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动静小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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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有些共同语言，但打算带着你去拜访他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你会和歇洛克·福尔摩斯扯上关系。”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街边的建筑风格也逐渐变得古老而庄重起来。切萨雷语调淡淡，就像这次拜访并非关乎两个国家的合作，而只是一次基于友情的私人会面：“所以在他面前你也不用顾虑什么，今晚的一切都和那位咨询侦探无关。”
“我真的已经放弃了，切萨雷。”罗密欧无奈地道，“我又不是还处在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子了，听不进别人的一言半语……况且就算我还对他有些心动，什么关系都还没建立的情况下，我也不至于在他哥哥面前感到拘谨吧？”
“但歇洛克对迈克罗夫特的意义正如你对我的意义一样，我的蜜糖。”切萨雷微微勾了下唇角，“他是个眼光非凡的天才人物，支撑着整个英国政府的顺畅运作，但他同时也是个总忍不住为弟弟操太多心的好哥哥。歇洛克·福尔摩斯年届四十还从来没经历过任何感情，唯一似乎有过暧昧情愫的对象也在不久前死在了莫里亚蒂教授手里……关系亲密的好友约翰·华生还在上周结婚了，你觉得面对你的出现，他能忍得住不去做什么多余的小动作吗？”
“——但当时目睹了那一切的就只有你吧。”罗密欧眨了下眼睛，看起来很天真，“既然决定了对歇洛克下手，教授就不可能留下什么监控成为证据，还有谁会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对任何人都保持警惕是个好习惯，但怀疑哥哥可不行。”切萨雷惩罚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地道，“别忘了还有约翰·华生……迈克罗夫特会不向他这个见证了事情始末的人了解弟弟受伤的具体情况吗？虽然他是个靠得住的朋友，我相信他也很想为歇洛克保守秘密，但他要面对的人可是迈克罗夫特……就算忽略掉双方的智力差距，他也只是个上过战场的医生，迈克罗夫特可是擅长拷问和收集情报的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的负责人啊。”
“——但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还什么也来不及发生。”罗密欧说道，“就算知道了，他又能做些什么？”
“谁知道呢？”毒药公爵轻描淡写地道，“总不至于是把重伤到休克的弟弟从医院里弄出来，就为了让你们再见一面吧？——我们到了，罗密欧。”
踏上台阶，他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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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并不打算让你和罗密欧就这么见面。”清脆的门铃声中，大英政府一边有些困难地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一边说道，“毕竟……”
“——莫里亚蒂。”托尼说道，“我能出现在这里证明了之前我的伤势其实没那么严重，至少没有严重到会休克的地步，切萨雷会意识到我当时只是在假死以逃避危险，而对我增加敌意和防范就意味着莫里亚蒂的话将会在他那里更加可信……”
“英国毕竟是我的主场，让他认为你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并不是难事。”迈克罗夫特道，“他会接到消息认为我在事情发生之后和华生医生谈过了，所以在谈判的时候我一定会利用他险些杀了你这点发难……这样就能创造出可操作的余地了，我会比较容易地把罗密欧从我们谈话的地方支开，也能在莫里亚蒂的事上获得更多的主动权。我建议你接下来不管说服还是欺骗都让他的好奇心到此为止，毕竟就你要做的事情而言，知道真相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另外，记得动静小点。”
他对托尼眨了眨眼睛：“储物盒里有‘口香糖’，不过希望你们不会用到，我大概拖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门铃都响第三遍了，你还不去迎接客人吗？”
“记得节制，歇利。”
“……”
起居室的门被掩上了，大英政府沉重的脚步渐渐远去。托尼脑海里浮现出了清晰的房屋结构图，开始默算他从这里到门口一共需要多少时间。一，二，三，在迈克罗夫特转过拐角平台，面朝向了一楼的门厅时，一直保持着淡定神色、好像事情的发展完全在意料之中的托尼动如脱兔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手臂毫不迟疑地扯开了绷带，三下五除二系好衬衫扣子、卷起袖子，随手从沙发上捞起装饰用的艳丽织物缠在了脖子上，迈步朝窗口冲去。
窗户外空无一人，为了保证这次会面的真正私密性，附近的守卫都被调到了更远的地方，还和装扮成游客、但谁都知道真实身份是什么的CIA特工们相互监视着。如果有人想从地面向上爬，很难同时瞒得过两方人员的眼睛，但起居室的窗口却是个视线死角，下落的速度也会远远快于攀爬的速度。
不到一秒，托尼就落到了草地上，卸力动作几近完美，没有给虚弱的身体带来更多负担。借着楼体的暗影，他小心地挪动着脚步，准备悄悄地溜进厨房里。从厨房他又可以向下躲进地窖，找到修在更下方的避难所，在完全安全的环境下完成对神盾局的汇报和对身体的修复，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这才是他一开始拜访迈克罗夫特除了矫饰身份外真正想做的事。
他承认迈克罗夫特的思路才是对的，他确实应该尽快和罗密欧谈谈，然后不管是继续蒙混过关也好、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好，总得踏出了这一步，才知道接下来需要怎么做……情形现在还算乐观，教授虽然已经落到了切萨雷手里，但为了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短时间内他一定不会把所有猜测都泄露出来。而对罗密欧，他其实也无需把所有秘密和盘托出……除了像迈克罗夫特那样的超越时代的天才，就算是聪明得举世罕见的教授，也不过只是察觉到了他身份上的异常，而没有真正想象到过这个世界的「真实」。
最开始背负着沉重的使命来到这个世界时，托尼还是个仅仅接受过仓促培训的不合格的“特工”。贾维斯基于智力上的判断而为他在这个由电影和小说综合衍化的世界匹配了原本应当活跃在十九世纪的大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身份，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忽略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敏锐程度。
这对兄弟是不怎么见面，但是用不着见面，迈克罗夫特也从托尼行为上的蛛丝马迹判断出了他的异常，继而是一次智力上的交锋，还没来得及成熟起来的托尼狼狈落败，切换身份、人格变更、依赖科技断案、偷窃珍贵宝石而并非是出于欣赏或贪婪……迈克罗夫特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得出了令人惊讶的结论。但他却选择了帮助托尼，从不将自己的猜测宣诸于口，反倒细心教导托尼怎样才能融入这个世界，最大可能地减少暴露的可能性……
因为对他而言，从来没有什么过去的歇洛克。托尼就是真正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他的弟弟，这个虚假的世界里除了智慧唯一真实的存在。
他给托尼的第一个建议，就是永远也不要将「真相」说出来。猜测归猜测，这个世界的意志既要维持自身的正常运转、又要对抗托尼所在的世界的排斥，完成对地球的逐渐蚕食，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监控每个人的思维的，语言却很可能作为对应的关键词被检索到，一旦发现托尼是个世界偷渡者，此方世界的意志就会彻底将他驱逐出去，还会从此提高偷渡的门槛和代价。而秘密只要被人觉知一角，接着就必然会一步步被窥见全貌，即使随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托尼还是会尽可能地去争取另一种选择。
但罗密欧……实在让他始料未及。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暴露在了世界意志眼前，下场只会是被毁灭或驱逐，托尼甚至都要怀疑这是这个世界特地为他而设的甜蜜陷阱了。他们当然不是相爱……还不至于到彼此相爱，但只是一见钟情也足够荒唐的了……他竟然会想要发展下去，这样强烈的吸引……
……对比他早已决心带给这个世界的结局。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不会为变故动摇或迷茫。只是现在还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去面对罗密欧……
迈克罗夫特居然还觉得他能用语言或身体跟罗密欧讲得通道理？那头碧色眼睛的年轻狮子面对他的时候可是从来只会用本能讲道理的啊！！
现在不行！至少今天绝对不行！！
勇敢无畏的前·花花公子用披巾挡住了面部，做贼似的拧开了厨房的门把手，一闪身溜了进去。
——而与此同时，一只握着弯刀的手攀上了厨房的窗户，穿着黑衣的身影从狭窄的缝隙间跃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动静小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