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来自地狱》福大王

96、诸神的黄昏（18）

　　光明天丝毫不理会顾正的怒气，一头钻进了路边毫不起眼的停车场。里面停的车看起来都像是已经报废了的，不是缺轮胎就是没窗户。
　　\"顾正\"径直走到一个角落里，有台车用油布遮起来了，拉开油布，是辆半新不旧的轿车，满大街都能看到的白色款。他蹲下去，伸手在左前轮轮毂背后摸索，很快找到了藏在那里的机械钥匙。
　　四下无人，\"顾正\"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从副驾的箱子里翻出东西开始乔装，假胡子，鸭舌帽一应俱全。
　　真正的顾正看着自己的脸被装扮成中年网约车司机已经不想说话了，看来光明天早就准备好了后招，这样的设置应该还不止这一处。
　　车子开出停车场，不紧不慢地往城外驶去，电台里正在播报新闻。
　　\"据悉，美国和欧洲部分国家爆发了针对交通出行管制的大规模游行活动，示威人群与警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冲突，部分地区甚至出现了秩序失控的局面……\"
　　光明天微微一笑，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同的政治体制下，确实很难去实施一致的措施。
　　\"看到了吗，即使现在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人类也无法建立起统一战线去对抗，何况是一场可能发生的病毒战。\"
　　顾正却摇摇头：\"我比你更了解同类，这样的阻力我们早就想到了，但是这样一来，反而增加了更多恶的力量，对你不也是一种对抗吗？\"
　　光明天略一思忖：\"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我和他的力量确实是此消彼长，不过在他再次觉醒之前，这场战争应该就结束了，清除一部分人类，本来也会消减我的力量，我有心理准备。\"
　　\"真无私啊，\"顾正语带讥诮，\"那你的目标是多少呢？十亿？二十亿？还是随意，你用什么标准来筛选应该活下来的人呢？\"
　　\"没有标准，只要他们能明白自己的命是我赐予的就可以活下来，遵从新秩序，获得新生命。\"
　　\"然后这些人畏惧于你的死亡威胁，装作顺从的样子，陪你演出一个美丽新世界？\"
　　\"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没有人再作恶，每个人都只能获得自己应得的部分，没有贪婪占有，也不会有强权杀戮，一切都很洁净，不好吗？\"
　　顾正跟这个疯子已经没什么好争辩的了，索性闭上了眼睛，直到下一则新闻播报响起。
　　\"近日，包括我国在内的多个国家均出现了名为光明天的□□组织，其教义鼓吹末世论，宣称只有加入该组织诚心信奉才能获得进入新世界的门票，据有关方面介绍，此前发生的一些系列恶性事件都与该组织有关，目前部分组织核心成员已经被控制……\"
　　我怎么把这帮神经病给忘了。顾正眉毛皱了起来，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疯狂的信徒，为什么当今世界已经进入信息科技时代各个国家依然有各种各样规模不一的□□存在，很大的原因就是他们对普通民众的渗透和控制，一旦逼急了引发大规模的献祭行动，局面就很难看了，所以通常都是采用监管加教育的方式来引导信徒们弃暗投明。
　　而且其他的□□可能就是几个骗术高明的普通人攒起来敛财的，但光明天是真的有一个所谓的神存在的，所以其发展可能是其他□□望尘莫及的，现在他们到底有多少信徒顾正根本不知道，光是那些散布世界各地的传播者就已经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你在想什么？\"光明天的声音响起。
　　\"你明明可以直接读取我的思维，还何必要问？\"顾正伸手揉了揉眉心。
　　\"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的，冥王应该不能随时读取思维吧。\"
　　\"你知道为什么吗？\"顾正睁开眼，眼神幽暗深沉，\"你的光明大业用的手段并不光明，所以你的力量并不稳定，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制住了齐零，不过我相信这也只是暂时的。\"
　　\"确实是暂时的，但是这个暂时是对于我们两人来说的，人间百年对我们来说也只是暂时。\"
　　\"是，但人类文明不过几千年，大部分的时候都处在动荡之中，战争，饥荒，疾病充满了人类的历史，真正平和安定的时候少之又少，所以人类建立了军队，警察，监狱，还有各种各样的情报机构特务部门，现在的局面对于人类来说并不新鲜。\"
　　\"你想表达什么？你可知道那些动荡都是邪恶带来的。\"
　　\"不重要，人之所以为人，就是邪恶和正义的集合体，我想表达的是，不要小看人类，毕竟也是先有了我们，才有的你们，照理说，你还应该叫我一声爸爸。\"顾正完全是一脸无赖相，反正都到这步了，他根本不怕光明天会不会马上弄死他。
　　谁知光明天并不生气，只是淡淡说道：\"到了。\"
　　顾正听到他用自己的声音说话还这么装逼就非常来气，翻起来一看，远处赫然就是当时抓捕顾卫东的那家废弃医院。
　　正在疑惑间，车就停在了离医院大约五百米的隐蔽丛林里，顾正这才注意到医院的守备部队居然是十一处的人，难道说欧阳肃这个老家伙杀了个回马枪，直接把病毒研究中心放在了这里，为的是利用顾卫东之前的设备和成果？
　　\"喂，我这可是肉体凡胎，经不起枪林弹雨的，你可不要乱突入，我还指望回去见齐零一面呢。\"顾正已经脑补了自己被守备打成筛子或者被狙击手一枪爆头的画面。
　　光明天似乎笑了一下，车头前面的树枝似乎晃动了一下，一个人出现在了车窗外，是子弹。
　　这家伙居然还没被抓，顾正看到他就头痛，他那种瞬移速度在某种程度上称得上对时间的控制了。
　　\"顾正\"开门下了车，子弹直接对着他就跪下了，\"顾正\"略抬了抬手腕，子弹才站起来，低着头等他吩咐。
　　装逼。顾正又在心里骂道。
　　这会儿光明天已经完全不理他了。
　　\"送我进去。\"
　　\"是，冒犯了。\"子弹把手搭在了\"顾正\"肩上，瞬间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只有树影在原地轻轻晃动。

　　从正常程序来说，疫苗或者解毒剂的研发要经历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即使实验室数据合格，还要经过长时间的人体临床试验才能注册投入大面积使用。
　　顾卫东研究了埃卡病毒一辈子，对其可谓了如指掌，他的到来让本来就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的试验迅速有了结果。有时候事情的关键往往在某几个人的经验或者直觉上，数据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从正常程序来说，疫苗或者解毒剂的研发要经历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即使实验室数据合格，还要经过长时间的人体临床试验才能注册投入大面积使用。
　　实验室负责人非常兴奋地向上级汇报了成果，申请进行人体临床试验，因为在某些地区实际已经开始发现了人传人的埃卡第二代病毒感染病例，只是为了避免引起公众恐慌而暂时压制了消息。所以这次的临床试验可能会是非常规的。
　　顾卫东坐在实验室的一个角落里，等待临床试验的方案。他作为研发人员，即便身份特殊，也是有必要加入其中的。
　　两个警卫形影不离地跟着他，同时也是为了照顾他，他现在的身体状态非常糟糕，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实验室里不少工作人员都听过顾卫东的大名，从他进入实验室工作开始就在小心翼翼地打探他，这会儿暂时闲下来，有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还没说两句，忽然感觉一阵风贴面而过，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实验室是恒温恒湿的，哪儿来的风？
　　“什么人？”有人惊呼起来，指着顾卫东所在的方向，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反应快的立马按下了警报，尖锐的报警声穿透了整个实验室，但下一秒就哑声了。
　　只见“顾正”从容地转过身，时空凝固，所有人都保持了刚才的姿势，除了顾卫东，而后者看了看周围，立刻就低下头，用非常恭敬的态度说道：“主上。”
　　“收东西吧，该走了。”
　　“虽然实验结果是有效的，但临床实验还没有开始，是不是等到……”
　　“不必了，靳薄云那边已经准备好量产了，那些用了解毒剂也无效的人，想必也是命该如此吧。”
　　“是。”顾卫东站起来，找到储藏抗体的恒温箱，并把所有的实验数据都拷贝了出来。
　　子弹被解除了限制，帮忙提起了恒温箱。
　　“主上，都到手了，这边的数据……”顾卫东还没说完，“顾正”的手抬了抬，实验室里所有的电脑主机瞬间化为了齑粉。
　　“主上圣明，”顾卫东和子弹都低下头去，然后顾卫东又补充了一句，“那您？”
　　“顾正”歪了歪头：“你想说我还是回到你身上，让子弹把你带出去？”
　　顾卫东一下就慌了：“选择代理人是主上的权力，我当然无权干涉，只是子弹的能力要带两个人出去恐怕……”
　　“你放心，你也是我的代理人候选，我不会把你留在这的，不需要子弹，在这种状态下我们可以直接离开，我对时空的控制能力已经今非昔比了。”
　　话音未落，凝固的时空突然出现了一丝扭曲，一个声音不知从什么方向传来。
　　“是吗？”
　　关在“玻璃”里的顾正闻言一下跳了起来：“齐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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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看了今年第一场电影《八佰》，哭成狗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