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曾被爱过》时年一页

3、大姐的突然归来

　　二哥被锁在了家里两天，父亲到了学校亲自给他请的假，并且询问了下他最近的学习情况，当老师告诉他，二哥成绩退步了之后，回到家里父亲又打了他一顿。这些都跟我无关，因为父亲母亲不会向别家一样儿，当一个孩子犯错误被打的时候。还会拉其他的孩子在旁边聆听训斥，杀鸡儆猴。但是在我们家，大姐走后，别说教育我了，父亲母亲在这种时候通常都是想不起我来的。这也使我可以远远的躲开二哥怨恨的眼神，我害怕我这时候靠的太近，之后受到的打骂越多。父亲终于有教训完了哥哥，家里安静了下来，我这时才敢悄悄的走出我的小棚子去上厕所，我尽量压低我的存在感，贴着南边的院墙向前方走去。这时，从哥哥屋里出来的父亲却意外灵敏的瞅到了我，我只好停下来。对着父亲低着头叫了声：“爸。”
　　父亲嗯了一声，冲我点了下头。转身准备出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又看向我，叹了口气说：“这几天地里活多，你在家看好你哥，锁起来，不准他出去。对了，他有伤，你给他做点好吃的，听到没有有。”
　　我呆呆的点头，说：“好的，我记住了。”
　　父亲转身走了出去。我僵硬在原地，有些想哭。看来这次没有办法逃掉了，原本还可以借由上学，少待在家里些时间，但是现在是不可能了。父亲都让我在家看顾二哥了，哪里还能到学校去呢？我机械的走向厕所。
　　出了厕所，我无力的躺在我的小床上，时间还早。二哥还被关着，我暂时不用担心被打或者被骂。但是终究是逃不过的。既然逃不过，也就不想了，想来想去不能解决问题，徒增烦恼罢了。其实我没有什么烦恼，一个破罐子能有什么烦恼呢。打就打吧，反正又不是没经历过。还是想一想怎么给二哥做好吃的吧，完不成父亲给的任务，那就可能会再多一次训斥，毕竟哥哥是他最器重的儿子，与他相比我就是个累赘，一无是处，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东西。
　　哥哥平时是比较喜欢吃包菜和土豆的，家里正好还有些这方面的材料。因为哥哥爱吃，所以父亲或者母亲上街赶集都会买很多回去，虽然没有丰富的材料。但是也会变着法的做给哥哥吃。我想着做成什么样的，哥哥才爱吃呢，也许我做的好一些，他会看在这些的面子上大骂我的时候放轻一点力吧？想到这，我总算不再是浑浑噩噩了，人总要为自己争取利益的，虽然我不能免去责罚，但是能减轻就已经是奢望了。我起身走到厨房，取出土豆和包菜进行清洗，顺手拿了几根红辣椒和一个西红柿，又从竹篮里掏出一把粉条泡在了水里。准备好食材，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堂屋的门口，小声的问：“哥，爸让我给你做些好吃的，你看西红柿土豆丝和辣呛包菜炖粉条怎么样？如果不行，你说你想吃啥，我给你做！”
　　我原以为哥哥会大叫着让我滚开，而我也做好了立刻滚开的准备。但是出乎预料，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来。我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父亲下手太重了，哥哥出了什么事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家一定会乱套的，我可能会比现惨一百倍。在我的看顾下，哥哥出了事情，我都能想象到全家人对我仇恨的目光了，那将比厌恶更加令人心惊。厌恶的话，我至少这可以让自己远离他们，但是仇视的话，我可能就会流浪街头了，像前几天死在我们学校门口那个傻子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我赶紧寻找出堂屋门的钥匙，打开锁，将头探了进去。一个拳头猛地从里面打了出来，正好砸在我的肩旁，砰地一声我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院子里，还好我家的院子没有硬化，不然我可能要瘫痪了。但是现在也差不多了，背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我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因为出声的话，可能会惹恼哥哥。你们可能会认为我现在很害怕，那就错了，我现在很平静，没有了之前的担忧和不安，因为终于打下来了。如释重负，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惩罚的到来。
　　哥哥无声的走出了堂屋，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揪着我的衣领，给了我几巴掌：“还告密不告密”，边问着边打着。我的头来回摇晃，脸估计最后肿了起来，嘴角好像有什么留下。我不想说话，即使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我，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哥哥见我不说话，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脸，威胁者说：“今天没什么力气，这次就算了，下次在敢告密，你试试看。”说着，将我再次推躺在地上。转身回到了堂屋里面的床上躺着去了。我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手不能自如活动了，还好是左手，不然不能处理家务了。我走到压水井旁边，忍痛清洗了下脸，将那些血迹擦掉，怕打了下身上的灰尘。
　　这是堂屋里传出了二哥的声音“就按你说的菜做，多放辣椒！弄好吃点，不然你知道会怎么样”
　　我冲着窗户应了一声：“好！”
　　我缓缓的移动到厨房，开始小心翼翼的做炒菜前的准备。一只手真的是非常不方便啊，于是只能忍痛两只手一块儿干活，这样会快一些。临到生火的时候，浓烟熏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好像有蚂蚁在蛰着自己的皮肤，但是我只有忍耐。好好不容易点燃了，我就开始把炒锅放在上面，添油放菜，加入调料，一切驾轻就熟，但是由于疼痛，所以比以前稍晚一些出锅。我把菜盛出来，又将早上的馒头热了一热，就端着送进了堂屋。哥哥还在床上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走到他身边将饭菜放下，就打算出去。但是却被哥哥抓住了手臂，我很疼，但是我咬牙坚持。我以为他要再打我一顿解气，但是我错了。他把我拉到床边，我分明看到他一脸的落寞。他说：“你坐下，我想找人说说话。”
　　我只好做下，不敢私自离去。我低着头，等着哥哥说些什么，但是他只说了前面几句，就再也不出声了，只是隔不多久就探口气。终于，他抬起头，对着我说“跟你小屁孩儿，也没啥可说的，滚出去吧，一会儿别忘了过来收碗”
　　我跳下床，沉默着离开，走到门口。哥哥突然说：“去找快毛巾蘸点凉水敷敷脸，别一会儿肿的老高，煞风景。”
　　我嗯了一声，走出房门，开始去忙活中午饭好给地里的父母送过去，不过可能要让别人送过去了，不然我这样肿着个脸，去到地里少不得要被母亲埋怨。所以在做好了之后，我就用毛巾裹着脸，将饭托邻居送饭的大人一块儿送到地里，让他告诉我父母，就说我在家帮哥哥洗衣服，没法过去了。
　　从邻居家回来，正好哥哥叫我去收拾碗筷，我边擦着汗边走进屋子里，将哥哥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出来洗了。然后对哥哥说：“哥，你把你的衣服换下来，我洗了吧，爸让我还是锁上门，你看你想怎么办？”
　　哥哥说：“那赶紧滚进来拿衣服，反正我也不出去，一会你把衣服拿出去了就锁上吧！”
　　“好。”我又折回去拿了哥哥的衣服，不敢看他，急匆匆的离开锁上门。松了一口气儿，这样就只挨着一次打了吧？我将哥哥的衣服泡进一个大盆里，蹲在那用洗衣粉洗了起来。其实哥哥的衣服没有什么脏的，因为几乎在夏天，我每天都会帮家里人把换洗衣服洗了。这次也只是照常而已，只不过是只洗二哥的而已。
　　我正在用一只手用力的搓洗衣服，外面响起了说笑声，听着像大姐的声音，但是又夹杂着陌生男人低沉的嗓音。我原以为是错觉，带仔细听时，外面已经响起了敲门声，于是我甩甩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弄掉白色的泡沫。赶忙去想去开门，又想起来自己的脸于是返回来缠了毛巾，才去开门。门一打开，我看到拉着行李箱的的大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毕竟大姐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看我在那发愣，大姐有些不悦，拨开我，将那男人领到家里说：“你刚干嘛呢，敲了那么长时间门才来开？还有，堂屋怎么锁上了，去打开。”
　　我这才反应过来，低着头小跑着去打开堂屋的门，对着里面的二哥说：“大姐回来了，二哥！”
　　二哥一骨碌爬了起来从屋子里出来，把我推向一边，看向大姐：“怎么现在回来啦，也不先打个电话，咱爸和咱妈现在还在地里干活。哎，这位是？”
　　大姐看到二哥才露出些笑容：“这位是我男朋友，走，别站在这说话了，咱们先进屋”
　　说着他们一起走进堂屋，二哥进去又出来，对着我说：“傻愣在这干什么啊？去地里叫爸妈回来，就说大姐带男朋友回来了。”
　　我答应一声，就急急跑了出去，身后传来大姐询问二哥为什么一身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