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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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什么都不说。
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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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大多中学，望岳中学的背景和生源决定了他对学生的升学率并没有那么看重，相反更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因此，望岳中学的社团文化相比许多挂羊头卖狗肉的学校社团有非常显著的发展，另外如学生会等群众组织，也更趋向于高等学府一般有更多的权力。甚至在一些情况下，这些团体成员之间的紧密程度超过了同窗三年的情谊。
高一刚入学时，在方云新的授意下，叶舟出现在了外联部干事的名单上。事前方云新与叶舟谈了很久，终于说动了人参与其中。
叶舟其实一直懒于去改变什么，对于方云新的建议也是无关痛痒。甚至因为他过于淡漠的性格，在幼时被心理医生诊断为孤独症谱系障碍，又勉强称得上配合地接受了福利院的治疗。
后来被方云新收养。
不过与其说是叶舟被方云新收养，倒不如说是叶舟主动靠近这个世界的核心。
他已经很疲惫了，希望有一个更稳定的环境能够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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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岳高中高一（1）班来了一个转学生，似乎是个眉眼深刻的混血儿，仗着能言善道的本领第一天就把班上的女生夸出花来，法鲁红的眼瞳里能透出似海情深，偏白的肤色显得人就像红酒里酿出的妖精。
转学生的中文名是谭岚，英文名没有说，不过有人听到接送的管家称他为Amon。
Amon，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Mammon。
来自希伯来的贪婪君主。
已经是成年体的君主原本正筹备着新一次对天堂的进攻，却在穿过地狱之门时被卷入了这个世界，退化为了幼年体。
幸运的是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永远少不了贪婪，谭岚勉强能够积攒一些能量。
谭岚拥有独一无二的个人魅力，在同学相处之中相当的受欢迎。更加喜闻乐见的是，谭岚以旁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与叶舟交好，两大男神相处的画面以几何倍数的冲击闯入正青春萌动的少女眼中。
或许由于叶舟的形象与万魔殿王座上的撒旦有相似之处，谭岚在叶舟面前总是不敢太过放肆。
对于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曾于希伯来神话体系中度过了无数岁月的人多少还是照顾了一些幼年形态的玛门。叶舟还记得他当初亲眼看着玛门带领着众堕天使建立了穷奢极欲的潘地曼尼南，给撒旦送上盛大的登基贺礼。
后来叶舟还在玛门的陪伴下度过了冗长的时光，直到光与暗终于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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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岚搭着叶舟的肩膀朝着校门口走去，远远看到来接人的方云新，笑嘻嘻地接着问叶舟学校社团的消息。叶舟对此了解得也不多，随意地敷衍着谭岚。
方云新靠在车门上等着人，看到谭岚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他派人调查过谭岚，却只查到他来自耶路撒冷，别的一概不知。而谭岚平日行事随意，也不像有信仰的样子，也失去了一个调查方向。
叶舟一直不怎么搭理别人，而他对谭岚的关注也就显得格外多了。方云新有种精心养护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你的家长来了，剩下的我明天再问你。”谭岚笑眯眯地朝着叶舟挥手道别，管家已经打开车门在车边等候。
家长？
叶舟侧头看着方云新下了车，朝自己走来。
叶舟稍稍笑笑招呼了声“父亲。”
方云新站在叶舟身边看着谭岚上车离开，才若有所思地朝叶舟说话：“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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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舟睡觉的时候听到了敲窗的动静。
人懒洋洋地起床，拉开窗帘靠着墙看着窗外的人。
玛门张着漆黑的翅膀朝着叶舟打招呼，逆光的人不知道撑着什么样的表情，大多也离不开没心没肺的混样。
玛门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不论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境遇。叶舟艰难地回忆着记忆中玛门的样子——好像和眼前的人并没有太多区别。
人还没有给自己的开窗，玛门皱皱脸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屋内。
叶舟隐在窗帘的阴影里，但并不妨碍玛门看清叶舟的表情。他抖抖翅膀正要收起来，却因翅根处传来的疼痛打了个激灵。
那是一支漆黑的绒羽。叶舟神思恍惚地打量着绒羽，看着黑色渐渐褪去，一点点洁白的光含羞带怯地露了出来。
原本露出敌意的玛门忽然平静下来，盯着叶舟手上的绒羽出神。
玛门曾经偷偷收藏过撒旦掉落的正羽——地狱的那些魔女们总是对撒旦的一切都特别痴迷。他还记得他将正羽用法力保存好，几天之后却发现羽毛也如同现在一样变成了白色，同样透着星星点点的光。自此之后玛门打消了偷偷贩卖羽毛的念头，也将褪色一样的正羽销毁，不敢多加思索。
而现在——自己的羽毛也变白了？
玛门好像感到有什么堵住了自己的喉咙，言语艰涩。
面对玛门求知欲旺盛的眼神，叶舟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走到床边将绒羽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自顾自地说道：“就当做你不请自来的赔礼吧。”
已经入秋了，夜露深重，地上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叶舟慢悠悠地席地而坐，侧身靠在床上，望向半张着巨大的羽翼有些束手束脚的人。
玛门噎了噎，收起翅膀坐在叶舟面前，也不知道用什么开启话题，又或者有太多想说只是一言难尽。
“等这个轮回结束你就能出去了。”
“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离开这个轮回，你能回到你刚离开的时候。”叶舟半垂着眉眼，把头搭到了手臂上，“你就当做，战前的休闲吧。”
玛门还准备说什么，就这么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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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的相处倒没什么变化，只是叶舟到哪里，谭岚总是跟着。
方云新也没有发现昨天晚上有个意外来客，成天无所事事地关注着望岳中学，不参与应酬，不关注产业，除此之外也就催促一下对谭岚的调查进度。
叶舟依旧上课时常走神，只是变得偶尔会望着谭岚出神。
谭岚对学习生涯虽然不陌生，但确实没有体验过。玛门自诞生初就是炽天使的阶级，只是偶尔会去第六天木星天的小天使学院给可爱柔软的小天使们上课。小天使们懵懂着天生具有对高等阶天使的崇爱与向往，相处之间纯粹很多。
而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一个人类社会缩影的望岳中学显然要比小天使学院复杂很多。已经在地狱摸爬滚打了上千年的玛门早没了在天堂的单纯，再加上天生对财富的敏感，相较某些仍有些适应不良的堕落天使，“人性”对玛门而言早已不陌生。
学生会早就结束了招新，也不知道谭岚使了什么手段，悄悄地挤进了文宣部。
不过就算谭岚手段再通天，接触现代社会的时间也始终只有那么几天，面对那么多的新新事物偶尔也一头雾水。谭岚也就趁着叶舟在身边的时候刨根问底，迅速地成长为一名如法炮制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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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舟的同桌是个女生，叫做施梦莹，相较别的同学来说家境稍显普通了些，但确实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存在，不外是因为不错的相貌加上优异的成绩。再加上几个男生的追求，社团社长的委以重任，老师的青睐，施梦莹近乎成了一个女神般的存在。
不过这个女神倒不像雪山上的高岭之花不近人情，而是与同学们打成一片交情不菲。
然而施梦莹确实仍是个年少慕艾的少女，再加上她巧合地同样进了外联部与叶舟交往不少，难免心生绯意。施梦莹在好友的撺掇鼓劲下递出了一封粉红的信笺。
当时谭岚也在场，嘻皮笑脸地催促叶舟收下信封。
叶舟像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当时就愣住了。他好像看到了有个神思不属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期期艾艾地喊自己回家。
叶舟马上就回过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拉着施梦莹走到了角落私谈。
谭岚隐约听到了什么细碎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仔细找去却什么也没发现，也忘了去偷听两人的谈话。
施梦莹拉着朋友走了，时不时地回头瞧一眼两人。
谭岚好奇叶舟与施梦莹说了什么这么轻松就把人打发走了，毕竟叶舟看起来更像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人。
玛门至今也没有确切知道叶舟的身份。
一开始他只以为叶舟是个普通人，后来发现叶舟对一切都知之甚详，甚至对自己非常熟悉——并且是相处了上万年般的熟悉。他似乎知道一切之始，万物之终。
叶舟告诉谭岚，他对施梦莹说，他不喜欢女孩子。
谭岚玩世不恭地笑笑，也不当回事，他想啊，叶舟这样的人呢，也是不喜欢男孩子的。
他想起王座上的撒旦，眉眼冷冽的越来越像曾经惊鸿一瞥偷瞧过一眼的上帝，幸运的是人依旧是一起共事一起玩乐的同伴，上帝依旧如同他初生时感受到的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