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掌中娇》晓庄入孟

19、第 19 章

　　沈慕媛目前还是在对外称病时期，所以不方便自己出面，就派了小桃和青杏去打探消息。回来的时候只见两人手里一人抱了一床棉被，满脸无语。

　　“怎么样了？”沈慕媛问道。

　　“就问了一下贼人出没的时间然后还采集了几枚脚印。”

　　“那你们手上这是？”比起贼人的动向，她现在更关心这两床被子。

　　“这是那个叫靖康的官差给我们的，”小桃纠结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床暗红色的锦缎被面。

　　“说是上头的意思，我们也不敢擅自做主推拒了，还是请姑娘你来定夺。”

　　上头的意思？神机营里最最做主的不就是那个魏将军吗？无缘无顾地他给她送被子做什么？

　　“有没有问清楚是何缘故？”沈慕媛眉头微蹙，思索片刻 。

　　“那个靖康说这是他们那儿的旧俗，要给新搬进来的邻居送床被子去压压惊，图个吉利。”青杏回禀道。

　　“他们那儿的旧俗？他不是京城人吗？”

　　“是，这是南疆的旧俗，他和魏将军在南疆这么多年呆惯了，有些习惯也就保留那边儿一套了。”青杏掂了掂手里的被子，又轻又薄，可抱在怀里不一会儿又很暖和。

　　“听那靖康说这被子可是极其难得的鸭绒被，薅几百只鸭子毛也才能得这么一床被子！还有这被面，要我看着也不是凡品，上面的刺绣就是南湘阁的手笔了。”

　　“拿过来我看看！”一听竟是这般贵重的沈慕媛立刻凑近了些仔细看看。

　　别的不说，就说这南湘阁里头随随便便一样东西就能抵得上她两个月的月银了，何况是这种定制的大物件了。

　　沉吟片刻，她正色道：“这东西我们不能收！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你们一起去再退回去吧！”

　　虽说她如今确实是特别需要一床好被褥来应急，可送来这东西实在是太过贵重！她沈家和威北侯府素来没什么交情，她和魏霆衍更是八竿子打不着，无缘无顾地收下人家这么重的礼实在是于心不安。

　　说来说去还是都怪那个该死的巨寇！

　　沈慕媛愤愤地想，要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至于连两床换洗的冬天被褥都没有，堂堂一个官府女眷，居然拮据到这个地步，传出去真的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青杏，前些日子我要的那些鲜花买回来了吗？”沈慕媛问。

　　“昨天都买好了，按姑娘的吩咐都放在地窖里储备这呢！”青杏回道。

　　这些花都是托人从外地采买的，京城一带的地价贵，连带着物价也水涨船高，普通的花外地和在这儿能差价十倍都不止。

　　“好，你去把东西取了过来。”买药材的银子实在是杯水车薪，这么大一个庄子的开销总得想办法慢慢挣。

　　沈慕媛看了看鲜花的成色，都是符合她要求的，颜色艳丽，香气浓郁的品种，只是沿途颠簸加上保存不得当，还是有些损坏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姑娘，你要这个干什么呀？”小桃问道。

　　“挣钱！”

　　“这怎么挣钱啊？就算是要卖差价有的也都蔫儿了，卖不出好价钱的吧！”

　　“笨！”她朝小桃脑袋上弹了个爆栗。“谁说要拿去倒卖了？全留着制成香料或者是蔻丹不叫好了！”

　　小桃吃痛地揉了揉脑袋，瘪着嘴道：“啊？可是我们也不会做啊？就算做了也没地方卖啊？”

　　“你不会做这不还有你姑娘我吗？”沈慕媛得意地挑了挑眉。

　　“什么？姑娘你会？！”小桃瞪大了眼睛：“我可是从小在你身边服侍到大的，怎么没听说从前有这个本事？”

　　“嗤，什么叫真人不露相知道吗？我这样的宝藏姑娘你不懂的还多着呢！”她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橘色的灯光下像一只聪慧的小狐狸。

　　“好了好了，你们先出去等会儿吧，等我做好了先给你们俩试验。”

　　“原来姑娘是拿我和青杏当小白鼠啊！”

　　“白白送你两样化妆品还矫情起来了！好好好，矫情矫情可什么都没有，我把你的那份送给兰草去。”沈慕媛两眼一瞪，脸上这才有了这个年龄的姑娘该有的鲜艳与活泼。

　　“哎呀，不说了我不说了！姑娘你又欺负我......”主仆三人我在小闺房里吵吵闹闹，体会到难得的轻松与愉悦。

　　其实做这些东西沈慕媛自己也是第一次，心里没有底。

　　她也只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配方，具体效果怎么样还未可知。况且制香这种事情因人而异，光光是有秘方还是远远不够的，也需要调香师的把控和品味过关。

　　她娘生前据说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研究香料，所以留下了许多制香的书籍，这次出来她自然是不会把她娘的遗物留在沈家的，虽说多了一些，但现在看来带出来是绝对明智的，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吗。

　　沈慕媛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调香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做了一个简易的蒸馏装置，用来提炼花的香味。有些不达标的花就捣碎成花汁，保留它最好的颜色。

　　“姑娘怎么样了，都这么久了还不出来？”青杏看着日头快要升到顶的天，神色担忧道。

　　“是啊，都这么多天了！她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早上进去送水的时候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摆弄，脸上还带了一个像面纱的一样的蒙面。”小桃把知道的消息互享。

　　“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不能成咱们这次要发的工钱可就危险了。”

　　“是啊.....”

　　就在外头两个小丫鬟为她担心时，屋里沈慕媛已经做出了两瓶浅粉色的药水。

　　“快进来吧！”因为长时间不说话，一开口她的声音有些低哑。

　　青杏和小桃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怎么样？成了吗？”

　　“你们说呢 ？”她的脸上丝毫不见一夜没睡的倦色，反而露出兴奋和期待的光芒：“快试试！”

　　她给她们一人发了一瓶药水，“可是，这怎么用啊？”小桃没看明白。

　　毕竟现在市面上的香料都是颗粒状的，还需要放在炉子里熏，这种样子的倒是从没见过。

　　“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不需要放在炉子里烧，可以直接涂在人身体上的一种香水，涂好以后就像是人的体香一样，而且味道经久不散。”沈慕媛介绍道。

　　这其实是当年她母亲提出的一个想法，当时把它记在了一本《香料秘案》里，只是还来不及去实现，人已经不再了。

　　几天前，沈慕媛看到了这个点子后几乎是如获至宝，也许这是解救她们境况的唯一方法了，新的思路，新的东西才能有更广阔的市场！

　　“姑娘，这个香料好好闻啊！也不是特别浓郁，有一种甜甜的感觉，还很清新！”使用过后，小桃惊喜地夸赞道。

　　“嗯，记得之前桌上那个橙子吗？我给切了。”沈慕媛点点头，证明小桃的鼻子还是很灵的。

　　她的这个香水里可不仅仅只有花香。太过浓郁的香味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尤其是年纪正轻的姑娘家，都喜欢更干净更清爽的味道。

　　“把水果加进去了！姑娘你，你这想法也太...太厉害了点吧！”小桃咂舌，要不是她从小和四姑娘长在一起，说四姑娘是第一次制香做成这种程度她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我们姑娘本来就很厉害，只是从前在府里一直韬光养晦罢了，现在出来了，自然就可以扬眉吐气了！”青杏笑着，满脸自豪。

　　“既然你们都觉得行那就可以把第一批试验品交给祖母去卖了。”沈慕媛松了口气，继续道：“我记得祖母的名下有一处脂粉铺子，就先把那儿当做试点吧！”

　　“行！我这就去府里告诉老太太。”青杏爽快地揽下了任务。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沈慕媛的计划在暗中进行的有条不紊，她只要在屋子里潜心研究制香，赶出第一批成品就可以了。工作一忙也就忘了痘丸的事情，连续几天不吃药时间一长身上的痘也就自己慢慢消退了。

　　“姑娘，府里来人了。”门外，小桃兰草扣门禀报。

　　“怎么回事？”

　　“说是夫人担心您的身体，想多派两个人来照顾您。”

　　照顾她？这个时候来是来监视她的吧！是因为那张做了假的租契吗？这么快难道袁氏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也好，她有所动作沈慕媛才能见招拆招，忙中出错，要是袁氏一直按兵不动，凭借着她苦心经营的这么多年的势力，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无从下手。

　　“请她们先去前厅等着，就说我身体不适，派青杏前去问话。”

　　人她肯定是不能见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这次，她倒是也想要看看，袁氏在耍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