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夜 夜之华尔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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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或许还是一个逃避长大害怕责任的胆小鬼。——
——所以这一次，我想要牵着你的手，穿上红舞鞋，跳一辈子的舞。——
……。
…………。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丝毫看不出即将入冬的天气，暖洋洋得让人想大口呼吸，把温暖吸入肺腑。
“唔，好久不在阳光下行走，都快忘记阳光是什么颜色的了呢。”我咬了一口手里的冰激凌，眯起眼睛看着对面一脸纠结的少年，伸了伸懒腰趴在了桌上，像猫咪一样在只想倒在阳光中睡个昏天黑地。
“神奈夜！”少年磨牙的声明显：“你已经在阳光下呆得够久了！”
“没事没事的啦。你看我现在完全是人类的样子嘛。”我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刺激着眼皮带来的红色与温暖，一边咬着冰凉的冰激凌。
“你看你手臂都晒红了！”少年压低的指责声在耳边响起。
“啊……啊哈哈，是嘛、没、没注意咧……”我尴尬地把刚才撩起来的长袖放下去，挡住泛起红斑的手臂。
“呐。零，你说这天气，怎么都不像是冬天呢。”我仰头，睁眼，毫不意外地看见一双璀璨得让我羡慕不已的眼眸。
——要怎样美好的心灵，才能衍生出这样的眼睛。
一直很庆幸。
庆幸后来和枢立下了那个誓约之后，将零从那个纷乱的学院里“绑架”出来。
因为少了一个男主角的原因。这一次，硝烟并没有蔓延得更早。
……而今年，零去了高中部，变成Level.E的剧情因为我一直用纯血压抑的原因，他没有咬过优姬，没有被玖兰枢拉去“谈话”。
——虽然我知道之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困难。可是只要看着他，看到看着我的眼神然后笑容变得那么温柔的样子，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为零……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零啊！
没有悲伤的表情，不知道一缕还活着的零……
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少年。那是我所想要尽全力保护的少年。
是神奈夜无论如何——哪怕被阳光毁灭成风沙——也想要同他站在一起，面对一切的人。
“嘶——”手臂被用力抓紧，隔着衣服碰到被晒伤的地方自是疼得我倒抽一口气：“痛诶！”
“你还知道痛！”零的语气有些凶，但却一脸紧张地松开了手。
“呜……”我扁嘴呈小Loli样装哭：“坏人!”
“再不回去。你就要错了期待了那么久的舞会了。”零完全不吃这一套，自顾自地拉起我。
“哎哎，等一下啦——”我拖长的尾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
…………。
【——这便是幸福了吧。】
【——少年与少女毫无芥蒂地一直在一起。只有微笑，没有眼泪和悲伤。】
【——这便是幸福了吧。】
【——从此以后，我会握着你的手，和你一直一直走下去。】
“那些言情小说中的话语放在此刻，似乎再适合不过了呢。”被拉着在街上走着，我看着和零相握的手，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无需去想那些巨大的网一样让人窒息的陷阱，无需去想那些繁复纠结的关系网。
和那个银发的少年再一起，一切都变得那么柔和干净。
只有单纯的生活。
只有一个叫神奈夜的女孩子和一个叫锥生零的少年相互在一起填补对方空白的简单故事。
……这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呢。
……。
…………。
看着眼前的那巨大的立柱。眼底浮起笑意和略略的无奈。
——私立黑主学院。
无论如何……这里有这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终局呢。
“神奈同学，你今天会来参加舞会么？”DayClass的几个女孩子看到我，亲切地打着招呼，问道。
“嗯，会哦。”我报以微笑回应：“不然我的零被抢走了怎么办。”
“啊拉，真是羡慕你们呢。”女孩子们又说说笑笑地走开了。
“呼……”我出了口气，看着身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发一言的零，问道：“怎么了么？”
“没什么。”他闭了闭眼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转身背对着我问道：“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毕竟今天……也算是你和我说过的，一个很特殊的日子……”
是在说我和枢那个约定么。
听到这句话，我不知为何地钻起牛角尖来。于是赌气地回答：“那么等会儿，我以那个身份见你和你过这个舞会也是可以的吧。”
“……啊。”顿了顿，零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含糊地答应着，然后就走开。
……这可以被算是，另一种体贴么。
连我这般赌气的话语都会回应的你，真是，让我生不起气来。
有些沮丧地垂下肩，我往和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枢，一年多不见，你和优姬应该已经开始在暧昧地表明心意了吧。
真是。可笑的事情呢。
原本以为可以喜欢你的我，结果却被零吸引。
原本以为可以事不关己地过着日子的我，结果还是在这一天绕回原点，听从命运的安排。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来这场舞会，一点都不想看见任何人的。
为了不让剧情加速，这一年来谁都不能见的痛苦……又有谁能够完全理解呢。
即使是零，恐怕也不能吧。
看着从黑色变回亚麻色的大波浪鬈发，我微不可闻地叹息。
【——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就要到真正的主角们一切命运开始的地方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月之寮，脚步下意识地放慢了。
出乎意料地，那里空无一人。
走上楼，进到那个应该属于我的房间，惊讶地在床上发现了一个大大的礼盒。
几乎是立刻，我脑海里便出现了那个漫画中，美丽坚强的，真正的琉佳。
我敢肯定那里面，一定是一条蓝色的礼裙。
轻盈的质地让人看上去犹如在云中悠闲漫步。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一次。”门口突然传来了晓的声音。
“嗯。”我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无法再一如死水般平静下去：“之前就这么逃开了你们，对不起。啊不，这样的我，或许连被原谅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那么，你们就只要忘记……”话还没有说完，就整个从背后被抱住。
“说什么原不原谅，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啊！”晓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你走的时候，或多或少，我们都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你不解释也没关系，我们是兄妹啊，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都是你的后盾……”
“永远永远的……不会变的……”晓的声音低下去。
“……”我的眼泪打着转。
不能哭。我暗自对自己说。绝对，绝对不能哭！
无论是作为神奈夜，还是早园琉佳，你都不可以在这个那么疼爱你的少年面前，在哭泣出声。
“那么……”深深深深地吸吐了几口气之后，我用勉强能称得上正常的声音说——
“亲爱的哥哥，等下，和我一起去舞会吧。”我抚上他的手，用力握紧。
“好。”
接下来没有人说话，只是和谐地安静着。
然而我们两人相握的手，逐渐温暖起来。
……。
…………。
不得不说，NightClass和Dayclass之间的接触实在是少得可怜，以至于，当我和晓一前一后走到会场时，不少人居然发出了尖叫。
“Wild学长！”女生们眼里的红心扑扑地冒着。
“琉佳小姐！”呃，没有记错的话，不远处戴着黑色粗框眼镜的书呆样少年，就是那个暗恋琉佳的影山吧。
低头看了看自己蓝色的古典皇家式礼裙。
不管绕了多远的距离，被剧情所束缚住的细枝末节还是存在的。
就像官方小说里写的那样，晚会的如期召开就预告了「剧情」的不可忽视性。
“琉、琉佳小姐！”思路被打断，我看着已然来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嘴角露出善意的微笑，向那个一脸激动的少年点头，不等他瞬间飞漫红霞的脸散去热量，就开口——
“对不起呢，我今天的第一支舞，已经被约定好了。”
“……琉佳？”远远地，一个疑惑的声音叫住了我。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呢。
不知为什么，自从那一次起，心里对这个名字开始逐渐隔阂，关于琉佳的许多感情仿佛在我想要和零在一起的那个决定出现后的一霎那，开始退去鲜活的颜色，变得如同古旧的照片，只能作为回忆而存在。
“哎。”我一边微笑一边走到露台上，然而，嘴角的笑意在看见枢那悲伤的眼神的那一刻凝滞。
“枢……”我垂下眼，竟然不忍心去看。
他不是应该也得到了幸福么。
他不是有最疼爱的妹妹、同时也是他的爱人，在他身边么。
那……为什么还是那么的……
“你今天来，是因为那个誓言么。”枢的悲伤似乎只出现了那么一刻就飞快地消失了，此刻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干脆，带着独有的硬朗个性。
“不……枢，你应该知道的。我现在，不是早园琉佳。”我抬头，看着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冰冷——
“以这副摸样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个琉佳，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从此以后，只有神奈夜，没有早园琉佳。”
“那么。”枢的语气开始开始变得急躁起来，“我现在说的话，也不是对你的，是对那个早园琉佳的……我……”
“呐，枢。有些东西，永远不要说出来。未出口之前，它们美好得令人神往无比，可一旦出口，它们就像空气中的尘埃，看上去光辉，实际上只是灰蒙蒙的、不被需要的东西罢了。”我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跑开。
——低头跑开的瞬间看见自己的裙子边，浅蓝色的边已经有些染上灰尘。
所以，你看，即使有着一些不可改变的东西，但还是有一些，我所力所能及的事情在发生着变化。
就好像……
我停下脚步，抬起眼。
银发的骑士斜靠着墙角。璀璨的紫色眼眸投过来一片光彩。
我牵起裙角，慢慢地走过去。
“之前，不好意思了呢。”我微微有些脸红，别扭地道歉。
唔！居然翻了个这么不雅的白眼给我。
“呃，”抱着不能冷场以及本身错就在自己的本质上，我又开口：“幸苦了呢。”
少年略略偏过了头，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有一堆不得不去保护的家伙在，辛苦是自然。”
我微微愣住，诶？这还漫画里是那个不计较付出的光之骑士么？不会是刚才被我气坏了，性格大变吧？
“不过……”清冷的眼神又转回我的脸上，霎时浮上了些调笑的意味：“你是在心疼么。”
“我……”我继续愣，莫名地傻乎乎地反问：“不可以么？”
“啊，谁知道呢。”
少年的目光投向露台。
月光星辉下，一对翩跹起舞的人影显得格外唯美。
他皱起眉头，转开了视线。
“不舍得？”我轻轻地问。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算什么呀，和剧情吃醋么。
神奈夜，你醒醒吧。你早就约定了，要和零一直一直在一起了呢。
你比那一堆还要经历更多痛苦的情侣不同，你已经得到幸福了呢。
“没有。”意料之内的回答。零果然还是那个别扭的少年呐。什么不高兴都往心里塞。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曾经那么地……喜欢优姬么？”不等我说什么，他突然又出声问到。
“诶？”为什么，会突然和我说起这个？
“我曾以为你不会在在我面前出现，而优姬她，就像曾经的你。”一束轻柔的月光从一边巨大的玻璃窗外透进来，银发少年的身影笼罩在一层散发着淡淡光辉的朦胧中，“而现在，你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只要伸手就可以碰触到的地方。”
倏地，少年的手臂为了过来，猝不及防地落入他的怀抱，耳边响着他难得温柔起来的声音——
“那么，我就不会让你再逃开了。”
温热的气息在耳畔让气氛变得旖旎：“以前的锥生零弱小得没有勇气与能力留下你，可现在，无乱那些该死的禁忌与规矩，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喂，神奈夜，听见了没有？”
“即使你装作没听到也是没有用的，你听好了。”
“我喜欢你。”
“如果你忘记了，我就每天都说一遍。知道你把它刻在心里为止。”
“……啊，是么。那么，约定好了哦~”我垂下眼，试图用长长的头发挡住嘴边怎么也掩饰不掉的笑容。
少年的怀抱结实有力。他语气里的浓情蜜意让我无法动弹。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带出无比耀眼却温柔的颜色。
我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在我的眼底扎根生长到心里。
“我有荣幸，请公主殿下做我的舞伴么。”少年弯腰，行了一个礼。
“当然了。我的骑士。”我微微笑着，把手给他。
他亦微牵起嘴角，亲吻我的手背。
那个热度，即使透着丝绸手套，也灼热异常。
远处的乐声响起，我抱住那个光之骑士。
哦，不不，现在起，他是我的，夜之骑士。
神奈夜唯一的，骑士。
——支线结局·零·FIN——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夜 夜之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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