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摸你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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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响起，尼尔知道西格丽德和刚才唤她的人在靠近。
巴恩来到尼尔面前，这才想起还没跟她打过照顾。“你好，我是巴恩，河谷城之王巴德的儿子。”
“你好。”尼尔点头表示回复。
巴恩一愣，觉得这人不按套路出牌，通常别人报上姓名，自己也应该报上姓名。但是这个人没有，只是一句淡淡的“你好”就完事了。巴恩看向西格丽德，西格丽德朝他做了个鬼脸。
“我是西格丽德，巴德的女儿，巴恩是我的兄弟。”西格丽德顿了一下，巴恩扯扯她的袖子，她才补上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尼尔醒悟过来，这算是孩子之间的打交道？交朋友的过程？她应该怎么表现才能符合现在的身体？
“尼尔。”
好吧，还童后第一次出道失败。
尼尔干巴巴一句话，不仅让她觉得与这俩孩子的交流肯定会垮，还让对面的两人也冻住了。
“这很正常，她经受了那么多不该受的罪，当然是这副谁都拒之门外的表情。”巴恩压低声音，跟西格丽德咬耳朵。他算明白了，不是他不会跟别人交谈，只是这女孩太过疏离。他理解她。
尼尔心里受了一箭。她又多了一个设定，一个心灵受创、自保意识过强以至于将他人拒之门外的可怜小女孩。噢，她都要为这个设定鞠一把泪了。
不过，她要做点什么来补救一下。努力一下，这个可怜的设定还是可以改的。
“你们的爸爸是屠龙者巴德？”
尼尔提起一个话题，还在心里为自己点赞。只要提到英勇的父亲，小孩子应该都会blahblah炫耀一番，不仅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她也能从中得到关于龙的信息。
“听上去很酷，对吧？”可是，巴恩的语气却没有尼尔想象中那么自豪。
“巴恩。”西格丽德摸摸巴恩的手臂，巴恩这才收起有些低落的情绪，转换成轻松的语调。
“我父亲杀死的龙叫做史矛革，是条会喷火的恶龙。它占据孤山，并将周围城堡村落的财富都拢到孤山，烧死了很多人类和矮人，这座城市在那个时候也被毁灭。那个时候我肯定还没有出生，但是我们的祖先在反击中失去了生命。很多人都搬到了长河镇，一个建在深水上的小镇，我和西格丽德就在那里出生长大。有机会你可以去逛一逛，史矛革的骸骨还在长湖镇，你可以远远看到。不过最好还是别靠近，就算恶龙的部分财宝也沉在那里，可毕竟是恶龙。”
如果尼尔眼睛还好，这时肯定发出兴奋的亮光。
“它怎么死的？你爸爸怎么杀掉它？”
“这要从三年前的年末说起了。史矛革占据孤山两百多年，却在三年前的年后从孤山飞来，攻击了长湖镇。它不停地喷火，用尾巴扫平我们的房屋……”
就在巴恩讲着史矛革这条火龙的故事时，尼尔感知到有几人靠近。应该是在大厅里谈话的那群人。他们谈完了，她也是时候做出决定。
“然后屠龙者巴德出现了！”葛罗音的大嗓门在尼尔身侧炸开，尼尔歪了歪头，往边上退了半步。
葛罗音继续讲。“巴德带着祖传的黑箭，站在高台之上，将黑箭搭上风弩，并借助我们的小英雄巴恩的肩膀，瞄准恶龙史矛革缺少了一片龙鳞的左胸。轰的一声，恶龙从高空坠入深水，它身上那邪恶的火焰也随之熄灭。巴德，屠龙者，干得漂亮！”
巴恩笑出声来，也许矮人讲故事的能力比他还要好。
“你亲眼见到这场景？”尼尔抬起头，双眼所对的方向准确地指在葛罗音脸上。
葛罗音摇摇头，却意识到这小女孩看不到他的动作。
“不，我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屠龙者巴德的名号就是这么传开的。”他凑近尼尔的耳边，小声说：“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说巴德是多么厉害，他是个神箭手。”
“葛罗音，你别说些有的没的。”巴德脸上带着羞赧的笑容，仿佛受不了别人夸奖的小伙子。“女孩，你喜欢听这些故事吗？”
尼尔知道他在询问她，她点点头。“我喜欢听龙的故事。”还有龙的宝藏。
年幼时，母亲给她将睡前故事，提到很多英雄与龙战斗，胜利后从龙那里找到很多财宝。直到现在，尼尔还保留着那个童年梦想：找到龙的宝藏。
“夏尔的霍比特人比尔博可以告诉你更多，他可是唯一一个与恶龙史矛革面对面说过话的人。”巴德摸摸尼尔的脑袋，尼尔没有躲开。她提醒着自己，她现在是个多重设定加身的小孩。
“孤山的矮人也能告诉你很多关于龙的事，关于史矛革是如何被吸引到孤山的。”
精灵莱戈拉斯也开口，得到葛罗音的瞪视。
葛罗音吹胡子瞪眼的，却碍于有“小朋友”在场，不好说些什么。
“来，跟这几个送你来的叔叔们说再见，我们要回家了。”葛罗音拉起尼尔的手，带着点哄孩子的口气说话。
“嘿，我们还年轻着呢！”精灵A都不开心，他们看上去才是年轻的那批好吧。“喊哥哥就好，哥哥们会看着这矮人大爷带你回家的。”
“大爷个头！你们这一群精灵，每一个的年龄就能比在场其他人加起来的年龄总数大，还什么哥哥。”葛罗音轻轻捏了尼尔的手，“别管这群怪蜀黍，咱们回孤山，回家。”
“噢，这满脸胡子的大爷还不乐意了。”精灵B跟着补刀。他们精灵年纪虽然大，样貌在成年后基本保持不见，也就是说，过了几百年，他们精灵还是森林一枝花，其他种族的可能都子孙满堂了。
“精灵？”尼尔发出一声惊呼。精灵？这跟她的世界里的精灵差太多了。在她的世界里，一种常见的精灵就是小精灵，也叫做家养小精灵，他们是一种身材矮小、擅长做家务的生物。马萨就是家养小精灵，可是，很明显，她跟前的精灵们并不矮，声音也很好听。她摸过，也听了他们说不少话。
“精灵有尖尖的耳朵吗？”尼尔想起马萨尖尖的耳朵，好奇地问。
莱戈拉斯单膝半跪下来，语气里带着些愉悦。“是的，我们精灵的耳朵跟你不一样，是尖的。”
莱戈拉斯觉得很好笑，这女孩不知道矮人是什么，却明确地问出精灵是否有尖耳朵。她应该听说过精灵的事，并且没有失去这部分的记忆。
只是，尼尔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
“我能摸摸你的耳朵吗？”尼尔平视半跪着的莱戈拉斯，脸上带着小孩子的纯洁。她的双眼绑着白布，让她看上去更加纯洁无辜。她也不知道对面的莱戈拉斯脸色是多么难看。
精灵A+B：这小矮人真心机！之前摸胸不说，现在还提出摸耳朵了。
莱戈拉斯不知道怎么回话。要知道，摸耳朵这种亲密的动作，他们精灵之间都未必会做。可是——
“对不起，因为我看不见，只能靠触觉感知事物。”
精灵A+B：呵，暴击啊。她说得真对，看不见只能摸……莫名期待。
还好葛罗音看不下去了。
“咳咳，孩子，精灵的耳朵没什么稀奇的，等你眼睛好了，我抓一只精灵来给你看不就行了。”
精灵A刚想反驳精灵哪里是那么容易抓的，倒是他们要抓一只矮人可就容易了，却被莱戈拉斯机智地拦住。
“好吧，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耳朵长什么样。”尼尔有些失落，却被葛罗音一把抱起，扛在肩上。
尼尔有些慌乱，伸手揪住葛罗音的头发。在听到葛罗音发出的嘶嘶声后，她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摸索着抓住葛罗音的领子。
“我们得走了，早点带你回去，我们的王戴因才能早点见到你。”
葛罗音看向巴德，冲着他点点头。之后，他的视线移向莱戈拉斯几人身上。
“谢谢。”葛罗音诚恳地说，下一秒马上补上一句，“替我把这句道谢的话带给陶瑞尔。”
莱戈拉斯轻笑出声，在葛罗音新的一轮瞪视中点点头。“我会带到的，陶瑞尔知道她被你带到孤山，也会安心下来。”
“谢谢。”尼尔坐在葛罗音肩膀上，乖巧地道谢。
葛罗音带着她，沿着来路走回城门。期间，尼尔一直在提问题，收集信息。葛罗音只当她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和对未知事物的期待，不耐其烦地回答她的问题，譬如：
“孤山？为什么叫孤山？”
“因为周围只有这么一座山，孤零零的，所以叫做孤山。”
“可怜的山。海拔有多高？你们住在多高的地方？山脚、半山腰还是山顶？”
“全错，我们不住在山上，矮人喜欢向下发展。”
“所以矮人喜欢住在山里面？那平日里不是得出来晒晒太阳？”
“哈哈哈，我们的建筑很高级，有些地方能晒得到阳光，不用专门跑出来。你喜欢晒太阳吗？”
“喜欢秋冬的太阳。你们在山里做什么？挖洞建房子吗？”
“我们喜欢挖矿，挖宝石，还有造兵器，建房子也是其中一个。”
“矿石！我喜欢！”
“我就知道你是个实打实的矮人！”
莱戈拉斯站在原地，听着渐远的谈话声，在心底默默祝福这个矮人女孩。他祝愿她能早日康复，未来的日子也能顺顺当当，不必再吃苦受罪。
莱戈拉斯完成他的祝福，转向巴德。
“我们的王让我代他来，恭贺你当上河谷城之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摸你耳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