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六章：赎罪（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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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索特蓝的行政官跟我讲话。”
众人目光扫向纽曼，任何人在看完刚才的视频都会克制不住，包括纽曼，他箭步走上前，愤怒的质问：“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转来对方机械而冷酷的语调：“科学本就是把双刃剑，在你们这群没有信仰的政客操纵下，只能释放出这种魔鬼。你们已经见到它的威力，它胃口很大，整架空客，整个机场，甚至整个索特蓝都能吞噬。”
“住手——”因恐惧而失控的脱口而出，纽曼随即抿紧嘴唇，呼吸几口才慢慢道：“请问尊姓大名——”
“圣徒。”
“什么？”
“你可以这么称呼我。”对方一字一句的念道，然后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纽曼努力呼吸几口，镇定自己的心神后，开口：“生灵涂炭，伤及无辜没有任何意义。我想我们可以换另一种方式，谈一谈。”
足有半分钟的死寂，才传来对方嘶哑到毛骨悚然的冷笑，然后一字一顿重复道：“谈，呵、呵、呵、行政官，你最近一次向牧师忏悔是什么时候？”
忏悔？
纽曼一愣：“我不明白，阁下？”
“圣徒！你必须叫我圣徒，我现在是个信教者。”
“好的，圣徒。我明白了。”
“我只重复一遍，行政官，你最近一次向神父忏悔是什么时候？”
纽曼一阵沉默。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冰冷嘶哑的笑声：“一次也没有？不过，至少你很诚实。诚实，恰恰是你们这些政客最鄙视的东西。诚实、信仰、你们没有，只会牺牲无辜来换取所谓的和谐世界，口口声声为了和平，实则是为彼此的利益，把爱国的士兵冲上战场。有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些被你们利用、牺牲的士兵，会反然醒悟决定当清道夫。”
“阁下什么意思？”
“你非常清楚！”
“不，圣徒，”纽曼闭闭眼，试图转回话题，“如果是因为阿桑的死使你们遭受损失，我们可以——”
“弥补？”
“是的。”
“弥补什么？我和我的同伴，曾经最忠诚的爱国者，最坚强的军人。我们不介意被利用、牺牲。但却接受不了欺骗与背叛。正是你们让我们成为鬼魂，没有名字、身份、失去家人、游移在生死之间。难道是我们罪有应得，不，恰恰是高贵的信仰被你们这群政客卑鄙的践踏与利用，行政官你觉得我们想要什么？钱？权？荣誉？或者——一个复仇的机会。”
纽曼一个冷颤。
“胡扯！你根本不配称自己是个军人！”亚汶愤怒的叫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哪怕被牺牲也是为了拯救无辜。而你们却为复仇伤害无辜民众——”
“谁在说话？”
“我是索特蓝银翼安全少官。你的说法是一派胡言。”亚汶意正词严的回答。
“哦，银翼——”对方于其说是关注还不如说是好奇，“警队中的精英，真可惜，要是韩芮宇没有死，听到你这么说会做何感想，恰恰是这种想法让他不惜为苛纳家族隐蔽病毒，最后还当了殉教者,可苛纳家庭呢不过是将他用之即弃。”
“什么！你——你说什么？”亚汶大感震惊。
“怎么，你们的行政官没将详情告知你这位接任者吗？”
纽曼一阵心虚不敢去看亚汶，但亚汶镇定表明立场，“别混淆视听，什么虔诚的信徒，病毒威胁，害及无辜，你们就是一群恐怖分子。”
听及此对方竟然呵呵大笑起来：“恐怖分子，军人，如今我们眼中已没有界限。今天，我要让那些政客有一次自我忏悔救赎的机会，或者让你们真正看清他们的不可救药。
他们喜欢玩牺牲少数拯救大局的游戏，今天游戏规则该由我来定了！用你酒店里的所有政客换取整个索特蓝如何？似乎很符合这条定理。游戏规则，空客里有解毒剂，只要有一名首脑进入，就可以换取，能否拯救那架空客193位的决定，由你们来选择。”
“你疯了，这是什么狗屁游戏？我们从不跟恐怖分子妥协。”
“考虑清楚，你敢保证病毒没有污染到整个机场？一旦有漏网之鱼索特蓝将无一幸免。12个小时，一旦感染者开始咳血，回天乏术。”
咔嚓——
电话挂落了。
四周一片死寂，几个人回过头看亚汶和纽曼，怎么办？如此诡异的条件。康妮沉默片刻冲亚汶摇摇头，追踪无果，而一旦点击打开视频，它将在网上疯狂的转载。只要短短一个小时，全世界都会睁大眼睛来看待G20以及索特蓝行政官处理这场生死决择的态度。
无论选择哪一种，恐怖分子都是双赢。
“不能让他们得呈。”亚汶咬牙叫道，“给我接局长康奈利。”
不等亚汶命令，局长已经接通了他的电话，机场没有传来伤亡的报告。但从生化实验室传来的数据给了所有人当胸一拳，数值显示空客已经深度污染达5级，确认恐怖分子的说法。而实验室也不能排除碧斯琼中没有被污染的可能性，必须全部隔离。那就代表整个机场已经戒严，失去功能。
意味着所有G20首脑通过飞机离开索特蓝已尽不可能，他们全被困住了。
对于派遣特警队进入空客内部查找解毒剂的方案被俄国副局长否定了。一来无法确定恐怖分子所说是否属实还是一个陷阱，最重要的是，空客中的乘客已经被污染，在未想出解决方案之前，不如呆在机舱密闭的空间中，更有利于控制病毒的扩散。
纽曼面前七大司长分成了两派，对于是否营救却出奇的选择了沉默，这架空客无疑就像核弹，讽刺的是，解救出任何一个人对索特蓝来讲将是一束致命的福射，将会导致病毒全面扩散。而另一方面，病毒的特殊性，让EPC无法出动特警队，那是警力最后的皇牌。
两派就如何处理这架空客争论开来，但最后声音渐渐被一种方案统一——静观奇变。
“等等，局长，他们的意思是看着空客里的人慢慢等死。”斯图尔特克制不住的叫道，“整整12个小时，你们都看过那个视频!他们将经历什么！而你们就选择什么也不作！至少我们应该营救他们，让他们接受治疗。”
“年轻人，我也希望让医院和生化室接收他们，但我们必须对整个索特蓝负责！对20国的首脑负责。”
巴克利郑重却冷酷的讲道，“行政官，这是我们一致的决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最坏的打算作前题，即使我们不得不炸毁这架空客，考虑从港口撤出这20国的首脑们——”
“等一下！”斯图尔特突然大叫一声打断巴克利的话“生命生来是平等的！难道我们就因为这个牺牲整架空客里193名乘客，他们是无辜的。”
巴克利忍无可忍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一切的发生？”
斯图尔特咬咬牙脸通红说：“这个问题不应该来问我，而是你们！身为银翼，我发誓保护你们——不但是职责，而是因为我相信，在民众危难的时刻，你们会保护他们——而不是牺牲他们！如果生命是加减的取舍，那些弱小怎么办？难道生来只配当牺牲！生命是平等的，各位司长，行政官！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尽可能的救他们，任何方法。”
一片沉默中巴克利神色尴尬而温怒指责向一旁的局长康奈利，纽曼正要开口，桌面手机震动，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他示意稍停后，将手机接起，只听到里面一个急迫的陌生女人声音：
“纽曼琼斯行政官，你好，也许你不认识我，但若非紧急我不会打这个号码，我叫穹瑞斯，是索特蓝EPC鉴定科的警长。我刚刚看到有关空客的视频，我刚刚了解到病毒一些细节，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呃，我正在开会。”
“正好我需要你和七位司长的授权。”
“什么意思？”
“能打开扬声器吗？”
“好的，请说吧。”纽曼有些奇怪的把手机放在桌面。
“行政官、各位司长。我是EPC鉴定科警长，穹瑞斯。” 穹边分析从实验室助手扎克传来的一手资料，穹边举手机说道：“所有病毒都有传播途径。通过鉴定，以及那段视频，我们发现，这种病毒有一个孵化期，只有当受感染源出现败血症时，它才真正成熟，开始散播入空气。也就说，现在空客上的乘客虽然被感染，目前为止不会传染，直到12个小时之后。
而人体在承受病毒后12小时的腐食便会全部被吞噬掉，这种病毒会随着传播媒介的灭失而自然走向衰竭。要治愈在前12时间，而防止传播是后12小时。”
“哦，你的意思是……”
穹下定决说道：“要救空客的人，我们有12个小时去找到解毒剂。”
俄国副局长心一动问：“你是说，既然12小时内不会感染，可以出动特警队进入空客抢夺解毒剂。”
一句话却在纽曼脑中一闪而过
……解药’不是概念中东西，它不可能被批量化生产。每一个都是独一独二的……
奇怪，究竟是什么解毒剂会是独一独二，不能生产的。
这时就听到电话那头，一个男声斩钉截铁的否定：“不——”
“？！”
“是海典，我需要各位授权，让我进入联盟监狱，见一个人：罗纳德培根。”
穹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她其实是在情报部，而身旁的正是情报科阿列克斯。而纽曼突然明白了，他自己怎么忘了，5年前正是罗纳德接触这样一批病毒资料。可有资料不代表有解毒剂，这……行得通么？
“你有把握吗？从他那儿得到解药的线索。”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说：“没有。但行政官，如果病毒已经扩散，那么代表他们都没救了。我们需要解毒剂！而罗纳德是唯一线索。”
纽曼扫眼七位司长，下决定的回答：“我明白了，我会授权。”
“行政官？”
挂掉电话，巴克利疑惑的看向纽曼。
纽曼回答：“生命不是加减法，我更希望能救更多的人。”
仿佛是应他响引，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我愿意进行交换。”
“尤利安神父？”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第六章：赎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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