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未解之谜》细雪

11、百慕大之谜4

　　不论这两个幸存者存在着怎样的奇迹，现在他们都在县里医院救治，路上鸡窝头提出想去见见他们。
　　郝禹儿解释道：“他们的情绪极度不稳定，主治医建议等稳定后再去。”
　　鸡窝头问：“极度不稳定？”
　　“是啊，虽然只是轻伤，但精神上受了巨大刺激，一回忆当时情况，就产生恐惧情绪，言语不清，毫无逻辑，再往下问，则带着暴力倾向，甚至自残。”
　　“你去见过了？”鸡窝头继续问。
　　“对，我第一时间见到的他们，当时由于只有轻度外伤，在镇上的诊所治疗，询问时突然拿起身边一切东西乱砸，甚至一人出现自残，由于镇上没有精神科的医生，才送去县里的医院。”说道一半，郝禹儿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皱了皱眉：“我们先回镇上，船主在镇派出所，要来解释沉船的事儿。”

　　车直接开到了老爷庙镇，镇子不大，居住了不足两万人，因为PY湖和老爷庙的原因，镇上有不少游客，因此临街多为饭馆、旅店间或有几家买当地特产的店铺，确少能见到什么当地人生活的痕迹。
　　小镇的派出所，隐没在一片商业气息浓重的仿古建筑之中，因为其自然简洁的特色，颇有些不搭调，但给人的感觉却更舒服些。上下两层的青砖结构，墙壁上爬了一些爬山虎，蛮有江南水镇的意境。
　　小镇人口不多，但旅游业发达，因此里面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太少，大约十来个，一次办公，二层则整理出两间会议室，小的能容纳四五人的样子，大的也不过最多也就容下八九个人。
　　郝禹儿带着三人来到二楼的大会议室前，“我一会儿带着船主去所长哪儿，你们可以趁机问问……”说到这儿，郝禹儿俏皮的眨了眨眼，推门进入会议室。
　　此时，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

　　两人都是一身干练西服，身材也都是微微发胖，其中一个见有人进来，笑着迎上来，自我介绍道：“我是失事船主，欢迎B市专家前来指导！”
　　“哦”鸡窝头愣了一下，他似乎很不适应对方的举动，无助的看了一眼季寒，季寒走上前去 ：“请坐吧，您就是船主，您身边这位？”
　　“助理！船只运行就是他安排的，怕您们具体问什么，所以叫他一起过来了。”
　　“严教授您好。”男人走到季寒身边，站在严教授对面，“鄙人姓敖名志阳。”
　　“敖先生，”鸡窝头点点头，避开男人伸过的手，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
　　会议室的门是敞开的，郝禹儿等他们简单介绍后，就带着船主离开了，说是处理沉船相关事宜。
　　很快有个年轻的民警送来几杯茶，季寒端过拖着茶杯的茶托，放在会议桌上，转身关了门。
　　鸡窝头没客气，自己随意的选了一杯端起，打开杯盖，晃荡着杯中的茶水。
　　季寒对留在会议室的助理笑了笑：“敖先生，您坐。”说完，取了一杯茶，把茶杯放在他面前。
　　“敖先生，您方便说一下您所知道的情况吗？”鸡窝头随手指了指两个学生，“他们两个都比较可靠。”
　　“相关领导请您过来，一定是相信您的。”敖助理笑着说道：“希望您不要介意，我打听过，前期PY湖地质勘测您也有参加，而且长江水域生物情况，您也很了解，所以，这次拜托您了。”
　　鸡窝头端起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具体情况。”
　　“船是我的度假村的，船龄两年，船员也是这两年我一直雇佣的。”
　　鸡窝头继续晃着杯子，问道，“度假村，船是用作旅游观光？”
　　“是的，从长江下游到PY湖，而后入住度假村，生态绿色旅游，尊享清幽，很适合现代人的理念。”
　　鸡窝头停下晃动杯子的手，指尖点了点桌子，“所以，为了绿色要深夜游览？”
　　敖助理迅速回答，“不，这次没有载客，是试运行。”
　　鸡窝头手指继续点着桌子，眼睛瞧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无意的问道，“试运行？”
　　“嗯，”敖助理尴尬的咽了下口水，“新开发的线路，沿路旅游踩点。”
　　鸡窝头略带夸张的语气问道，“半夜踩点？”
　　敖助理点点头，“深夜人少，停靠方便。”
　　“贵公司成立两年了，船买了也两年了，现在仍然踩点？”
　　“主要是公司领导办事稳妥。”
　　“哦？”鸡窝头点点头，目光紧紧盯着敖助理。
　　“航线需要反复斟酌。”敖先生被鸡窝头盯得难受，尴尬的说道：“具体什么原因，我也真不知道，估计是利益问题吧。”
　　“利益当先，反复试航，不费钱吗？”鸡窝头把面前茶杯里的水一口饮尽，不急不缓道：“贵公司肯定不差钱，组织营救还是很愿意出资的！打捞费用也不菲吧！”
　　“船员生命无价。您所说的打捞，不过是希望早些发现，减少损失。”

　　“好的，”鸡窝头起身，指了指大门，“就这样吧。”
　　敖助理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来，豁牙子把他送到门口，开门时正遇到送资料来的警察，收了资料转身回来直接交给了鸡窝头。
　　鸡窝头拿起资料，解开封口，对来的警察问道：“附近招待所有地方住不？”
　　警察一愣，而后笑道：“有，已经安排好了，您们现在去休息？”
　　“钥匙留下，我们自己去，你可以走了！”
　　警察笑了笑，转身出去，应该是去取钥匙。
　　豁牙子拿起自己没动过的茶杯，双手递过去，“师傅！”
　　鸡窝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貌似被茶水烫了下，不悦的放了茶杯，翻阅起了资料，“叫我严老。”
　　“啊？”豁牙子呵呵笑着，“您看着挺年轻，为了尊重叫您boss？”
　　“我本身年龄属于青年范畴！”鸡窝头看着手中资料，扫了一眼豁牙：“叫严老！”
　　“好，严老！”
　　“咳咳”季寒实在忍不住，插话道，“严导，您不喜欢刚刚的敖先生。”
　　“一身臭气，假话连篇！”鸡窝头不屑的哼了声，“资料你们也看看。”
　　季寒接过资料，豁牙子疑惑道：“您怎么听出他假话连篇？”
　　“自己看！”
　　“啊？”
　　鸡窝头白了豁牙子一眼，自己晃着豁牙子给的茶杯：“10分钟，看资料，分析！”

　　资料不算厚，仅仅两三分钟后，豁牙子就已看完，他从手里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艘诡异的木船飘在木质的码头旁：“把功能优越的游艇，改造为湖上常见的普通木船，仅仅表面刷漆、加盖个木质顶棚，是完全不够的。之所以这么改，而且这么运行了两年，可以断定，他们主要运行时间是夜间，而且还是阴雨天或者农历初一这种时候，在光线不足时，这样的改造是足够欺骗普通人眼睛的。”
　　季寒点头，在一旁补充， “返璞归真，也不用如此吧！PY湖至长江，作为游览线路远不如三峡段，而长江旅游线路，用的多是大中型船只，这艘小型的游艇与其说是游览，不如说运输。这条线路，是运输航线！深夜、游艇、改装、PY湖、运输、长江一线！”
　　豁牙子若有所思道，“沉没的游艇运输的东西可疑，肯定是非法的，而且起点为PY湖，终点应该在长江沿岸6-8小时航程以内的大中型城市。”

　　“是的，”这时郝禹儿推门而入，送上两张房卡，“他们运输的‘物品’是非法的。我送你们去招待所，明早我们有个会议，欢迎届时参加！”
　　鸡窝头听了，难得的用上柔和的语气，招呼两个还在发愣的学生，“咱们回去洗漱一下，安顿好了，晚饭请你们出去吃当地小吃！”

　　郝禹儿接他们入住了镇派出所附近的招待所，应该是镇上自己开的，专门针对公务人员，比不上酒店或是中高档民俗，但该具备的都有，而且标间很干净。开了两间相互挨着的房间，鸡窝头自己一间，季寒和豁牙子一间。
　　放下行李，豁牙子对插手站在门口的郝禹儿道：“这算是个考试？”
　　郝禹儿耸耸肩，“算是吧。”
　　“我们成绩如何？”
　　“及格。明早在所里会议室碰头。拜拜！”
　　“呵呵”豁牙子笑了笑，冲着转身离去的美女摆了摆手。

　　鸡窝头请他们去了一家镇上的米饺店，店口斜对着渡船码头，店面不大，里面摆了五六张桌子，人坐的满满的，等了一会儿，三人才找到座位坐下。叫了三碗米饺，几个当地特色小菜。正等着那，旁边就听到几个熟悉的说话声，远远地走来了三男两女。

　　高个子女生有些失落，“哎，今天没赶上做渡船。”
　　“今晚在镇上住一晚，明天一早去坐，来回也就一个钟头，能赶上回去的火车。”
　　矮个子女生问道：“你们真要坐啊，有点怕，也不知道那个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高个子女生回道：“应该是吧，据说是历史纪实那！”
　　“不一定，没准是谣言啊。”
　　“不过真可怕……”
　　几个人说着说着走远了。

　　鸡窝头松了口气，米饺刚好送来，端起碗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豁牙子对他们五人组合的话题有点兴趣，问送米饺的老板道：“老板，您这儿的渡船还有故事啊！”
　　老板四下看看，略作神秘，小声回复，“是啊，要不能有这么多人来坐船？”
　　“啥故事啊？”
　　老板没有回答，仅隐晦的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旁边擦桌子的老板娘放下抹布，无所谓道：“都是传说，当不得真！”说完，招呼着新进来的客人坐下。

　　他们三人从上午到现在都没吃饭，说不是前心贴后背，也确实饿的狠了。鸡窝头几口吃了半碗，似乎是觉得味道不错，直接招呼老板再来一碗。季寒也忙吃了几口饺子垫肚，才有心情看豁牙子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眼神在老板和老板娘之间来回漂移。“你这碗饺子要不吃，我就吃了！”
　　“别闹！”豁牙子抱过米饺碗，吃了起来，但仍有些魂不守舍。
　　季寒笑笑，见着豁牙子吃了一口饺子，才缓缓说道：“感兴趣？正好我小时候在书里看到过。”
　　豁牙子听了，立刻来了精神，放下碗，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小寒子，讲讲呗！”
　　旁边两桌看似游客的客人，也竖起耳朵。

　　“这又是个作家，写的类似回忆录的故事。”季寒巴拉下搭在肩膀的胳膊，“几十年前吧，就在这儿个渡口，人们出行全是靠着一艘小小的渡轮。那个时候，作者还是个学生，和同学一起旅行，在这个渡口等渡船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当地的老大爷带着小孙孙也在渡口等渡船。因为人多，作者他们没排上，那对祖孙是排到了，可以上船的，只是那小孙孙看到其他人上船，就开始往后跑，哭闹不止，老大爷死活就是不能把他抱上船。闹腾了一阵，船家等不及，开船走了，小孙孙一看船离开立刻就停止了哭闹。作家他们也没当回事儿，站在岸边码头上，看着船驶出码头，盼着它能早点驶回，但船再也没有回来。渡船仅仅行驶到江中心，忽然一下冒起黑烟，转眼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船上的人竟是连呼救都没有，就全部随船消失在江中。后来同行的学生问孩子，为什么不上船，孩子说，‘船上那些人都好可怕，一个个湿漉漉的，身上都是泥沙，他们从船上下来，把那些在岸上的人抓上去，他们也来抓我和爷爷，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