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夜 夜之番外-玖兰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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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心的对彼此展颜欢笑，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路。
第一次看见她，是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
堪堪记得一个浅色头发的大眼睛女孩子，有着不逊于纯血的骄傲，和超脱了年龄的成熟。
记得她的出生声势极其浩大。连「那个人」都特地前来庆贺。
那天正巧要去蓝堂本家拜访，在那之前，似乎刚在招待她的样子。
于是，只看见了她的背影，以及她的声音。
她的嗓音还带着vampire幼时和人类一般的稚气，轻轻地哼着一首调子很高的歌。
被声音勾去注意力的男孩，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身边，正站着「那个人」。
那个，毁了他的家，让他的妹妹失去记忆的人，让最后的一切仿佛脱离了轨道，又神奇地划出了另一个完美无缺的圆。
他有着一双异色的眼眸。
同后来的她一样。
其实那时候，心里就在隐隐害怕。
那个后来的她，变得安静，沉默。为了一个人类献出自己高贵的鲜血，为了保护自己的表兄，被「那个人」带走。
其实守着那个如SLEEPING BEAUTY般睡去的少女时，枢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能够注意到，更早，更早些地注意到当时的异常的话。
她会不会现在正清醒地和他一起，待在黑主学院，一起墨守成规，却又放纵地享受着年少时光。
会不会，用莉磨说的，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期待着自己的伸手。
但很快，便无法再想。
一切都来得如此之快。
十六岁的纯血少年，他的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奉承者，但他只向一个公主单膝下跪，伸出过手。
十六岁的美丽公主，她握住了那么多骑士的手，但她只拒绝了一个人。
是啊，即使伸手也没有用了。
因为她狠狠地拒绝了。
因为他伸手时，只希望将她当做收藏，永远保护。
他那时并不理解她生气的原因，只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变得逐渐冰凉。
看见她亲吻一个人类少年，他气愤，觉得心里的空洞变小了一些，却更加寒冷入骨。
最后，咬破她的手指，得到她的鲜血，与之立下誓言时。
心里已经再没有洞口。
只是亦，没有任何温度了。
愿意给予温暖的消失了。
能够给予的，温暖却又是那么的微弱。
她留下那个诺言，留下一个影子，便从此自他的身边消失。
她和那个人类在一起，脸上有着当初自己在茶会上看到的，纯真笑容。
那个银发少年守护着她。是么。
那么，就此放手也未必不是不可以啊。
只是，变得冰凉的手却无法再握住任何人了呢。
“呐……早园琉佳……你要我，怎么办呢。”
深深深深的黑暗中，年轻的夜之帝王捂住脸，把脆弱悄悄埋藏在掌心，只余下细小的声音外露，飘入窗外浓重的夜色中，化为尘埃。
再放下时，看见的，便是那个冷心的王。
既然不可后悔，那么，当年的小小承诺，便化作唯一一次的守护吧。
胆敢喝下你血液的，一个都不能留下。
那些羁绊，让人疯狂得想去毁灭呢。
狂咲姬消失了。「那个人」消失了。
那么，得到过她血液的，就只剩下自己了吧。
可以独自，安慰自己说好歹独占了她的一样唯一。
……说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深入骨血地喜欢、甚至是爱她呢。
明明之间的见面，不过寥寥数次。
明明更多次，是与众人一起，连同她悄声呢喃都做不到。
可为什么还是就这么记住了，然后不想忘记呢。
明明忘记……会好过得多。
不会因为看见她而失去自控力，不会因为想念她而去毁掉平凡的人类。
却偏偏，忘不掉。
那种。深刻的，埋在骨子里，仿佛从千年前起就藏在沉睡的灵魂中的种子。
一见她的脸，便不可自拔。再也不发脱身。
迷上了中国小说的一条笑着说，在中国，有那么一句话——
「一见杨过误终身。」
那个被一条称赞的书中女子，便是守着一人，哪怕他只是将自己当做孩子，也不愿再拿另一人与之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作比。
从此，形单影只。
玖兰枢微微勾起嘴角，露出少有的，苦涩的笑容。
他还记得，那句话。
「你欠我一只舞，可是要还的哦。」
誓约依旧。
只是那个被等待的人，却早已不知所踪。
在真相一步前停驻，随之而来的是永远。
“呐，枢。有些东西，永远不要说出来。未出口之前，它们美好得令人神往无比，可一旦出口，它们就像空气中的尘埃，看上去光辉，实际上只是灰蒙蒙的、不被需要的东西罢了。”
一年后，她自称神奈夜，再次出现时，依偎在银发少年的臂弯中，脸上有一种他看不懂的满足感。
……还有，从未讲过的撒娇样子。
在自己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波澜不惊。
那些偶尔的脆弱，细微得像是碎掉的玻璃渣子，自己找不到，只能期待偶尔照入自己世界的阳光能够让它们闪耀出光芒。
她看着他，静静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又转身离开。
那么——
就这样吧。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浅蓝色的裙子没入了深深的夜色。
徒劳地伸手，仿佛可以抓住那幻影。
……闭眼，睁眼。平常的犹如vampire犹如人类一生会做几千亿次的动作。
只是那精光四溢，璀璨光华的眼眸里，再不出现当初初知爱情味道的少年。
那一睁眼一闭眼埋葬掉了那个少年帝王最后的脆弱。
那伸手，然后垂落的瞬间，少年已经不再为心中的空洞而苦恼而感到寒冷。
无论你和那个人类在一起多久。
联系着我们的，还有我们的血缘……不是么。
邪肆地眯起眼，仿佛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那个一直优雅的少年，笑得犹如那堕落的黑色天使。
Addio,mio amore.Ti a mo.
这是未出口的真相。
这是永远不会被任何人知道的永久。
“……从此那个诗人，用永夜，来祭奠这一场悲剧，来怀念失去的一切……”远远的，DayClass舞台剧的报幕员声音传来。
玖兰枢抬头看着挂着繁星的墨蓝色天空，发现那声情并茂的话语……
——竟是如此的切题而悲凉。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夜 夜之番外-玖兰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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