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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三十九章:相遇 ...

  •   流魂街的编号是按着数字以及与静灵庭的距离来编的,数字越大意味着环境越糟糕,治安也越差。不管怎么样,死神的人数还是有限的,十三番除了巡逻之外担负着许多其他的责任,所以,鞭长莫及也无可厚非。

      不过,如果走地比更木区再远一些地方便会有意想不到的美丽风景了,只是鲜少有人愿意跑这么远罢了,大多数的死神来这么远也是为了消灭虚,而并非欣赏风景。

      我在身体恢复地不错之后就常常来这坐不算高的山头呆着,虽然从三区瞬步过来挺费力的,但就当作是锻炼了吧!

      不过,正因为此,造就了我与浦原喜助的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没错,正是孽缘!

      浦原喜助此人,四个字可概括:奸诈狡猾恬不知耻!

      啊?貌似是八个字?切,被那家伙气得数数都不会了,反正吧,他丫就是一混蛋,绝对不是什么好料!

      话说,自打我身体素质开始足够支持我做远距离瞬步之后,我便时常在蓝染不在时出门散步,当然,还是按着我以前“瞬”着散步的方式罢了。于是,便在某个天高气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天气下,遇上了一个百年来头一次实行“尊老”行为的混蛋。

      那时我看着太阳快下山了,想趁着这最后的一点光亮赶紧回去,被霞光染红了的白发散在空中,风灌入松散的和服,吹地猎猎作响。

      我看见有个人影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而后拎着一壶我熟悉的酒味,瞬间出现在我身边,挂着欠扁的笑,说道。

      老人家真是好兴致,跑大远来看风景么?

      虽然有些生气,但想想他喊我一声老人家倒真是没错,一把年纪何必要充嫩呢?

      于是,那晩我们俩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好吧,其实就是俩酒鬼坐在山头鬼哭狼嚎的。

      为岁月不留情,亦为世事变迁,唯独这由我带来的弱水酒,未曾变过。

      浦原说,他升官了,前天刚上任,本来挺喜庆一件事儿,结果上任后接下的头一遭就是杀人。

      我咧嘴笑笑冲他举杯,小鬼啊,这世道本来也就是这么回事,习惯了就好!

      他仰头,银白月悬在上面,干净地连表面阴影都能一览无遗。

      他茫然回头,怎么办?

      我说,凉拌,要不要香菜?

      然后,他继续喝酒,我们再也没交流。

      自打那天过后,我每次散步就总能遇上他,有时他带酒,有时是我带。他没问过我名字,每每都唤我“老人家”,纵然他早已看清我这与那头苍白长发不符的脸。而我也故意叫他“小鬼”,一脸的鄙视,把他当作只会调皮捣蛋的混蛋小鬼头,即使他总是耍心机地三番两次骗走我的好酒。
      这样的情况让我很是轻松,不交心不交情,不过一壶酒,喝下肚也不过是变了味的水,不算什么。

      直到一个深冬的早晨,天空仍飘着雪,有些阴沉,我终于把那头长地离谱的头发剪了,变成以前腰部的长度,整个头都轻了不少。

      我坐在里屋,开着大门赏雪,常开不败的绣球花上沾着透明的白,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品一盅烫过的清酒,嘴里呵出的热气散在空气里,化作了霜。

      “七月真是好兴致。”倚在门边的蓝染一脸似笑非笑的。

      我起身,接下他身上的披风,抖了一地的雪,道:“走来的?你才是好兴致吧!”递上一杯茶,是他上次留下的茶叶,我用雪水煮的,应该能合他那张“上位者的嘴”。

      “今天有客人?”从刚才就能感受到一个陌生的灵压,阴森森的,跟这天气很吻合,只是感觉并不好罢了。

      蓝染伸手接下,点头道:“队里的新人,我挺喜欢的。”

      “哦?”我挑眉,“这可得让我好好看看了,能入得了你的眼的,必是百年难得的人物。”

      “呵!”蓝染不介意我的调侃,回头叫了声,“进来吧,银。”

      我探探头,看见院里子一身黑色死霸装的清瘦少年,眯着眼嘴角挂着漂亮的弧度,那头银发融在
      了雪地里,不似我因长年不见光的白,那是“银发”,带着光泽,透着蓝色的银,近乎这天地间的结晶。

      然后,他睁开腥红的眼,闪过光芒。“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市丸银。”

      我看了看蓝染,又望了望他,最后摇摇头。“先进来吧,要吃点什么?”

      “有柿子饼么?”

      “这季节哪来的柿子?”我翻个白眼,“有吃的不错了,小鬼!惣右介还是老样子么?”

      “随便吧!不用太讲究。”蓝染招呼着市丸,“七月刚才想说什么?”

      “嗯?”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哦,我是觉得物以类聚实在是个不错的成语。”

      蓝染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下,点头道:“的确,至理名言。”

      然后,我坐到另一头开始看“申屠七月”的笔记,那两个人则兴高采列地商量起关于虚的研究,以及最近几次实验的进展。我在心底掀桌,丫蓝染这混蛋是把我这儿当他的秘密基地啦!好吧,虽然说这房子说到底也是他的,但没事透这么多事儿给我算什么意思啊啊!你升你的天,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而已,我们不是一路人!

      当然,这种话我也就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我还是蓝染家不事生产的米虫……

      就在我哀怨着的时候,我听到的扣门的声音,讨论地正兴奋的两个男人立时停下了嘴,笑得整齐的向我看来。我关上书,披上外套去开门。

      “七月姐姐——”随门我打开门的动作,一个清脆爽口(==+)的LOLI飞扑到了身上,还蹭啊蹭的。

      “小竹?”看到好些日子没见着的小家伙,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怎么这种天来玩?”

      “嗯,是爸爸说放假了就要来串串门子!”小LOLI挂在我手上,红扑扑的小脸一脸兴奋地望着
      我。

      “唉?小竹的爸爸来了?”

      “嗯!”他用力点点头,“呐,爸爸快点进来啊~”她朝门外头喊了一句。

      然后,我看见裹着锦丝棉袄踏着白雪而来的男人,金发刺眼,在这阴沉的天里竟生出了灿烂,我
      未曾在落日以外的时间里见到过他,但我也知道,他从来都是适合阳光明媚的。

      “小女叨扰贵府多时,特上门来道谢。”他说着递上一个颇大的礼盒。

      我看着他,一脸贵族式的虚伪,伸手接下礼物,我道:“浦原先生客气了,小竹很是乖巧。也别站着,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坐吧。”

      “那么打扰了!”他客气地回了个礼,便走了进来。

      我关上门,看见街口站着的牛车以及管家模样的人,了然。

      “这不是浦原三席么?”蓝染从里屋走出来,看上去很惊讶的样子。

      “是蓝染副队长啊,居然能在这碰上。”浦原进了屋子,也是一付惊讶的表情。

      这两人,明明早就感知到彼此的灵压了,居然还唱作具佳地表演着,到底是给谁看呐!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而小竹跟着我哈哈笑了起来。“你们俩人够了吧,惣右介,你的表情真是很可笑呐!”

      这层古怪的纸窗户终于也在我和小竹的笑声中被捅破,浦原红着脸不断掐他家女儿的小红脸,而市丸则很明智地让自己尽量消失在众要视线里,一个人吃着小食看着戏,蓝染虽还是一张好好先生的脸,不过比之刚才,少了份隔阂。

      真是,好演技!

      “难得这里热闹,今天我亲自下厨,让你们这几个男人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我撩起袖管叉腰作晚娘状,“小竹过来帮忙!”

      “是——”小竹立刻脱离自家老爹的魔爪,飞似地跑了过来。

      “七月!”蓝染叫住正欲离开的我。

      “什么?”回过头,我等着他的话。

      他没有说话,走了过来轻轻将我撩高的袖管放下,又披了件外衫。

      我看着他的眼睛,莫名地笑了笑,转身去厨房。

      其实,我们都是好演员,所有人!

      ===========更新的分隔线=================

      浦原说他升官了,之前一直以为那指的是他当上了十二番的队长,不过那天来我家串门子的时候才知道,他只是升上了二番队的三席,同时一起接任了隐秘机动队第三分队“槛理队”的队长之职,也难怪那时候他心情沮丧了,从死神转到稳秘机动队,消灭对象从虚到人类甚至死神,总是会有些不习惯的,不过没关系,他的适应力很强,差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蓝染带着市丸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我这里,而且也越来越不遮掩地谈论着他的野心他的目标。

      市丸是个奇怪的人,他的灵压总带着阴森的寒气,如同他的笑意找不到温度。他的不动声色已然到了一种境界,无论是看到蓝染与我的相处还是我们之间的相互试探,他像个局外人看戏般地坐在那里。

      一个旁观者。

      我不知道我还要等多久才能完全恢复灵力,其实如果我能住到静灵庭的话会快上许多,但,我并不想被蓝染催眠——他曾说过有办法让别人认不出我来——这样很危险,我想,他能猜到我是知晓他斩魄刀能力的。

      危险的平衡。

      和浦原的友情依然持续着,就如同我与蓝染那种微妙的关系一般,我与浦原仍是享受着不交心的友情,他不曾向我介绍他的生活,亦不向他的亲友提及到我。更木区外的那座山成为了我们唯一的交集,哪怕小竹还是时常来我这玩闹,却再没有在这绣球花的院子里出现过灿烂之极的金发了。

      我突然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这跟我最初时的愿望一样!平平淡淡的日子,没有波澜也没有意外。剪了头发之后,我与左邻右里也熟悉了起来,也有事没事地走上街逛逛。

      现在我每天都会去一区的“弱水”买酒,那家店似乎在很久以前就盘了出去,不再属于曳舟家了,而我这一头白发的,还有几个人能认出来呢?

      店里的老板娘很爽朗,总喜欢穿着绛红的留袖和服,一边大笑着一边招呼着客人,店里有个勤快的伙计,站在大门口看见客人进门便大声吆喝,成天喜气洋洋的,很是讨人喜欢。

      “哟,夫人又来打酒?”他看到我就迎了上来,顺道接下了我手中的酒瓶子。

      “阿彦啊,你家老板娘呢?”我张望店里头一派热闹的样子,耳边却不见了往日里最响亮的女性声音。

      阿彦在柜台后头打着酒道:“老板娘到静灵庭送酒去了。今个儿似是有什么庆典的,老板娘送了两车子去呢!”

      “是么,生意这么好老板娘怕是笑得合不拢嘴喽!”

      “这不是靠您多照应着嘛!”阿彦边客套地说着,边将打好的酒递给我。

      “就你嘴甜!”我放下钱,拿了酒。

      掀开帘子,我探出头,这大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声谈笑声如同一曲名为“生活”的乐章。

      在这不合时宜的季节里,我却看到了一片绽放着的八重樱。

      迎风而立,吹动了发,手中的酒一不小心洒了一地。

      他在对面,我在这里,仅仅隔着几米的距离,我的目光穿越了熙攘,穿越了两千的时光。

      四目相交,终归仍是化作了一声叹。

      春水,这些年,你可曾记起过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三十九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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