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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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梦魇
窗外阳光明媚，麦斯威尔捧着书细细研读，偶尔抬头询问书桌后的男人，空气中弥漫着饼干的腻人甜香，几缕药香随着男人的动作飘来，沁人心扉。“快尝尝，刚出炉的曲奇。”女人甜笑着布上午茶点心，浓郁的奶油香充斥小屋，就像心头满满的幸福。
——“妈妈……”
“麦斯威尔！”斯内普不满。
“抱、抱歉。”麦斯威尔迅速端正姿势继续看书。
日头西斜，拉长男人忙碌的身影。“我知道了！”伴随大声欢呼，男人冲出小屋。“麦子，你爸爸要去哪？”女人惊讶地问。屋外血色盈天，霞光照拂着远方的曲径，妖异而魔魅。“尼克爸比说要回研究所，”麦斯威尔开心的说，“他说他成功了！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吃饭？我要吃焗虾！”“好~等你爸比回来就开饭。”
——啊，是那天。他不会回来的，你还要等吗？“妈妈……”
“麦斯威尔！！”
“对、对不起！”麦斯威尔用湿漉漉的眼神瞄了一眼斯内普，再次苦读。
枝头残月惨淡，咄咄的脚步声响起，像是故意踩在心尖上，令人惴惴不安。麦斯威尔放下药碗护在床前，防备的看着闪进来的黑影。“她快不行了？也好，不用脏了我的手。”女人妖孽得舔舔手指，“尼克的笔记里有记录人体炼成的方法，你可以试试噢，不管是死是活都可以救噢~”“真的？”
——别信那条毒蛇！不要听她的话啊！“不要啊！”
画面飞逝，轮番上演着麦斯威尔持家、学习的画面，一双温柔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一切。渐渐的，眼睛不再明亮，视野愈发狭隘，终于阖上了。黑幕下，小小的麦斯威尔蜷缩在书堆中，寻找虚妄的答案……突然，巨大的猩红眼球爆出，青筋扭曲裹着恶心的腐肉，瞬间染红一切！
——“啊！！！”
“麦斯威尔！！你来这不是睡觉的！”斯内普小小的愤怒扭曲的脸近在咫尺。麦斯威尔噩梦初醒，恍然想到，即使是那个时候，自己怒到极致，小脸也漂漂亮亮的。所以那人没能体会到他的悲伤吧？
“抱歉，教授。”麦斯威尔干涩的说，“我有看书睡着的陋习。或许您可以罚我其他的？”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炼金术是怎么学会的？”
“是……电脑，经改装的麻瓜电脑，这次我没有带到学校来。”
斯内普紧紧注视着低眉顺眼的麦斯威尔：“确实是娇贵的习惯，那么这就是你上课不听的理由？”
“是。”
“别把时间浪费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我们都知道，这不是理由。也许，你比较喜欢摄魂取念？”即便斯内普现在的身体不能用这招，但是单纯口头上的威胁，同样令他舒心。
“所以我讨厌巫师。”
“你也是巫师。”斯内普假笑，为这轻易找到的问题结症。
“我不是！永远也不会是！”麦斯威尔故作平静的脸终于龟裂，身体中庞大的魔力不甘寂寞的喷涌而出，霎时屋内玻璃器皿争相爆裂。他怔忡地低头看新身体，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巫师了。
“是啊，你是炼金术师——这才是真正的理由。”斯内普皮笑肉不笑的附和，在确定无法用身上的玩具魔杖复原灾后现场后，便走到麦斯威尔身侧换回属于自己的魔杖，花了些功夫才使出“清理一新”。“有时候不丢掉点废物是无法前进的。”
“但有些东西丢了后人就不再完整了，斯内普教授！仍然寄予执念在波特身上的您是没有资格对我说教的！”麦斯威尔感觉很不好，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无法保持自己对待外人时的冷静自持，像只扒了马甲的乌龟，赤裸裸的任人鱼肉。
斯内普与波特八字不合的事上一辈人都了解，至于他和莉莉的纠葛，亲近一点的也都心照不宣。这样公开的秘密从一个当年还没有出生的小鬼嘴里说出，让斯内普隐隐不快。从来没有人胆敢碰触魔药大师的逆鳞散播当年轶事，即使是邓布利多。那么又是谁，为了什么，打探了他的消息？也许——“我假设，联络员有一套情报网？”
“为了魔法石。”麦斯威尔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的面对双面间谍，免得再说出伤人又损己的话。关于扉联司，只能有“最隐秘历史最长的炼金术师联盟”的定义而已。
“啪——”邓布利多的头突然出现在火焰中。“西弗勒斯，你那里的魔力场不稳定，需要帮忙吗？”
“没事，我们亲爱的炼金术师头一回幼年期魔力暴动而已。”斯内普讥笑，“倒是需要您和波比研究一下，关于我正在体验的炼金术的破坏力。”
邓布利多笑得很纯良：“西弗，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要告诉我噢，为了尽早变回来我们要好好研究啊。那么麦斯威尔，就拜托你照顾了。”
麦斯威尔礼貌的点点头，心谤腹非：那么明目张胆的染指炼金术领域？校长大人，您管得有点宽了！
三言两语打发了邓布利多，之前严肃的气氛也散了一半。斯内普打算结束话题：“丢掉并不是失去——不管你只听得懂‘炼金术’的脑袋明白还是不明白，只要你现在在霍格沃茨，就只能是巫师。”
“这不公平。我是炼金术师。”麦斯威尔满脸怒容，为男人的话，也为自己再次上扬的情绪。他是怎么了？怎么轻易地就被这个男人挑起了怒火？表面敷衍服软一下不是更好吗？
“那么请你使用一下炼金术吧。”斯内普冷冷的看着正压抑怒火的麦斯威尔。
“这不是我的身体，我不能……”
“借口！狡辩！傲慢排外的罗亚先生，你确定不是个中了混淆咒的愚蠢麻瓜？培养得你这样优秀的人物，无怪乎炼金术师会成为传说！”斯内普不屑的瞥了眼麦斯威尔，从书架上抽出本薄薄的普及读物扔在他面前。
这几百年来东西方交流研究最大的成果，就是证明了能力的本源来自灵魂，只有将技能、知识与精神力三者完美融合才能成为优秀的能力者——巫师、阴阳师之别无非是能力外放的方式不同罢了。所以阴阳师能学会巫术，反之亦然。激怒麦斯威尔引发的魔力暴动充分说明炼金术师同样符合上述定理，即——“附在你身体上的我可以使用魔法，自然说明你也可以用炼金术！”
“‘优秀’的罗亚先生，今晚你必须看完这本书！而陋习，就是用来克服的——你别无选择！”
＊ ＊ ＊
麦斯威尔蹭蹭战利品枕头，翻个身，把自己深埋在被褥里，掩住脸上偷了腥的贼笑。他会是甘心受气诺诺不报复的人吗？不可能！脑中意淫着此时斯内普咬牙切齿的边熬无梦魔药，边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镜头，心头的郁结一扫而空。
一个半小时前。
“斯内普教授，我看完了。那个，能不能让我在您这儿洗个澡？您知道，我寝室里没有合身的换洗衣物，而且，这个模样进格兰芬多公共浴室的话…会轰动的。”麦斯威尔面若纯良含蓄的恳求，眼神却直白的闪烁着算计期待还有威胁。
斯内普毫不怀疑此人若真的进了公共浴室，明天会有怎样的谣言，也许是“斯内普果然是个大变态，在斯莱特林兴风作浪不够，居然跑到格兰芬多来秀干扁身材和牙签！”？——啊哈，活力超凡唯恐天下不乱的狮子们口中的流言蜚语总是那么劲爆。
然后是一个小时之前。
“教授，我想在这住在一晚。”麦斯威尔随意裹了条毛巾就从浴室出来，一边擦拭湿发一边分析，“假如伏地魔猜到石头与我的瓜葛，又知道我们换了身，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就危险了，甚至会连累同寝室的哈利他们。而您能使用魔法，住在这能更好的保护魔法石。即使不知道换身的事，我今晚一旦住回去，泄密的几率就大了。宁愿让危险晚点上门不是吗？索性在明天彻底瞒不过去之后再面对危险吧！”
“而且邓布利多教授也拜托您照顾我了啊！”他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又抬出老狐狸的名头，容不得斯内普拒绝。
瞪着麦斯威尔那张熟悉的脸上陌生的狡黠恶劣，斯内普勉强压下阿瓦达的冲动。
“啊，对了，您一定也没有合身的衣服。”麦斯威尔朝斯内普身上宽大的衣服努努嘴，
“能不能让家养小精灵把我的行李全部送过来？只送一部分的话或许会暴露石头吧！”
“我睡旁边这张床吗？”麦斯威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含泪神色慵懒。斯内普抽搐地瞪着面前举手投足随性洒脱，毛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毫不自知地散发费洛蒙的家伙。“您慢洗，我先睡了。”
“嗯，您洗好了？”在斯内普沐浴归来前，麦斯威尔就蜷缩进蛇王的专属床铺。他佯装半梦半醒，指了指变形术失效被打回原形的几把椅子，嘟囔道：“换洗衣服在、椅子上…您魔力…不行嘛……”
接着是五分钟前。
“妈妈……”“尼克……”“呜……”麦斯威尔蒙在被褥里假意传出细碎的梦呓声，盖以诱敌，待斯内普头昏脑胀火大的坐起来撩被查探时，猛然一爪子轰过去，将其打下床。随后努力扮演睡相极差的小孩，迫其不能安睡，直至下床捣鼓魔药去。
这时，床边的脚步声打破麦斯威尔的幻想小剧场，看来魔药完成了。那么，灌药的时候要不要再折腾一下呢？麦斯威尔窃笑。你问他怎么不在意斯内普的毒嘴了？哈，自从某个时间点他变身恶魔开始报复后就自动和谐，将所有恶毒理解成“逻辑严密，反问句颇多，故意采用含激烈感情色彩的词汇”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梦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