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失控》千溪雪湖

21、翻盘

　　然而她们没有时间去感受这种地位变换后带来的虚荣满足感，她们最大且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安全逃离这个废弃医院。

　　齐嫣给人的感觉与之前有所不同，说话也变得十分粗鄙直接。但对她们来说只要能离开这里，她们才不在乎齐嫣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

　　江岁晏和林之明一路跟着桑俊他们，开车来到城北郊外数十公里的一家废弃医院前面。

　　城北郊外多数是工业园。随着城市规划的变动，原本热闹的工业园现在只剩寥寥几家工厂还在正常运作。其余那些工厂要么倒闭要么搬走了。而在工业园附近的医院，商业街等便民服务的地方也逐渐冷清，慢慢被废弃。

　　他们把车远远停在路边，与那家废弃医院保持好距离。

　　林之明盯着医院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说：“齐媚学姐的定位一直在那家医院没动过，她肯定就在里面。我马上报警。”

　　江岁晏没有阻止林之明，他解开安全带开车门下车：“我去里面找人。”

　　林之明边打电话边伸手拉他：“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万一有很多人守在那里，你一个人怎么是对手？不要命了？”电话在这时接通，林之明又连忙换了语气说：“你好，警察同志，是这样的……”

　　江岁晏没理会林之明的劝告。他挣开林之明的手，说：“我怕他们会狗急跳墙。你在这里等警察过来，我先去探探。”

　　眼瞧着江岁晏往废弃医院那边跑，林之明想喊他回来又没办法立即挂掉报警电话。只好先跟警察说完大致情况，报上他们的所在位置。警察那头回复让他在原地待命，他们会马上出警，让他别擅自行动。

　　林之明进退两难。一边担心独自跑去医院的江岁晏，一边又不敢动。生怕自己跑掉，警察来了找不到他这个报警人。

　　真是折磨。

　　事到如今，他只能先听江岁晏的话，在这里接应警察。希望警察能快点到达。

　　桑俊他们完全想不到所有女人会一起逃跑，并没有安排太多人待在这间废弃医院里。现下他们的人全都跑去找那些女人了，谁都没有注意到忽然闯进来的江岁晏。

　　江岁晏没看到一楼有人，又跑上了二楼。结果就那么凑巧碰到了到处找女人的桑俊。

　　桑俊看到江岁晏，立即上前质问他：“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江岁晏没有说话，上去就是一拳。

　　桑俊对打架并不在行，反抗到最后的结果仍是被江岁晏按在地上狠揍。

　　江岁晏狠揍桑俊的原因有一半是出自于对他拐骗了齐媚的愤怒。

　　“快说，齐嫣在哪里？不说就把你胳膊给卸了！”

　　来找齐嫣？可他是谁？为什么知道齐嫣在这里：“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快说！”江岁晏用力扭了桑俊的胳膊一下。桑俊就听到自己胳膊发出一声咔哒的声音，疼痛感随之袭遍全身。

　　“疼疼疼，我说我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桑俊吃疼，不得不低头认怂：“我也不知道，我们的人都在找……”

　　江岁晏双手扶到桑俊的脖子处，猛地一扭，咔哒一声，桑俊只觉得脑袋瞬间缺氧，意识很快模糊了。

　　江岁晏见桑俊昏迷过去，连忙放开他，又往三楼跑去。

　　他刚上三楼，刘哥就带着两个男人从四楼跑到三楼。而齐莫这边也带着一群女人正准备从三楼往二楼的楼梯跑，结果就和刘哥几人撞个正着。

　　刘哥知道如果让这群女人发起疯来，他们三个男人都不是对手。刘哥决定用心理战术：“你们这些女人还想往哪里跑？你们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吗？”

　　齐莫啐了一口：“怎么不能？”

　　看到齐莫，刘哥心里就有一股愤怒。事情本来好好的，就是这个女人来了之后才乱了套。要是早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他就应该多找些人过来帮忙。

　　“你们逃出去又怎样？你们还能正常生活吗？没有我们，你们还有什么价值？只要我把你们拍的那些视频和干的那档子事散布出去，你们在外面还能抬得起头吗？”

　　女人们听他们得意洋洋又毫不在乎地说出这些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甘，愤怒。然而更多的是被现实打击到的悲哀和绝望。

　　是啊。只要她们做的那些事被散布出去，她们能想象到所有人都会对她们指指点点，嘲讽讥笑，甚至用各种有色眼镜看待她们，用尽各种粗言秽语评论她们。

　　齐莫听到这几句话，简直恶心得想吐。他翻了一个白眼，狠狠道：“就是有你们这种唯利是图，不把女人当人的畜生存在，世界才会污秽不堪。”

　　说完他直接袭向他们。见他动手，刘哥和另外两个男人也没有愣着，立即上前迎战。

　　趁齐莫和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时，刘哥找准时机从侧面一脚踢中齐莫的肚子。疼痛感袭来，齐莫不得不踉跄着后退，拉开与两个男人的距离。

　　两个男人身材高大健壮，身手也不错，一看就不是桑俊之流。见齐莫后退，两人瞅准时机一人一边攻击齐莫。

　　齐莫忍痛回挡反击。但疼痛感让力气卸去许多，他很快就被擒住双手，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抓住你了，臭女人！”

　　眼见齐莫被他们抓住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好几个女人跑上前去围攻他们，想要解救齐莫。其他剩下的女人就像所有希望被无情击碎那般呆在原地发怵。

　　“X的，愣着做什么？他们就三个人，你们一起上还对付不了吗？”

　　女人就是胆小，明明她们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他们淹死。

　　三个人而已？她们有十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们吗？

　　可那三个是男人啊！她们能打赢吗？万一打不赢，这些男人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她们。

　　“别费劲了，你们逃不掉的。”刘哥扯住齐莫的头发，强迫她仰头看向自己：“臭女人，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要好好弄死你！”

　　齐莫冷哼一声，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唾沫：“X的，老子怕你是条狗！”

　　见齐莫如此硬气粗鄙，那张漂亮的脸瞬间失去漂亮的意义。刘哥把脸上的口水抹掉恨声道：“X的，你现在尽管乱吠。我要亲自调/教折磨你，让你变成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公共厕所！”

　　刚走到三楼的江岁晏似乎听到齐莫的声音，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被按在地上的齐媚和一群被男人压着打的狼狈不堪的女人。

　　他想都没想，立即飞奔上前，一脚将刘哥踢飞出去。跟着挥起左拳将一边的男人打倒，再抬起左腿把最后一个男人踹倒在地上。

　　看到忽然出现的男人，女人们都惊叫出声，心中更加害怕恐惧。三个男人或许还有希望击倒，可四个男人又怎么办？

　　然而这个男人却不像是刘哥的人。因为刘哥和其他两个男人眨眼间就被他打倒了。

　　江岁晏顾不上别人，连忙扶起齐媚，十分慌张心疼地喊她：“学姐，你还好吗？学姐，有没有哪里受伤？”

　　齐莫不是柔弱的女人，需要江岁晏来保护。他扯起江岁晏的衣领骂道：“X的，别来捣乱，那三个男人是我的猎物。”

　　“齐莫，你……” 江岁晏话还没说完，齐莫就看到刘哥捂着胸口爬起身，和另外两个男人一起偷偷摸摸地往二楼跑：“想跑，门都没有！”

　　见刘哥如同战败的公鸡那样夹着尾巴逃跑，女人们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立马追了上去：“你们这些畜生别跑！”

　　齐莫也作势爬起身去追他们：“江岁晏，先别管我了。快把那几个男人捉回来。”

　　“你真的没事吗？”

　　齐莫吼道：“X的，我能有什么事？那几个男的只会欺负女人，遇到硬茬就没辙了。快把人抓住，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江岁晏不知道齐莫口中说的“我们”是指齐媚的人格还是指那些女人，但他说得没错。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让这群人逃掉。

　　不在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还会继续祸害别人。

　　那些女人们像被剥削到了极点的奴隶，奋起反抗后会涌出无穷无尽的力量。她们很快联手各个击破，把待在废弃医院里包括桑俊，刘哥，胜哥，黑仔在内的十几人捉住并绑起来关在她们曾经的“宿舍”里面。

　　风水轮流转。刘哥和桑俊他们永远都想不到会有一天栽倒在被他们当成商品的女人手里。

　　江岁晏看了眼被布条塞满嘴巴，说不出半个脏字，但眼里却恶狠狠，丝毫没有悔意的十几个男人，对齐莫说道：“之明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过来。这些受害者应该也会被保护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齐莫又变成了齐嫣。

　　齐嫣在梳理刚才打架时被弄乱扯痛的头发。听到江岁晏的话，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问迷你背心超短裙的女人：“警察来之前，你们还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吗？”

　　白纱连衣裙的女人问齐嫣：“他们会判刑吗？如果判得不重，等他们刑满出来后，会不会报复我们？”

　　其他女人听到她的问题，也开始感到担忧。

　　束着头发，长相甜美可爱的那个女生站了出来。她手里握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水果刀，声音颤抖地说：“与其担惊受怕的生活，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们……我们这样也只是在正常防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