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假想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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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他们走得很快，行进了挺久时间才停下来。米璐尔见尼尔跟得上他们的节奏，很是惊讶。她以为尼尔应该跟阿尔玟一样，都是藏在宫殿里好生养着的大小姐，没想到看上去娇贵，赶起路来倒不输给他们这些经常在外奔波的精灵。她看着尼尔的眼神更加友好。
尼尔注意到米璐尔的眼神变化。自从之前在罗斯洛立安里受到领主和夫人的邀请后，不只是米璐尔，其他精灵的态度也都转变了，好像也把她当成真正的同胞来看待。尤其是罗尔达，他是个外向喜欢说话的精灵，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总会跑上来跟尼尔搭话，谈话的内容从东扯到西，说不同种族的有趣之处，还吐槽了最近打倒的奥克。
入夜后，他们又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处适合整顿休息的营地。米璐尔是第一轮站岗的，她跟尼尔说了一声，喊罗尔达过来陪在尼尔身边。
罗尔达与她搭起话来。“妮芙瑞迪尔，从刚才起我就一直想问了。你是在密林长大的，可为什么你的精灵语没有通用语那么流畅？”
“这个，其实我没有跟密林精灵一起长大。”尼尔眼不眨脸不红，这话说得不假，她小时候是跟母亲和小精灵马萨一起生活的。她小时候对于精灵的概念就是马萨这样的家养小精灵，直到来了中土才知道，原来有长得高高瘦瘦的帅哥美女精灵。
“在我还没能记事之前，母亲带着我搬离精灵聚居点，搬到靠近长湖镇那边。这些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她半真半假地回答，让人听不出她说的有几成假话。当然，罗尔达没有怀疑。
“这很少见，密林精灵行事一向隐秘，不太喜欢跟其他种族打交道，就连我们这些同胞精灵，也很少跟密林精灵来往。”罗尔达挤挤眼睛，笑着说。“我并不是在说这点不好，有时候还能少些麻烦。只是我不太明白，你母亲为什么搬到靠近人类和矮人的地方？你的Ada呢？”
尼尔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又是否还活着，活着的话为什么从来没找寻过母亲和她。她叹了一口气，抢在罗尔达道歉前开口。
“母亲没有告诉我父亲的事。我想，可能他不在了，母亲看到他们曾经生活过的森林，就会唤起那失去挚爱的痛苦，所以才带着我搬离森林吧。罗尔达你一直生活在瑞文戴尔？”她僵硬地转移话题，幸好罗尔达没有在意，而是认真地回答她的提问。
“对，不过我经常出来，帮领主做一些事请。有时候是巡视领地，有时候就护送阿尔玟小姐来回幽谷和萝林之间。”罗尔达指向在不远处警戒的米璐尔，眼神里闪着奇妙的光。“米璐尔经常与我搭档，她也是在瑞文戴尔出生长大的精灵。”
“提起阿尔玟，她还好吗？”尼尔想起当初那个很温柔的女子。阿尔玟不嫌弃她是个“矮人”，教授她精灵语，帮助她读懂精灵语写就的书籍，帮了她很大的忙。尼尔知道阿尔玟喜欢阿拉贡，可阿拉贡离开她这么久，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思念得紧。
“你认识阿尔玟小姐吗？也是，她是爱隆领主的女儿，又是凯勒鹏领主和凯兰崔尔夫人的外孙女，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她。”罗尔达却叹了一口气，有些伤神。“阿尔玟小姐不是很好，她太过想念和担心阿拉贡了。不过，我坚信，阿拉贡会胜利的，他是被赋予了希望的人皇，终将会回到阿尔玟小姐身边，把她带走。”
他声音突然小下来，怕被其他人听到似的。只是，这周围都是精灵，他这么做也没必要。“这话可不能让爱隆领主听到，阿尔玟选择成为人类，就意味着父女的分别。亲情爱情两难全，阿尔玟小姐也就更加消瘦了。”
尼尔恍然。半精灵被赋予了选择的权利，是选择继续当精灵，享受精灵无限的生命，还是选择成为人类，体味那短暂却更加深刻的人生。她是否也有这项权利？如果有，她会选择哪一方？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要花费很多时间，两三年，七八年，甚至是十几年几十年都有可能。可精灵的生命太过漫长，若是生命中的每一个牵挂都逐渐老去，最后死去，徒留她一个人，那也太过可悲。
也许，等她把那些压在心里的事情一件件办完，了无牵挂的时候，她指向陪着身边的人老去，最后再化成一抔土，撒在她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上。唯一能让她选择精灵这条道路的，除非她遇上一件她永远无法完成的事情，或是一个能令她长久牵挂着的永生生物。
米璐尔站在高处远眺，注意着一丝风吹草动。尼尔身边的罗尔达注视着她的背影，却在米璐尔转过头来时收回视线，继续与尼尔交谈。
“你跟那位密林王子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吗？阿尔玟小姐跟阿拉贡也算是青梅竹马啦，当然是按照阿拉贡的年龄来算的。阿拉贡自小就在瑞文戴尔生活，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唉，现在想起来，时间过得还真快。他遇见阿尔玟小姐的时候还很年轻，差不多20岁吧，这个年龄在我们精灵看来，就跟小娃娃一样哈哈哈……”
尼尔也跟着他笑起来，精灵的生命太过长，20岁在他们看来确实就跟小娃娃一样。阿拉贡20岁的时候遇见阿尔玟，当时阿尔玟都得上千岁了吧。尼尔不禁在心里感慨爱情的伟大魔力。至于她跟莱戈拉斯……慢着，罗尔达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跟阿拉贡和阿尔玟作比较？
“我跟莱戈拉斯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急忙摆摆手，想要跟罗尔达解释清楚。她只撒谎说是莱戈拉斯的朋友，怎么这精灵能自动在朋友前面加个“女”字呢？就算是加个“女”字，也得把“性”也带上啊。他们两个在作战时倒是挺配合的，可关系也没好到确定是朋友那一步，就算是朋友，她最多就是莱戈拉斯的女性朋友，哪里有哪些弯弯绕绕缠绵悱恻的情感在。
“哪种关系？我说什么了吗？”罗尔达一头雾水地问，看上去不像是故意调侃尼尔的。
尼尔被反将一军。天哪，原来是她把他们跟阿拉贡和阿尔玟作比较，阿尔玟和阿拉贡可是相爱的关系。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太多，她现在只想把刚才的所有念头都从脑海中抽离。她不由得捂住有些发烫的脸颊，低下脑袋摇摇头。
“你怎么了？难道你跟那位密林王子吵架了，这才想要找他求复合？”罗尔达歪着头想要看清尼尔的脸色。他想着也许是他说对了，妮芙瑞迪尔说不定是太过难受，想哭却不想被他看见，才把脸埋起来。他得说一两句安慰的话。“没事，我经常跟米璐尔吵架，过一天就好了……”
“罗尔达！”米璐尔大声喊他，罗尔达立刻转过头去看她。他丢下一句“我先走了”，起身跑向米璐尔。
罗尔达的离去让尼尔好受了一点。她悄悄探出头，转过脑袋看了一眼米璐尔的方向。米璐尔正一拳砸在罗尔达肩膀上，眼角余光从尼尔身上瞥过。她朝着尼尔露出有些歉意的笑容，又一巴掌拍在罗尔达手臂上。
尼尔也扯起一个小小的笑容，向米璐尔传达她不介意。她又一次在心里感叹，这一对的感情真好，打打闹闹的，她跟莱戈拉斯……
「啊——」尼尔露出小野猫要咬人的样子，恨不得把脑海里的想法实体化，然后扑上去挥几次爪子将那想法撕扯成碎片。又或者是把那个害她呼吸乱想的正主拉过来，狠狠咬上一口。「我根本就不是来找莱戈拉斯的，我找的是我老哥吉姆利，找的是阿拉贡，找的是皮聘、梅里、弗罗多、山姆和波罗莫，就是不找他，哼，生气。」
她内心狂躁不安，一通发泄后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恢复平和。她得向罗尔达或是米璐尔打听圣盔谷那边的情况，还有甘道夫是否还活着。
米璐尔略带责备地剜了罗尔达一眼，继续站岗。“你刚才问的都是什么问题，难道不知道有些女孩子脸皮薄吗？”
“我问的问题怎么了？”罗尔达与她并肩站着，声音压得很低。“她脸皮薄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奇，她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找密林王子的动机。你我都知道，现在的局势十分紧张，路上奥克横行，独自从密林来到萝林，最近的路就是从多尔戈多附近穿过，那里最是黑暗。她能冒这个险，我很佩服，也更加好奇了。我刚才还以为是两人吵架了，一方追着另一方跑，现在想想不对，密林王子可是在上一年秋天到的瑞文戴尔，之后一直带着幽谷，直到随着阿拉贡他们离开，中间就没回过密林。我要是妮芙瑞迪尔，早就从密林跑出来找他和好了，那时候路上还比现在安全。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找他？难道是密林国王瑟兰迪尔给她的命令？”
“我说你就是个木头脑袋。”米璐尔抬手想要打他，却被罗尔达拉住手腕，扯到身边十指相扣。米璐尔又剜了他一眼，这一点都不木头脑袋啊，怎么在别人的事情上就看不清呢。
“应该不是命令。密林国王不会只派一人来追赶他的儿子，这个时候要真有急事找他儿子，国王肯定会派更多人，防止路上出意外。”米璐尔转过头去看，只看到尼尔卸下双肩包，从里面拿出她从没见过的食物，一口一口吃起来。米璐尔歪头靠在罗尔达肩上，靠近他的耳朵，声音压得特别细小。“我猜，她喜欢他，听说他途径摩瑞亚，很是担心着急，这才从密林跑出来，想要到萝林附近找他。黑森林里有很多危险，她独自一人途径黑森林，绕过多尔戈多，来到萝林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吃了不少苦。”
“你刚才还说她脸皮薄，她真的能一个人绕过多尔戈多？”罗尔达捏捏米璐尔的手掌，亲昵的两人完全不知道身后的精灵把营火烧得更旺。
米璐尔轻笑一声。“脸皮薄跟能不能过多尔戈多没联系。她今天跟我们走了一天，我们赶路速度快你又不是不清楚，可你见过她停下来喊累吗？路上杀了几只奥克，她虽然没动手，但是你看过她惊慌失色吗？”
罗尔达仔细回想着，确实是没见过。“可你就凭这个看出她喜欢他？”
“爱给予我们勇气，她的爱值得好的回报。”米璐尔露出神秘的笑容，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开口。罗尔达也不再提问，只是握紧她的手，紧靠在她身边。
夜风吹起两人的长发，红得似火与褐色如木的头发相互追逐着，交缠在一起。这场景太过美好，太过甜蜜，太过安宁，足够让营火前的精灵们点燃起火把，可罗尔达的一声惊呼却让大家都绷紧神经。
“奥克还是座狼？”精灵们纷纷站起来，呈警戒的姿态。罗尔达赶紧转过身，摆出道歉的样子。
“没有敌袭，只是我刚才想起来我种在家里的花花草草没人帮我浇水。哈哈哈，对不住啊，大家继续继续。”
一个长刀已经出鞘的精灵瞪了他一眼，把刀收回刀鞘。“罗尔达你再一惊一乍，我可不管米璐尔答应不答应，一定要一脚把你从这里踹下去。”
罗尔达只能笑哈哈地道歉。等大家都重新安顿下来，米璐尔这才询问具体的情况。她太了解罗尔达了，罗尔达家里才没有那些花花草草。
“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吗？”米璐尔关切地注视着他。
罗尔达转头，米璐尔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妮芙瑞迪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她正借着火光细看剑身，检查着剑身是否有缺口。
“怎么了？”米璐尔又开口询问。“难道是跟她有关？”
罗尔达抿抿嘴，纠结着是否应该开口。在米璐尔无声的催促中，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刚才想起的一件事。
“很久以前听说过，密林王族与另一族群的精灵有婚约。”
“哈？”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假想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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