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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杭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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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眷因为对公主的保护不力倒是免于他尚公主了,不过,师蕴疑道:“公子眷会不会为了一些利益,即便金阳公主身患残疾也愿意联姻?”
司马渊摇摇头,“那就不知道公子眷是怎么想的了,更何况要联姻也不是没有其他公主。”
确实,朱刚烈也不是没有其他女儿,若真是为了双方的利益联姻完全可以选一个健康的公主,思及此,师蕴叹了口气:“那看来公子眷八成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了。”她想了想又问道:“不知金阳公主可还有其他属意的人选?”
“我只知陛下最属意公子眷,而现在······”
而现在,她表兄怕是会成为陛下、公主的最优选了。真是糟糕!本来都脱险了,怎么一下子又变成这种局面了。不过她还是安慰道:“公主既然受伤了,料想不会现在就定下婚事,应该还有时间回旋,再打听打听陛下、公主的意思,而且公主有最好的大夫治疗,也未必真的会落下残疾啊。”
司马渊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
师蕴寻思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金阳公主没有落下残疾了。
一连几日,师蕴除了作画就是留心金阳公主的情况,然而她打听到的消息都是金阳公主腿摔断了,有可能落下残疾。
倘若没事应该谁也不敢传金阳公主会落下残疾吧,师蕴沮丧地摇摇头,进而突发奇想,公子眷会不会因为愧疚而尚公主?
对,愧疚!毕竟公主是在跟他学打马球的时候摔伤的,他没有尽到保护之责!
师蕴一边心里想着钱眷应该为金阳公主的受伤负起责任来,一边手上画着钱眷挥杖击球,她自然知道这幅画的中心人物依旧只能是朱刚烈,但还是想对马球赛打得最出色的钱眷稍加着墨,让他在不抢了朱刚烈风头的情况下能更显眼一点。
画着画着,她又叹了口气,她都想对着她画的钱眷说你若是能对金阳公主负起责任来我就把你再画大一点。
比现在这个大好不好?
她对着她画的钱眷出神。
正出神着,忽然感觉头顶上有压迫感,师蕴本以为是哪位画院同僚,赶紧抬头,却不想画中人竟然就在她案前站着,此时正弯腰低头看着画卷。
她大讶,赶紧放下画笔站起了身。
“公,公子?”
钱眷此时站直身子一脸笑意地看向她:“失礼了师待诏,我本来画院参观,刚远远地看师待诏伏案作画,想必是在画马球图,一时好奇便来看看。”
来画院参观?师蕴疑惑,问道:“参观?公子怎么有雅兴来参观画院的?”
“我一向喜爱字画,而且也想学习学习大梁的画院,以便我东越的画院也能发展得这么好,因此便请求陛下允我前来参观画院。”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东越也有画院。东越还真是个小朝廷。
师蕴又看了看他身后,见他只是一人,有些疑惑道:“画院还挺大的,不知公子可有侍从带路?”
“我刚已随秦待诏参观了好几处地方了,路经这里正好瞧见师待诏在作画,便与秦待诏说了过来看看马球图,他不必跟了。这马球图画得如何了?”
师蕴说尚未画好。
钱眷又低头看起了画,忽而指着画笑道:“这是我吗?”
自然是他,可师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以及是否要回答。
他转到了桌案里侧,又观摩了一阵,笑道:“师待诏的人物画还真是惟妙惟肖。”
师蕴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刚刚正在想的事,不禁试探道:“公子,那日金阳公主请公子教她打马球,但后来听说公主不慎摔伤了。”
钱眷嗯了一声,眼睛依然看着画,然后唉一声道:“那球打到鼓上后回弹到马身上,那马受了惊,就把公主给摔下了马背。”
这个她自然知道,她继续试探道:“那,那公主应该没什么事吧?”
“公主有大梁最好的大夫治疗,应该没什么事吧。”
师蕴皱了皱眉头,她明明听说公主腿摔断了,有可能落下残疾,他不会不知道吧,于是又小声道:“不过我也有听说公主的腿,可能不那么容易治好。”
“是吗?”钱眷不置可否,“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公主有最好的大夫医治,应该会康复的。”
师蕴偷偷注意着钱眷的表情,他还在看着画,从他的表情上看她实在难以窥视他的心思,他是否有意公主?是否会介意公主落下残疾?她只能继续试探:“公子不担心吗?”
这下他把目光从马球图移到了她那,“我也不是大夫,相信大梁的御医定会治好公主的。”
师蕴留神他的情绪,实在没有察觉到他有啥情绪波动,好似在说一件平常的事一样。看来他对金阳公主并没有什么情意,她之前还希望钱眷能因为愧疚对金阳公主负责呢。
她正思虑着是否要继续试探,金阳公主毕竟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若是在身患残疾的情况下钱眷还愿意尚公主,那大梁和东越应该会关系更加紧密,正想着就听钱眷问:“不知师待诏可有去过杭州?”
啊?杭州?他怎么问这个?
她摇摇头说没有。
“我看师待诏的人物画如此惟妙惟肖,不知师待诏可喜欢山水画?”
嗨,她现在画画是奉命作画,该画什么,该如何画,是不自主的,她现在都在画人物画并不代表她只喜欢人物画,她当然喜欢山水画了,她答道:“自然喜欢。”
钱眷笑道:“杭州很美,师待诏既然喜欢山水画,不去杭州可就有些可惜了。”
她在诗里、画里见过杭州的山水,她自然知道杭州是个好地方,可离汴京远了点,现在天下又不大太平,她一个女子如何去得杭州?她小时候在长安待过,之后她爹就辞官回汴京了,她几乎没出过汴京,更何况杭州现在不属于大梁管辖,是他东越的。
她再怎么想去杭州游山玩水,去见识见识诗画里的杭州,怕也是无缘了,她只低声道:“杭州,太远了。”
钱眷却不大同意,摇摇头道:“杭州离汴京不算远啊,师待诏以后总得离家的吧。”
或许对于他们这些大使来说确实不算远,毕竟还有从契丹来的呢,但对她们这些女子来说真是有点远了,至于他说什么她总得离家她没怎么听明白。
正疑惑着,又听钱眷道:“不知师待诏可愿意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