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第 18 章 ...

  •   褚玉洲一秒变脸,泪眼汪汪地跟着我回车上,把一个“因为包养出真爱,可金主却情商过低、愣是不能理解他这份真情,他委屈又痴情,却又固守最后的尊严底线而闹别扭”形象演得惟妙惟肖。
      按照他的剧中剧发展,他的这条线接下来就是要和金主进入情感高|潮,彼此找个契机解开误会,敞开心扉,顺便敞开衣服,走向幸福的康庄大道。
      然而,这只是剧中剧。他说,Derek一定会打断这种剧情走向,会趁虚而入,会因为内心的失衡而找机会搞我,这才是真正的主线内容,至于他,就只是一个主角不必爱、留给观众爱的炮灰。
      唉,前两天他说不出唱片也好,其实他还想当导演。
      如果我能和Derek搞成功,我就让他当导演吧,挺能想的。
      但这都是心里想的,表面上,我默默地看车窗外,演好褚玉洲给我设定的“虽然对他动了心,但出于总裁的尊严底线,不肯承认这份过了线的爱情萌芽,因此还在反省自我与拥抱爱情的边缘煎熬徘徊”的复杂人设。
      褚玉洲说,这出戏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我演得越好,越能激发Derek的强占欲,说不定Derek哪天就一气之下把我推倒在床,愤怒而残暴地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枉费他有个这么正气的名字和外表,满脑袋黄色废料,如果Derek没有那样做的话,我是会扣他钱的。

      车子开上直通机场的高速公路后,褚玉洲忽然默默地拽了拽我的手,抓着就不放了。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正靠在椅背上,侧着脸,直勾勾地望着我,一副痴情求和的模样。
      唉。
      要不我抛弃Derek算了,反正也追不上。
      不行,做人要有始有终。
      说不定就“终”到我临终还是单身。
      那也不能就此放弃。
      及时止损。
      百折不挠。
      唉。
      我心情复杂地扯开褚玉洲的手,将他揽入我的怀中,继续演给我们唯一的观众看。
      乐观一点想想,好歹如今的我不是演独角戏了,有个人陪着我一起演。
      虽然那唯一的观众还是连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

      送到机场,还有点时间,褚玉洲一下子给我整整我压根没乱的衣领,一下子给我整整我好好的袖口,一下子跟我来个借位,“看似说悄悄话,却会令人怀疑是否在亲亲,用以刺激不远处一直在用低头玩手机来掩饰逐渐觉醒的波涛汹涌醋海翻腾的内心的岱总(褚玉洲原话)”。
      他高兴就好。

      好不容易熬到过安检,我终于清净下来,坐在候机大厅里用手机写专栏。
      本期读者来信是:
      昭君,因为家庭的原因,我和前男友分手了,但因为工作原因还是会经常遇到,我觉得我仍然放不下他,我觉得他其实也没有放下我,要不要我再试一试他?我假装相亲刺激一下他?你说好不好?
      昭君的回答是:何必呢。
      我按完这三个字,犹豫了好一会儿,继续写:“你觉得”,只是你觉得,不代表任何事情。而且,真的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如果他放不下你,就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和你分手。
      我写不下去了,把手机往旁边座位上的Derek怀里一砸,起身去登机口。
      昭君说得一点也没错,没有任何原因,任何原因都是自欺欺人,真正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被阻拦的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人家罗密欧跟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拼死拼活、轰轰烈烈,说爱就要爱。
      我不能再自作多情了。
      回首这段时间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鬼上身了一样。
      可我是纪洵阳,我从小就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是我要做的,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的。教育别的小孩需要靠哄骗和吓唬,教育我,只需要给我一本书,让我自己看上面的道理,看完我就自动懂了,就知道该怎么改正。
      因为我最懂事了。
      没有其他理由,就因为我从小懂事,所以我必须更加懂事。

      一路上我也没理Derek,他很识相,或者很乐得清闲,也没主动理我。仔细想想,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没公事的时候他基本不会主动搭理我,就我上杆子倒贴,说不定他心里就光觉得这世道打个工赚个钱真是难,还得出卖色相和老板周旋,搞得我真和平时打交道的那些油腻中老年们似的。
      下了飞机,我们回家的路上,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打开手机,本来打算继续写专栏,却先收到了褚玉洲的信息。
      褚玉洲:到了吗?
      褚玉洲:刚刚查天气预报,你家那边会有连日大雨哎,小心不要又感冒了QWQ
      褚玉洲:到了和我报个平安~
      褚玉洲:我刚刚才知道,你让岱总帮我妹妹请了专家,谢谢你=3=
      褚玉洲:我如果早一点知道,忍不住就要当着岱总的面真情流露了,w说不定会更刺激到他哦?
      我回复:不客气。我到了。
      褚玉洲:到了就好,那我不吵你了~晚一点有空的话就戳我~我随时都在~
      我回复:嗯。
      褚玉洲:=3=

      又回复了几条公事上的来往,看完之前让人查的资料,我抓着手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就睡着了。睡梦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痛苦,也没有什么快乐,这些都是别人的,我只有钱。
      唉,其实也很不错了,人不要不知足。

      我到家的时候,我家正在吃晚饭,但人不齐,老一辈去附近的山里拜佛了,其他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就只有我大姐夫和二哥、五弟五妹在吃饭。见到我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又做了什么亏心事,腾的起身,异口同声道:“纪总回来了!”
      我五弟五妹淡定地继续夹菜吃饭。
      这就是做了亏心事和没做亏心事的差别吧。
      “你们继续吃。”我说,“二哥,吃完到楼上找我。”
      说完我就打算上楼回卧室洗个澡先,结果我二哥饭也不吃了,筷子一搁就跟过来:“没事没事,我本来也不饿。”
      “别剩饭,我先去洗澡。”
      “噢噢噢,好!”他又跑回去继续吃。
      Derek帮我把行李提上楼,放到卧室门口,说:“纪总,我回房间了,您有事随时叫我。”
      “嗯。”
      我也没心思理他,脱了外套摘了眼镜,去浴室里先装了满盆温热的水,把脸浸在里面,安静地思考问题。
      基本上没有思考出太多的信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之间捕捉不到最关键的那个点,只是直觉不安。我的直觉就不说得太玄乎了吧,当预言用肯定不行,然而,一旦出现了,总有几分道理。
      我从水里面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戴眼镜,就得靠近一点看,皮肤似乎好了很多,最近面膜没白敷——不对!不是这个。
      又盯着看了会儿,也没看出所以然来,我只好先去洗头发洗澡,洗完了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刚准备叫Derek过来,门就响了,我二哥在门外笑:“纪总,我能进来吗?洗完了吗?”
      我暂且打消了叫Derek的念头,一摸茶壶是烫的,大概刚才趁着我洗澡的时候神出鬼没的Derek已经来过了,就翻开两个茶杯,边倒茶边说:“进来。”
      二哥进来,笑嘻嘻地看着我:“纪总找我什么事?”
      我指了指窗户底下的小沙发:“坐。”
      他走过去,坐下。
      我放一杯茶到他面前,心里也挺怅然:“二哥,在家里叫我小洵就行。”
      “我这不叫顺口了吗。”二哥看起来并没放松,假笑得更厉害了,“你别不好意思,我心里肯定没多想,心里拿你永远都是我弟,但你也这么大了,我听你嫂子的,也不能总把你当小孩儿,你也不高兴啊。感情是没变的。”
      我放弃这个话题,改成问:“二嫂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笑道:“鬼知道她的。”
      “还是不打算回来了?”我问。
      二哥干笑:“你这、这也说点好话啊。”
      “婚都离了一年零三个月,现在才搬,已经很有悖常理了,还打算回来?”我喝了口茶,看了眼二哥。
      他一下子把茶杯都打翻了,手忙脚乱地扯纸巾去擦,瞪着一双眼见鬼似的看我:“什么?什么什么?”
      “去把离婚证拿过来给我看看。”
      二哥瞪了我半天,往沙发上重重地坐回去,耷拉着头:“纪总,别听人瞎说啊。”
      “我没听人瞎说,现在只是公事公办。”
      许久,二哥挣扎着说:“不是——你听谁说的啊?阿樾?”
      我就不明白他怎么总针对岱樾,岱樾长得那么赏心悦目。
      “离婚证拿不拿过来?”我问。
      二哥不说话。
      我作势拿手机,他赶紧拦着:“别啊!你想干什么啊?我好歹是你二哥,你能不能别这样?我离婚没离婚关你什么事啊?你什么都要管,你就管你自己的事儿不行啊?爷爷奶奶还没死呢,他们死了我爸妈也还没死,我离婚还要你批准?”
      我没说话,淡定地看着他。
      他说完又怂:“不是,我也是一下子气糊涂了,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吧,你想打电话给谁啊?”
      “谁能把你离婚证找出来,我就打给谁。”我说。
      他看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包括但不限于挣扎、恐慌和憎恶,但很快就消失了,低着头,问:“那你想怎么着?”
      我问:“你手上百分之二的干股所有权,现在在哪?”
      最初分股,是这样分的,按百分比分为十六份,也就是每一份6.25%,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每人各持一份,我大伯、我爸、我小姑、我妈、我小舅每人各持6.25%,再往下走,第二代自行拿自己的股分配给自己的后代。至于我大姐、大哥、三姐、四弟身份特殊,是直接作为单独方进行持股的,也就是说,我大姐、大哥和三姐各持6.25%,四弟与三姐私下再分配这6.25%。还剩下25%没分,当时是为了防止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老来得子或者其他意外,暂且由四位老人代持,过世的时候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就回流重新分配或者,交给我继续代持。
      据我所知,在二哥和三哥成年后,大伯从自己名下陆续分给了他俩各自2%。
      二哥不说话了,很长时间都不说话。
      他不说,我就辛苦一点,代替他说:“作为夫妻财产协议分割给二嫂了吧?你知道规矩,当初大姐和大姐夫打算离婚,先例已经摆在明面上讨论过,钱可以分,不包括股份。”
      这也多亏我读书年代的某一天一拍脑袋,突发奇想,建议我爷爷在正式补办分股官方程序时,补上这么一条:股份在名义上归属各方自持,但本质上,其实是不属于个人的,例如夫妻离婚的情况,股份是不能参与离婚财产分配的。
      “那不叫讨论过,那都是你一个人拍板的。”二哥嘀咕着,声音越来越小,他又沉默了好一阵,闷声说,“那我已经给了,你知道你二嫂那人,你有本事,你去跟她要,我反正要不回来。”
      如果不是我笑不出来,我就真要被他气笑了。
      是要不回来,还是他和二嫂笃定了我有顾忌不敢闹?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和二嫂已经做好了跟我鱼死网破的打算。
      “二哥,你不怕死吗?”我问。
      他神色复杂地看我。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说我要对你做什么,我是说,你借高利贷的时候,没想过小时候看的法制新闻吗?”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电视新闻天天播借高|利|贷家破人亡的故事。
      二哥好半天才重新笑起来:“你这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说:“这事我不想摆在明面上走,我在给你机会,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就走明面。”
      他又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催他,端起茶壶又给他和我自己添茶。
      “小洵,帅帅是你侄子,你嫂子又有了,我们也得吃饭。”二哥长叹了一声气,“你没结婚,也没小孩,有也不能理解我们,我们分下来就2%,你——你爸妈每个人6.25%,全是你的,以后你姥姥姥爷过了,又有你的一份,而且多出来那25%,肯定也是你的,说起来,四舍五入,全都是你的。
      行,我们是没你能干事,但我们也不是没干事,你凭良心说,那时候你还小,我书也没继续往下读,风里来雨里去的帮家里跑货,你没经历过,也没人让你经历。进货,晚上两三点钟去进,回来五六点就该准备开店了,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想了想,真诚地问:“你觉得多少才够你们吃饭?”
      他避而不答:“但是行,家里偏心都可以,认命啊,不认命还能怎么着?自家兄弟,我跟你计较也没意思,所以我也不跟你争,照你说的,我自己找出路。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你说你早看不惯我跟你二嫂只会拖后腿了,就想把我俩赶出去单干。”
      我赶紧解释:“我的原话不是这个。”
      “行吧,意思是这个就行。”
      我继续解释:“我也说了,分红仍然是你们的。”
      “你不懂,这就不是钱的事儿!”
      我——我还真不懂了,刚才跟我扯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说钱不够吃饭的事儿?一下子又变成这不是钱的事儿了?
      好吧,我不懂,我虚心听他说。
      他叹了声气:“你想想,换你,你心里能舒服吗?我们是没你能干,但毕竟是你的哥哥嫂子,我们心里得怎么想?”
      我想了想,解释:“那次是因为你们至少第四次挤走我请的人,我请的都是高校毕业生,市里的优秀引进人才,你们安排的是空降的亲朋好友,有毕业证的属于少类,我还查出个假证。还有一个人,我记得还因为强|奸罪坐过牢,出来找不到工作,给你和二嫂送了三万块钱,当了二厂保安处副主任。二哥,那你换成我,你又会怎么想?二厂所有女职工的安全只值三万块钱是吗?”
      “你这人就是——”二哥干笑,“你不能允许人家不懂事的时候犯错误,犯完牢也坐了,也改了,不能从头来过?你这也政治不正确吧,国家都说了,不能歧视出狱再就业人员。”
      “不要和我偷换概念,我从来没歧视过任何再就业人员,为什么他不公平上岗,而是给你和二嫂送三万块钱?二厂人事处负责的是我高中同学,我了解她,她也很了解我的意思,绝对公正,不戴有色眼镜看待每一个求职者。”
      二哥笑着说:“行,都是你有道理。”
      本来就是我有道理。
      “人事处都是你的人,你的人上岗经过谁审核了?”他猛地又问。
      我愣了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大约是见到我的神情不对,乘胜追击:“都是家里的产业,你说让谁上岗就谁上岗,我怎么就不行了?”
      他这就是胡搅蛮缠了,并且是我很不好回应的胡搅蛮缠。
      也正因如此,我才会觉得他确实适合出去自己单干开小超市。
      我把话题拉回去,问:“这就是你借高利贷的原因?”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你想让我滚蛋,行,我滚,我自己去做生意,但我也得有资金啊,我做人还是有底线的,我都没从家里公司拿。”
      “那是你也拿不到。”我冷静地提醒他。
      从大姐当初被大姐夫利用卷走两百万后,我把大姐安排去了别处,并放过狠话,所有过钱的会计,都归我直接负责,谁敢碰这个,我跟谁磕到底。当然我说得比较委婉,但是这么个意思,毕竟有些时候该吓唬还是要吓唬一下。
      二哥假装没听到,继续说:“这人点背也没办法,好几笔生意都是发财的路子,真的,现在共享火不?火起来之前我们就是打算做了,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现在我也是纪总了。还有做外卖,还有……”
      “我们是做小商品和鸡排奶茶发家的,二哥。”我冷静地提醒他,“这和做什么关系不大,怎么做才是最关键的原因,并不是所有新兴产业进入就能分羹,天上没有钱掉。”
      “行行行你厉害,你做生意厉害,全都是你对。”二哥又敷衍起来。
      “我在和你说道理。你没有钱,就做低成本生意,开麻辣烫也能开成全国连锁。”
      他截住我的话:“是,我就是开麻辣烫的命!你走出去人都叫你‘纪总’,什么名车名表名西装,我就该开个麻辣烫?我买个车,硬是逼着我给充公了。”
      我冷静地提醒他:“你本来就是以公车名义申请买的车。”
      “那你的车也是走的公账平摊,怎么就成你的车了?”
      我也很纳闷:“我没说过那是我的车。”
      二哥激动起来:“是不是你的车,是你的车我都不说什么了,三百万买部车给岱樾!我就花八十万买部车都得充公!”
      “……”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都特别针对岱樾的原因?
      我解释:“那车也不是岱樾的车,他是我的特助,他开车,所以车钥匙在他那里,我没拿着,但我也打过招呼,谁需要用,直接找他拿钥匙。”
      “你也得看他给不给啊!给了几次,再去要,打死不给了!”
      我更纳闷:“那你们和我说啊。”
      “谁敢说啊?你真没觉得不是非得跟你说话的时候,大家都能躲你就躲吗?”
      “……”
      你还委屈了?我都没委屈!我怎么了就莫名其妙被你们集体这么diss?
      我冷静了下来,说:“好,车的事情我会去问Derek。我们继续说你的事。”
      这事如果属实,那也确实是Derek过了,那车确实不是我私人所有,是为了谈生意撑场面的,有段时间生意圈里攀比风气比较浓,我总不能太落后于其他总。一部车而已,买了就买了,出门的时候就坐一坐,后续我没关注过,全交给Derek在管。现在二哥说Derek霸着车不给,就很值得深思了,难道Derek是用这车在撑场面约炮?
      噫,我感觉有点恶心,车上垫子换新的了吗?
      二哥说:“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不会吧,好像还有很多值得说。”我喝了口冷掉的茶,说,“你为了在外面做生意,借了高利贷,但笔笔生意都亏,高利贷还不上,所以和人合伙打着保健品的旗号做庞氏骗局,骗走三千九百万。庞氏骗局收割时期,三千九百万你和对方□□对分,对方背负60%也就是约2340万和罪名潜逃,你和二嫂接收剩余40%也就是1560万,连同纪家企业2%干股所有权,全部划分给二嫂,企图事情败露之后,也能保证这笔财产仍旧在你们的手中。
      二哥,你和二嫂想得不错,家丑不外扬,我把这事闹上法庭,有赢面,赢面很大,但对纪家冲击也大,很可能会导致交易方对纪家产生质疑,直接影响生意获益,我很需要谨慎。
      但我当了你三十二年的弟弟,你什么时候觉得,我是一个赌不起的人?”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