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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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一线蓝光连续穿透六架昆式战机。“上帝啊！”梅婶婶小声咕哝，回头瞥见卧室门拉开一条缝，“彼得？你站在门边干什么？”
彼得??帕克陷入呆滞，家里电视机分辨率不高，但凭借蜘蛛视力他能看清楚每一个像素。梅婶婶挂好外套，担忧道：“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好苍白……”
“我没事！”彼得反手把梅婶婶关在外面，抵着门，愣两秒，扑到电脑前。网站到处挂着复仇者大厦遇袭的爆炸性视频，打开一个，截屏，放大放大放大——
彼得猛地倒在椅子上。蓝光里是把斧子，体型硕大、特征显著的斧子，他见过的斧子。
那个钢铁人没死？！
梅婶婶关切地拍门：“彼得，彼得？你还好吗？”
“我、我要睡了，你也快休息吧梅！晚安！”彼得手忙脚乱扒下小熊睡衣，套上蜘蛛制服，翻出窗口，如果真是之前码头的钢铁人攻击复仇者联盟，那就是他的责任！
马上去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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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脱掉破破烂烂的外套和面具，随手扔进火里。大楼坍塌破坏了地底一系列管道，到处是泄露、落石和火灾。钢筋水泥把她砸进车库，又砸进下水道，阿尔忒踩碎地基，硬生生挖出一条通路，找到一个井盖儿爬出来。
这儿是哪儿？阿尔忒茫然环顾四周的高楼大厦，沃伦嘱咐散场打他电话，但阿尔忒一无手机，二不记得号码。放开手脚打一场衣还蔽体就不错了，保留手机简直痴心妄想。战斗现场已被团团封锁，踟躇片刻，想不出快速移动的手段，阿尔忒只好沿记忆中的方向慢慢走回去。
大概天亮能走到吧。没后勤就这点不好，连叫人来接都不行。
刚走出两米，背后传来爆炸声，一道人影倏而划过：“小心！”
？
阿尔忒满脸空白，被个穿红蓝紧身衣的怪人拦腰抱起荡向高空，那怪人紧张地说：“吓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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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烈度远超彼得??帕克想象。
远隔千米，就看见复仇者大厦位置冒出的滚滚浓烟，天际线空空如也，往日鹤立鸡群的大厦居然消失了。城市轮廓突然缺少给彼得造成极大震撼，越靠近大厦，情形越严重，警察紧张地疏散群众，封锁区内火光闪烁，高压水枪嗡鸣，废墟宛如难以愈合的巨大伤疤，深深刻在纽约最繁华的土地上。
彼得??帕克的心直往下沉，这一路不知看到多少人员伤亡，多少财产损毁，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当时成功制止钢铁人，如果他向政府报告……耳边回荡人们混乱的大喊与哭叫，仿佛谴责他的罪孽。
现在只能救一个是一个，蛛丝滑越高空，恰好下方一栋住宅煤气泄露爆炸，气浪直扑前面一个单薄的女孩。彼得想也不想冲下去：“小心！”
单手抱住女孩，落到附近楼顶，彼得才松口气：“吓坏了吧？”
女孩静悄悄不作声，彼得低头瞥见怀里的侧脸，不禁一怔。
他赶紧松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还好吗？不要一个人在街上走，很危险的，快回家吧。”
女孩呆呆点头，似乎已经吓傻，彼得伸手在她眼前摇晃：“喂……”
碰到她的手腕，彼得立刻感觉不对劲，触感软绵绵的……尽管没牵过女孩子的手，但人类骨头决不会这样软，彼得惊讶道：“你骨折了？”
“……”女孩默默抽回手臂，把他当空气。
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叫好邻居彼得怎么安心：“那个方向不能走，等一下！你、你家也被波及了吗？抱歉，我明白失去亲人很痛苦，但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要坚强地走下去，你天堂的亲人肯定也是这样希望的。前面不远处有个救助站，我送你过去吧，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逛vtube，也许见过我的视频，我是……”
阿尔忒望着这个从天而降喋喋不休的红蓝紧身衣：“吵死了。”
“你终于说话了！”彼得高兴道，“我马上带你过去。虽然这场可恶的袭击令许多人失去宝贵的东西，但你放心，罪魁祸首一定会被绳之以法。我们有复仇者，还有别的、呃，一些人，我们肯定能赢。”
说完不等阿尔忒吱声，彼得一把抱住她的腰，发射蛛丝滑翔向另一幢大楼。空中救援直升机的光束来回扫射，大功率泛光灯将大楼一侧照得通亮，彼得下意识躲避。
察觉女孩身体紧绷，彼得有些窘迫地解释：“不好意思只能这样抱着你，初次见面我是蜘蛛侠，我知道NYPD叫市民别轻易相信义警，但大多数时候我们——”
蜘蛛感应突然报警，彼得紧急刹车，一颗白色流星像失控焰火般狠狠撞在他身上。
悬在半空无处借力，蛛丝荡起长长的弧线，撞破一扇玻璃幕墙，三个人滚成一团掉进建筑内。彼得尽力护住女孩，肚子却挨了一拳，他一边呼痛一边一个敏捷的后空翻落地，立即看向落地点：“你没事吧——”
“阿尔忒！”
沃伦激动地冲向栏杆边的女孩：“你还活着！天哪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
扭脸瞥见彼得，欣喜的神情顿时变成警惕：“蜘蛛侠？他想干什么？！”
阿尔忒？彼得一脸懵逼。
现场唯一的“普通平民”没有躺在地上，阿尔忒蹲在破碎幕墙边缘，风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她抬手撩起，新雪般白皙的脸庞在夜幕下仿佛散发淡淡光晕：“以为什么？”
沃伦的话卡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以为你死了。
变种人寿命悠长，但对沃伦而言，未来漫长时光，恐怕再无一刻堪比今晚，火焰点燃复仇者大厦，同时点燃沃伦的心脏。沸腾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流，叫嚣着焚尽理智，沃伦藏在阴影中，恨不得与复仇者联盟对殴的是自己。
力量，绝对的力量。阿尔忒很强，但沃伦从未想过她竟然强到这地步，从震惊中苏醒的不是畏惧，而是近乎于惊恐的狂喜，仿佛漆黑的隧道破开一道光，沃伦已经不记得自己阔别这种战栗多久，这种感觉名叫“希望”。
变种人和人类的矛盾由来已久，两种天差地别的生物恶作剧般拥有相似的外表，解决绝非靠Peace&love。
变种人图谋自立，却一次次失败，一批批同胞惨死，最顽固的分离主义也开始动摇。沃伦以为自己要在阴沟下水道混一辈子，但今天阿尔忒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击中投降分子：你们失败只是菜而已。
宛如一道闪电，劈开这茫茫世界，复仇者联盟是丰碑，代表人类超能力阵线最高成就，丰碑轰然倒塌，宣告人类不过尔尔。超能力者单枪匹马能掀翻整个世界，这等伟力面前，何种功业不能成就？
而沃伦何其有幸，竟然是阿尔忒在地球第一位朋友，还帮助她打完成名之战，多好的未来在招手他都不敢想。沃伦自动忽略了阿尔忒自称人类，暗暗发誓要抱紧大腿，无论复联反扑多猛烈都要坚定站阿尔忒一边，以后才能身居高位，就像他父亲一样。流浪近十年，天使终于找到属于他的天堂。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