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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皇后 ...

  •   藤真跟着公公一路来到了御花园的凉亭,跪在凉亭的门帘前,俯首请安:“草民藤真健司,参见流川公子。”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难道在你心中,就只有流川公子一人?!”

      随着门帘被撩开,女人来到了藤真面前。

      藤真莫名了,他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不过看她衣着光鲜,珠光宝气的样子,想必是这皇宫里的妃子,于是他下意识的问到:“娘娘是……”。

      “大胆藤真健司,还不快快参见皇后娘娘!”一旁的公公打断了他的话。

      藤真这才知道,原来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后相田弥生!

      弥生倒也没有为难藤真,她让藤真平身,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栗色的头发柔软顺滑,白皙的皮肤犹如凝脂,五官更是俊美得不可方物,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相比流川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这个男人倒是多了几分温和。

      一番打量后,弥生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藤真的一双手上,她嘴角微微一翘,说道:“好一双玲珑剔透的巧手,就是这双手才能保住流川公子大小平安,神医丹士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藤真立刻谦卑的说道:“是流川公子洪福齐天,草民只是尽力而为。”

      “尽力到逆旨抗命,不顾性命?”

      “身为大夫,天职就是要救人,草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那过后呢?本宫知道流川公子曾经请你留下,何以你要拒绝?”

      “宫中御医人才济济,公子千金贵体,皇子又是人中之龙,责任重大,草民何德何能。”

      “如果本宫说你可以呢?”

      接着弥生告诉藤真,自从流川大产之后,身体时有不适,心情郁结,猜疑难安,连御医也束手无策,所以想请藤真前去看诊。不过,她可不是真的希望流川好,她不过是想利用流川对藤真的信任,拉拢藤真,对付流川,如果藤真够聪明,够识趣,那么她会好好利用这颗棋子;如果藤真不识抬举,不配合,那么自己这么做也没什么损失,反而还能博得仙道的好感,总之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当然,后面这些她是不会告诉藤真的。

      藤真虽不知道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他不敢抗旨,便应下了,但他有感觉,皇后应该不是真心想要帮流川。

      弥生见他答应了,便吩咐太监带他去枫雅殿。

      自从大产过后,流川的身上就莫名的起了一些红疹,宫里的御医束手无策,这回他得知藤真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决定好好问一问。不过对于藤真的突然拜访,他心存疑惑,于是参拜完毕后,问到:“健司,为什么今天会入宫?”

      “禀公子,是皇后娘娘召草民入宫的。她说公子贵体违和,差遣草民来探望公子。”藤真如实说道,其实能够再次见到流川,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潜意识里他总觉得流川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尽管他不敢证实,更不敢相认。

      流川并不知道藤真心中所想,他只觉得眼前这位神医丹士是个安守本分的良善之人。不过越是这样良善的人,就越容易被他人利用,尤其是刚才藤真提到是相田弥生让他来的,依照流川的个性,他不得不怀疑相田弥生此举的用意,于是他小心的问到:“皇后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皇后娘娘说公子大产之后身体不适,所以着草民前来请脉,看看能否缓解不适之症。”藤真如实阐述。

      “佛口蛇心,公子大产之际,就是她把宫中御医全部遣走的……”桑田忍不住插嘴一句

      “桑田,不得无礼!”流川打断了桑田的话,然后对藤真说道:“切莫听他胡说。”

      藤真点头应下,其实桑田所说也并非全无根据,只是后宫向来是非多,外加皇上对流川又是专宠,从而招致皇后嫉妒也在所难免,不过既然流川对自己还没有达到推心置腹的地步,自己又怎可僭越,于是藤真立马换了话题说道:“皇后说公子近日烦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得藤真这么一问,于是流川携藤真往内室走去,走进内室后,流川坐在床榻边,解开上衣,露出后背,说道:“也不知怎么的,我已经很小心饮食了,可是身上还是不停的出红疹。”

      藤真上前仔细查看,果然,流川白皙光洁的后背上散落着几颗红疹,虽没有破坏美感,却略微有些刺眼,不过,除了红疹之外,更让藤真感觉到刺眼的却是他肩膀处的吻痕!

      已经不是十几岁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年了,更不用假装清纯了,吻痕代表什么,藤真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流川就已经侍寝了。藤真的神色不禁黯然了,他不明白究竟皇上是真的爱流川,还是只把他当做泄欲的工具,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心疼流川。

      流川迟迟听不到藤真的答复,于是问到:“怎么了?可有良药对症?”

      藤真回过神来,随后看到了放在床榻边矮柜上的汤药。

      流川告诉他那是御医开给他的调理补药。于是藤真上前,端起药碗闻了闻,又尝了尝,最后说道:“药没有问题,是补药。依草民之见,公子之所以红疹不退,应该是阴虚火旺,虚不受补所致,只要转服滋阴消热的汤药即可。复原功效可能不及御医开的药方,却可以避免因为操之过急而红疹不断的问题。相信不出一个月,就会好的。”

      “真的?一个月就能好?”流川此时脸上虽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欣喜之情还是从他的言语中流露了出来,让藤真听后不禁更加心疼,一个男子如此重视自己的容颜只为取悦另一个男子,是因为爱,还是为了生存?

      不过流川很快就解答了藤真脑海中的疑问,他问到:“本公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侍寝,还望健司你据实以告。”

      藤真惊讶,从吻痕的颜色判断,应该是最近才有的,可是流川的问题又让他隐隐感到事实并非自己所猜测的那样,于是他定了定神,说道:“待公子身上红疹退去便可。”

      “是嘛,要那么久……”流川自语一句,言语中似有些惋惜,随后继续问到:“可有方法尽快除去红疹?”

      “为何公子如此着急?”藤真不明所以。

      流川这才向他解释道,随着秋去冬来,塞外以牧马放羊为生的楼兰人又会因为没有粮食而在玉门关外蠢蠢欲动,不日,他将率军前往玉门关,只是此番前去,一别数月,所以……

      虽然流川没有往下说,但是藤真明白相爱的两人若不能灵肉相融,是何种煎熬,可见自己刚才确实是误会了仙道对流川的感情,错把爱情当成了泄欲。于是笑容又重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告诉流川,家中祖传一剂药膏,可快速缓解红疹。

      流川听后,终于露出一丝浅笑,称藤真乃是天降的及时雨,解了他的难言之隐……

      彩子的判决下来了,依旧是流放,只是被流放到更远的地方——塞北沧州,且不说彩子乃一介女流之辈,就是寻常男子,发配沧州也等同于送死。

      三井得知判决后,久久无法平静,自从那日他在牢里与彩子重逢之后,便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于是他沉思良久,摘下官帽,遣散狱中其他衙役,决定做一件大事!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只求连理枝;

      情难死,人已痴,他生莫做有情痴,语多反无词。

      当彩子拿起三井给她的那一幅幅丹青时,终于明白三井并没有负她,不但这么多年来未曾娶妻,还将她的样子临摹于这丹青之中,只是事已至此,再难反转,彩子哭着说道:“孰对孰错,已经不重要了,事实是我们两人有缘无分。”

      “相隔千里能够重逢,岂是有缘无分?”三井再一次哽咽。

      彩子抬起衣袖拭干脸上的泪水说道:“也许只是老天给我们一个道别的机会呢?让我知道,我并非有眼无珠,你并非薄情寡义,让我知道,我这九年的痴心并未错付,这就够了。秀芝也好,彩子也好,能够见到宇昂出生,见到你平安无恙,我已此生无憾。”

      “彩子……”

      “如果你觉得还亏欠我的话,答应我,好好照顾宇昂,好吗?”

      三井见彩子一心赴死,便不再言他,于是将事先准备好的酒菜拿到彩子面前,两人干了一杯后不到数秒,彩子便晕厥过去。

      原来,三井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彩子明白了他的心意后愿意与他亡命天涯,自然最好,如若不然,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也未尝不可!

      正当一切准备就绪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那一刻,三井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匆匆走出大牢,只见南烈带着一个公公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公公是来宣旨的,他说仙道喜得皇儿,决定大赦天下,顾念礼部侍郎木暮公延昔日上书暂缓修葺枫雅殿西苑之言可取,复其功绩,赦免其不敬之罪。说完,将公文递到三井手中。

      三井大喜,他做梦都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局面竟会有反转的一刻。

      短短几日,恍如隔世,彩子终于从大牢中平安走了出来!

      三井替她在刑部附近找了一间屋子,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便来到御史府接人。

      藤真和南烈将他们送到门口,彩子说:“多谢藤少搭救,以后一有空,我便会和宇昂回来看你。”原来,之后的日子里,她决定自力更生,凭借一双巧手,以针线女红重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藤真敬佩之余,亦对她说道:“不必客气,要是照顾孩子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回来找我吧。”

      彩子笑着应下。

      当然除了感谢藤真以外,还有一个人是三井和彩子都不能忘记的,那就是南烈,若不是南烈救了彩子,误打误撞住进了藤真的家,恐怕他们这辈子也别想重逢了,更别提什么互诉衷肠了。

      一番感谢与道别后,三井带着彩子和宇昂离开了御史府,看着他们如今形同一家三口的身影,藤真笑了,当他准备转身进屋时,发现身后的南烈竟一脸严肃的站在原地,藤真猜测也许他对彩子是有感情的吧,于是安慰道:“是你的挥之不去,不是你的招之不来,这就是命!”

      “不信!”南烈说完,欲转身往里走。

      藤真不明白他说的“不信”是指什么?于是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问到:“做你们这一行的,不是个个都信因果报应的吗?”

      南烈瞥了他一眼,说道:“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说完,继续往里走,可藤真却偏偏不依不饶的跟着他,问到:“那你信什么?信自己?信顺其自然?”

      南烈站定,突然说道:“我信日出就有日落;我信小鸟在天空飞,鱼在海里游;我信春天花开,冬天叶落;我信孩子会哭,人会老;我信每件事有始就有终,每个人有生就有死,人生就是这么简单。”

      藤真惊呆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南烈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从认识他到现在他总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藤真盯着南烈半晌,直到南烈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问到:“你看着我干嘛?”

      藤真这才反应过来,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道:“没什么,那么滔滔不绝,我不习惯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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