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是大反派》西路秋寒

11、棋局④

　　莫尚书的无端横死叫舒郁龙颜大怒，她随即下令令大理寺彻查此事。帝王慈悲，感怀莫尚书二十年来对朝廷鞠躬尽瘁、一片丹心，怜悯莫家小儿年幼失怙，家中无顶梁柱，特赐莫夫人一品诰命封号，享朝廷俸禄。
　　逝者已矣，舒郁悲痛之余不得不采纳朝臣意见，封西伯侯府嫡长子钱川子为户部尚书，掌管国库。
　　钱川子与那莫有谦可谓是两个极端，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慈悲度人，再加上耳根子软好说话，没几天就被舒郁忽悠着把国库里大半的钱拨给了兵部。往后引进悍马，打造jun械，招纳江湖义士全凭舒郁为所欲为。
　　池砚最是见不得她和钱川子一副君臣情深的样子，背地里暗搓搓挤兑这个包子似的户部尚书，舒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二人的小打小闹。一味忽视也不对，她总该一个巴掌三粒枣安抚安抚池砚吃味的小情绪，毕竟这段日子他也没少遭到仇千海一派的打压、暗算。光是她知道的刺杀这月就不下十次，啧啧，怪道池砚胭脂似的唇瓣都染了白霜。仇大监啊，终究是对池砚另眼相看的。换了旁人，不知死了多少回。舒郁舔着腮边的细肉嗤嗤闷笑。
　　池砚是个极念旧的人儿，要想哄他开心还不容易？舒郁换上常服，带上御膳房新做的蜜饯，领着池砚往长安街溜达。此时正逢一年一度的花灯盛会，御河之上漂满了画舫，画舫内莺歌燕舞好不热闹。舒郁提着刚买的兔子灯，同池砚并肩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他们上方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灯下看美人，愈看愈美。万盏灯光扑在舒郁略微上挑的眼尾，愈发显得她明眸皓齿、清丽绝俗。池砚看着看着就迷了眼，忘了美人皮下那副蛇蝎心肠。
　　“阿葳，我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池砚捏着手中的蜜饯，他明明一颗也没吃，胸腔却溢满了甜。
　　这么容易就满足了？那可不行。舒郁踮起脚尖将一颗蜜饯塞到池砚嘴里。“走，我带你去胡家酒肆见识见识胡三娘名满长安的春莺啭”她玉白的指尖抵在池砚浅粉的唇上引得池砚想将此吞下，尝尝是否与嘴里的蜜饯一般美味。可惜，舒郁说完便提灯前去徒留池砚站在人群里痴想。
　　胡家酒肆是新帝在位第三年开在长安街的，如今已有五年光景。这家酒肆的东家惯会享受，请长安乐坊的班子奏曲，买西域的舞姬跳舞，弦乐动听，舞姬曼妙，这般温柔乡哪位儿郎抵得住，因此，这家酒肆的客人多是家世显赫的风流浪子。常常一掷千金要买舞姬一舞、美人一笑。那胡三娘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酒过三巡，潺潺的醉意爬上池砚漆黑的眸子，舒郁估摸着药效快来了便点名要胡三娘出场跳她的成名之作——春莺啭。
　　奢靡的丝竹之声响起，胡三娘掐着细腰袅娜登场。或快或慢，或紧或缓，弦声如丝一点一点缠上池砚的心口，他听到魔鬼在他耳边诱惑：“去吧，去吧，去抓住她，抓住了她就永远属于你，去吧，去啊~”池砚晃了晃脑袋想把这道声音赶走，一缕发被他晃下来垂在眼上，他看见一双素白的手轻抚过他的脸庞。
　　舒郁抬手将池砚眼上的发拨到一旁，收手时却被对方用力抓住手腕猛地一拉栽倒在他怀里。池砚紧紧揽着她的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舒郁颈边。她勾了勾嘴角，目光拂过胡三娘因为惊吓而陡然停止的舞姿，不管她心里的惊涛骇浪，舒郁调整好表情唇瓣轻颤无声得向她呼喊，救我。
　　此刻舒郁的样子好比落入虎口的羊，害怕的发不出声，只能用求救的目光凝视胡三娘。她还想表演的更可怜一些，倏地，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舒郁的后颈逼得她不得不扬起下巴，将整张脸都暴露在了胡三娘面前。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舒郁在心中窃笑。
　　看哪，多么可怜又无助的君王。前有狼后有虎，仇千海把持着神策军威胁着她的皇|权，池砚以下犯上觊觎至高无上的帝王，他们都想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林照诚！你还不出来？现在除了你谁还能救得了狼环虎伺的君王！
　　嘶！羞愤与恼怒一齐涌上心头，舒郁的眸子刹那变得通红。她红着眼眶控制自己忍住甩池砚一耳光的冲动，指甲抠进肉里，舒郁颤抖着肩生生将怒火压下。池砚这一口，她记住了。舒郁阖上眼眸，任由池砚一点一点舔舐他咬出的伤口。
　　“陛下，末将来晚了。”林照诚一掌将池砚打晕扔到一旁，脱下外袍披在舒郁身上。他紧紧盯着舒郁脖子上被咬出的口子神态莫名。
　　“你恨朕抄了大将军府，朕不怪你，是我没用像个傀儡一样被他们摆布。”舒郁攥紧袍角别开脑袋，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林照诚心一痛，刚想开口劝慰却听到舒郁开口道：“我拼尽全力也只保住了你，我对不起林老将军，朕愧对天下，愧对先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当年抄家，除了暗藏祸心的世家她都给留了一命，当然，也不是谁都能活下。林照诚他爹林守义堪称先皇终极脑残粉，打从林照诚会说话起，没有一天不在给他灌输洗脑宣言，真真是一颗忠心向舒家。照诚，照诚，听名字就知道此子可为舒郁所用。
　　“陛下莫要妄自菲薄，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能够活下来暗自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多亏了您啊！现在，照诚磨砺成最锋利的一把刀，刀锋所向，吾王所指。”林照诚单膝跪地抱拳效忠。舒郁托起林照诚环抱的拳，用极信任的眼光注视着林照诚：“朕的天下，就拜托林将军与诸君了。”她说得极慢，语气极缓，那双眸子里暗藏的凶光却是锐利至极。呵，那就祝我好丰收吧。
　　“朕听说，西域有花阿芙蓉，可惑人心智。”舒郁轻按了一下包裹好的伤口，状似无意道。
　　“陛下是想……”林照诚一下就领悟到舒郁此言何意，陛下是想以阿芙蓉来毁了池砚？
　　“不，我只是好奇。西域的好些东西朕都没听说过呢。”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孩童，一点一点吸收着林照诚吐露的西域奇物。
　　“世上真有控制人心的蛊虫？”眼下她就对同心蛊颇为好奇。
　　“陛下想要臣明日就可带来，给陛下一观。”陛下有需求林照诚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便再好不过了。”舒郁笑着点头，好是夸赞了林照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