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隐之王晴宵同人）》煮酒笑罢

3、灰狼众

　　“嘶——疼。”
　　“你乱动就不疼了？”雪见白了他一眼，因着壬晴的动作手中的棉球棒差点戳进了他的眼睛里，雪见被吓得不轻。
　　“嗯。”壬晴一本正经道，“那里光线好。”
　　雪见懒得搭理他。
　　宵风待的角落是整个房间里最为昏暗的地方。
　　“雪见前辈，你不觉得你这么胡来我的伤势更严重了吗？”壬晴看着自己被裹成了粽子的手无奈道。
　　“咳……”雪见看了几眼，撇过头咳嗽一声，留下一句我妹妹可是医生，你别质疑我的专业素养，接着坐到电脑桌前掏出手机边码字边打电话。
　　雪见没有刻意遮掩，壬晴能清楚的听到他向灰狼众首领的汇报内容。
　　只是也只不过是说了一遍风魔之里发生的事情，唯一的意外收获便是自投罗网的森罗万象。
　　壬晴顿了顿，目光停驻在角落里那一抹几乎要与阴暗融为一体的身影上。
　　少年坐在角落，紧紧的抱着自己，存在感微乎其微。
　　壬晴挪动着步伐慢慢靠近，只是方一走近，宵风便抬起头紧盯着他，被尸山血海洗礼过的眼神十分冰冷，单一眼便能让人心生畏惧。
　　壬晴却全然无视那让人如坐针毡般的眼神坐到了宵风旁边，所幸宵风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是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
　　不多时宵风移开了目光，两人便各自发着自己的呆，一时间相安无事。
　　雪见挂了电话转身便见着了这么神奇的一幕。
　　“喂，宵风，小鬼，要喝点什么？”
　　壬晴抬头对雪见认真道，“我不是小鬼。”
　　“会这么强调的不是小鬼是什么？”雪见切了一声，“名字留着说给首领吧。”
　　壬晴想了想，“首领同意了？”
　　“不然你这个森罗万象宿主说说为什么要来灰狼众？”雪见撇了撇嘴，咧了一个危险的笑。
　　壬晴明白这是他必须要过的一关。
　　“人们对未知总是充满了恐惧和敬畏，下意识的不想要去接触了解，因为那样一不留神就会受到伤害，或许会让事情到了糟糕的地步也不一定。”
　　“诚然森罗万象不是常人该拥有的智慧，力量会让无知得到放大，或许会毁了我们生存的地方也不一定。”
　　“但是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是毁灭了。希望和发展是固步自封换不来的，力量的本身没有错对，只看如何去使用。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失去，若有东西可以填补为何不去试一试？”
　　雪见认真的看着壬晴，想从少年的脸上了解这些话的真心程度，不一会却无奈的发现，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少年的脸十分具有欺骗性，无辜的看着人时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意，他似乎也很会利用这一点，是惯犯。
　　但是仅是了解这些还不足以对事情下定论。
　　雪见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壬晴点点头。
　　“呵，但愿是真的。”雪见继续之前的话题，“要喝点什么？”
　　一直沉默的宵风这会开口道，“雪见，柠檬汁。”
　　而壬晴则道，“白开水。”

　　灰狼众的总部在郊野的一处寺庙，或许这是看起来十分现代化的灰狼忍中所剩不多的怀古之处。
　　庙里没有主持，倒是有几个神官打扮的人对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雪见解释说那是灰狼众的中忍，平日里负责装装样子糊弄路过的表世之人顺带保护寺庙的安全。
　　壬晴对这种轻浮的说法十分无力，雪见哈哈笑道，保护寺庙是上忍的事，他们自然只是顺带了。
　　这日似乎不是聚会的日子，堂屋里只有服部和一季在烹茶品酒。
　　壬晴走到服部面前笑了笑，“服部先生你好，我婆婆是你的忠实粉丝。”
　　服部看了壬晴好一会才放下杯子冲壬晴回笑过去，“是吗？我感到非常高兴。”
　　“欢迎你，六条壬晴。”服部向壬晴伸出手，“我是灰狼众的首领，服部佟十郎。”
　　壬晴迎了上去，“谢谢，我是六条壬晴。”
　　握手完毕，服部收回手插到袖口里，饶有兴味的问，
　　“不过，我很好奇森罗万象到此所谓何事呢？”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壬晴身上。
　　壬晴沉默了会，深吸口气，诚恳道，“我希望能够加入灰狼众。”
　　壬晴能感觉到这句话说完，身上的凝视更加沉重了。
　　服部哈哈一笑，道，“虽然六条君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万天的信条似乎更适合你吧？”
　　“为什么呢？”壬晴失笑，“这样的说法会让我误以为灰狼众对我知之甚详，服部先生。”
　　“这倒没有，只是我们这边更加直接，在许多事情方面。”服部道，“你能理解吧？六条君。”
　　“当然。我看过服部先生的节目采访，民众深陷苦难，世界需要新秩序，如果一味的踌躇不前，这份苦难便会延续。”
　　“了不起，六条君小小年纪便已经心怀大义。”
　　“那倒没有，这只是一部分。”
　　服部笑容不变，眼神深邃，“是么。”
　　“我相信但凡怀有怜悯之心的人都不忍见他人深陷痛苦，但是让我来到灰狼众的原因是……”壬晴顿了顿，继续道，“我有想要守护的人。”
　　“而无论是万天还是风魔都喜欢给事物划一条界限，里面是能做的事情，外面是不能做的事情。所以我想，灰狼众的理念会更加的适合我。”
　　服部便问，“因为他们不允许你为了这个人使用秘术的力量吗？”
　　“是。”
　　服部静静看着壬晴没有再说话，堂屋里沉默下来。
　　良久，他探身拍了拍壬晴的肩膀道，“刚才的事情别介意，我比你活的更久也见过更多的世面，经历了很多背叛与谎言。”服部和蔼的笑道，“灰狼众欢迎你的加入，我希望在这里你可以随意，无论去哪里做什么你都有自由的权利。”

　　“哇，这就是森罗万象吗？”闻讯而来的和穗凑近壬晴上下打量着，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姐姐好过分。”壬晴缩到一边，满腹委屈道，“恶魔！”
　　“恶……恶魔？”和穗整个人石化了。
　　“喂，和穗，”雪见幸灾乐祸道，“你斗不过他的。”
　　和穗愣了愣，再看向壬晴，他已经没事人一样盯着他那缠着绷带的手把玩，哪里还有那副受了欺负的可怜样子。
　　“首领，为什么森罗万象是这个样子……！”和穗转头向服部佟十郎抓狂的告状。
　　服部只笑了笑不作理会。
　　和穗嘀咕着帮壬晴拆了手上那胡乱包扎着的绷带，看着那几乎洞穿的伤口不禁倒吸了口冷气，“真是的，这很痛吧，居然敢用□□去拦气罗。”
　　“嗯，还好。”壬晴无所谓的应了声。
　　和穗白了他一眼，拿过药箱来上药，药性很好但也很烈，那痛楚可比被气罗伤到还痛，但期间却不见这个瘦弱的少年喊过一声，只有细微的吸气声响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给手包扎好后，和穗的目光投向了壬晴的右眼，怀着紧张的心情拆掉绷带后才放下心来，还好伤口不深，也没有伤到眼睛，不过在眉角的话可能还是对视力有影响。
　　“能看见吗？”和穗在壬晴眼前晃了晃手。
　　壬晴抿了抿唇，摇摇头。
　　“应该没事的，”和穗安慰了一声，扭头喊到，“宵风君，麻烦过来一下。”
　　蹲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年抬起头，精致的脸上有着缠绵的病气，一双眸子是深夜里的天空一样美丽的深蓝色，但也如同夜晚一样黯淡无光。
　　宵风从黑暗里出来，晚霞的暖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还好。”宵风认真的看了壬晴的眼睛一会后道，他抬起手，以复杂的姿势缠绕到一起。
　　“解印。”
　　束缚着右眼的压力一松，壬晴清楚的看到眼前的宵风疲惫的闭了眼睛，接着向他倒了下来，壬晴心中一咯噔，准确的接住了摔在他怀里的宵风。
　　只是未等壬晴做出反应，身上的重量又是一轻，宵风撑着地板稳住了身子，晃了晃脑袋，又恢复成了那个冰冷无情的死神。
　　“没事吧，宵风。”服部看向他们，淡淡的问道。
　　宵风摇了摇头，坐到了一边。
　　服部便笑着对壬晴道，“放心吧，壬晴君。”
　　像是简单的安抚，又带了些意味不明。
　　服部抿了一口茶，悠悠然开口道，“能把壬晴君带回来，雪见，宵风，你们当记首功。”
　　宵风没说话，雪见看了壬晴一眼，打了个哈哈也没接话。
　　“不过，没把风魔禁书带回来也是你们的失职，为此我们灰狼众还损失了三个上忍。”
　　服部看着两人话锋一转，本来和善的眼神瞬间锐利而冰寒，常年处于高位的威压无声的席卷而来。
　　“服部先生！”
　　服部罢了罢手，继续道，“所以功过相抵，我便不追究了。”
　　“好了，首领。”一季掩唇轻笑一声，在旁道，“别吓着孩子们了，特别是我们的六条君呢。”
　　服部点头，转头问壬晴，“没吓着吧？”
　　壬晴摇摇头。
　　“既然壬晴君是你们带回来的，今后便好好保护他吧。风魔禁书日后再做打算，你们先好好休息，不日forst社的总裁——尤金.弗洛斯蒂将会来我国东京参讨环境会议，还请前往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到了哥哥家好好休息，如果感冒了的话记得到名张野诊疗所来，不要碰水。”和穗叮嘱着递给壬晴一袋子药。
　　壬晴接过道了谢才追上前面的宵风和雪见，三人一起走出了寺庙。
　　晚风吹起额角的刘海，带来春日的寒凉，壬晴觉得后背有些湿，继而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转头看去，宵风和雪见的脸色也不大好，尤其是宵风，苍白得毫无血色，似乎随时要倒下了。
　　壬晴愣了下，顿时瞪大了眼睛，宵风直直的向后倒去，像是断了线的木偶。
　　雪见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宵风已经被壬晴牢牢接住，那小恶魔一样的小鬼傻傻的看着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生气的宵风跟丢了魂似的。
　　雪见心里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却不及多想，抬手探了探宵风的鼻息后安慰道，“别多想，他这样很正常，死不了的。”
　　“正常？”
　　“气罗用多了吧，真是的，这种透支生命的禁术也不知道多节制着用。”雪见蹲下身来背对着壬晴招手示意他扶宵风上去，想了想又道，“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啊，不然这小子可不止这样了。”
　　壬晴抿下唇角，沉默的搀扶起宵风到雪见背上。
　　晚风吹起落叶打着旋在他们身边经过，扑面而来的寒意冷得让人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