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秀色可餐》墨上伊人

90、第九十章

　　“我们荣家，今日是来接小公子的。”说话的正是那日跟着荣夫人来的婆子。原是今日荣家想再来找霍薇阳谈判有关孩子的事，前去最好的药庄买了些补身子的药材，不成想正好碰见外出买东西的王婶儿。

　　一搭话才知道，今日霍薇阳刚刚生下一个男婴。荣夫人还不欢喜，立刻叫人赶着马车来了霍薇阳这里。

　　霍嘉兰知道荣夫人会再来，没成想会来的这样快。霍嘉兰走出屋门，将门轻轻的掩上，“有关孩子的事，我们上次已经说了，莫不是说的还不够清楚，惹得荣夫人误会了。”

　　霍嘉兰没见到荣夫人，只见到她身边的老嬷嬷，想着荣夫人就在门口的马车中未曾下来。故而将头转向马车的方向，稍稍提了些声音说着。

　　“既是想要孩子，却还怕扫了脸面。这就是荣家的态度不成。”霍嘉兰顿了顿，继续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常开窗子说亮话。薇阳她九死一生，才生下这个孩子。如今人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荣夫人您也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宁愿脚踏鬼门关也想要生下来的母亲意味着什么。她连孩子长什么样都没有看一眼，荣家就这样把孩子抱走，是不是无情中更是无意。”

　　“荣公子的事，我听说了，也能理解荣夫人这么迫切想要这个孩子的心情。只是，荣公子为何会有今天，荣夫人您的责任重大。您觉得，这个孩子给了您，真的合适吗？”霍嘉兰已经很隐晦的同荣夫人说话，旁人听不明白，但是荣夫人一定能听的明白。

　　霍嘉兰的言外之意，荣公子得的花柳病，那是在烟花柳巷之地沾染的。归根结底，还是荣夫人太过溺爱荣公子，才造成的今日这个结果。如果这个孩子再交给她，保不齐孩子会上梁不正下梁歪。

　　荣夫人气的手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身下的坐箱上。

　　霍嘉兰知道，如果不说些狠话，荣夫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如今这狠话一出，怕是荣夫人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这下怕是将荣夫人给得罪透了。

　　不过她也不是毫无准备的，这个荣家早就亏空，家中不过是承了个祖上留下的子爵的爵位。没实力，没实权，又没什么过硬的靠山，左不过是靠着祖上留下的家底过日子。佯装自己还是名门望族，不过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那些京中的富贵人家有什么宴会都不会递帖到荣家的，不过荣夫人有时候也能出现在宴席上，想来也是用了不少的手段，从哪个不想去的夫人手上软磨硬泡来的吧。

　　他们家族不兴，想多露脸，渴望凭借着这个子爵的身份能够攀附上新的权贵。

　　如今，得罪也就得罪了。先前好言相劝，也以表明了态度。荣夫人这般固执，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老嬷嬷听霍嘉兰这般说话难听，对自家主子如此羞辱，上来就给霍嘉兰一巴掌：“胆敢无礼，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同我们家夫人说话。”

　　这一巴掌，霍嘉兰本是能躲开的，但是她没有躲。

　　老嬷嬷道：“我们荣家愿意接纳这个孩子，已经是你们家烧高香了，别不识抬举。一个未婚先孕的浪□□子，说出去能有多好听？今日我们带走孩子，不会和任何人提及他的生母，今后可各自嫁娶。”

　　“这一巴掌我不计较。今日你们荣家是打算用为薇阳保密来换取这个孩子，没错吧？！”霍嘉兰停顿片刻继续道：“荣夫人，我们一再退让，并非害怕，而是想给各自都留着颜面。如果有一日，薇阳的事传遍京城，那么贵公子生病的事，又生了什么病，可就保不住了。”

　　荣夫人再怎么蠢，也不能不明白霍嘉兰的意思。

　　眼下，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霍嘉兰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话也说的很清楚了，荣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霍嘉兰这边下了逐客令，这老嬷嬷又抬起手想要打霍嘉兰，这一次霍嘉兰本想伸手去挡，却又一个身影先她一步挡住了哪个老嬷嬷打下来的巴掌。

　　霍嘉兰惊诧道：“二爷，你怎么来了。”

　　缪思重甩开老嬷嬷的手，老嬷嬷没有站稳，向后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缪思重道：“我今日早些放班，想着你先前说过是来这里的，就过来看看。”

　　缪思重将霍嘉兰护在身后，对着马车中的荣夫人道：“荣夫人若真当自己是深门大户的人，就不该对手下管教不严。霍氏是我缪家人，是我的夫人，她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荣夫人若是有什么事，不妨和我说。”

　　若说一个霍家，她荣家那是得罪的起的，可是要和现在权倾朝野的缪家做对，那就是自找没趣了。荣夫人隔着马车没有出面，道：“刁奴愚蠢，还希望少将军勿要动怒。”

　　“我们走。”荣夫人别说要孩子了，连孩子的面都未曾见到，还碰了一鼻子的灰，带着家奴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缪思重的突然出现，是霍嘉兰没有想到的。采薇识趣的说：“奴婢去看看霍小娘子有没有醒。”

　　留下缪思重和霍嘉兰二人站在院落里，霍嘉兰道：“你今日硬是将薇阳的事和缪家牵扯在一起，我怕母亲知道了，会生气。”

　　“此处就你和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霍嘉兰因缪思重的维护，而内心滋生暖意，“你不该出手管这事儿的，我能应付。”

　　“能应付还至于脸上挨了这一巴掌。”看着霍嘉兰左边红红的印子。

　　霍嘉兰摸了摸：“不碍事，我皮糙肉厚的。我这样做是为了让荣家人理亏，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荣家先动的手，谁先动手谁理亏。方才若不是你到来，我定是要抓住那婆子的手打回去的。”

　　“这样说，还是我当了你报仇的机会。”缪思重的语意中略有调侃。

　　“那是自然。”霍嘉兰忍不住笑了起来。

　　院落里有棵梧桐树，上面的叶子半青半黄，偶尔有禁不住微风吹拂的叶子落下来。这一刻煞是静谧，二人一时不知要说什么了。

　　这时屋内的婴儿不合时宜的哭了起来，霍嘉兰赶忙道：“想来是孩子饿了，我去将孩子抱给薇阳。”这一声哭来的可真及时，她身影如风吹般飘远了。

　　这时采薇出来道：“霍小娘子醒了。”

　　“那正好，孩子饿了，需要她奶一下。对了采薇，你去准备些清淡的吃食过来，这不光小孩儿饿了，大人估计也饿了。”

　　缪思重看着霍嘉兰抱着孩子的样子，从这个屋到隔壁屋，也就两三步的距离，因为怕受风，将小婴儿裹的可严实了。他只好将簪子再次默默放了起来，再寻个时机再给吧。

　　霍薇阳也算顺利生产了，霍嘉兰便想着，这里有人服侍，她也算放心。只是荣家一事，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们又来纠缠霍薇阳。缪思重便提到，派些人来暗中保护，以防不测。

　　当霍嘉兰和缪思重一道还家后，便立刻去来夫人那里复命。霍嘉兰本想着甄氏会训斥，但是甄氏也只是询问一下霍嘉兰的母亲病情怎么样，霍嘉兰当时犹豫了一下，便立刻反应了过来。定是缪思重同甄氏编的借口，说是她的母亲身子不适，哥哥又不在家，需要她去照料。不然，她这样嫁了人的女儿，怎能时常几日都不在家的。这让另外几个院儿里的人嚼她的舌根不说，还会连累甄氏，毕竟她一个人掌管着这么大一个家，已经很不容易了。

　　回到住处后，缪思重道：“母亲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霍嘉兰又道：“对了，你说要和我说什么事来着。”

　　“阳春、白雪他们两个找着了。”

　　“找到就好，她们没有受伤吧。”

　　缪思重皱着眉头道：“人倒是没事，就是不肯回来。如今我让她们住在客栈里让白岩守着呢。”

　　霍嘉兰道：“这好办，交给我吧。”

　　——

　　秋日晌午的日头还是有些火辣的，这也许就是秋老虎吧，卓姨娘刚拔完地里面的草，坐在树下休憩，喝着水袋里带的水。一边擦汗，整个热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这时有个农场的婆子走过来，没啥好语气道：“你倒是挺会偷懒。”

　　卓婉君水还没喝完，就立刻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一下嘴上的水渍，有些慌张带的解释道：“我没有，我的那一部分已经干完了，我口渴的厉害，就喝了口水，绝对没有偷懒。”这卓姨娘是知道这农场上的那些婆子的厉害，自己又是个姨娘，还是犯了事送过来的，是真真一点都不被人尊重。

　　这些人只看钱，不看人。自己离开缪家时，一点体己都没有带。主要是老祖宗发话的，想带也不允许带的，有气，也只能受着。

　　那婆子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道：“有人找你。”

　　“是二爷来接我了吗？”卓婉君两眼放光，以为苦日子要到头了，缪思重忠于回心转意了。

　　那婆子嗤笑一下，“你长得不咋地，想的倒挺美。”那婆子心里觉着，卓婉君还不如自己美呢，傲慢的离开了。

　　卓婉君一时心中没了底儿，那会是谁来寻自己呢。眼下手中的活儿是做完了，她拿着自己的小锄头就回去了。

　　到了住处，也不见有人，想是那婆子定是骗自己的。打了盆水，洗了把脸，又望着自己的容貌，忍不住的用手抚摸起来。

　　花容当怜惜，二爷，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我之间的情意。叹息一声，回了屋子。

　　刚进屋，顺手将门关上。忽然感觉到一阵强有力的风像自己扑来。

　　“小宝贝，可想死我了。”一个脸部溃烂严重的人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卓婉君，吧唧就在卓婉君的脸上亲了一口。

　　卓婉君一时认不出是谁，只是他身上带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让她想反胃。她挣扎着刚想喊救命时，只听那人道：“婉婉，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说着，手上搂住卓婉君的手更紧了。

　　当那个人叫出‘婉婉’时，她便停止挣扎，世上只有一个人这么恶心的叫自己，转而脸上带上了笑意：“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她扒开这个叫孙易的男人的手，看着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面。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进入缪家之后，你不要再来找我，只有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卓婉君颐指气使道。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嘛，来，我的小宝贝，再让我亲一口。”说着又要强行亲上去。

　　卓婉君一时招架不住，被逼着退到了桌子旁，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铜壶砸在了孙易的脑袋上。

　　原本还在嬉笑的孙易，瞬间脸上漏出了怒色，摸了摸脑袋，看没有出血，便生气道：“你个臭婊子，你敢打我。”抓着卓婉君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卓婉君登时被打的人都懵了，孙易道：“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当我死了？你别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我有的是办法。银子呢？这么久都不送银子来，怎么？进入缪家后，翻脸不认人了？”说着把卓婉君扒开，在屋子里找银子。

　　卓婉君捂着脸惊恐道：“你都找到农场来了，我什么处境你看不到吗？我被缪家赶出来了，我一点银两也没有。”

　　男人甚是无赖，加上最近赌博输的精光，正是气在心头，看着卓婉君就想把气撒在她的身上，一把将卓婉君按在床上，卓婉君惊恐道：“孙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小爷最近晦气，享乐一下不行吗？”卓婉君是女子，面对孙易这个男人，她是毫无反抗能力。

　　“你混蛋，你把我卓婉君当什么人了？我可是缪家的姨娘，不是青楼女子。”她一边挣扎着想要推开压在身子上的孙易一边说道。

　　孙易完全不顾卓婉君的反抗，“怎么？这会儿你又装起清高来了？当时你为了能成为缪思重的女人，是怎么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