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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情与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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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独立病房里,家兴陪着简安,姐弟两整夜看护着汪曾祺:防止汪少乱动,因为他好像越来越感觉到疼了。
家兴心里是感恩汪曾祺的,因为汪少保护了简安的生命。静夜里,家兴一度怕到冒冷汗,他想象着如果是简安失去生命,他自己这会子会怎么样?那样的话:何止是天塌了!
家兴深深自责:自己怎么那么大意!怎么不步步跟着简安?难道是看见她和汪曾祺出双入对?看简安平时并没有和这位汪少单独相处,估计真的是因为解荣发之困才表演订婚的吧?
对自己不能帮简安,家兴有很深的挫败感。他想起简安和葛菲打电话时说过:为了阿爸,为了家兴,为了荣发,她只有委屈她自己。家兴想:自己来台湾,给简安带来的,都是麻烦吧?
汪曾祺因为失血多,很快就昏睡过去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见家兴在病房里,他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
家兴说:“简安刚去上班了。这里有粥,你想不想吃点?”
汪曾祺有点憔悴,也不见了平常那样的玩世不恭。他正正经经地说:“我想喝点水。”
家兴帮他倒了点水给他喝了,又把粥拿到他面前。汪曾祺见粥有点黑乎乎的,有点腥味和草药味,他撇了撇嘴问:“会不会毒死我?”
家兴冷冷地说:“为了感谢你救了简安,这种粥你得连续吃几天。”
汪曾祺咧了咧嘴唇:“我救我心爱的未婚妻,大舅哥你就别客气了。”
家兴瞬间一脸冷霜,又见汪曾祺那得逞的小模样,家兴又恢复了平静,默默坐在一边。
汪曾祺开心地吃粥,因为虚弱,他努力抑制着右手的颤抖。家兴问:“我喂你呀?”汪曾祺斜睨着家兴,见家兴冷冷地看着他,汪曾祺收回不正经的模样,沉声说:“我不喜欢勉强!”
家兴的脸色却慢慢柔和了。家兴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玩世不恭。
汪曾祺努力吃完了药粥,看着家兴问:“你练过武功?”家兴稍微点了下头。汪曾祺继续好奇地打量家兴:“你好像还懂中医中药?”
家兴没搭理他。只听汪曾祺嘀咕:“你是哪来的?是金庸书里跑出来的?”家兴给他个白眼:“你个美国人还知道金庸?”
汪曾祺被家兴逗笑了:“兄弟,哥比你大到十岁呢吧?懂多少东西?吓着你。”
家兴发现面前这个人还行,并不是让人很讨厌。他见汪曾祺陷入沉思,便认真问汪曾祺:“为什么有人要杀简安?现在我只好叫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汪曾祺不说话,拿出手机看着。见汪太打了很多他的电话,赶紧回电话给他妈妈。
接着,汪曾祺请家兴去病房门口把风,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把他认为的危险因子一个个解决掉。打完电话,他一脚踹翻了茶几!从小到大,他真的非常厌倦这种尔虞我诈,甚至是生死相搏的环境:有时候是真他妈的被逼的!
傍晚复查以后,汪曾祺不顾姐弟的反对,强行回到福源公寓。简安请家兴回家做饭,她把汪曾祺送去六楼。
吴泽林见汪曾祺原来是受了伤,很心疼又手足无措,慌慌张张胡乱关爱,惹得汪曾祺假装嫌弃地骂了他几次。
简安见这一幕觉得好笑,便问:“祺少,你怎么就和这种人好了呢”
不料汪曾祺听了这话,反而认真地笑了笑,看了看吴泽林后对简安说:“和他在一起舒服。我们一起走过了很多艰难的日子。”
简安理解这样的感觉,她笑着对汪曾祺说:“哎,你知道吗?过去我想象的心理医生是恐怖的人,觉得他们会催眠别人做坏事,也想象他们是变态,现在嘛,见吴医生,我倒不这么认为了。哈哈。”
汪曾祺大笑,吴泽林囧。汪曾祺拍了一下简安:“电影看多了。”简安告辞回家,她告诉了吴泽林护理汪曾祺的好些注意事项,便下楼了。
出门前,汪曾祺认真叫住简安,却又装着漫不经心地说:“简安,我当你们姐弟是朋友。”
简安笑着点了点头才离去。
过了两天,林荣锦才听说简安遇刺。他一听就炸了:怎么回事,自从和汪家做了亲,怎么就这么多事,还这么危险!当即打电话给汪太。
汪太孟玉琴却不温不燥,慢条斯理地回电话:“亲家,不好意思啊,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小事,我家曾祺都解决了。唉,真难为曾祺了,受了重伤还操这些心,我儿子最讨厌这些事了。但指望警方,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林荣锦听她说起话来中气不足,还故意啰嗦,他咳了一声,直截了当问:“我想问简安的安全有没有保障。”
汪太也停止了啰嗦:“李雅欣去泰国拍片,不会再回来。二太太去国外看儿子,也不会再回来。”说完便挂断电话。
林荣锦想:这些人家都怎么过日子的?简安嫁去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