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十一章、捍卫（四） ...
-
芮的视线忽明忽暗，晃动的人影，一闪一闪的急救光，金属担架震动，仪器的鸣叫，一切都像是慢镜头，一格一格留在他眼里。
“——血压40—60，心跳35，右臂肘关节、左大腿股动脉、右大腿膝关节子弹射穿……”
天花板上，白色荧光灯，一盏一盏从头顶掠过，好像电影幻灯片打闪……
据说，当命悬一线，大脑刻意调慢生物钟，这一秒，你会感觉慢如世纪，长的够你去回忆自己的一生……
担架震动的声音，呼吸器呼哧呼哧的声音……
手术室灯亮，戴眼罩的医生俯下的脸，手术刀、止血钳……
“进行静脉输血——”
“找到出血口了……”
“血压一直在下降……”
眼前一切开始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让芮看不真切，眼上方，手术灯的白光，越来越大，好像直接照进他的脑子，很多景头都一晃而过，他好像又看到无名氏酒吧中，那个素未谋面的金发酒保美女冲他微笑的镜头
“嗨，帅天使，要点什么？一杯地狱之火如何？”
芮嘿嘿嘿的想，临了临了，都到这份上，当然是要来瓶……，忽然脑中一闪而过的契机，当天无名氏酒吧中的镜头步步回放，
……啤酒不加冰……
……我和温森特分手了，芮……
……嗨，伙计，你醉了，把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家……”
（阿列克斯点烟间，吧台上原封不动的啤酒，似顾左右而言他的表情——）
现在想到，还有很多细节——
……你以为你是谁，当纪念碑，健身馆是你家开的……
……芮，出事了……
（萧恩出事之前，阿列克斯顶着两只熊猫眼看他，随后台上呼机、手机慢一拍的响起）
难道那么早？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
……有一个异端组织……
……他们失手了……
……我们得抓住他……
（马克斯·苛纳郑重的表情）
最后是他与刺客对决，熟悉的套路，刀光闪过，布料滑落的面容。
……这个世界，巧合无处不在，但相同时间，相同巧合，不会重复的发生……
（麦克的话反复响起）
所有的事件，巧合的接而连三，但瞑瞑中，仿佛……，有什么契机被触动了，从哪儿就开始了……哪儿……
——白色的手术灯光越来越刺眼，直到一团刺目的光直接射入脑海——
“——嘀——”
“——心跳停止——”
“——除颤器准备——”
“——220伏，准备——”
“——砰——”
“——没有反应——”
“——360伏，准备——”
“——砰——”
“come on，Ray !”
“again!”
“Ray——”
“芮——”
芮回过神，自己背手跨立，站在7天前索特蓝EPC局长办公室内，康奈利局长正一脸严峻向他一一交待。得知行政官在纽约之行，遭遇哥伦比亚大学枪击案后，银翼紧急召回所以队员。目前纽约案件情况尚未传回，一切皆不明朗，当务之急是确定后继银翼长官的人选。当然，这一点上，芮是不二的人选。
“就目前泰格的情况已无法继续校官一职，我委任你代理这一职务，在纽约银翼行动，全权交由你负责。配合纽约警方以及联盟，查清这一枪击案，是否针对行政官。”
“是。”芮一个立正，敬礼，转身向门外走。
“芮”
他转身，就见老头康奈利头一次叮嘱他：“一切小心，你和泰格，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芮怔怔，门恰然关闭视线。
再打开，他一个人站在碧斯琼机场，几千平方米的候机大厅，空空荡荡，斜目，巨大候机玻璃罩外，北欧的日不落，正循环往复。暖红的冬阳，斜斜将金红的阳光铺洒在大理石地面，晶莹闪烁。窗外已经看到一架雪白色的飞机正在转向，与舱口对接，在余辉的映衬下，闪出七彩流光。好安静，有种难以形容的祥和，
芮手护视线遥望过去，这是什么时候？自己……怎么一个人？
那架飞机——去哪儿？
巨形玻璃罩外的飞机，一只鸽子扑腾翅膀，停驻机翼，咕咕眼睛好奇看他。
仿佛某种吸引，他大步向通道走。
身体……好轻。
每走一步，那通道口像是呼唤着他，
向前走，再向前走，他已经看到通道口的显示——请插入登机牌。
长长候机座上，一个人进入他视线，低头正在聚精会神看书，在这若大空无一人的侯机厅里，竟然显得有一丝突兀。他停下步子，转过视线——兰德尔大主教。这时恰好，神父抬头见他，微然一笑：“真巧啊，能在离别时，见你一面，真不错。”
“神父？”芮恰然的停步。
突然，白鸽扑展羽翼，落阳之间，展翅飞过。
嘀嗒
下一瞬，匆匆而过的乘客、英语航班迅息的通报，荧幕中打出一条条迅息，一切的一切，芮不可思议的环视整个候机大厅，围周一切，现实的回归。刚才是……那架飞机——咦，那架漂亮的七彩飞机呢？难道是他的幻觉？失神间听见，背后像有人在叫他。抬头才察觉飞往纽约的公务专机并不在这一方向。自己走错登机方向了。
“韩上尉——”
芮看神父，连忙说：“抱歉，神父，我赶时间。”
“明天就要走啦，这个就作为纪念品，留给你了。”说完，神父将手中书递上，看封面——风之天使，拉斐尔。
“在四大天使中，风之拉斐尔代表即使逆境，仍心存自由、希望。愿你能像它一样，给我们带来希望。我很抱歉,因为你将是一切的希望，愿天父与你同在，我的孩子。”
……因为你是一切的希望……
芮不明白刚想开口问。
“他在叫你了，快回去吧。”
刹白的光刺入眼睛，一切快速消逝，太亮了，什么也看不清，杂音，嘈音，隆隆作响，疼、痛，热，各种感知，像水流涌进□□，在大脑汇聚成一股——
“嘀——嘀——嘀——”
仪器有节奏的跳动声。
“有心跳了……”
“呼——”
仿佛意识陷入深深泥潭，渐渐黑暗，一切离自己远去……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十一章、捍卫（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