打下悬崖,也能让我们重登巅峰。”
“你打算如何做?”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电话那头的临渊笑得非常冷酷,“他既然把我们爆出来,我就要还他一个更精彩的。”
鹿野伸手摸了摸容夏发烫的脸,咬牙道:“好,你现在引开媒体,我带他下山。”
容夏虽然迷迷糊糊,但也能听清鹿野的话,只是他现在的手脚不听使唤,拼尽全身力气才把鹿野推开,接着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一声看似轻柔,却无比恶毒的冷语在他耳边响起,“我不会伤你的,放心。”
很快,他就被鹿野拎了起来,强行往前拖行。就在容夏不断挣扎的时候,他听到鹿野一声惊恐的低呼,“谁?”
容夏艰难抬眼,只见背光中一个高大黑影向鹿野挥了一拳,直接把鹿野打趴在地,干净利落。
“能走吗?”
容夏喉咙有些干涩,滚动两下,才勉强叫了声,“龙雀。”
“嗯,还算清醒。”
容夏拉住龙雀的手,但脑子实在发昏,没站起来,只能又坐了回去,磕磕绊绊道,“底下有媒体……把他交出去,给媒体……”
龙雀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容夏的头,“生气了?放心,会有人过来处理的。”
“嗯。”容夏心气一松,整个人又浑浑噩噩的。
容夏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他脑子像灌了泥浆一样,沉得很。他茫然的看着四周,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而且梦见自己到了北海道——屋内是榻榻米和风摆设,窗外是白雪皑皑,热汤蕴蕴。
“醒了?”
容夏有些吓到,猛一回头,就见龙雀整个人带着蕴蕴的水汽,裹着浴袍,笑着看他。
“我怎么在这里?”
龙雀搓了搓脸,耸肩道,“昨晚原本想送你回家的,但你抢了我的车钥匙,死命不肯回。还说……不想见任何人……”龙雀顿了一下,“你说我能怎么办?只能问你,想去哪里?”
“这里真是北海道。”
“嗯,幸好你没说上月球。”
面对龙雀难得的幽默,容夏实在没空欣赏。他把脸埋在被子中,闷了会,“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龙雀没有矫情,只是淡淡道:“好。”
“你……为什么会在那出现?”
“记得我说过,有人在调查你吧?”
“嗯。”
“自那以后,我就在你身上多留了个心眼。而且,做我们这行对于危机是有第六感的。这样说,有些玄,但就是这样。”龙雀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嗯,有点蠢。”
容夏听到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但他找不到反驳龙雀的理由,只能挠了挠头发。
“说说,昨晚为什么不想回家?”
容夏不回答。
“不回答,我也猜到。从苏氏控股跑了出来,失魂落魄的,是不想被苏落找到吧?还关机?若不是我让人保护你,估计今天要变天。”
“我……”
“不用跟我说。顾容冬那边我通知了,哦,我很贴心的告诉他,你不想让苏落知道,让他避着点。”
容夏呆住了,但他想到昨天离开苏落办公室时,放在他台上的文件夹,再火热跳动的心,也跟着冷却了,“谢谢。”
“谢什么?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陪他过除夕,”龙雀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近乎无声道,“白天的除夕,也好。”
当天下午,顾容冬来了。
但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着苏扶离一起。
容夏看这情况,心下已经明白——顾容冬还不知情。至少在这一刻之前,苏落还在帮他遮掩着。他的心郁郁胀胀,就像吞了一团积雨云。那团积雨云随时都可能在他心底作乱,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
见容夏一脸倦意,顾容冬那锐利的眉眼不禁微蹙,声音拔高道,“大过年的,你到底在闹什么?”
容夏轻咬舌尖,那钻心的痛感让他醒了神。那原想打哈哈圆场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不成调的发出几个单音节,听起来很是艰涩。
“支支吾吾的,怎么,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哥!”
“哼!”顾容冬冷哼一声,颇有种长兄如父的威严气势,“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你以为躲到这里,事情就能自动解决?哼,反正你跟他在一起,我总提心吊胆的。”
苏扶离掩着嘴,轻咳一声。
顾容冬斜了苏扶离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不合适,该分就分……”
容夏脑子嗡嗡作响,虽然“分手”两字在容夏心里兜了几百个来回,但此刻听顾容冬说起,还是犹如千金巨锤,把他敲个粉碎。他迈着腿,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顾容夏,你去哪?”
容夏几乎用尽全力,才让自己停下。他感觉整个空气都弥漫着“分手”的字眼,而自己也快呼吸过度接近晕厥,“哥,我想静几天……想、想……”
顾容冬站了起来,把护照塞到容夏手里,虽然表情很是不耐,但语气却是绝对的酥软,“护照拿着,别给龙雀添麻烦。”
“我就是、就是……”
顾容冬伸手弹了容夏的额头,无奈道,“行了,别编理由搪塞我,不想说就算了。”
容夏捂着额头,闷声不吭。
“走了,随时给我电话。”
容夏心里洪水泛滥成灾,“哥。”
“嗯?”
“我……舍不得你。”容夏嘴里的舍不得,蕴含着千万种难以厘清的含义。他对苏落可以强行抽离,不,是剥离,但对顾容冬一家,却伤不起。这答案一旦公开,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除非……真正的顾容夏回来,不然,谁也不好过。
“行了,走啦。”
顾容冬笑了笑,没当回事,直接拉着苏扶离离开。而容夏却有种诀别的意味。
顾容冬离开后,容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想起龙雀。待他拉开龙雀的房门,却只见墙上挂着一套熨烫整齐的西装,人却不见了。
庭院外,漫天雪花飞舞,容夏的心也跟着落寞荒凉……只剩他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