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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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13
“站住。”投票完毕，宣布下周公布新任学生会主席。迹部景吾走下讲台时，忍足侑士已然转身离开了会议室。他蹙眉，收拾好文件追了上去。男生已经晃晃荡荡走出十米开外，听到迹部命令一般的语气时，他停住脚，转过身，没有曾经一如既往的插科打诨，依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在躲着本大爷。”他走到男生面前，注视他平光镜下的眼睛。“为什么？”他问。
“既然景吾已经悄无声息的跟我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还不能够给我一段时间消化一下这个消息吗？”他冷笑了一下，“避免不必要的争吵不就是冷处理吗？还真没想到迹部家的大少爷这么想把不开的壶都提一遍。”
“谁告诉你本大爷和凉宫在一起了？”他定定地望着对方：“何况，本大爷也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她。”
“是真的不知道吗？如果不知道的话，冬天时在大阪为什么要和我隐瞒与凛见面的事呢？”
“那次只是偶遇上了而已，何况难道我所有的事都要和你汇报吗？况且，即便本大爷不告诉你，你不是也知道了么。”
“可以不告诉我，在一起也不用告诉我。只是让我接受需要冷处理一段时间，难道景吾真的一无所知吗？”他冷笑了一下，伸出手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到此为止，不要再吵了。我不想跟从小到大只认为自己是规则的大少爷讲道理。”他转身向校门走去。
“你就没隐瞒过本大爷？”迹部景吾的声音掷地有声：“2008年11月23日中午十二点三十二分，你用本大爷的电脑查了凉宫的资料，没错吧？”
“……”他蓦然站住。
“你以为没有查询记录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去查资料，而且动用了学生会会长的系统却不告诉本大爷，按照你的逻辑，那个时候你也应该知道我也喜欢凉宫，是么？”
“。”他顿时哑口无言。
“侑士，如果我们喜欢上同一个人，作为绅士，选择权全是不是应该交给女生，而不是我们两先提出谁让谁退出，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大概是因为凛选择了你，所以才能在这里说风凉话吧。”他冷笑道，对对方的磊落嗤之以鼻。
“她没有选择我，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现在的关系只是朋友而已，如果你想跟她约会，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她是自由人。”迹部景吾冷眼望向他：“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因为这件事跟本大爷绝交，那随你便。”这已经是骄傲如他为多年挚友做出的最大让步。说罢这句话迹部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但是即便是绝交，你知道本大爷也不会就这样拱手相让的。
“景吾……”他张嘴想叫他的名字，然而他的影子已经消失在拐弯处，后半句的对不起被吞在夏天潮湿的风里，雨更大了，密集的落在雨伞上，从伞骨均匀落下，这是第一次，忍足在两性关系里这样窒息过。
七月中旬，冰帝的暑假开始，自从上一次与秀中闹过别扭后，凉宫已经长达一个月没有回过家。她在宿舍慢吞吞地收拾着行李，手机响起，莹莹的屏幕上写着“九条宅”的座机电话。她接通，“喂？”她靠在床边问。
“凛小姐，我是麻生管家。是不是要放暑假了？家人都很想你，希望你回家呢。”
“嗯，我在收拾行李。”她听到“家人”时鼻子一酸，想来，在这里除了永远不在线的母亲，哪有什么家人。
“小姐需要接吗？”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来，也只有一个行李箱的东西而已。”
“好的。您很久没回来了，今天一定让厨师做些好菜。”
“嗯，谢谢。”她无精打采地挂掉电话，目测这一层楼就只剩下一人了，她拖着皮箱下楼穿过已经空无一人的操场和教学楼。冰帝的天昏沉沉，她的心情也是。
迹部景吾与她的关系扑朔迷离，没有确认情侣关系，甚至到现在连朋友关系都淡了。自从五月底以后，自己再未与他见过面。这样的感情拉锯下去，她忽然发觉自己的心情几乎都在受他控制了，他若是找她，她便高兴一整天，他若是晾着她，自己也无计可施。她有个人的小小的矜持与傲娇，如若迫不得已，她还是想保全一些自己的自尊。
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么爱他吗？她记得不知从哪本书上看见的一句话，爱一个人就是要低到尘埃里，显然她还没有能做到。
可是，他可能也没有那么爱自己吧。只是玩玩而已，也说不定呢。她暗淡地想，那一日在会议室里他对她说会想自己，现在看来像是一句敷衍情人般的甜言蜜语。想来，迹部景吾身边美女如云，而自己那时稚拙取悦他的姿态一定像一只金丝雀，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就把自己完整的心甘情愿交到他手上，让他囚禁她，玩弄她，最后让她孤独而死。
“现在真是视而不见了，啊嗯？”她拖着箱子心不在焉地前行时，被拦住，她一惊，抬起头望见迹部含笑的眼睛。她放下拉杆，她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内心是不可言喻的惊喜，但是脸上却表现得很冷漠。
“根本没有视，怎么见？”她拖着箱子绕过他径直向校门口走去。
“在生本大爷的气？”他抢过她的箱子拉杆，自然的把她带到路的内侧，凉宫小心的品尝着迹部的温柔，她知道是限时供应，限量供应。他逗她像逗一只猫，这一次给了她短暂的甜头，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忽然很委屈，但也因此更加生气。
“没有。”
“一个半月不联系本大爷，啊嗯？”他的手绕过她的脖颈，爬上她的耳垂，她悄悄躲开他的臂弯，该死，再怎么想表达不屑，最终好像都变成了“因为对方不联系自己，所以在生气”的样子。迹部划起一丝戏谑的笑：“才长大一岁，就开始有刺了？啊嗯？”
“……”她把头扭到另一边，执意不理会对方的柔情。
“上车。”他没有带司机，孤身一人。被她的行李箱安置在后备箱后，他为她拉开车门。凉宫望了他一眼，没有问去哪里，只是钻进车内。
“在生气吗？”他坐在驾驶座，再次问她。
“没有。”她还是两个冰冷的字。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嘴撅的可以挂油瓶，迹部景吾抬起下颚，把手覆在她纤细的手指上：“不要嘴硬。”他注视她。
“学长是在玩弄我吗？”梧桐树在风中沙沙，“我是可以被随便玩弄的人吗？”她从他的手心里抽出自己薄薄的手掌，抱肘坐在副驾驶座。这一瞬间，从九条秀中到迹部景吾，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到了九条家后，她仿佛成为了少爷们的玩具，也成为了富家千金们的靶子。如果自己是在真实被爱的状态里的话，为什么会活得比之前更辛苦呢？
“好像原地等待的人总是我，学长从来不问一问我最近过的怎样吗？”她扭过头看他，这时她盈盈的眼睛像含着一汪眼泪，然而无论声线还是情绪，凉宫都没有失控的地方，更谈不上哭了。那一汪的眼泪，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在你怕打扰我时，我也怕我会打扰你。”他望着她，眼眸深不见底。
“借口。”
“是真的。”他把手指没入她浓密的头发里，柔软，芬芳，是他最喜欢的蓬松的长发：“头发长长了。”
“一个半月没有见，当然长了。”她似乎气消了一些，语气好转。
“那样，既然这么久没见。”他对她耳语：“有没有如你上次所说的每日都想本大爷，啊嗯？”
“如果学长做到每日都想我了，那么我也是。”她偏过头躲避他温热的呼吸，脸上灼灼的，她自知自己现在一定脸红到令人发笑。
“明明是个小女孩，为什么要学大人调情？”他嗤笑道，捏过她的下颚在她花瓣一般柔软的唇上封上一个吻。这个吻没有试探，长驱直入，她无力接招，连连后退。他贪婪掠夺她口中香甜的气息，这样看来美人的吻可以被命名为香吻，其实不无道理。这个吻，更像是在惩罚她刚刚的嘴硬与坏脾气。她想逃，但更想沉溺。后脑被牢牢的扣住，即便是想逃也来不及了。他放开她时，淡淡的水气在她眼底散开，迹部拉起一丝不露声色地得意的笑：“第一次？”
“……”默认代替了有声地回答
“果然是个小女孩。”他掏出手机看时间，满意自己攫取了她的初吻。2009年七月十五日下午四时：“从这个时刻开始。”迹部景吾扭过头望向她：“从此都是本大爷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0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