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围·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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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4和D7区发现入侵者！”
“放弃逃生通道，关闭紧急闸门！”
“A13区清除完毕！”
“迅速撤离，至E6区和荆恒小组会合！”
“B6区，敌人已经突破这里，预计会朝R1和R2区潜入！”
“不要追，先撤到W11区待命！”
“B8区，遭遇敌人伏击，请指示！”
“全力压制，一定要守住第三仓库，不能让他们过！”
“这里是01号炮台，三座大炮都被毁，无法作战！”
“13号炮台，弹药用完了，目前无法补给！”
“可恶！就那么点人，以为我们个个都能分身吗！”忍无可忍的韩邵把对讲机砸向操作台，大步走向他的队长，指着大屏幕雷霆大吼，“这种要塞，起码应该有五六百人驻守！”
“我们只有不到五六十人。”蜷缩在椅子中，把两条腿高高地搁在操作台上的何席优中尉敷衍地挪了挪挡住视线的帽檐，嘴边刁着半截烟，露出一抹晦涩的冷笑，从帽檐下露出的眼很淡漠，“可是我们照样得守住要塞，不然就玩完。”
这是他们小队的任务，出发前的作战会议上确定此一安排时就已经宣告了铁一般的事实！
然而，在指挥作战时表现得这样消极，这并不是往常总能让人出乎意料带来惊喜的何席优。
韩邵看着这样无动于衷的队长，双手握拳，愤然转身：“我去把那家伙叫起来，要是他不想死在这，就应该给我们派援兵！”
“那你应该找他老子，”冰冷的声音穿堂而过，阻止了韩少尉愤慨的步伐，“虽然军权不在他老子手上，不过那样更有效率。”何中尉冷冷抨击有些头脑过热的部下，听起来有那么一点不近人情。
指挥室内没人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在队长脸色极其阴沉的时候去招惹他，除了韩邵，谁也没有胆子顶撞一脸想吃人似的何席优。
何中尉的双眼杀气腾腾，冷冷地落在大屏幕上，一点也不像会继续坐隐待蔽的样子，可是他拿起对讲机，却命令道：“卫斌、荆恒，放弃D半区，所有人员全部撤离炮台。”
“什么！”对讲机中传来不少异议声。
D半区是整座要塞防空炮台分布最密集的区域，有着最完善的弹药自备补充和最坚固的防御系统，整座要塞的三分之一动力装置也在那个区域，它是抵御敌人的第一道防线，亦是维持要塞机能的重要基础，自然，就会成为敌人入侵要塞的首要突破口，然而，虽然受到强烈的猛攻，放弃它却等于放弃了手中一半的胜利。
更何况，胜利原本就不属于他们！
“队长，你想放空城计？”犹豫了一会，卫斌提出疑问。何席优冷冷地道：“如果我们能放弃整座要塞，我到是想放空城计来着。”
“队长……”对讲机中开始传出更多的疑问声，不过队员们又不会轻易对何席优的决定质疑，因为过去他总是能赢得他们的绝对信赖，何席优小队无往不利的辉煌战绩同时也让他们自豪着。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也渐渐感觉到队长的无奈：“可惜，我必须告诉你们，这是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必须保留一部分战斗力，敌人还没有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实力，我们现在就拼得你死我活，正中他们下怀。”
“可是队长，我们好不容易压制了——”
“如果整个要塞落陷，光占着D半区有什么意义？炮台对他们来说没有用，反而还分散了我们的人员。这是命令，撤！”最后，何席优不得不加重语气，虽然他自己也很讨厌这样强行命令部下。
“……了解！”
“呼……”吁了一口气，心情却不能释怀，瘫软在椅子上一点也不像个指挥官，韩邵看着精神略显颓废的队长，迟疑地道：“为什么不请求增援，既然那家伙也在要塞，我们应该好好利用。”
“利用司徒空？哼，你认为姓司徒的人能让别人随便利用吗？”何席优取下帽子抖了抖，好似无精打采地冷冷看了一眼大屏幕，“省点力气吧，如果能叫援兵，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你！”韩邵牛气冲天地踱回来，一向谦和的他此刻也忍不住暴跳如雷，“你在等什么！”
何席优离开座位，少有地挺直身躯，英姿挺拔地面对大屏幕中的影像，静默了一会，才悠悠地开口：“等一个答案。”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和韩邵一样，不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就是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只有年纪最小的利恩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队长……”
何中尉一脸淡漠平静：“你忘了吗，是兰华夜让我到红野镇接司徒空和上官七戒，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连逃生用的车子都准备好了，说明他一开始就预料到司徒空会在红野镇遇袭。”
“那又怎么样？！”心急如焚的韩邵大声吼道，也许平常他很快就能明白队长的言下之意，但他现在的确有些头晕脑胀，连续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他的脾气也开始浮躁起来，根本无心去思考。
“轰轰——”一阵猛烈的晃动，要塞在敌军的猛攻下率受重创，已经影响到指挥室了。
何席优一不小心跌撞向操作台，韩邵吓了一跳：“队长！”他自己也站不稳脚，更别说去扶席优。
轰响声不断告诉他们外面火力交加，硝烟烽火的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失去了大半炮台，如今只能靠着要塞的防御壁和自动修护镭射光壁来抵抗敌军单方面的攻击，然这也坚持不了多久。
何席优扶着墙壁爬起来，额角淌下鲜红血丝，他却满不在乎似的，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兰华夜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还有关于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你相信，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他会允许失败吗？”他像在自言自语，心中藏着一团解不开的迷雾。
韩邵双手按在操作台边，用力拧了一下眉头：“我只知道，他是个心里只有名利的家伙！”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只派一支小队驻守军神要塞，他根本就没考虑过他们这些人的生死！而如今，他们在这里流血流汗，他却躲在安全的地方杳无音讯！
“哼，”席优冷笑，“一个心里只有名利的家伙，不会放弃任何一颗对他有价值的筹码，他让我接司徒空到要塞来，其实是想把敌人集中到一起，然后一网打尽。”
韩邵既生气又费解：“就靠这个破要塞？！”
“当然不是。”说到这，席优皱起眉头，陷入思索的障碍，“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韩邵越来越困惑：“你认为兰华夜想干什么？他不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决策力，让上头看看他出人意表的战略吗？那小子把战争看得太简单了！”
“不……”何席优一再否定，“韩邵，你不了解，兰家的家训是不允许失败，不失败的前提是不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兰家，是个异常墨守陈规、严于律己的家族。他们对自己的严厉要求，超乎外人想象。”
席优的目光变得有些深刻难懂，韩邵渐渐得到启示，思索道：“兰家的家规，我也听说过一些。他们的先祖兰玥司的名言就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不与过于强大的人为敌’。”
何席优自己也陷入困惑中：“很显然，这里会受到猛烈进攻，说明暗杀马隆提督的初步计划失败，兰华夜应该会……”
韩邵低头想了一想：“你是说，兰华夜会把这里作为最后决战的地方？”
“对他来说，这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守，不管是这次的行动，还是军神要塞本身的意义……”话说到一半，何席优沉静在思索中，深感眼前的迷雾一重又一重，仿佛永远看不透真实，“他不是喜欢冒险的人……”
“兰华夜可能已经……死了。”
指挥室里忽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虽然并不大声，却给每个人都带来五雷轰顶般的效果，所有的人都条件反射地朝声源望去，并且一致露出同样的表情。
震惊！
一个外表看来颓靡憔悴的年轻人扶在门边，用一种不平衡的姿势站着，因为他少了一条胳臂。何席优紧盯住那双霸道不羁的冰蓝色眼眸，即使身负重伤，自负和骄傲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依旧不减分毫。
“你说什么？！”有好几个席优的心腹部下异口同声。司徒空却只是淡淡地歪了歪嘴角，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向何席优，步履缓慢，却不失潇洒：“我在被俘虏的时候，从那帮家伙口中听到的。”
死了？那个自命不凡，孤立自傲的优雅少年……死了？
记得，是才十七岁吧……
“哼，作战总指挥官都挂了，你们这帮虾兵蟹将不就成了无头苍蝇满天乱飞？”司徒空继续若无其事地讥笑着，走过来一手按在操作台边缘，高傲地昂起头，望着屏幕眼中尽是轻蔑，“没了下达命令的人，乌合之众根本算不上军队，这种仗还打什么。”他仿佛置身事外地嘲讽在场所有人，一点也不在乎激起民怨。
指挥室中的气氛顿时一片压抑沉重，虽然大伙都不喜欢兰华夜，更不喜欢服从这个比他们都小的指挥官，可是他们更清楚失去总司令官的严重性。
打仗，不能少了统帅！
“队长，不如我们撤吧，连指挥官都……”胖子忍不住劝说，被何席优冷眼堵了回去。接着，席优看着一脸淡定自若的蓝眸青年：“司徒空，你不见得能自保吧？”
“哼。”司徒空清冽地一笑，灰暗阴冷，“当然，我想脱身也不是这么容易。光靠出去横冲直撞就想阻止这帮贪婪的家伙，我不像某人那么天真。”
某人？是指……
“你有办法。”何席优用肯定的口吻说。
司徒空冷笑，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要知道这帮家伙想要什么，主导这场战局并不难。”
凌驾于万众之上的威严，如此华丽璀璨、夺目耀人的微笑大概也只可能出现在这个拥有冰蓝色眸子，集一身荣耀与宠爱的青年脸上，那种随心所欲的自信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甚至是兰家一向骄傲自尊的后裔也不曾这样目中无人。
“可以打开开放式通讯频道吗？”司徒空在操作台边扫了一眼，他不是军人，对军队的仪器设备多少有点生疏。何席优给韩邵使了个眼色，韩邵半信半疑地开始调试频道。
“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对于这点，何席优其实一点也不怀疑，他早就猜到司徒空手中握着最关键的筹码。
大概是由于伤势带给身体的沉重负荷，毕竟是刚从昏迷中恢复意识，司徒空额头不停冒着冷汗，缓缓舒解了一下疲惫，一个自负无比的男人总是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破绽，哪怕是一点点有失威严的倦意。
所以，他的眼始终炯炯有神。
“新约联盟近期在进行一向新技术的开发研究，这项研究大概持续了半年左右，我父亲是其中的投资商之一。不过双方的合作关系在最近决裂了，好像是有了新的合作伙伴吧。哼……”蔑视的冷笑逸出嘴角，此刻的司徒空看起来有几分老奸巨猾，只是那份青涩带来的锐气不像他父亲那般深藏不露，“因为起初是协作关系，研究成果双方共享，所以现在，他们想回收我父亲那边的研究资料，他们曾经派黑客窃取过一些数据，那些数据对他们很重要，可惜以失败告终。于是现在……”司徒空冷傲地笑道，“就想来硬抢。”
“私底下进行高端技术研究，好像是犯法的。”何席优冷冷提醒。司徒空瞥了他一眼，笑容高深莫测：“为了防止数据泄漏出去，我们手中的大部分资料已经销毁，只留下一个备份。那些研究成果同时也支持着东方军部的军用技术开发，考虑到以后的利用率，那个备份是为了以防万一，当然，它藏在一个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早就听闻辉夜城主和东方军部最高司令官该亚·烈因关系密切，现在终于有证据了。
“能问一下，是哪种研究吗？”出于个人好奇，何席优多问了一句。司徒空也不打算隐瞒，十分干脆地给出了答案：“高智能人形兵器，包括ARE的更新换代。”
“哼！”虽然有点意外，不过也在预计之中，何席优嘲讽地笑道，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那种东西，不如毁掉的好。”
“你永远也无法阻止人对这个领域的探索，就算不是用在军事上。”司徒空毫不留情地说出残酷的现实。
人的探知欲无穷无尽，无论是在知识领域，还是感情。
“队长！”一旁，韩邵忽然带来了令人意外的消息，“是援军！雷亚斯上校亲自来增援了！”
大屏幕中忽然切换成雷亚斯上校的脸部特写，一位精神奕奕、干净清爽的三十岁左右男子，不像人们印象中有着卓越才能的领袖人物，他的外表看起来十分像一位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
“各位辛苦了，请陆续完成要塞的整修和补给作业，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们。”一个标准的军礼，上校一贯的风格就是永远缺少了一些军队的严肃和紧迫，总是用十分闲淡随意的语调下达命令，偶尔还会出现令人啼笑皆非的错误，例如忘记了友军口令之类的。
“噢！！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士兵们立刻欢呼起来。何席优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抬头看见大屏幕中又切换出现的雷达扫描全息图，大批绿色箭头正慢慢包围要塞附近的红色箭头，他反而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机。
司徒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不用我出场了。”
多么坦荡自若的兴叹，他真的可以即使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都那么充满自信吗？
“如果没有援军，你准备和他们谈判吗？”何席优有所顾忌地看了看身边的青年，“辉夜城主不会那么轻易交出他们要的东西吧？”
司徒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与其说谈判，不如说是适当的用一些手段欺骗对方。因为‘筹码’已经被我毁掉了。”
“嗯？那个备份……”
“连他们都不会想到，我父亲是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哪怕牺牲他的儿子，他都不会犹豫一下。”
何席优讶异地看着青年英俊的脸庞，而后视线顺着他的轮廓扫了一遍：“你，难道……”
司徒空朝他神秘地一笑：“不巧，我也继承了这样的血统，和其它东西比起来，一条手臂算得了什么？”
何席优震惊不已地盯着司徒空的残臂：“你的手……！”
“那里面藏的可是价值连城的机密，我爸爸早就算到这一步，才在我身边安排了那么多特工监视我的行动，可惜，那个老狐狸有个不太听话的儿子。”司徒空淡然的笑容不禁令人感到战栗，让人感到失去身体的一部分对他来说竟是如此不以为然的事。
结果，老狐狸养了一只小狐狸，欺骗了更多的人，还摆出一副舍身取义的尊容。
此时此刻，席优才明白，那个不顾一切冲出要塞的少年为什么会被这个家伙搅得晕头转向。
从一开始，他就把一切都计算在内了！
“不过，还是有意料之外的事……”司徒空微微仰头，清冷的眸光中反射着寒冰一样的波光，“既然雷亚斯上校会亲自上阵，看来，兰华夜真的是死了。”
虽然雷亚斯上校指挥作战的能力在东方军司众将领中也数得上是一个传奇，不过还是让敌军在眼皮底下逃之夭夭，只能说对方拥有更加出色的指挥官。
上校没有下令追击，也没有刻意去追踪敌人的去向，这次行动在总体战略上是失败的，因为军队统帅丧生，等于已经失去了再度整合编制军队，重新组织作战的意义，剩余的是收拾残余部队避免损伤进一步扩大。雷亚斯带着一半以上的部队迅速撤离六区，余下的大部分是医护部队，留在要塞和何席优小队一起展开要塞内部的整修作业。敌人极有可能会卷土重来，他们驻扎在要塞中，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无敌号”和军神要塞都保住了，这场仗最后看来似乎只是双方得不偿失的相互消耗。关于这次行动，雷亚斯上校没有补充说明，当然，他们败了，所以也不会有嘉奖。似乎一切都和兰华夜的意志一样石沉大海。
以原定计划来看，任务完成了一半，本来应该算不上是太糟糕的结果，却产生了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
兰华夜死了。
一个所有人都不会事先预料到的事实。
“我想过很多人可能在这次行动中丧生，却唯独没有想到死的人会是他。”何席优发自内心地感叹。
“是啊，怎么就……死了呢……”韩邵也莫名地感伤起来，“虽然不喜欢那家伙，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可惜……”
“大概是因为，他身上有让人期待的东西吧。”何席优悠悠地叹了口气，“毕竟才十七岁，比利恩大不了多少……”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统计伤亡人数是首先要做的事，一直联系不上上官七戒，怀着忐忑和一丝坚信少年久经沙场的顽强生存能力，更重要的因素是司徒空的一句话：“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何席优带了些人在要塞附近搜寻，最后，他们在密林中的某一个土坑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黑发少年，满身是血地躺在里面，那副残破不堪的样子令人联想起被遗弃的……
没有人愿意提起那个词。
当他们把七戒带回要塞后，一目了然的狼狈，那个词显然也立刻出现在司徒空的脑中，他看了看少年右臂上的巨大创伤，脸色顿时变得极其可怕。
他抓起七戒的右臂，冷眼默默地注视着曾被分子刀铜穿的伤口：“结果就是这样？这样冲出去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看起来，伤他的不像是普通的利器。”何席优猜疑地道。司徒空从他怀中接过昏迷的上官七戒，即使只用一只手托住不堪入目的躯体，也似乎异常坚决地在警告对方，他不准任何人随便碰七戒。
“ARE的基本配置，可能是RX-Z01型分子刀。”司徒空边把七戒扛上肩，边说。
何席优诧异万分：“你懂？”
“我们司徒家族旗下的研究所大部分都参与了生化武器研究开发实验，说到底，ARE不过是我们家族的附属资产。”司徒空说得既轻巧，又十分骄傲。
竟然说东方军部的秘密武器是家族的附属资产，大概只有姓司徒的家伙才敢这么口出狂言！
那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某些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是属于那个只有少数人能生存，并且操纵着大多数人命运的顶端世界。
所以，他们这些在下层社会中跌跌滚滚弄得满身是泥的人就要一边被利用，一边还满心以为对方为自己牺牲了一条手臂就感动得奋不顾身吗？
何席优的目光落在昏睡不醒的少年脸上，那精致漂亮的脸蛋此刻看起来如此憔悴如此让人心疼。
不值得啊，上官七戒……
司徒空没有把七戒扛向医务室，而是直接走向车库，把七戒像包袱似地丢进车内。何席优急着问：“你要带他去哪？”
“离开这里。”司徒空跳上车，回头看了一眼后座歪倒在座位上的上官七戒。差不多的情景，却是截然不同的待遇，一个会把对方搂抱在怀里，一个却将之抛在身后。“有人在他身上留下了记号却又不带走，说明，他对那个家伙来说很重要。”嘴角轻轻上扬，一抹窃笑不着痕迹地拂过眼底，犹如在期待着什么，禁不住跃跃欲试似的，“大概，是想以后再回来取吧。”
好似在说一件战利品，那样轻视而不屑的态度，司徒空的视线没有在上官七戒身上停留太久，他很干脆地回过头来，用单手控制方向盘。
车子驶出要塞，何席优眼看着城府极深的司徒空带走了一无所知的上官七戒，越发感慨这世界上人与人的差距。
“喂——！如果他醒了，别告诉他真相！”声音传出去，却听不到回答。
“队长！”韩邵奔到他身边，不解地看着扬尘而去的军车，“他们……”
何席优苦涩地笑了笑：“那家伙把他带走了。”
但是，司徒空，他是属于东方军司总部的重要机密，即使是你，也不能带走他。
曙光照耀这片刚刚经历过一夜恶战的大地，将噩梦无声无息地抹去，然而有些人却似乎永远看不到希望。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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