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他是我先生》华源君

5、第5回 恩人救命

　　正中黄衣女子剑法如影，锁人如魅，叫人轻易脱身不得，江俞出手似风无形，实则蕴有无尽的柔韧之力，毫不轻易就将对手裹入其中。
　　遇江俞这种高手出手莫测，几十招之后便被一掌击倒在地口吐鲜血…一把剑抵上她纤细的脖颈。
　　江俞不留情面的漠视 “陆旭在哪？”
　　我被近前气势迫人的蓝衣男子所惊，想起往日印象中谦逊有礼的江表哥，恍悟眼下才算见识了越州清风庄少主的真面目

　　她冷然不语，
　　江俞瞥向出事前未曾有所动向的二楼南窗:“不说我也找得出来”
　　黄衣女子终松动，眼神隐慌乱。
　　我想起此前弹琵琶女子若有若无投向南阁的视线，大概她未料，情到深处会无意识暴露那人的行踪。
　　经此，我脑中大概撸了条线头，这下那飞鹤老头再不必担心自家大徒弟无缘无故送了命，
　　原来人家抢回去不是为了泄愤……是抢亲的，别说担忧自个弟子受了罪，估被人好吃好喝滋润多长几斤也说不定。
　　“躲开阿暮！”
　　我这厢游思，岂知黄衣女被江俞拆穿发了狠，意外瞥向我，指尖一黏，袖笼飞甩几娄银光逼近，欲抱头蹲躲，还不及反应，被股绵软之力打中，腰陡然一酸，身体软哒哒朝旁倒去，摔了个仰。

　　我扫向插在身后木格子的三枚银针，惊魂未定地捡起掉落在侧的杯盏，看它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崩裂…

　　杯盏飞来时候我看不清是什么，只晓得它以肉眼难寻速度超越三枚银针，
　　以为杯盏带着那股力冲撞而至，我几乎以为整个人会冲走，
　　结果只给冲撞了下腰，被打以后，才明白那盏是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内力托起飞卷而至，如此我没被这股力伤到。
　　我抖了抖指，它承载了不可承受的助力，才会这样在我手中碎裂成片。
　　“阿暮你如何？”江俞飞身上楼，眼中显愧，我摇头，瞧见他盯碎盏，神色惊动。
　　这时，南阁一角窗开
　　“放肆！”
　　一三十来岁黑衣外罩黑纱肃冷女子，投向我目光似停滞一下，转朝堂内黄衣女子，眼神威厉“阿泠，你还执迷不悟？”
　　被换作阿泠的女子冷然褪去，显了几分柔弱，抖着唇望向她，哀求唤了声“师傅…您老人家怎么在？”
　　“你明知你和江湖道义，他选择永是后者，何须这般执迷不悟!”
　　“师傅，我们彼此喜欢，为何不能一起”
　　“糊涂!你当真以为凭你那点喜欢，你俩便这江湖立足了，为师怎养了你这愚昧徒儿”
　　她低头“弟子不孝…”
　　“江少主，本座再同你做个交易如何，”
　　原来黑衣女子就是中玥宫宫主
　　“晚辈无意冒犯余前辈，只是你这徒儿残害锦鸿门弟子在先，已惹江湖重怒”
　　言外之意饶不得…
　　“拿陆旭性命换我徒儿性命不可么”
　　“前辈好大的口气，晚辈本是救人的”
　　意思是救人他也不放人。。
　　“到底本座口气大，还是江少主口气不小，若江少主近年是觉武林正道过的足够惬意，急着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还是……”目光有意往旁侧那扇房阁一瞥“你有胜算赢得过在场所有人？”

　　口气都不小。。

　　他犹豫，亲卫纷谏言
　　“少主，依你之力足矣打过这老魔头，不可放”
　　少主，今日属下定将这群乌合之众拿下!”
　　“少主，机会不可失”
　　中玥教主冷哼“江少主，不是何人都这么好耐心，也许……”
　　“放人”
　　“少主…”
　　“我说放人”他神色一凛。
　　“是…”亲卫领命
　　这……
　　我盯那扇半开的窗使劲往里瞅，只瞧里头坐一白衣女子侧身，大脑自觉蹦出个词
　　尤物…有几分熟悉

　　莫不是……江表哥…原来你也深陷了。。

　　刚飞出那个盏出她之手？
　　这事，我想的久，拥有深不可测武学造诣的姑娘为何要救我？
　　这事是我小人心，许是她有颗狭义心肠。

　　真相后，我对自己智商严重鄙夷了次，我猜的边儿都没沾。

　　中玥宫宫主把陆旭提下去，他被点了穴不能动。

　　我多盯这人几眼，发现他有另女子沉沦的资本，这男子，第一眼看来平平无奇，多瞧就发现他长得精致，五官匀称，不多凸一分也不凹一分，凑在一起精致，拆开来看精致，却精致的不张扬，属耐看型，没有任何女气，反之周身充满阳刚，下楼时，眼睛下意识注视地上的木泠，闪着复杂的光，
　　我瞧清了那是纠结挣扎同时心疼又无奈
　　大概这刻他深深体会这世上终没什么事儿可随便两全的。
　　就算有被遇上还是太少。
　　显然他们倾慕，没得两全，彼此除了爱，也有束缚，掠夺…
　　况身在江湖，处一正一邪，仅这足成磨难。
　　江俞解了他穴。
　　陆旭目光生硬地从她转开，木泠心痛垂泪。
　　他无法碾碎心中道义

　　“今天是相遇的日子…你要在这儿同我告别？”
　　他从旁抽出把剑，划一道七彩弧线，美丽灼人，剑气如虹，蓄势待发，一片惊诧中插入黄衣女子羸弱的肩。
　　我看的是心惊胆寒……

　　真想粗口一句

　　我操+你大爷

　　面纱掉落，右颊有处拇指大小月牙疤痕，美得柔弱。

　　“阿泠！”

　　她身体僵很直，竟是痴了
　　“锦鸿剑法…那年我第一次见一个人剑术武的这般绚丽，似一道彩虹…”
　　她眼神茫然，细看其实是心如死灰的空洞，她珉了珉唇，眼泪掉的无知无觉“…你知道如何斩我心之希望，是把美好一点点毁掉，”她发音艰涩冰冷”从此……只记了今日”
　　陆旭终不再看她，“不错，这一剑斩的是你执念，我心之魔障！”
　　剑遂拔出，她身体抖了两抖，眼睛半磕，飞下的中玥宫主抱住，“阿泠你受苦了，只此一回…”
　　说罢带徒弟离去。
　　渐渐人去楼空。
　　亲卫退去，江俞送我回府，我一路沉默
　　，他似知我想
　　“真的杀她不会是肩，陆旭为她好”
　　“为心中道义，找个两全法子”
　　对错他们定义，这种地步是忘了好。

　　“阿暮，抱歉”
　　他认为今天把我陷入危险，
　　我摇头
　　“无碍”
　　后来知道不是，这句抱歉道的是认识我的动机。
　　我没把这事放心上，这人比起我那盟主爹，良心不知好多少倍，我识他也有动机，我不敢昧良心生他气。

　　私塾打春之际开了学，骑马溜达去了小河村，
　　进了院瞧着堂内闹哄哄，把马栓好，进了来，他们一个个为今年谁送夫子礼物好而争论
　　这帮娃……
　　我叹气，真孝心。。
　　“赵暮赵暮你的呢”
　　“是阿拿出来看看”

　　我囧…没准备。
　　不得不到马前，抽下临出门见院儿里红梅开的好，顺手折下别在马脖子上的这一枝…
　　……算了顶顶
　　抬手抹抹，甚汗颜地在众娃大睁着眼情况下，利落向台，抛郑到成堆礼物的书案上，瞧它在沉甸甸的礼物前，脱俗展现着自己，
　　拍拍手，欣慰了。
　　门吱呀开了，我等小儿迅速惶恐归位掀书畅读，低垂着余光瞟见雪白的银络裘袍，嘴里渐停了念词儿，禁不住往上瞧去，那一眼风华，长身玉立，携身冷霜而来，露出墨绿色的袖，修长的指扯去那披风，看也不看轻挑稳落到旁木杆子上，打步向台漫去，
　　拾起案前那枝梅，捏着瞧，那眼神，那表情怎么就……
　　…这么嫌弃。
　　我泄了气归常态，扶额我不知这江湖，真不知这江湖夫子有搁大年开春授课第一天要弟子孝敬的道理
　　显然这夫子瞧起来有那么点不正常
　　平日免学费，还不能免礼儿单？
　　阿莱说他从不收学生银，唯独收了我银子，我不记仇，我只是穷……
　　真的。
　　不等他开口，堂内众小兔崽子知观色叫嚷“赵暮赵暮……”
　　“对她的她的”
　　“是她的”
　　“先生赵暮的”
　　“赵暮的先生”
　　“……”我吓，
　　先生……我的？
　　这时还没体会一语成戳。
　　果见，他皱皱鼻子甩手丢给我，淡说了句
　　“难看。”
　　“……”我俯身捧接，
　　就不能婉转点。

　　“哈哈哈……”
　　……

　　我被数次点名诵读书，
　　堂内只我在那位先生课后闭目养神的状况中杆在旁垂首吟诵
　　每每我以为把他给深层次催眠了，悠悠一停嘴，见他眉要皱，我忙接着读…
　　我知他这是整我
　　但我不知那红梅怎么惹的他，纵惹了去蹂=躏了那梅就是，来蹂=躏我算个什么事。。
　　读着想着，小鼻子一哼，不想这微弱小动静也能惊着他，
　　睁了眼瞧我，我虚虚对下就挪了视线，
　　低头对书念的更大声，
　　“敬而礼，礼则上诚……”
　　不稍片刻手空了，搁在了案，楚先生起了身，我蹙了蹙后退，
　　他步伐悠然地离开了…
　　“我不收敷衍之礼”。
　　一下子我抹眼， 哭笑不得，那也不用整我吧，
　　当了半月催眠的。
　　……
　　朝那潇洒不羁的背影直摇头，这男人，还这么中看……
　　可万万要不得。。。
　　被哄的一方从来是女人，我猜谁要做了他女人，角色定颠倒。

　　回庄碰见一蓝衣公子正站偏角的一偶之墙冲院打哨儿，瞧他手握成拳放嘴边，不断发出的哒哒声，我扑笑，
　　“江表哥”
　　他闻言回头“阿暮，这是哪里去了？”
　　我牵马进门示意他跟进来，绕着捷径拐入我小院，他倒疑了，
　　“平日杜绝我进院，今日怎否”
　　把马拴在我院里搭建的马厩中，言“无怪乎我撵你，你这样出众的平日里大门进来多惹眼啊，前院里有多少人盯着你啊，我敢把你往这儿领么？”我摇头叹息从旁拽了把草填进马槽“她们不得撕了我”
　　抚抚低下去的马脖子“我习惯了清闲日子，独居一偶甚好，若日后能一直这样……”想到这我扶马脖子的动作渐停，笑笑“这也不可能，所以，其实我挺珍惜现在的”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更甭提凭我这无人脉，无地位，无绝世神功的三无角色待成年之际，怕不是就会被那盟主老爹给明码标价的卖了。
　　江俞站旁听半天，这才插嘴，问了个闲题，“几时来你多有不在，是做什么了？”
　　“闲来无事，城外村子入了一私塾，约一年有余”
　　他挺好奇的“城外？怎的不在城中找？”
　　我无奈“大概城里缺了群激灵的小鬼，和一个怪里怪气的先生”

　　他眼含笑 “听起来倒有趣的紧”
　　想了想近日被罚境遇我点头“挺有趣，每每把人当趣儿使了”
　　“……”
　　我邀他进屋喝了茶，俩人又闲话了阵，他明来意“阿暮，我是来请辞”
　　放下茶盏“几时？”
　　“行囊已备，这就动身，前院请过了”
　　我说“越州，是个好地方”
　　那是清风庄辖区，听说治安很好。
　　江俞起身“我该走了”
　　送他出门，见飘了满院的红梅，已渐有开落之势，铺了一地，想起今日楚先生说的那句不收敷衍之礼，
　　我折下红梅一枝，待走出门前，十二分真诚递上去“江表哥，保重”
　　谢你待我的诚意。
　　江俞接过那梅，如初见拱手一礼，却迟缓地唤了我声
　　“阿暮…”
　　后面似有话，未出口。
　　登上了随从牵来的马，持缰离去。
　　初唤我表妹隐有拉近乎意思，（想不明白自己有啥近乎可套的）此人即看起来闲，行事非有闲来无事找我消遣的作风，是以当时那句表妹其实唤的颇生硬。
　　更甭提他与我那娘八竿子打不上干系，想来沾了前院盟主夫人赵江氏的光，
　　此人人品自是没话说的。
　　不易结交，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