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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顾余念猛地顿住脚步,那双眼眸恰似受惊小鹿,瞬间瞪得滚圆,瞳孔急剧收缩,震惊与难以置信如潮水般在眼底翻涌。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是想要发出声音,却被惊得一时语塞,寒风呼啸着灌进喉咙,带来丝丝刺痛。

      只见血迹犹如朱砂绘就的诡异符咒,蜿蜒曲折地朝着枯树下那熟悉身影延伸而去。

      顾余念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声在耳边如雷轰鸣。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未觉疼痛。

      顾余念手中的油纸伞“啪”地坠落在雪地里,伞骨断裂的声响惊起了枝头栖息的寒鸦。

      寒鸦几声凄厉鸣叫,瞬间划破这死寂天地。

      这声响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她的心间,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嘴唇剧烈颤抖,好不容易挤出一声微弱呼喊:“阿谨……”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痛苦与震惊,好似被利刃生生划过喉咙,破碎又绝望。

      她的双眼死死盯着陈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踉跄着朝那身影扑去,脚步凌乱,好几次险些摔倒,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雪地上留下她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脚印。

      终于,她奔到陈谨面前,“扑通”一声重重跪地,溅起一片雪花。

      她的膝盖在坚硬的雪地中磕得生疼,却远不及心中的疼痛万分之一。

      她的身体前倾,双手下意识地伸向陈谨,却在半空中停住,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

      “阿谨,阿谨,你醒醒。”

      她带着浓重哭腔,近乎哀求,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雪地上瞬间融化,恰似她此刻破碎的心。

      她的肩膀剧烈抖动,整个人仿若被无尽黑暗吞噬,深陷极度痛苦之中,寻不到一丝光亮。

      她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恐惧,不断在陈谨的脸上游移,期盼着能看到一丝生机。

      她慌乱地伸手去擦陈谨嘴角血霜,可那血霜像是生了根,怎么也擦不掉。

      她的眼神满是绝望,双手愈发颤抖,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与雪花混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崩溃地喃喃自语,脑海中一片混乱,满心都是对陈谨的担忧与心疼。

      此时的她,只求陈谨能赶快醒来,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她紧紧握着陈谨的手,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暗暗发誓:“阿谨,你一定要撑住,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一定不会……”

      风在枯树林间呼啸而过,卷起的雪粒像无数细小刀片,刮过顾余念脸颊。

      她跪在雪地,怀中紧紧抱着陈谨冰冷的身体,眼泪刚流出便结成冰晶。

      她的身体因为寒冷和悲伤而瑟瑟发抖,却依旧将陈谨抱得更紧,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逐渐冰冷的身躯。

      指尖触到陈谨颈侧那丝微弱脉搏时,顾余念猛地咬住下唇,牙齿陷入柔软的肌肤,几乎要渗出血来。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希望,随即又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

      她不能喊人帮忙,陈谨东宫太子的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当今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对东宫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会给陈谨招来杀身之祸。

      况且如今陈谨这副重伤模样,若是被有心人瞧见,指不定会传出怎样的谣言,引发怎样的朝堂动荡。

      “只能靠自己了……”

      顾余念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颤抖与决然。

      她的眼神坚定起来,紧咬着牙关,试图驱散内心的恐惧。

      她颤抖着脱下棉袄,轻轻裹住陈谨,自己仅着单薄里衣跪在雪中,刺骨寒意瞬间侵入骨髓,她却浑然不觉。

      她环顾四周,心急如焚,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思索着该将陈谨安置何处。

      突然,她眼睛一亮,想到了自己在慈安寺暂居的房间,那处偏僻幽静,鲜有人至,或许能成为陈谨的避风港。

      她咬着牙,费了好大劲才将陈谨扶起,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艰难地站起身。

      她的双腿因为长时间跪地和用力而发软,差点再次摔倒,连忙用一只手撑住地面,稳住身形。“阿谨,你再坚持坚持,我们马上就有安全的地方了。”

      她轻声对着昏迷的陈谨说道,声音里带着安抚,也带着一丝紧张。

      一路上,顾余念走走停停,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喘口气,查看陈谨的状况。

      她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上。

      “阿谨,你可千万要撑住啊,就快到了。”

      她时不时地低语,像是在给陈谨打气,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可她浑然不顾,满心满眼只有背上的陈谨。

      她的眼神始终专注地盯着前方。

      终于,顾余念背着陈谨来到了木屋外。

      她一脚踹开门,踉跄着走进去,将陈谨轻轻放在床上。

      此时的她,已经气喘吁吁,发丝凌乱,额头上满是汗珠,与雪花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她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陈谨。

      顾余念迅速转身,关上房门,又用桌子抵住,确保万无一失。

      她的动作急促而慌乱,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她来到床边,看向陈谨,哪怕此刻重伤昏迷,陈谨往日温润如玉的气质仍未消散。

      他面色虽如纸般惨白,却无损那与生俱来的清俊,剑眉微微蹙起,似是在沉睡中也忍受着伤痛,挺直的鼻梁下,嘴唇干裂还带着血痕,原本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嘴角此刻也没了生气。

      “阿谨,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心疼。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陈谨的脸颊,手指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怜惜。

      她颤抖着双手,开始为陈谨检查伤口。

      当看到陈谨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心疼,双手捂住嘴巴,抑制住自己的哭声。

      顾余念心急如焚,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她的眼神急切地在每一个角落搜寻,双手慌乱地翻动着物品,终于找出了自己平日备用的金疮药。

      她拿着药,来到床边,手微微颤抖着,轻声说:“阿谨,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先用湿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每擦一下,都忍不住皱眉,仿佛受伤的是自己。

      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生怕弄疼了陈谨。

      陈谨在昏迷中轻轻抽搐了一下,顾余念见状,眼眶一红,连忙说:“阿谨,对不起,我轻点,轻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自责。

      擦净血迹后,她将金疮药一点点撒在伤口上,眼泪不停地掉落。

      “这药效果很好的,阿谨,你用了肯定会好起来的。”

      她一边撒药,一边低声说着,像是在安慰陈谨,又像是在给自己信心。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紧紧盯着陈谨的伤口,仿佛这样就能让药效更快地发挥作用。

      处理完伤口,顾余念发现陈谨的嘴唇干裂起皮,她赶紧倒了杯水,扶起陈谨的头,轻声说:“阿谨,喝点水,润润嗓子。”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切,将水一点点喂进陈谨嘴里,可陈谨吞咽困难,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顾余念见状,急忙用手帕擦拭,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心疼。她的眉头再次皱起,心里暗暗祈祷陈谨能快点好起来。

      此时,天色渐暗,房间里光线越来越弱。

      顾余念怕陈谨伤口感染,赶忙在屋内点亮了烛火。

      那昏黄的烛光轻轻摇曳,在墙壁上映出她和陈谨模糊的影子,好似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无声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摇曳的烛火映照在陈谨脸上,凸显出他愈发消瘦的轮廓,顾余念望着他,满心忧虑,却又强撑着打起精神,她深知此刻自己不能乱了阵脚,陈谨的性命全系于她一身。

      深夜,寒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房间,顾余念打了个寒颤。

      她怕陈谨着凉,将自己的被子轻轻盖在陈谨身上,自己则坐在床边,守着陈谨。

      她紧紧握着陈谨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阿谨,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不能没有你。”

      她轻声说着,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她的眼神温柔地看着陈谨,思绪飘回到过去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早日康复。

      突然,陈谨的手指动了一下,顾余念瞬间惊醒,她紧紧盯着陈谨的脸,眼中满是期待。“阿谨,你是不是要醒了?”

      她激动地问,声音微微颤抖。

      她的身体前倾,双手紧紧握住陈谨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然而,陈谨只是动了一下,又陷入了沉睡。顾余念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继续守在床边。

      她知道,只要陈谨还有一丝生机,她就绝不放弃。她的眼神坚定起来,重新坐直身体,目光坚定地看着陈谨,仿佛在向命运宣告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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