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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不好意思，我喜欢打直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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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脑海里已经编好了一套完整的说辞，甚至还有理有据，完全能令人信服。在他即将讲述的这个故事里，福尔摩斯家不是两兄弟，而是三兄弟，名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弟弟安东尼·谢林福德·福尔摩斯，从小远在法国跟着外公一家长大……遗传自母系的优良基因让他和自己的两个哥哥一样都有着过人的才智，正如世人所知的那样，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选择把这种天赋应用到政务上，歇洛克·福尔摩斯成为了一名咨询侦探，而谢林福德……嗯，“柯克”，却在成年之际误入歧途，选择了一份相当危险的职业，从此音讯渺茫，有几年甚至和家人断绝了联系，一直到五年之前。
五年前柯克终于厌倦了杀手生活决定退休，开始以电影演员的身份出现在好莱坞，并和家人重新取得了联系。因为某些艺术上的天分，他意外在这个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出演的第一部电影就拿到了奥斯卡小金人，之后一路走来更是大小奖项包揽无数……而就像迈克罗夫特闲时会选择做做推理游戏放松头脑一样，柯克也有着研究犯罪的业余爱好，因为和“歇洛克”长相极为相似，他偶尔会以次兄的身份出面解决案子，兄弟俩时常会根据兴趣和地域分配工作范围，所以才会多次出现案子在哪儿、福尔摩斯就在哪儿的情况。
教授口口声声地说想要从他口中得出所谓的秘密，其实不过是掌握了柯克的把柄，在布一盘能把英国政府和美国政府同时拉进来的很大的局而已。其实想想看，一个人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显然只能是双胞胎嘛。利用这道鱼饵，教授已经把罗密欧扯入了局内，而他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把他们置于死地，这样才能借用误会推动局势，最大可能地挑起战争。
教授买下的兵工厂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华生也曾经从迈克罗夫特口中听说过“谢林福德”这个名字，只要稍加诱导就不难让他从旁作证。最关键的是，只要给他接触网络的机会，他就随时能制造出“柯克·拉扎勒斯”此时还在美国的假象……身边站着“歇洛克”，隔着屏幕和远在某座机场的“柯克”对答，罗密欧总不至于再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了吧？
……然而，房间里却出现了片刻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面对着罗密欧那双暗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海面一样的眼睛，托尼本能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到了口边的话莫名地被咽了下去。
“……蒙……太古……先生？”
“你是觉得我长得像白痴，还是觉得我的确是个白痴？”罗密欧嗓音轻柔，唇边含笑，“柯克是你弟弟？”
“你听我解释……”
“砰”地一声，罗密欧的手掌擦过托尼的耳际，一掌拍在了门上，身体随之前进了一步，托尼不得不也向后退了一步，直到脊背贴住了冰冷的金属，才勉强和罗密欧之间保持了一点距离。
以他们的身高差距，罗密欧要想把他禁锢在怀中简直轻而易举。他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托尼，似笑非笑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柯克是你弟弟？”
赌上大侦探福尔摩斯和大影帝拉扎勒斯的职业生涯，托尼在这一刻贡献出了完美的演技。他镇定自若地和罗密欧对视着，声音低沉而平静：“……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情的真相。只要你和约翰沟通一下就不难发现，在他打完电话后没过多久，我就出现在了工厂附近……如果不是一直都跟在他身边，我又怎么能做到这么快就找到他所在的地方？”
——直觉和理性的判断，到底应该相信哪个？
罗密欧本能地感觉到托尼是在说谎，但他所见所闻的一切似乎都只能证实对方的言辞是真的……细节上的改变确实能够让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容貌体型有所相似的另一个人，但那也只能在不够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成立。那个夜晚随着醉酒沉淀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早已在之后的接触中一点点又被找了回来，他熟悉托尼，熟悉那具躯体，熟悉他情绪流露时的每一点狂热、每一点自信、每一点神态飞扬……所以在看到那个窃贼的时候他才会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见到柯克时才能第一时间辨认出对方就是自己之前所遇到的那个人。而眼前的这个人……自称是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这个人……他看起来，真的如同一个眼熟的陌生人。
年少的时候，罗密欧也学习过绘画。他的人像水平甚至很不错，作品还在一些小画廊里展览过。他不像那些记忆天才一样有着所谓的照相式记忆，但经过系统的训练，他对人脸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辨别方式。不管眼距还是眼型、五官的比例、耳廓和发际的形状……福尔摩斯都和托尼实在太像了，即使共享着同一套基因的双胞胎兄弟，两个过着不同生活的人也能长得这么相似吗？况且华生还失口说出过福尔摩斯用他人的身份欺骗别人感情……
让他始终无法肯定托尼和福尔摩斯就是同一个人的，是种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的违和感。好像只要他一升起这个念头，耳边就会传来悄声的低语，告诉他他的想法是错的，强迫他去关注两者不同的地方……但会出现这种感觉，本身不就够违和了吗？
他盯着托尼看了半晌，最终只是淡淡地反问：“哦？”
“你所接到的电话，其实也是我打给他的，当时我预料到教授会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
“……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医生终于听不下去了，抬起钩子咚咚地在门上敲了两下，“看在你上周还作为伴郎出席了我的婚礼的份上，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知道我们正被困在一个钢铁密室里，而三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手里有枪吗？”
“……实际上这不算个密室，你撬了半天门都没发现门上是有机关的真是让人纳闷。”托尼反手在门扇上摸了一下，随手一按，一块狭长的盖板顿时从门上弹了起来，露出了下方反扣的门闩，“作为一个庞大机器的一部分，这扇门几乎和墙壁镶嵌得严丝合缝，内外都没有门把手，也没有钥匙孔，你觉得人们平时要怎么才能打开它，如果被误关在里面又要怎么尽快地逃出去？门上的窗户是个陷阱，即使费尽心思破坏了也无法通过它离开，但只要找到了门闩，就会发现生路就在眼前——”
“咔嗒”一声，大门向外打开了。
习习的凉风自通道吹来，撬门撬得满身大汗的医生：“……你早就知道？”
“不然我之前为什么要提议边走边说？”托尼后退了一步，自然而然地从罗密欧的手臂中脱离了出来，转身就走，“只是有些事必须及时解释清楚才稍微耽搁了几秒，而且我也得花时间计算出机关的类型和位置……快走吧，难道你们还想继续留在这个天花板随时会塌下来的危险房间里？”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乌鸦嘴一样，他们头顶忽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随着一道令人牙酸的巨大的金属摩擦的声响，天花板猛然又向下坠了几分。不管托尼、罗密欧还是医生都立刻拔腿狂奔了起来，顺着这条随着机器运作而出现的新通道向前跑了几十米、又拐了个弯，终于看到了明亮的光线。
墙壁和天花板早就从金属质地变成了普通的混凝土，出口处就在一段楼梯的下方。终于回到了安全地带，确认这附近没有敌人的身影之后，医生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顺着墙壁坐了下来：“我听到那边好像有枪声在响，罗密欧，是你的人……”吗……？？？
他目瞪口呆地看到罗密欧一只手和托尼十指相扣，一只手钳住了托尼的下巴，缓缓倾身压了过去。
“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福尔摩斯先生……”因为剧烈的运动，心跳尚未平复的罗密欧还有些喘息。他摩挲着托尼的手指，体会着那和“柯克”的枪茧相似又不同的感觉，基于直觉的怀疑却越来越强烈，浓得让违和感完全被抛到了一边：“但是，我还是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确定一下……”
“……你冷静一点，罗密欧！”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异常苍白的托尼还想垂死挣扎，却被罗密欧完全锁死了反抗的余地，“你听我说完，我还有证据，我真的是柯克的哥哥……”
“……那我就只好提前说声对不起了。”
睫毛颤动，唇瓣落下，未触即分。
——一道枪声响彻了耳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