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倒霉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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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树林中间的小径上传来一声痛呼，吓得尼尔关窗躲起来，她将窗子打开，只留一条缝，再慢慢伸长脖子，眼睛透过缝隙看向小径的方向。她的双眼在阴影中闪着奇特的光芒。
“被我砸到的吧？啊啊啊，我的错，希望没什么大碍。”尼尔双手交叉，为底下那个不幸的家伙祷告一声。
她扭头看向床上的吉姆利，喊了他一声。吉姆利睡得死沉死沉地，没有反应。尼尔将窗户的缝隙推开，推得更大点，紧接着，她一个变身，变成阿尼玛格斯形态。
尼尔喵从窗户里溜出来，向下一跃，稳稳地落在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上。她的身子一转，轻巧地越到另一棵树上。她跳跃着，往下方走，直到她跳到靠近小径的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五个霍比特人站在小径上，梅里走在最前头，皮聘紧随其后，接下来是山姆，最后面是大小巴金斯。皮聘的脑袋上肿起一个小包，却没有流血，看样子人是清醒的。
「噢，可怜的皮聘。」尼尔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调整姿态，还伸出爪子将挡到视线的树叶压下，却看到了让她惊悚的一幕。
「等等，皮聘你要做什么？！」
时间往回倒一点点，视线拉到宴会大厅这边。
这五人从宴会大厅里出来，前头的两人浑身酒气，还一副没喝够的模样，山姆在他们身后，赶着他们回去睡觉。山姆扭头看向后方，老比尔博有点醉态，口中还在吟唱着他的诗篇，佛罗多与他并肩走着，不时应和一句。
他们一路走，在星光的引导下走到这里。眼看着就要到达前方的台阶，山姆抬头就看见有什么东西向他们飞来。
“皮聘！”他伸手拉住皮聘，指向高高的大树。“那是什么？”
皮聘晕乎乎地转过头来，向后退了半步。他顺着山姆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可是，还没等他转过头，他的脑袋就被击中了。
皮聘感觉星星从天上掉下来，他的脚趾一松，整个人往后倒去。山姆手疾眼快地拉住他，梅里也伸出手拽住。
“皮聘！醒醒！你没事吧？”梅里大喊着，看着翻着白眼的皮聘。另一边的山姆伸手，摸向皮聘脑袋上凸起来的肿块。
“嗷！”皮聘大叫一声，眼睛恢复常态，他挥挥手，将山姆的手挥开。“很痛的！”
他的五官快要皱到一起，却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
他将手里的东西拿到眼前，看清楚砸到他的是什么。
梅里凑过来看了一眼，脸上浮现惊讶的表情。。“一个小瓶子，看上去材质挺硬的，皮聘你还能活着真是奇迹。但是这到底是什么？”
“里面还有些液体。”山姆眯起眼睛，确认里面装着的是绿色的液体。“它看上去很诡异。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突然从天上飞来？”
皮聘摇摇头。他将玻璃瓶的塞子拔掉，几滴绿色的液体溅到他手上。
“凉凉的。”皮聘将玻璃瓶凑到鼻下，轻轻嗅着。“植物的气味，还有些其他的闻不出来的味道……”
皮聘说着，手一抬，舌尖轻轻舔了一口。山姆和梅里没来得及阻止，藏在树上的尼尔喵也没来得及跳下，将玻璃瓶从皮聘手上撞掉。
「可怜的皮聘。」尼尔喵不忍直视，她收回压着树叶的爪子，盖在眼前。
少量的液体进入皮聘的口腔，突如其来的草药味让他忍不住呸了几口。
“就是草药！”他不满地嚷嚷着，将瓶子里还剩的液体都倒在地上，再扬起手将瓶子扔到小径外边。
“皮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吃！”
山姆生气地冲他喊着，却还是紧张地看着他。
“是的，说得没错，要是是奇奇怪怪的药怎么办？”比尔博插了一句，脸上却带着笑容，“比如说，让你的门牙长长的药水。”
“那太糟糕了，皮聘会长出两个像老鼠一样的大牙。”佛罗多想象着有又长又大的门牙的皮聘，忍不住也笑起来。
“我的牙齿好得很呢！”皮聘龇牙咧嘴地，露出一口大小均匀长度适中的牙。然而此刻，他身体上起了一些变化，使得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
“哦嚯嚯嚯嚯啊哈哈哈哈哈！”比尔博发出一连串奇怪的笑声，笑得前俯后仰，他的手不住地拍着山姆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皮聘。
“噗！”佛罗多也笑出声来。“皮聘，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我早就告诉你了，别乱吃东西。”山姆忍着不笑，说出来的话却听上去更多是哭笑不得。
梅里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不是牙齿的问题……”他抬手，试探地伸出食指，点点皮聘的头发。
在他们眼前的，不是长着两个大门牙的皮聘，而是一个头发都竖起来的皮聘。皮聘的金色卷发一戳戳竖起来，头发却还是卷曲的，他就像顶着一头朝上生长的金色螺旋草，站在众人中间。
梅里摸了摸那根根朝天竖起的头发，惊讶地发现头发是柔软的。
“你摸摸，竟然是柔软的，怎么可能竖得起来？”
他跟山姆分享着这个惊奇的发现，同时双手齐上阵，摸向其他头发。
皮聘转着脑袋，不明白大家怎么突然围上来，对他的头发动手动脚的。紧接着，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脖颈感觉不到平日里头发扫过的触觉。这是怎么了！
皮聘抬手，摸到头上的头发。他的手顺着头发生长的方向，慢慢往上，一直摸到发尾。
“我的头发……”
他瞪大眼睛，看向梅里。梅里死咬着下唇，肩膀却不住地颤抖。他转头看向山姆，山姆一副节哀的表情。他看向两个巴金斯——好吧，他就不应该指望那两个指着他哈哈大笑的人！
“这到底是什么药？”
他仰起头，朝着天空大喊一声。
躲在树上的尼尔喵尾巴绕在树干上，固定住身体防止她笑得太过火摔下去。尼尔喵止住颤抖的身体，再次为皮聘默哀。
「那是竖发药剂，我的错，我不该乱丢药品……但是，皮聘，不要随便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啊！这下好了，你引领了发型界的新潮流噗！」
尼尔喵四爪扒拉着树干，稳住身体，她看向下面，皮聘正嚷嚷着要回去找甘道夫或是爱隆。
「皮聘，对不起，你只要睡一觉就好了。不过他们要是能让你马上恢复原状，那也可以。」
尼尔喵看着山姆、梅里和皮聘走远，这才沿着原路返回。
尼尔喵回到房间，变回原来的模样。她伸了个懒腰，拉伸一下筋骨，准备出门去将葛罗音带回来。
她来到聚会大厅，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尼尔抬手捂住嘴唇，调整好表情，正打算进入，迎面就走来怒气冲冲的皮聘。
皮聘紧急停住脚步，大大的眼睛等着尼尔。
“Stop！你也是来笑话我的吗？”
尼尔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好奇的眼神扫过皮聘的新发型。
“……你的新发型挺酷的。”
“我不跟你们说话了！”皮聘发出一声怪叫，挤开尼尔跑回去。
后面的梅里和山姆这才爆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捂着肚子追赶皮聘而去。
尼尔转头，看向从大厅里出来的葛罗音。他正挂在另一个矮人身上。尼尔迎上去，搀扶住葛罗音的另一边。
“你肯定喝了很多，我一定要写信告诉老妈。下次少喝点！”
葛罗音没有反驳的精力，倒是另一边的矮人哈哈笑了起来。
莱戈拉斯抱着一个空了的酒壶，耳尖动了动。
“好的好的，下次少喝点。”他哼唧一声，抱着空酒壶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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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给莱戈拉斯准备的药剂误伤了皮聘，尼尔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下一次教皮聘打架小技巧时，她将一条白银黄钻石项链送给了皮聘。那是伴随她从巫师界来到中土的物品之一，上面附着着一个魔法，能够抵御大多数疾病。
她没有告诉皮聘魔法的事，可皮聘收到礼物时，高兴极了，随即将项链待在脖子上。
尼尔转向了她长久以来的目标，她要寻找到跟“天际”有关的消息。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性，她不敢直接问甘道夫或是爱隆，甘道夫太过睿智，可能会察觉到她问题很奇怪，她对爱隆也怀着类似的担忧，于是她打定主意要自己找，
爱隆的屋子里有很多书籍和地图，他很慷慨地提供机会，让所有护戒远征队的成员前往阅读，尼尔也被允许进入。起初，吉姆利会陪着尼尔一起去，他们在那里遇到了甘道夫和阿拉贡，偶尔还能看到佛罗多，但是后来尼尔只能独自前往，也不怎么看到佛罗多的身影。
爱隆的书籍很多都是精灵语写成的，尼尔看不懂，只能虚心向甘道夫和阿拉贡请教。大多数时候，甘道夫都会耐心回答她，而阿拉贡还会教她这些精灵语的读法。然而有一天，甘道夫在解答完她的一个疑问后，叫住了尼尔。
“尼尔，虽然我不是很想这么说，但是你知道，我和阿拉贡有很多事情要商量。”
他盯着尼尔，眼中带着歉意。尼尔听着他的话，感受到甘道夫的无奈与歉意。
“不，甘道夫，你别这么说。”尼尔合上手里的书，向他和阿拉贡轻轻鞠了一躬。
“我谢谢你们还来不及呢，别担心，我可以去问其他人，比尔博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阿拉贡轻轻一笑，这几天下来的相处，让他看到身边这位矮个子朋友的可爱之处。
她喜欢书，也很爱惜书，她喜欢知识，不懂的地方会自己琢磨，实在找不到答案才来问他们。她与他印象中的大多数矮人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再加上她谦和有礼，又带着点活泼，经常与皮聘等人打闹，与甘道夫开开玩笑。尼尔给他的印象很好。所以现在，他心里想到一个办法，能帮助到现在的尼尔。
“我可以推荐一个更好的老师给你，他肯定要比比尔博更加精通精灵语，甚至是其他种族的语言。”
“是吗？你说的这位老师愿意为我解答吗？”尼尔眼中放出光芒来。如果她能在短时间内学到常用的精灵语，那么她接下的计划才能提上日程。
这短时间，她在这里找不到她想要的资料，不过，她打听到爱隆有一个专用书房，那里藏着的书籍，诉说着更加高深更加远古的传说。她要潜入爱隆的专用书房，说不定能找到关于“天际”的书籍，前提是她能看懂书上的内容。学习精灵语是前提。
阿拉贡顿了一下，这才考虑起这个问题。
“呃，这可能有些难，但是，”他看向甘道夫，后者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甘道夫也许能出面说服他。”
“啊哈，”甘道夫眉毛一抬，“我觉得阿尔玟比他还要合适。”
阿拉贡的表情僵住了。这可不在他的设想之内，阿尔玟可从来都没跟尼尔正面接触过，虽然阿尔玟对尼尔还挺感兴趣的。
“也许我们应该问问尼尔的想法。”
阿拉贡转向尼尔，认真地问。
“他还是她？”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倒霉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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