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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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55年12月20日，凌晨
地点：公海，联盟海军第十七舰队，海神航空母舰。
“告诉我！我哥，弗兰克他在哪儿！”
浑白隔离病房的寂静被卡奥多暴发出的一声吼声打破，他抡起拳头，一拳又一拳泄愤般结结实实砸在始终保持沉默的犯人。红色液体如受惊蛾子四散飞溅半空，一身黑的犯人头部被惯性打向一边，反铐在椅子上的身体却保持挺直，只在对方停止的间歇，把低垂的头稳稳抬起，直视中，眉角鲜血滑淌过棱角分明的脸侧，而刹白莹光灯倾泻出男人眼底的一汪阴蓝，带着特种兵特有的轻蔑眼神，一口吐掉嘴中的血渣，然后阖上眼，仿佛把这种程度的拷问当成享受。
咔嚓——
自动门打开的声音，排风口的气流，咝咝打断卡奥多的继续。犯人却没有睁眼，只听到稳稳脚步声介入，来者扫一眼屋内情况后，用低沉的男声吩咐道：“给我拿个药箱。”
“行政官。”
“少官，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是。”
随着卡奥多离开是自动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仿佛隔出另一种真空的隔离带，落针可闻的一分一秒，几乎能听到唯一存在空间中两人彼此的呼吸，面对面，一坐一站，一个审讯者，一个阶下囚。
迈出成熟男性的稳健脚步，带着审讯者的威严，一步步移近被反铐在靠背椅男人。然后打开药箱金属盖取出一瓶消毒药水与棉花球，空气中轻轻弥漫出一股乙醇的气味，淡淡冰冷，却在接触男人眉角伤口的一瞬，引起心底一阵灼烧的刺痛。对方带着某种再熟悉不过的口吻，居高临下问：
“其实整件事的来胧去脉，我不感兴趣。”
“……”
“曾听你说，SERE的专业训练，至少能扛过20种刑讯。”
“……”
“现在对手换成我，你能坚持多久。”
“……”
男人固执的闭眼，仍沾有消毒水的棉花团在柔软触及嘴角时留下冰冷与灼辣，以这种麻木不仁来表示自己的坚持到底，永不妥协。而对方似早胸有成竹，步步为营的转移话题。
“你好像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在男人几乎以为耳朵错听时，对方进入正题，“现在阿列克斯躺在手术台上，康奈利自身难保，谁能证明你是警方卧底？”
听完，黑发的犯人终于睁眼，用那一双眼眸静静打量前方的审讯者，天花板，同样的白光倾泄出萧恩•苛纳一身西装革履，剃须完后整洁面容而一头漂亮的金发向后梳于脑后暴露出整张脸，使犯人观察到这半年来的风霜雨雪削磨掉了那脸上曾经的柔和线条，冻成一张冷漠无情的面具。习惯性的后靠姿势，手臂相握。
男人产生一丝回到3年前初识的错觉，同样的仰视，无论是流浪汉还是阶下囚眼里，萧恩•苛纳，这头金发雄狮重握权利中心，成为主裁一切的王者，某种极端矛盾的心理在心底翻腾又焦灼，让受伤的犯人抿起唇，在足足思量半秒后，才换成一种漫不经心的轻笑，干哑的嗓子，开口：“真没想到——你不会是在我把你像废物一样救下飞机才知道？”
看似瞬间转变的卑微态度，却用提问回击质问——即使身处弱势，萧恩品尝着这种争锋相对的高傲，那种冷热中即爱又恨的痛楚，因为恰恰是这种高傲决定他这半年来的非人生活。他盯着面前已经是阶下囚的陌生人，超乎平静的眼神却如出鞘的寒剑，隐隐渗出冰霜，否认：“不，那只是让我确认，我找的是你。”
“哦。”听完黑发犯人微微挑眉，“什么时候知道？”
“葬礼举行之后的一个月。”
男人听完抬起头，注视中欲言又止的半张嘴，半晌的停顿，直到舱内寒冷让团团白气溢出那微启的苍白双唇，最后连房间内的空气都冻结成波澜汹涌前的万籁俱寂。对面的萧恩点上一根烟，火星中升腾出薄薄蓝烟迷朦眼前的一片好像回到6个月前，冷静分析：“不得不说，这个局很完美，安乐死、葬礼、火化尸体、甚至包括——”
夹烟的双指抚过自己那只黑眼，“这只眼睛，今晚之前，我不能100%确定，毕竟亲手停止呼吸，亲眼看尸体被火化，亲手散掉骨灰……这个局——完美无缺，天衣无缝。就像你所有的安验布局。只有一点，既然你甘愿牺牲，为什么还留下蛛丝马迹？那本书，手机账单复印件，甚至布鲁的视频。深知彼此，你该预料，我会顺藤摸瓜查出死囚。那么反之，线索背后的动机就值得推敲，有一个细节很耐人寻味，残翼之星能让你未婚妻有两具相同的尸体，那么制造一个你的赝品被推进焚化炉就不是难事。我该佩服你的敬业，大可在葬礼之前就调包，而你亲力亲为陪我演个全场，直到我晕倒退出。”
听完陈述，被铐在审讯椅上的人仿佛在回味那一刻弯了弯嘴角，表露残酷冷笑，缓慢睁开眼：“我要骗过老马克斯•苛纳，就必须利用你。儿子越是痛不欲生，身为父亲越会相信死亡的真实度。毕竟‘做戏’讲的是——十、假、九、真。”
“你好像对我承诺，没有欺骗，只有隐瞒。”
“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深。”
“然后金蝉脱壳，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恩用酒精棉花抹去对方嘴角因拷问而溢出的血迹，在看到对方禁不住的眉头紧皱，他漠然问道：“痛么？”
“有点。”
“你恨我到不惜如此么？”
听闻，犯人眼睛产生一丝仿佛被冷气冻出的清寒，一眨不眨中几乎决然的确认：“谈不上，不过，你要‘真’相信，那就十全十美了！”
金发的审问人生硬的咽下苦涩与怒气，冰冷沉寂的空气仿佛在刹白光线下被凝固了。他掐灭烟头一步一步靠近被反铐在椅上人，撑住对方扶手，近在咫尺的步步紧逼，没有重逢后的温情，一字一句开口：
“离婚。”
“？”
“我、要、离婚，韩芮宇。”
萧恩一字一顿吐字之后，受制下方的男人在一瞬露出狼般的可怕眼神，直到那双漂亮的清寒双眼换上明暗不清的权衡利弊，大约一分钟之后才抬起头，吐出：
“你赢了，我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只是有个小细节——”
在漫不经心的语调中贴近距离，如同往夕般俯首贴耳，亲昵的让萧恩连耳轮细毛都因那双唇召唤般悸动，羽毛般抚过的轻柔气流：
“嗨，亲爱的，韩芮宇已经死了；你无法跟一个死人离婚，永远。”
You think you know the story, （你以为了然整个故事）
but you only know how to end.（但，仅仅看到如何结束。）
To get the heart of story, （要得到故事的真相?）
you have to go back the begin.（你得回到万始之初……）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引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