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眠龙勿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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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斯？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姓氏。”他的眼睛眯起，红色的眼眸又显露出金色，中间的黑色瞳孔缩起。“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说我们的语言？”
“我叫尼尔，龙语是母亲教我的。大虫子先生，你身上的锁链难道就是霍格沃兹的四位创始人留下的？”
龙大吼一声。“你是在冒犯我！我科洛兹卡尔，古老的胜利者永不失败，是他们利用我讨厌苦艾草的弱点，让我掉进他们的陷阱，将我困在这里，夺走我的领土，抢了我的宝藏，用它们建造了那座丑兮兮一点也不符合主流审美的破城堡！……小臭虫，你笑什么？”
尼尔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推测——这条龙该不会是在这里困了太久，脑子不灵光了吧——又或者是这条龙本来就脑子不灵光，才会被双四位创始人逮住，困在这里。
她止住笑容，客气地问。“没有，我只是很想知道大虫子先生的审美是什么？如果让你来建造城堡，你会建成什么样的？”
科洛兹卡尔轻哼一声，脑袋扬起，爪子在地上一踏，尾巴在锁链允许的范围内轻轻晃动着。“大，巨大的城堡。金币熔铸而成的金砖铺满地面，砌成高墙，廊道宽阔到我能在里面自由飞翔，通透的走廊和露天的大厅能让我直接飞到天空，在天空俯视这座金灿灿的富丽堂皇的宫殿。臭虫们会称呼它为金龙殿堂，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如果臭虫们跪下来大呼大人，我会在把他们扔出去之前赐他们一枚印着我头像的金币……”
“那你一定得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他们扔到你那巨大的宫殿的外面。”尼尔一脸“你好棒” 地看着他，还轻轻鼓起掌来。
科洛兹卡尔又发出奇怪的咕噜声，安静下来。他的大脑袋从半空中垂下，枕在爪子上，红色的大眼睛闭紧，洞穴里瞬间暗了许多。
“龙属于天空，这是龙翼存在的意义。”许久，沉闷的声音才响起。“我被困在这里上千年，早已忘却天空的宽广无垠，也忘记了曾经在天空翱翔的感觉。”
科洛兹卡尔半睁开眼睛，眼珠子转着，视线从洞穴的东边扫向西边，回来停在尼尔身上。“你是个奇特的人类，身上有着我族同胞的气味，还有与那四人一样的力量。你一定就是我等待的……”
“你是说，你叫我来是想让我帮你弄掉这些锁链？”尼尔打断他的话，她的表情严肃起来，眼神也少了刚才一直显露着的笑意。科洛兹卡尔没有回话，沉默相当于他的肯定。“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就知道，人类都是无利而不往的。”科洛兹卡尔鄙夷地睨了尼尔一眼，脑袋又高高地抬起。“我还有没被拿走的宝藏，如果你帮我，我就把分给你十分之一，十分之一的宝藏够你挥霍一辈子。”
“我不需要宝藏，我的钱够我建造一座金色殿堂。”尼尔冷漠地拒绝他的条件。“就算我能放你出去，我也不会那么做。你是上古巨龙，对霍格沃兹抱着极大的恶意，如果你离开这里重获自由，我不敢保证你不会回头摧毁霍格沃兹。我是现任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校长的助理，我有义务保证我们学生的生命，保证学校的财产安全。”
她站起来，抽出她那支由龙骨做成的骨杖，在杖尖点起亮光。“还请你不要介意，夜已深，我明天还得工作，我得回去睡觉。”她的另一只手投射出一道蓝色透明的烟雾，这是洞察术，能给她指路。蓝烟冲向洞穴的东面，尼尔收起洞察术，靠着洞穴的岩壁走向东面。
科洛兹卡尔认得出魔杖的材质，他的眼中燃起火焰，曾经尖利万分的龙牙咬得很紧，恨不能将她一口咬下撕成碎片。但是他做不到，即使没有锁链的束缚，经历千年时光消磨后，他得再三考虑挑战一个屠龙者是否明智。他用恶狠狠的目光目送她远处，就在她要转过拐角进入他看不见的洞穴区域时，他大吼起来。
“你做得到，而且你必须做到！”
尼尔忽略那震耳欲聋的吼声，一路走到洞穴东部的尽头，那里有几根巨大的树藤，洞察术到了这里就不再显示路线。她绕着树藤走了一圈，犹豫着伸出手拽了拽树藤。树藤卷起，牢牢卷在她的腰，紧接着，树藤向上猛地一拽，将她连带着拽了上去。
尼尔从一个大裂缝出来，树藤将她送到地面就缩了回去，大裂缝在尼尔眼前合上，地面恢复闭合。她站起来，发现自己到了湖另外一边的岸上。这里距离湖中小岛有很长的距离，可尼尔还能听到空中回荡的龙吼声。她瘪瘪嘴，看了一眼远处的霍格沃兹。
“为什么霍格沃兹不能幻影显形？”她开始考虑找一把飞天扫帚飞回去的可行性。“我应该把我的飞天扫帚带来的，大晚上用飞来咒找一把飞天扫帚太招摇了……”
她轻叹一声，认命地走水路回去。这一次她用了水行术，至少她不用下水确定情况，她能沿着水面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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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讲，福克斯算是个宅。除了邓布利多让他做点什么事，其他时候他都不怎么出门，经常待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栖枝上打瞌睡，或者是待在邓布利多家的凤凰窝里睡觉。但是，尽管他经常睡觉，他可不邋遢，看他一身光洁艳丽的羽毛，看他那金光闪闪的飞羽还有赤红似火的尾羽。噢，还有他锋利的爪子和锐利的喙，以及他那尽管不怎么飞翔却依旧完美的身材，他简直就是鸟界最帅气的鸟儿！
但是，今天早上起床他发现……他那张鸟界第一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黑！眼！圈！他知道了！肯定是昨晚那吵死人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你说补回来就好了？好的，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大早上的，又是那只蠢东西在练嗓子？
他怒了。想他作为一只脾气大多数时候都很好的不死鸟，他经常都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只是这一次，他听出来了，那是大飞虫的吼声，他平生最讨厌的，除了蛇就是大飞虫了！他忍无可忍，就在邓布利多打开办公室的时候，他咻地一下飞了出去。
他飞过宽阔的走廊，从学生们头顶飞过，鲜少见到他的学生们发出欢呼声，肯定是在为如此帅气的凤凰打call。福克斯眯眯眼，被打扰睡眠的怒气稍微降了一些。他啼叫一声，优美动听的鸣叫传入学生们耳中，学生们更加惊讶了。
福克斯飞得更高，看看，这才是演唱家级别的叫声，大飞虫那难听死人的鬼哭狼嚎，就别拿出来丢死人了。要是去鬼屋做特效音乐，还能考虑赚几个钢镚。可是在霍格沃兹，看他不啄死瞎叫唤的大飞虫。
福克斯绕过走廊拐角，锐利的眼睛锁定了他的熟人。
“福克斯！”哈利惊喜地抬起头，朝着他打招呼。上一次哈利见福克斯飞，还是在神秘事务司里。每次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哈利都能见到福克斯，可他基本没看到福克斯在这个时间点在校园里飞翔。难道是邓布利多吩咐了什么事？
哈利转头跟上福克斯，殊不知他的动作让福克斯更加嘚瑟——嘿，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就是我的迷弟，看到了吗，他被我的英姿吸引住了，那是当然，我可是多次英雄救美啊呸，我可是多次拯救他于危难之中的大英雄！
于是福克斯的心情更加好了，他差不多就要忘记自己出来干什么的，直到他飞到礼堂附近，在一群海拔较低的学生们之间发现一个海拔高的银发小虫子。
“啊！”福克斯发出奇怪的叫声，振翅飞了过去。他稳稳当当地停在尼尔手臂上，抬起他金红交杂的翅膀，猛地一抽尼尔的脑袋。
尼尔捂着头，怨念地看过来。“福克斯，我昨晚睡不好，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福克斯看着她眼下的淡青色，气焰消了。他往尼尔的小臂挪了挪，觉得还不够远，振翅一飞，飞到哈利肩膀上。他叽里呱啦提交着，隔着一群懵逼的学生跟尼尔理论。
“我说了我听不懂鸟语。”尼尔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瞥向看起来不大高兴的福克斯。她应该找一个翻译的。“哈利，他在说什么？”
“抱歉，尼尔老师，我也不知道福克斯在说什么。”哈利无奈地笑笑，却伸手顺着福克斯的羽毛，试图让福克斯安静下来。
“没关系，那你帮我抓着他，我不想他……”尼尔说着，耳边却传来一声龙吼。她转头看向黑湖的方向，发现福克斯也跟着她看向同个方向。福克斯拍打着翅膀，挣脱哈利的控制，飞向黑湖。
“他、他飞走了！”哈利有些着急地看着尼尔，又看向飞远的福克斯。尼尔摆摆手，告诉他不用去追。
“哈利，不用追。福克斯干正事去了，如果他能解决那大虫子，那我就能睡好觉了。”尼尔捂住口，侧过头，轻轻打了个呵欠。她昨晚真是被黑湖下的那条古龙吵到无法入睡，没想到，福克斯也听到了，而其他人好像都听不到的样子。
“大虫子？”哈利一头雾水，他猜测着是不是尼尔耳朵太过灵敏，一点点虫鸣都会吵到她；而福克斯是鸟类，鸟儿不是喜欢吃虫子吗？也许尼尔说的办正事就是让福克斯去找到吵人的大虫子，把大虫子解决掉。但是，刚才福克斯为什么……打尼尔老师？
“你们都杵在这里做什么？”低沉阴凉的声音传来，让哈利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看向走过来的斯内普，朝尼尔点点头，融入人流之中。他往教室的方向走，听到后面尼尔与斯内普打招呼的声音。
“早上好啊，西弗勒斯。”尼尔已经去掉“先生”两个字，甚至直呼斯内普的姓名，这让哈利又是一个吃惊。他知道尼尔与斯内普经常讨论与魔药有关的事，可他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能称呼名字的地步了。但，他不会再怀疑尼尔老师，也许，他应该找个时间提醒一下她关于斯内普的事。
“看样子你的早上并不美好。”斯内普凉凉地回复她，他打开礼堂的大门，让尼尔先进去。
“我昨晚睡得不好，美好的早上也被毁了。”尼尔提起长裙走上台阶，与另外的两名教授打了个招呼后，来到她的座位坐下。“没关系，福克斯会搞定一切的。”
“福克斯？”斯内普皱起眉头，给了尼尔一个疑惑的眼神。尼尔没有看到，她的眼里只剩下今天的早餐。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邓布利多惊讶地发现，福克斯最近睡得很不踏实，经常暴躁地飞起来，叫声也不如平时那么甜美，反倒像是在与空气吵架一样；同样奇怪的还有他的助理尼尔。尼尔最近脸色很不好，他有一次找她时发现她在办公室睡着了。她还时常看向黑湖的方向，有时候与他说话还会走神。
这让邓布利多觉得有些不安。福克斯是他多年来的伙伴，尽管是浴火重生前，他也没见福克斯这么暴躁。而尼尔，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与人谈话时走神不是她常有的事。肯定有什么他不清楚的事情发生了。他旁敲侧击过两次，可是都被尼尔含糊过去。
邓布利多再次找来尼尔，还翻出一瓶好酒，决定与她谈谈心。他知道尼尔会喝酒，也喜欢喝酒，而酒精有时候是打开话题的好帮手。三两杯酒下肚后，邓布利多这才说到重点上。“尼尔，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发生了什么？难道是研究那边出了问题？”
“没有，研究那边进展顺利。对不起，我只是这段时间休息不太好。”尼尔低头，呷了一口葡萄酒，接着就一直盯着酒杯里的酒不说话。
“福克斯最近也休息不好，看，他现在没什么精神气。”他指向窝在窝里的福克斯，福克斯瞥了他和尼尔一眼，闭上眼睛争取这难得的休息。“平时你一来，福克斯可欢喜了，老是扑到你身上跟你玩耍。”
“哈哈，那也算是玩耍的话。”尼尔轻笑两声，她又看了福克斯一眼，福克斯感受到她的视线，再度睁开眼来。也许是灯光的原因，也可能是福克斯现在不折腾她的原因，尼尔越看越觉得福克斯的小眼神很是幽怨。
“emmm…邓布利多，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尼尔犹豫着开口，邓布利多坐直身体，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他给尼尔的酒杯里添了一些酒，鼓励她继续说。
尼尔仰头，一口气喝光酒杯里的酒，她将酒杯放在桌上，继续说。“邓布利多，你知道霍格沃兹的校训是什么吗？”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可是霍格沃兹的现任校长。”一旁竖起耳朵听的分院帽插了一嘴。分院帽觉得这件事确实玄乎，平日里经常臭美的凤凰变成这副模样，分院帽心里列出了好几种猜想，甚至还打算将这件奇怪的事编入来年的歌曲里。
“眠龙勿扰。”邓布利多的声音打断分院帽的想法，将分院帽拉回即将揭开的谜底上。“这跟你睡不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尼尔拍了一下桌子，她站起来，伸手指向黑湖的方向。“那条龙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眠龙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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