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邪门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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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开始！”
随着甘道夫一声令下，清空的场子内站着的两个人都摆出架势。
尼尔双手都握着木剑，左手握着的木剑横着挡在身前，另一只手将剑指向前方。
阿拉贡握紧木剑，左脚往前跨半步，身子成侧立姿态，手里的木剑指向尼尔。他手腕轻轻抖动，剑尖也抖动几下，向尼尔发出“你先进攻”的信号。
尼尔微微瞪大眼睛，对阿拉贡的好感度上升一分。这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她心里闪过这句话，却马上回过神来，专注于这场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打斗。
她左手握着的木剑往左下一划，右手的剑变为挡在身前，整个人像发现猎物的豹子一样向前冲去。
阿拉贡略微挑眉，他以为矮人作为一个耐力极强的种族，爆发力通常都不会太好，特别是大多数生来就比男子力量弱小的女子。没想到眼前的女性矮人爆发力还算不错。也许他不需要放太多水，不然看上去肯定会太假。
转眼间，尼尔就到了阿拉贡身前。她右手一挥，木剑朝着阿拉贡的腰部砍去。阿拉贡向他的右边一闪，躲过挥来的木剑。
尼尔左手的木剑派上用场。紧随着右手的攻击，左手的木剑由下而上挑起。
阿拉贡手腕一翻，木剑往下压，抵住尼尔的攻击。他的虎口被震得有些发麻，木剑也向上移动几分。阿拉贡左脚向后一撑，握剑的右手加大力度，镇住尼尔的木剑。
他垂下眼帘，双唇微张，脸上带着点惊讶，看向才到他胸口的尼尔。他有预感，如果他不幸输了这场玩闹性的比赛，肯定不是因为他故意放水，而是太过轻敌。
阿拉贡抽身，往后方退一步，他抬起手臂，略微压低重心，木剑重新指向尼尔。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尼尔轻甩几下左手，抿抿唇，同样专注的眼神与阿拉贡的交汇。
场上的气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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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作为计时器担当的甘道夫手里捧着个点着的烟斗，慢悠悠吐出烟雾，这才与身边的葛罗音说话。
“别担心，你应该解放你的心情，以更加轻松的态度来看待这场友好的比赛。至少，情况不会比与六个精灵打架糟糕。”
“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葛罗音没好气地轻哼一声，紧盯着场上尼尔的动作，眼角余光略过全身毫无戒备的阿拉贡，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希望看到尼尔在一群精灵面前输了，那太难看，他害怕会打击到尼尔的自信。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如果尼尔没输，那他就得同意甘道夫的建议，让尼尔跟着他们一路去摩瑞亚矿坑，去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他同样会担心尼尔。
问他为什么不担心吉姆利。
别闹了，吉姆利是男孩，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娃娃，皮糙肉厚的，出去多砍几个奥克，权当做历练。至于尼尔，要是在外面受伤了怎么办？晚上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能睡野外怎么办？野外很多虫子吓着了怎么办？
身后的吉姆利要是他老爹这么区别对待，可能会小小地委屈一下。不过，吉姆利并不知道，他也没那时间去猜葛罗音的心思。他现在正忙着——啊哈，偷偷往甘道夫的烟斗上扇风。
波罗莫看着吉姆利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轻咳一声。吉姆利瞄了他一眼，没管，继续用手掌扇风。
波罗莫再咳嗽一声，却迎来甘道夫的注意。
“你昨晚睡觉感冒了？”甘道夫略带担心地看着他。
在甘道夫的注视下，波罗莫瞥向吉姆利，吉姆利一把拍在他肩膀上，抢在他前头说话。
“他昨晚没盖被子，着凉了。波罗莫，你应该去找爱隆领主给你医治一下，越早越好。”吉姆利说着，将波罗莫被他拍乱的衣裳整理好，朝着他眨一下眼睛。
波罗莫几度张口，最后却只是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等看完这场友谊赛我就去。”
甘道夫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场上的情形。
“阿拉贡要是再轻敌下去，我很快就能赢。不过，如果他还没找准定位，我就要怀疑他的判断能力了。”
他突然伸出手，抓住身后一直作怪的手。他笑眯眯地扭头，看向一脸“别看我、我不是、我没有”的吉姆利。
“坐下认真看，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吉姆利讪讪地收回手，在波罗莫身边坐下，看向场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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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主动进攻的次数比较多，她不清楚阿拉贡的底细，而阿拉贡采取的是抵御策略，尼尔的进攻大多数都被阿拉□□下。尼尔无法看出阿拉贡的真正实力，不过，她不着急，甘道夫给她的限制只是留在场内，她没有必要出尽全力与有过很多作战经验的阿拉贡打斗。
至于阿拉贡，他本来就有意放水，只需要在一斗烟的时间内，挡住尼尔的攻击，让这场切磋看上去好看一点就好。
而此刻，是时候来点好看的，看上去像是他在认真对待的动作。
阿拉贡将木剑快速抽回，刺向尼尔的脸。趁着尼尔往后缩的空档，他猛然挥下木剑，抽在尼尔右手。
尼尔右手一疼，松手的瞬间，手里的木剑掉到地上。她微微皱眉，左手挥剑挡住阿拉贡的再次攻击，右手成拳打向阿拉贡。
“啊！”尼尔愤愤大喊一声。她气呼呼地看着右手，短短的右手根本就达不到阿拉贡。
“噗嗤。”
场外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
尼尔不用回头都知道谁在笑。她记得那声音，那该死的好听的声音！
尼尔收回拳头，抬起右腿挥向阿拉贡的手臂。阿拉贡将她的木剑向下压，空出左手抓住她的脚，将她推向地面。
尼尔在地上滚了一圈，右手抓起刚刚被打落的木剑，站起身来。
“啊啊啊啊啊啊！”
她握紧两把木剑，再次冲向阿拉贡。
阿拉贡双脚与肩同宽站着，两手共握木剑，举到头顶。他看准时机，等到尼尔冲到他的攻击范围内，上举的木剑向下一挥……砍了个空。
只见尼尔冲到他眼前，突然向下一蹲，上半身往后仰，从他两脚的空档之间穿了过去。
“砍脚杀。”
阿拉贡身后响起尼尔的声音，他还来得及转身，就感觉到有一把木剑抵在后腰处，另一把木剑则架在他脖子处，他能从眼角余光中能看到木剑的尖端。
“……呃，甘道夫？”他还没从刚才尼尔近乎邪道的攻击方法中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甘道夫。
场外，葛罗音瞪大了眼睛，眼中带着怒火；吉姆利则转过头，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波罗莫同样一脸迷茫。只有甘道夫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手里的烟斗还没熄灭。
“结果显而易见，也足够让你服输了吧。”甘道夫满脸笑容，与葛罗音的暴怒脸形成鲜明对比。“阿拉贡，你不介意扔下手里的木剑吧？”
阿拉贡无奈地轻笑一声，将手里的木剑扔到地上，举起两只手，慢慢转过身来。
“你赢了。”
他看向踮着脚尖的尼尔，脸上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倒显得有些纠结。
尼尔的脚后跟终于落地。她将木剑扔下，拍掉身上的沙子。天才知道她的心酸！她竟然得踮着脚，才能把木剑送到阿拉贡的脖子处。
“我得道歉，用了那样的方式……”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颈，露出有点傻乎乎的笑容。
阿拉贡止住她的话。“你赢了这是事实，而且，砍脚杀很适合你的……”他上下打量着尼尔，这才说完下半句话，“……身高，虽然是不太正经的招式。”
阿拉贡伸出手。尼尔看着眼前皮肤有些沧桑的大手，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两人友好地握手，这场友好的切磋正式结束。
“尼尔！”
只是，尼尔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葛罗音的大嗓门响起，尼尔一听，心里大呼要惨。
“老爹，我在！”
她赶紧回应葛罗音，脑子里想着可能的补救法子。她可不想因为这个事被老爹禁止舞刀弄剑的。
尼尔跑回葛罗音那边，挤进他和甘道夫中间。她伸手拉住甘道夫的袍子，轻轻一扯。
甘道夫轻咳一声，伸手拍拍尼尔的肩膀，将尼尔身上粘的沙子拍干净。
“葛罗音，你应该相信她的实力……”
“你先别说话。”葛罗音打断甘道夫，给尼尔一颗爆炒栗子。
“你从哪里学来的？怎么女孩子的心灵手巧你没学会，就学了这些、这些……邪门歪道？”
尼尔哀嚎一声，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看向葛罗音。
“我看着他们学的……”
不用她说明，葛罗音也知道尼尔讲的他们是那些人。
“吉姆利。”葛罗音射出的死亡视线移向另一头的吉姆利。
吉姆利急忙摆手。“我可没教过她这招，肯定是欧瑞恩他们那些人。”
“葛罗音你也别找尼尔的麻烦了。”甘道夫脸上还带着笑，他将烟斗熄灭，藏进怀里，将尼尔推到身前。“她不仅没有被推出场子外，还打赢了阿拉贡，你应该承认这个事实。”
“老爹，我没输。”尼尔盯着鞋尖，不敢大声说话。
“那也是阿拉贡他让着你。”葛罗音哼了一声，眼神扫过正在收拾木剑的阿拉贡。
阿拉贡听到他的话，向他们那边走了几步。
“我不想骗你，但是我一开始没认真打，是因为我有点轻视尼尔。对，我应该向你道歉的，尼尔。我为我的轻视道歉。”
阿拉贡微微低下头。
尼尔摆摆手，示意没什么。“你真客气。”
她的眼珠子一转，视线从阿拉贡身后的精灵身上略过。
阿拉贡真是客气，比那只精灵客气多了。那个金发精灵还欠她一个道歉呢！
“老爹，平时我跟她打也没放水。”吉姆利也站出来解释，为尼尔的事情再添一把火。
葛罗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剜了尼尔一眼。“都长大了，我这个老爹也管不了你们了。”
尼尔跳到他身边，笑嘻嘻地揽住他的手臂。
“怎么会？我还是很听话的。我给您捶捶肩膀！”
甘道夫乐呵呵地目送这对矮人父女走远，刚转头就看到阿拉贡站在他身后。
阿拉贡灰色的眼睛扫过还在场的吉姆利。他移动身形，挡在吉姆利和甘道夫中间。
“现在该把你跟葛罗音的赌约告诉我了吧，甘道夫？”
“当然，我希望你听了后不要惊讶。”甘道夫露出狡猾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邪门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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