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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番外终章:曙光(五) ...

  •   “嗨,有空没?”约瑟夫拿过一瓶冰镇啤酒递过去,“跟我喝一杯。”
      “怎么没有,”芮没有从世界杯重播移开视线,接过拧开盖跟约瑟夫碰碰,喝一口。世界杯的1/4,巴西被巴拉圭下半场追平了,现在所有人屏息关注,芮也目不转睛盯住篮球馆的大屏幕,往嘴里塞进一片薯片,嚼出嘎吱嘎吱声响。
      “——嘘——”
      前排一个嘘声响,芮捂住嘴翻个白眼。约瑟夫也不言语,托腮喝啤酒盯着芮,有趣,原来芮爱吃这个,专挑完整的大圆薯,左右瞄瞄,张嘴整片放进去,关闭时连手指也不放过吮吮,开动牙齿鼓腮帮,嘎吱嘎吱,灌口啤酒下肚,吧唧下嘴,眼角再瞄瞄,左瞄右瞥,有没发现,好,继续,
      ﹃_﹃瞄瞄,
      嘎吱嘎吱,
      ﹄_﹄瞄瞄,
      嘎吱嘎吱。

      “怎么,你不有话要说?咯”芮打个酒咯,丢下吃空的薯薯罐,放空酒瓶问,“快点,我下赌巴拉圭队赢。”
      “嗯?这是录象吧,你喜欢非洲国家?”约瑟夫悄声问,在座好像多数是巴西队迷呐。
      “有什么问题,他们也没看过。我很相信贝利球王的预言。”
      “他不是——而且好像……呃,最后预言,巴西队战无不胜?”
      “对,乌鸦嘴,连2届8年,巴西队没进过4强,嗯,这届1:1被追平,应该不会例外。”
      “——嘘——”
      前排一串嘘声响,戳中所有巴西迷的当胸一箭。没办法,约瑟夫赔个笑,一手拉芮离开空地。离开场馆到露天游泳池边,芮扫兴斥责一声,“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贝利!他们赶我走是想赖账!”
      “你赌什么?”约瑟夫好奇一问,“薯片?”
      芮握住拳头挥动,追债的叫:“跳游泳池。”
      晕——
      终于约瑟夫发现芮身体晃悠,不觉确定一句:“喂,芮,你不会——喝高了?”
      “我?哼,早着点,还差几瓶,”芮头有些大靠向栏杆,拿过啤酒问,“约瑟夫,究竟什么事?”
      “我该问你,一晚上怎么了?”
      芮咽下一口酒胸口靠在栏杆边,伸出头吹吹风,终于冷静一下,歪歪头:“我能怎么,什么事也没有。”
      约瑟夫上来靠栏杆旁说:“我们庆祝喝酒,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或者从出院到现在,你都避一边。”
      “……”
      “不想说,我不打听。我只是来说声,毕业后恐怕——”约瑟夫实在想不出怎么说,正踌躇间却听到芮的抢白:“恐怕?都已经定了。你怕什么?”
      约瑟夫皱起眉头:“定了?定什么,听你口气知道筛选结果?芮,你一个究竟瞒我们什么?”
      芮突然意识自己酒后失言,吐出口酒气,伤脑筋的扶住额头,过好一会举起另一只手做投降状:“好吧,我说,但你得先说完,你恐怕什么?”
      约瑟夫注视芮一会回答:“我恐怕不能陪你一起进特警了。”
      他还记得那晚,空荡荡的露天游泳池,周围很暗,池底的灯光随着一汪池水散发出粼粼莹蓝,而阴影摭住黑发芮脸上的表情,他听完自己的考虑,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长得他仿佛能听到芮胸膛起伏的呼吸声,最后芮放下扶头的手臂,没有情绪浮动,平静问一句:“为什么?”
      “我即不像阿列克斯克守原则,也不像你坚强。我干警察是有正义,但信仰还谈不上,你该知道,特警没有信仰,就会失去忠诚,而没有忠诚的战士,总有一天会叛变,我很庆幸这次是演习而不是动真格的。芮,我过不了自己——”
      “呵——”自己的解释被扶住栏杆的芮笑声打断了,“呵呵呵——”
      “?”
      芮侧过身依栏杆,平静说道:“你以为筛挑中阿列克斯、我是因为我们信仰坚定像中世纪的骑士?错。虽然出身背景不同,但没一个天生就是骑士,抱不同的目的,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罢了。其他人我不知道也没兴趣,但你……”芮拎酒瓶,一手搭栏杆,一步一步走近,面对面的距离下,他看到冰蓝色水波纹映照在芮象牙白的脖子和脸颊上流动出粼粼曲线,一半阴影一半纯蓝,黑色眼瞳如结出一层白霜般翳子,冰冷泛层层寒气。
      “你——演习,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也许是酒后吐真言,或者……我和你一样,只是一道选择题,生存还是死亡。”
      “……什……么……”约瑟夫完全不懂芮在说什么,为生存,芮……
      “我选生存,做的彻底了一点,”芮弯起嘴角侧脸,眼神游移望向一汪池水陈述道,“你什么都不在乎、看透世态炎凉的废柴。既然看透一切正义的虚伪,为什么还要跳进来?生存么。那选择进军队,你父亲的背景能让你爬得更高更快?可你抛开军队,非要进吃力不讨好的警队?为什么?”
      约瑟夫睁目截舌注视那天晚上的芮,完完全全不同的另一种神态,而他只能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这样省很多力,可我讨厌军队。”
      “就像我讨厌巴西队?命运输赢由庄家决定,而压反方,至少让命动能被改变。没有信仰么,恰恰相反,你有!当警察,拥有改变的权利,无论世界还是自己的命运。否则,看破红尘,不如去当和尚!”
      约瑟夫注视芮,沉默中他不能否认。但他反问一句:“两年前,你说过军队好混,何苦受罪。你是在描述我,还是你?”
      “我?成为强者让我很有安全感。”芮黑眼闪烁过狡黠,把酒瓶举在半空,“人各有志,祝你毕业后一切顺利。”
      “祝你官运亨通。”约瑟夫碰碰酒瓶,“芮,你瞒了我们什么?”
      “没有我们。”面对自己,芮摇一摇头纠正,一仰脖子把酒喝光,冷淡一笑,“你选择走不同路,就没有知道的必要。可惜,我以为有一个人能改变我。”
      改变什么?!
      哗——
      倾刻炸锅的吹哨与胜利庆祝的欢呼尖叫揭示巴西队的终于打破了8年的诅咒,约瑟夫呆呆注视芮离去的背景,突然希望,芮还是原来那个宝贝芮就好了,但那双眼睛中闪烁的黑暗说明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四面八方涌动的人潮,黑色的漩涡包围住芮——
      之后的事,约瑟夫不想重复,只是现在的脑海中,会浮出芮在莹蓝水波纹的池里,像被珀琥封住的小鱼,毫无挣扎的浸没其中。而他只是从水里捞起这条鱼,放在自己寝室的地板上。(当然,他省略自己吹的警哨,忽略一个美女被不明人物摔下水池,无视半个班捞美女的巴西警员。)
      芮趴在地板上,发梢脸颊甚至嘴唇还滴淌着水珠。只是换下湿衣物,先是鞋袜、然后是裤子,再来是衬衫,在伸向那起伏后背的一刹颤抖了,咫尺之间,脑海中又闪现演习中,那赤条条的象牙白背脊。目光不自觉的下移,饱满臀部裹在湿透的白棉内裤里,向下是两条结实的大腿,小腿,细巧的脚踝,近距离,那里有颗痣,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此时此刻的芮,好像浑身都散发出两姓难以抗拒的蜜素,约瑟夫双手搂过那腰,扶过后背,将芮扶靠在床沿,跟他抱过的女人不同,一块块结实肌肉,即不软也不香,可却如蜜糖立刻粘住手指,手指滑到领口,颈项皮肤又凉又滑好像东方丝绸,令约瑟夫着迷,想象那一大片凝脂玉雪的背脊如颈项般丝稠的触感。
      解开的衬衫敞露出胸肌超出约瑟夫想象的惊叹,东方人细腻至极的皮肤,几乎没有的毛发双腿一曲一直,烂醉如泥的侧歪床沿,不住下滑中臀部连接后腰的完美Y字线条。这听来很恶心,但头一次约瑟夫对一个同性臀沟产生姓欲。同时看着芮,黑发掩过的侧脸,闭眼中醉酒的睡容,产生某种怜悯。
      ……宝贝芮……
      ……要是我那个时候……
      自己的手竟然,完全的,不自主的,生了魔似的,伸向芮的脸颊,拂开黑发,俯下身体,凑近,视线集中在那嘴唇,水泡后粉粉的,连醉酒时都抿着,一定是经历了可怕的事情。没事了,宝贝,由我在——
      哎哎,等等,我这是……打住、卡、停、STOP、呜哇啊啊啊啊!约瑟夫惊醒了,猛然把自己拉起身,突然见鬼样捂住胸口坐地板蹭蹭退后,抱头蹲床角目不斜视,只觉得心脏咚咚咚的直跳:这是什么感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呼呼,刚刚——那是……嗯,总之冷静,危险,约瑟夫•拉塞尔,你鬼迷心窍了吗?不,一定是酒精,自己不是同性恋,绝对不是!对对,呼呼……
      深呼吸,嗯,果然还是正常人,一定是什么生理期内分泌紊乱之类,明天就去找个雌性解决解决,嗯,搞定。
      约瑟夫松开抱头的双手,定定神蹲回来,突然在那衬衫后颈露出的后背,发现一点点异样,约瑟夫起疑,伸手慢慢拉开衬衫。原本半醉侧卧的芮,随着后背被触摸,突然腾得睁开眼睛,曲膝盖一踹,约瑟夫腹部剧痛,眼前一黑,人已经掀倒在地板上,芮骑在他身上,左手掐住他脖子,右手匕首一道寒光。
      砰
      最后直觉的偏头,让约瑟夫吞咽看向离眼睛几寸的匕首,刀尖完全没进了地板。记忆中那一刻漫长停顿,一上一下,约瑟夫躺在地板上看着上方的芮,产生一种被抓现行的窘迫。可他的情绪在看到上方芮眼中杀戮的欲\望,喷吐鼻气,呼吸剧烈起伏时渐渐熄灭。那凶狠眼神足有半分钟,在分辨出对方后才渐渐退去。衬衫滑落在地上,通过后方的穿衣镜,让躺地上的约瑟夫完全看清撑在上方芮的后背模样,震惊之后是惊愕,不可能,甚至他以为是镜子碎裂了,记忆中凝脂玉雪,在桔黄色灯光下以极其残忍方式被割得支离破碎,一道又一道如蜘蛛网般,结成凹凸的茶色结疤,有种想吐的恶心,却又有种酸酸涩涩的东西冒出来。
      约瑟夫只知道,当时,自己内心打翻五味瓶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在吞咽中望着上方的芮。而芮只是收匕首,浅浅淡淡说一句:“现在,你终于知道我瞒你什么了。”
      沉默,寂静。
      酒后疲惫不甚,芮一声不吭的撤身,噗一头扎倒在约瑟夫的床上,裹紧棉,把自己弄得像只缺乏安全感的蚕宝宝一样缩成一团,一睡就是二天一夜。
      ※ ※ ※ ※
      “你好,我是芮的‘医生’,你可以叫我温森特。”
      “‘医生’?没听说过,心理还是生理的、似乎那个地方见过你。”
      “跟您一样,只是一份兼职,我只为一个职位提供专人服务——死神。”
      “我以为你们会选个更酷点场地接触我,比如——天台。”
      “呵呵,这不是无间道,而我只是个普通医生,你能抽一会时间吗?”
      这就是约瑟夫第一次见到温森特的情形,嗯,内容很酷,可场地在超市,他在打小时工,手里正拿两大袋面粉,与很多人不一样。他不喜欢温森特,虽然他是个好人,但他的身份是‘死神’的御用医生,还有监视者,一个月提供一份心理评估报告,随时监测芮的身体状态。以确认是否适合执行任务。其实进入特警组都会有一位。而死神与他们的区别是——终生制。即使退役,医生也有权随时随地请死神‘复诊’,以便防患于未然,要知道,死神一旦失控,其社会破坏性不亚于一场战争。
      当然,约瑟夫才知道,联盟监审委员会质疑筛选特警的标准,罗纳德急于求成忽视安全系数将SERE项目引入筛选,而本来存在心理问题的火蜥蜴,终于在项目环境催动下出现了失控。就像被猎物诱惑的猎手苏醒出原始杀戮,他用麻醉针直接扎进受害者的喉咙阻止其呼救的同时又能让对方在全身麻痹状态下完全承受被凌迟的痛苦。芮不是他第一个受害者,而脱衣时露出的背部,被火蜥蜴卯中了,约瑟夫无法相信,仅仅在他与思想做斗争的日夜中,芮经受的是什么。
      所有疑惑迎刃而解,包括芮的彻底改变。
      火蜥蜴是摩尔的手下,医生在事前一点不知道?或者是老摩尔利用这一点按在罗纳德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旦火蜥蜴失控,特警介入,就能推翻罗纳德,把一切权利收回所有。这场行动受益者是摩尔,又能将属下的失控推得一干而净。而芮的作用,就像沉默羔羊的探员思考琳,纯洁有如羔羊足以引起汉尼罕教授的兴趣。然后通过出卖她的灵魂以供剖析得到最后的破案线索。估计芮能熟练带路逃出营地一定暗地受到老摩尔某些帮助,而就芮保持缄默的态度,应该是某种交易,比如——进入联盟特警的名额。
      “你找我是——”
      “怎么帮他。”
      “等他好了,继续被利用。”
      “这是身为死神的权利或者义务。”
      “那我宁愿,他报废,总比被利用好。”
      “子非鱼,焉之鱼之乐。我想芮宁愿被利用,也不愿报废。”
      “看来,我是对的。不进特警。”
      约瑟夫用钥匙打开寝室门,小小屋内,门窗、厚窗帘都拉严实了,寒假里暖气供应不足,加上人走光了,就显得特别寒冷,自己床上三条棉被,窝成人面狮形状。约瑟夫卸口气,脱外套放下食物袋。所有毕业生或回家等消息,或寻找附近租屋为毕业之后做准备,除了他俩。
      ……我?成为强者能让我有安全感吧了……
      带一身寒气坐床沿,哈口白气搓双手调大暖气片打开灯,戳戳那团没头没尾的大虫茧子,斥责道:“喂,快挪窝。我还要收拾行李准备离校,你赖我床上这一天一夜传出去算什么!全寝室的人都走了,这里冻死人了。”
      大被窝蒙着没动静,约瑟夫无法,也许在其他地方二三天不吃不喝算不上大事,但在寒冷如这里。不吃东西就没热量,漫漫寒冬,一两天就能冻得人陷入昏迷。约瑟夫缓语气,又戳大被窝,哄起来:“我买点披萨,咖啡、呃,还有牛奶、炸鸡、烤面包。饿没?”
      大茧子依旧没动静——诱食计划貌似不奏效。
      “不吃拉倒,过时不候。”
      约瑟夫移开关注打开电脑,边看新闻边打开热乎乎的披萨盒子,拿出一片吃起来故意发出很响的咀嚼声。又把热水片放进牛奶盒,小屋子暗暗弥漫出一股咖啡和牛奶的暖香,薰得他直打困,然后身子一歪,那一刻的记忆跟梦境混淆到一块。虽然当时觉得很可笑,但在芮死后,这个梦却越来越清晰反复闪现。梦境中,芮成了一个大茧子的蚕宝宝,白白胖胖的那种,自己成只蛾子日夜守着,给吃给喝,蚕宝宝却蜕不出来,隔着茧膜朝他眼巴巴望,好像要他帮自己。
      他才悲哀的意识到,自己很久以前就没有翅膀了,无法哐当——从天花板砸个窟窿,让他破茧而出。最后他哭了,守望快饿死的大白茧子,说:
      “芮,我不行,我已经迷失信仰很久了。”
      “不,你能行,约瑟夫,你的信仰是——自由。救我!”
      嘟——
      押送船靠港撞击声,在摇晃中惊醒了囚室里的约瑟夫。原来是梦,撑半边发麻的身子,擦擦口水,才发现自己抱着颗枕头,脚上头下,颠倒歪在床尾。
      梦啊,真不错呢,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要趁早下手,吃干抹尽的话,能抢在那个金头发行政官之前么……
      叹——
      长长舱门通道,电子眼自动扫出所有押解囚犯电子锗上的条形码。通过全身透视安检,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夹带进来,不管是吞的,塞的,还是移植的,消毒也是同时进行,然后发给你一套囚衣。而在透明通道上方的监视器里,海典所有犯人在下一秒就会知道进来的是个什么家伙。背景,职业,犯得事儿,甚至屁股上的一块纹身。别笑,很多人就是靠这个找到欠命债主的。他们管这套叫‘溜牲口’。看着各式各样,高矮胖瘦的家伙们通过安检后都一个样出来,还真有点行为艺术。
      ——嘀
      警报器响,哦,又有夹带私藏——对漫长而无聊的囚犯来说,成为海典的经典戏码。约瑟夫直起头看热闹,检察口,一个暴肌肉男发狂冲出安检,撞进队伍,顿时像炸锅一团混乱,一个肠肥脑圆囚犯缩着身子趴在地上,另一群显然有暴力史的犯人吹口哨叫好,更多的是四散躲开,只有一个貌似病疡疡的瘦子,被推了一把踉跄下偏偏进了中心圈。于是,肌肉男抽出嵌在皮肤里的一根拉直的回形针,左手臂扣住不幸羊羔的脖子,威胁的示威:
      “老子不进海典!有种他妈给老子一个痛快!反正,杀一个够本,杀两个——”
      约瑟夫几乎能想象监视器后,那些犯人暗中因暴力发生而饥、渴的叫嚣,仿佛是参于者的叫喊着:割断动脉,扭断脖子,来个开膛破肚。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肌肉狂男山似的后背,人质根本摭在暴力男的身影之下。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一双悬空的赤足,异常瘦细脚踝,晃动的脚指。然而,就在警报大响之际。
      ——咯吱——
      清晰的骨胳断裂声,右手卸掉武器,同时左肘后击,目标脖子,左侧动脉。只要打击力够,可以造成一瞬的晕眩。趁对方捂住被折断的右手,双眼犯黑摇晃之际,那双赤足下落,蜻蜓点水的一个旋身后踢,正扫中对方右肋,肋骨断裂刺进肝脏,大出血,必死无疑。
      大汉轰隆倒地,那个囚犯落地后,愣愣的踉跄,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双手,好像根本不明白这一二秒中发生的他身体的反映。
      ——咔嚓——
      麻醉枪的红外线,密密麻麻瞄准中心圈的身影,上一刻仍恍惚的身影在下一刻,一个后空翻,手一撑,半空侧翻180度,身手敏捷穿过层层红外线中,约瑟夫仰头,惊讶,身影已赫然在他眼前,如从天而降的悬停。一上一下对视中,突然横扫一腿,约瑟夫缩头闪过,足贴着他脸边划过。
      愣住——脚侧踝下,一颗黑痣。
      突然的电击。
      对方一个阵颤,发出一声尖锐的高叫,支持不住,在半空劈腿摔下,想都不想,约瑟夫伸出双臂,硬生生接个满怀,瘦瘦的骨架,空空荡荡好似没有肉,仿佛随时会折断。约瑟夫捧住那人儿的后脑,伸过颤动的手指,拨过脸颊,陌生却相同的黑发黑眼,在电击的痛楚中紧紧抿住唇,约瑟夫只觉得一阵胸口的窒息,失控叫道:
      “你……你……是谁?”
      对方起伏胸口,吁吁喘息,恐惧的摇头,抽搐中抿紧嘴唇,喃喃呓语:“嗯……,这什么地方?唔!我究竟是谁……”
      “!”
      “救我……”他听到怀中人微弱的呼救,“……救我……”
      约瑟夫眼眶一热,想笑却被心头酸酸涩涩的熟悉心绪打断,谁说一切结束了?也许一切才真正开始。

      (番外: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番外终章:曙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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