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
章钰走后，隔间走出来一位英俊的小伙子，指着搁在桌上的黑色提箱大惊小怪:“他不拿钱么？”
“臭小子，管那么多干什么。”男人拎起一颗葡萄朝小伙子的脑袋砸去，“叫你去泡个女人都泡不成，给我添那么多事，现在倒好，被发现了，全泡汤。”
“三叔，这能怪我么？”小伙子挠挠头，“女人我都泡上了，喜帖也准备好了，谁知道你们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嘿你这臭小子还顶嘴，”男人一巴掌招呼过去，“要不是你着急跟人家结婚，会露馅？行了，反正事情也败露了，这条路行不通。”
“那混不进启空，杨晋的档案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我怎么知道。”男人烦躁地道，“难道派你潜进去一把火烧了？”
小伙子撇撇嘴:“那不是还有章钰么，叫他处理啊。”
“档案科又不归他管，他能干屁！”男人呸了一声，“而且会背叛自己公司的人，我信不过，也不敢用，谁知道他是不是颜慕礼派来的卧底。看看，钱搁这了没拿走，就是想撇清关系的意思，虽然答应帮他处理那些录音录像，但我不打算帮他办。没有钱的交易，不叫交易。”
“这不行，那也不行，咱们怎么办啊。总不能看着启空日益壮大，再把咱们盛威名下的小公司吞并了吧……哎哟。”小伙子脑门又挨了一葡萄。
“去你的乌鸦嘴，滚滚滚，我不想见你。”男人心烦气躁地拍着肚腩沉思，酒肉穿肠的肥油在脑里游了一轮，他就有了主意，“塞不进人，就利用启空的人，从内部击破。”
小伙子八卦地竖起耳朵:“能利用谁？”
“是不是傻，”男人拍了小伙子脑门一下，“是我们的股东，又跟颜慕礼有关系的人是谁？”
小伙子眼珠子转了一圈，恍然大悟:“是她。”
.
维笑敲响章钰办公室的门。
章钰心情不太好，刚刚把一位做事出错的下属臭骂一顿，脸上还带着怒气，听见敲门声，就带着一股子怨气地吼:“谁！”
“章部长，是我，维笑。”
章钰立刻抖擞了精神，换回平静的腔调，礼貌地说:“请进。”
维笑推门而入，轻轻掩门:“颜总让我来问你，周赞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还压着没签，正在跟她周旋，尽量留住她。”
“我传达颜总的意思，”维笑将一张纸条竖在身前，目光看向门后，暗示章钰不要声张，“在不损害公司形象的范围内，一定要把人留住，留不住的话你看着办。”
章钰余光瞥向门口，门虚掩着，露出一条门缝，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
颜慕礼。他在监视维笑和章钰。
章钰看到纸上的字，脸不红气不喘的大声说:“感谢颜总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负他的期望。”
“颜总说，在晚宴结束后，我要收到周赞不再辞职的消息。”
“好，没问题。”
维笑点点头，在转身之际把纸条丢下地，章钰配合地走到她面前，一脚踩住纸条:“维秘我送你出去。”
“谢谢，你忙你的，不打扰了。”维笑退出了办公室。
章钰保持踩着纸条的原位不动，目送维笑和颜慕礼离开后，才捡起纸条仔细看。
“今晚九点，XX街道咖啡馆见。”
晚上九点，章钰到咖啡馆时维笑已坐在角落等待。
咖啡的醇香像夏天飘飞的柳絮，在空气中弥漫缭绕，维笑端起咖啡杯，浅浅地啜饮一口:“喜欢喝咖啡么？”
章钰在她对面坐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还行，不常喝。”
“有人说，咖啡能看出一个人的喜好，比如我喜欢不加糖的意式特浓咖啡，说明我喜欢追求刺激的挑战，而你喜欢焦糖玛奇朵，意味着你喜欢享受安逸舒适。”维笑淡淡地说，“对吗？”
章钰说:“我不否认。”
“可现在你的安逸舒适被破坏了，就好比你的咖啡里丢进了十块方糖，甜还是甜，只是甜过了头就变得难以下咽。”
“你想表达什么，开门见山地说吧。”
“颜慕礼持有你的把柄，暂时还信任你，可当这个把柄失去的时候，你就没有了可信度。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他不会放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当然你还可以投靠那边人，但失败的你，对那边人而言是否还有价值，值得深思。”
没有。章钰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无论是哪边，他都已不再有价值。昨晚见了盛威的人后，他就知道大势已去，虽然对方答应要帮自己，可他凭什么能让对方出手帮助？没有权钱交易的交易，不叫交易，更遑论他们之间连友情都算不上。
“你还有第三条路可走，”维笑指着彼此的咖啡杯，“最苦的咖啡和最甜的咖啡混合一起，就能调出最舒适的味道。”
这是抛出合作共赢的橄榄枝了。
章钰反问她:“我有什么好处，你又想得到什么？”
“事到如今还谈好处，你不觉得这不现实？”
“至少我保持原状的话，我还是人事部部长。”
“你甘心放过既能坐上总经理之位，又能让周赞主动走人，还不用你承担责任的机会的话，”维笑的口气像说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松，“那你随意。至于我想要什么，你也没必要知道了。好了，时候不早，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的交谈也没必要进行下去。”
“等下。”维笑突然要走让章钰根本来不及深思，还没权衡利弊，他就已开口挽留，“我考虑一下。”
维笑看了眼表:“我赶着回去。哦对，合作并不是非你不可，我一样能把其他人推上那个位置，只是推你方便点而已。”
维笑越催促，留给章钰思考的时间越短，他心乱如麻，眼看维笑已经结完账半只脚要迈出咖啡馆了，他情急之下拦住维笑:“你得先说你的计划。”
“我的信条里只有答应了就去做，没有做之前先问计划再半途退出，半途而废的后果我承担不起，要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么就是两条平行线。”维笑下最后通牒，“我只能告诉你，我不要你一分钱，也不会害你，更不会让你犯.罪。”
章钰根本没得选择，维笑抛出的计划结果太诱人了，另辟蹊径，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我答应你。”
维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就按我计划行事。”
章钰额上一凉，仿佛面对着颜慕礼的分.身一样，惶恐不安，甚至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不祥预感。
.
离开咖啡馆，维笑叫来一辆车准备前去颜慕礼家拜访，却被颜霖业的电话叫去另一家咖啡馆。
颜霖业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维笑:“送你的，希望你喜欢。过几天晚宴，你能穿上它，一定能成为全场最亮眼的美人。”
维笑收下礼盒，也没打开看，淡淡地说:“无事献殷勤，什么事？”
“很久没见你，想你，”颜霖业说完，皮肤上都起了一层恶寒的鸡皮疙瘩，他瞥向斜对面背对他们而坐的男人，继续灌着连他自己都受不了的蜜糖，“你为我们付出那么多，送你点礼物应该的。”
“谢谢。”维笑装模作样地一笑，拿起礼盒就走，“你好意我收下了，我走了。”
“等等，”颜霖业余光又不经意地看了斜对面那男人一眼，“其实是有件事想找你。过几天晚宴的时候，你在八点半的时候想办法带颜慕礼到洗手间附近，放心，我不会害你，好处费也少不了你的。”
维笑差点想翻白眼:“意思是人家不想上厕所，我也得强拉人家过去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颜霖业一噎，“总而言之，就这样，你看着办，钱我已经备好了。”
“时间我来定，我就帮你。”
颜霖业想了一下:“行行行，你定就你定。”
维笑说完，不再跟他废话，拿起礼盒走向洗手间。出了洗手间，她故意绕远路走向颜霖业刚才一直盯着的人，与正好端着咖啡的服务员擦肩而过时，她假装被服务员撞到，倒向了那个男人。
男人受到撞击，手心不自觉地一松，握着的东西一落下就被维笑拿走。
“对不起。”维笑爬起来，匆匆道歉后就走了，男人还没意识到东西被她拿走，慌慌张张地在沙发和地上探头探脑地寻找。
维笑把东西放到罪魁祸首的颜霖业桌上，像看着待宰的羔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解释一下？”
那东西，是个伪装成笔的小型摄像头。
颜霖业吞了一口唾沫，表情极不自然:“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跟你碰面后，你看了那男人三次，那男人拿着笔，可他桌上的笔记本却没有字迹。”维笑压低了声音说，“偷拍犯法，需不需要我告诉你？”
可怕的女人，她就像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全天下的信息网罗在自己掌心，都秘密都无所遁形。
她的观察力和敏锐力无人能及。
颜霖业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他僵笑着说:“我只是想多看看你，才叫人偷拍。”
维笑将发别到耳后，莞尔一笑:“哦，真是谢谢你欣赏，我们局子见。”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