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城市》八百执

19、救人

　　凌骄很清楚自己现在不对劲，她突然变得过于聪明。
　　现在的她能看清楚每一个被他们营救下来的人在想什么。感恩、怀疑、恐慌……以及蠢蠢欲动的恶念。
　　她看着那个躲在人群中的青年男性。他在获得暂时的安全后，似乎有些过于兴奋？凌骄分出一分注意力黏在他身上……她现在可以同时处理多件事情，多个线程步进行毫无滞碍，脑子就像变成了一台超级计算机。
　　她指挥人们有车的把车开出来，他们渐渐形成一个车队，在道路上巡回时便越来越快得到回应和求助。
　　队伍越拖越长，他们巡逻遍了整座城市，人们渐渐发现那突出其来的可怕怪物似乎消失了。
　　哭声一个接一个响起，当恐惧散去，安全了的人想起失去的亲人们，迟来的悲伤按捺不住，散布在空气里传播到每个人的心里。
　　呜呜咽咽的声音在每个车厢里响起，压抑的哭声像汇集起的河流。凌骄听见有小孩子尖利地哭叫，他可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被这悲伤的气氛吓坏了。

　　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没哭。她把小脸贴在她怀里，揪着她的衣服问：“姐姐，我妈妈呢？”
　　见凌骄不回答，她接着说：“我妈妈昨天晚上可生气了，还咬爸爸了呢。爸爸说她不乖，领她出去睡觉了。青青最乖了，青青在记己的小床上和小马一起睡觉觉。”

　　他们找到她时，这孩子正趴在二楼的阳台上玩得开心。
　　有随行的妇女看到马上就要尖叫，凌骄提前捂住她的嘴。
　　“别吓着她！”她低声厉喝道。
　　她让姜实顺着管道悄悄爬到窗户下边，自己迅速跑上三楼。用发卡开门锁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能听见锁里机械活动的微小声音，开锁还挺容易的。

　　她压着脚步安静地冲着阳台的方向一溜小跑，一直到那孩子身后都没被发现。不过当她伸手去抱的时候，那小孩被吓得一个哆嗦，身体后仰了一下，瞬间跌了出去！
　　姜实正双脚蹬着空调外机，一只手扒住窗台，另一只手在那孩子的掉落瞬间一把捞住！
　　凌骄趴在阳台的边缘，看到他时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接那似乎被吓哭的孩子。下边扯紧床单的人们也都松了口气。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那小女孩抱住她的脖子不撒手，温热潮湿的小脸蛋贴住她的脸，还在啜泣着。她便抱着孩子，轻声哄她：“好了，没事了，你不要怕。我这就带你下去。”

　　姜实从下边翻进阳台里。
　　他走到她身边：“你先带这小孩下去吧，我在这看看。”
　　这孩子自己在阳台边上玩没人管，她的父母很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他挨个屋子看，发现客厅的沙发似乎被刀割了几道不规则的口子。
　　凌骄跟在他身后，也注意到这些边缘呈锯齿状的裂痕。
　　“看样子这些虫子还分不同的种类。”她回忆着见过的虫人，脑子画面快进检索——到目前为止，他们见过两种虫人：翅膀细长像蜻蜓的，和口器细长像蚊子的。
　　看这沙发的痕迹，这里长出那个虫人应该有着相当锋利的牙齿或武器。

　　凌骄对姜实说自己的推断：“你还记得我们那天晚上见到的第一个虫人吗？他的口器应该和这里的一样。”
　　没等姜实表达疑惑，她接着说：“我知道当时他没冲我们张嘴，我也不是看见他的牙了。我只是猜测，城市和农村孕育出来的虫人不一样，而且农村那边的外壳更坚硬，会不会是因为，这些虫子可以进化？”

　　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俩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姜实又不说话了。他本来就嘴拙，兼脑子也并不灵光。这个有点依赖他的小女孩在离开那个实验室以后聪明厉害得让人发毛。
　　他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听你的。”
　　“什么？”凌骄皱了下鼻子，觉得他答非所问。这些推测她只敢在这里和姜实一个人说，被外边那些吓破了胆的群众知道了，一定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你说的我不懂，也想不到，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他郑重地表达自己的信任和服从，其实现在想想，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他听她的。
　　凌骄却告诉他：“如果你想现在离开这里的话，我可以帮你，外边应该是安全的。”
　　姜实拒绝得很干脆，他一没学历，二没家庭，组织曾是他唯一的容身之处。整个城市都在经受灾难，他居然全身而退，各方势力都绝不会放过他的。

作者有话说

　　hmmm，越写越粗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