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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哥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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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不同,拍完戏开车去贺梓宸那喝一杯,聊聊天,日子平静的像是前阵子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陈瑾轩单手握着手里的酒杯,摇晃着酒液,似笑非笑的看着拿着伏特加豪饮的祈尘,“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那张纸上写的什么?”
祈尘摇摇头,漆黑的眼里有着迷茫,“不行,阿轩,还不是时候,但我和你说实话,我搞不定了,这件事凭现在的我真的搞不定了,可我不想放弃,真的不想放弃。”
陈瑾轩和祈尘碰了下杯,一口饮下了剩下的酒,“别担心,现在不行那就等等,我相信你。”
祈尘笑笑,喝下了瓶子里最后一口伏特加,“听说你最近新找个新男朋友?带出来看看。”
“放过我吧,当着贺梓宸的面招来另一个人,很麻烦的。”
陈瑾轩一边朝吧台后面的贺梓宸招下手,示意他过来一下,一边对又开了一瓶伏特加的叮嘱祈尘道,“少喝点,醉了可没人送你回去。”
纤细的少女不在意的笑笑,一向薄凉的眼里显现出难道的温情,“不碍事的,子画会来接我的。”
“那也不能这么喝,这已经是你开的第六瓶了。”走过来的贺梓宸对着那一桌的酒瓶有些无奈,伏特加是高度的蒸馏酒,饮入过量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
“不用管她,两天后我生日你去吗 ?”陈瑾轩一把揽住他的腰强迫性的要他做在自己身旁,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他的侧腰,“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
“陈家四少的庆生宴我好像没有资格去吧?”贺梓宸也不在意陈瑾轩的举动,反而顺从的将身体的中心放在陈瑾轩的身上,三个月的期限还没过,陈瑾轩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法反对,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只能享受了。
“阿轩,你是越来越没下限了,也不怕狗仔队拍到。”祈尘灌下一口酒,剔透的液体划过肺腑带给她烈焰一般的刺激,让她的喉咙有些嘶哑,“那就是场小型聚会,几个朋友聚聚,没什么的,他真正的庆生宴会在陈家本家举办,那场你就是想去,也没资格。”
“放心没人敢登我的绯闻的。”见同伴喝的如此没节制,陈瑾轩不禁有些担忧,用空下的手抢走了祈尘剩下的半瓶酒,在桌角用力一磕,直接磕碎,醇厚的酒气在空气中蔓延。
“瞎担心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质。”酒瓶被砸的原因祈尘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体经过特殊的训练,一般的酒精对她没有作用。
“即使这样,酒精对身体的负担也不可能消失吧。”陈瑾轩有些生气,他能明显感觉到祈尘的气馁,可他也相信不需多久那个人就会和往常一样,无坚不摧。
祈尘扯了扯唇角,还不等说什么,就被酒吧门口的男人定住了视线,他目光来回巡视好像在寻找什么,她眯了眯眼,慢吞吞的开口,“阿轩,你貌似要经历修罗场了。”
陈瑾轩听后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他没有管门口的那人,反而看了看身边身体有些不自然的贺梓宸和一旁一脸戏谑的祈尘,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阿尘,你想要什么直说!”
“你家里那瓶72年的红酒。”祈尘耸耸肩,满不在乎的开下条件。
“那是陈子歌的!”陈瑾轩咬咬牙,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他放开揽住贺梓宸的手,仅仅是给他一个抱歉的笑容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向那个人。
贺梓宸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见陈瑾轩亲密的抱住那个男人后,复杂的感情进一步被放大,一股破坏欲从心里迸发。
祈尘将一瓶新的伏特加塞进贺梓宸的手里,“这种事情你不用想,想了也没有用,老老实实做好你的事,阿轩自然不会亏待你,至于真心这东西,看在你的酒调的不错份上,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阿轩的心不在你身上,也不会在他身上。”
熟悉的酒瓶给他一种被这个女孩安慰的错觉,复杂难测的心情被薄凉的语调平复,深邃透彻的眼里浮现出一抹了然来,“确实没什么可惊慌的,我和他在陈瑾轩心里都是一样的。”
“或许吧。”祈尘恶意的笑笑,“只不过相比那个人,你的酒对阿轩更有吸引力。”
贺梓宸温和的笑笑,他摇摇手里的伏特加,对祈尘提议“要不要试试我的新酒,以伏特加为基调,加入柠檬汁和薄荷原液,入口清淡,但划过喉咙的时候会转为烈焰般的灼烧感。”
“去吧,我在这看着你调。”祈尘半眯着眼,纤细的手指拂过伏特加的瓶身,带来一种鬼魅的美感,酒吧昏暗的灯光隐约照着,似乎怎样也打不进她荒凉的世界里。
贺梓宸应了一声好,起身的时候,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那里已经没有那两人的身影,他暗暗苦笑了一声后,也不多想了。
贺梓宸调酒的动作很优雅也很规范,其中不时穿插些自由调酒的技巧,但大体上还是英式调酒的典范,从传瓶开始到量酒结束,每一步都刻画着主人扎实的功底。
最后的成品没有太多的装饰,殷红的酒液与清透的冰块形成独特的即视感。
祈尘接过贺梓宸递来的酒,那红色的即视感看的她十分不舒服,也就没仔细品,直接将整杯灌了进去,那一路滑到内脏的灼烧感,如同毒品般让她上瘾。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点痛感还能证明她还活着,至少是生理意义上的活着。
对于陈瑾轩来说韩语晨很好哄,两三句好话,一个吻,就能搞定这个傲娇的在校大学生,酒吧的气氛不太适合接下来的事情,陈瑾轩也就想把他带回新买的公寓。
听到陈瑾轩的提议,韩语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就着昏黄的路灯,脸色莫名的显得有些苍白。
陈瑾轩温和的笑笑,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他牵起韩语晨的手放到唇边很轻很轻的吻了一下,
动作很轻柔,轻柔到有些残酷,“韩语晨你和我之间只能是这种关系,明白吗?”
韩语晨先是一愣,然后冷冷的笑笑,“四少,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我们什么关系一开始不就说好了么。
“语晨,聪明人有时候也会办些蠢事,尤其是投入太多主观因素的时候”
陈瑾轩平稳的声音湮没在汽车骤然停下的尖锐声响里,一辆黑色的宾利布鲁兰克停在他们面前,一声清冷的男声从车上传出来。
“回家。”
清清冷冷的声音让人听的极为舒服,陈瑾轩嘱咐了韩语晨两句,就松开了牵着他的手,一个人坐进了车里。
“哥,你下次能不能不这么吓唬我,开着老爷子的车,我还以为是他要抓我回家。”陈瑾轩放松的靠在后座上,眼睛轻闭,灯光打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疲倦感。
“你们闹出的事,祈尘扛住了,不会牵扯到陈家,老爷子也就不想抽出时间来修理你,这次主要是受我牵连了。”陈子歌边开车,边将副驾驶上的外套扔给陈瑾轩。
“披着睡会吧。”
陈瑾轩接过外套,看着开车的哥哥,心底的疲惫被轻松的平复,“哥哥,来找我的的借口是因为我生日吧,不然也不能放你出来和我通气”
陈子歌先是顿了顿,清冷的嗓音里含着有些无奈,“这次接你回家,是要谈你接手家族企业的事。”
轻阖的双眼猛然睁开,他盯着陈子歌出尘的侧脸,手无措的半举着,车外人来人往都挡不住他轻轻颤抖的心脏,“哥哥,你......”
家里的企业一向是陈子歌在打理,他这个哥哥很优秀,没道理撤下陈子歌换上他这个当演员的外行。
陈子歌不在意的笑笑,“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和陆曜的事被家里人知道了而已。”
“陆曜?你们.....?”
“我和他的事以后再和你细说,这回帮哥哥个忙,我还不想离开公司,有些事情我还没办完。”陈子歌的声音很平淡,可清冷的声音里却透着丝丝缕缕的危险。
陈瑾轩点点头应了一声好,将外套重新披好,“你那瓶72年的红酒。”
陈子歌好笑的摇摇头,“你啊......又被祈尘套住了对吧。”
“她就那么点爱好,除了对酒的这点喜爱,我就没见她喜欢过什么,人啊太冷情了就会觉得可怕,也会变得更不像人了。”
车子飞快像陈家老宅开去,掠去的倒影印刻出这个城市的繁华与悲凉,陈子歌和陈瑾轩都不是太愿意回去,社会的上层总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他们家也不例外。
陈家的老宅不是在这个城市新贵聚居的城市北部,而是和政府官员们比邻而居,住在闹中取静的东部湖畔区,小区的门口有人持枪二十四小时站岗,想要进去会费上很多事。
即使两人是住在这里的人,站岗的门卫还是一丝不苟核实身份,才放了行。
陈家住在小区相对靠里的位置,开车要有个五六分钟,小区里别墅和别墅之间离得挺远。
来应门的是陈家小辈中唯一的女孩陈子画,她腼腆的向两人打个招呼,偷偷的告诉他们,老爷子心情不好,要他们看着点脸色,就急忙忙出去了,她要去接醉酒的祈尘。
两个人和家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才敲了老爷子的门,进去的时候老爷子正在看着墙上一幅画出神,画是一副万里江山图,看上去平平淡淡并无气势显然不是什么佳品。
老爷子见他们进来了也不看他们,只厉声喝了一句:“跪下。”
陈子歌二话没说立刻跪了下去,陈瑾轩看看异常听话的陈子歌又看看故意不看他们的老爷子,心里记得陈子画刚刚提醒的话,敛了神情,面容平静的跪了下去。
“爷爷孙子知错了,还有哥哥他您就放过他一次吧。”陈瑾轩服软求情道。
“错了?错在哪了?一个不知死活,逼得好友以命相搏,一个被男人纠缠不休,迫使家族痛失颜面,你们最近是不是很闲?”
老爷子将目光从万里江山图移开,落在两个人身上,“既然都那么闲,小轩明天直接去公司报道,子歌你做是他的助理,三个月内我要看到你们的业绩。”
从老爷子房间里出来的陈子歌和陈瑾轩并没有选择在家留宿,反而开车去了陈子歌的公寓里,那公寓离陈家大宅极远却离公司很近,一路上两人都静静的没有出声,更没有提老爷子留下的任务。
寂静中疲惫被无限的扩大,陈瑾轩看着哥哥的侧脸,安心的感觉将他的睡意一点一点伸展,终于在那久久的车程中半阖上双眼。
陈子歌将车开进地下车库停好,才回头叫醒已经在车上有些昏昏睡睡的陈子轩。
陈瑾轩听到陈子歌清冷的声音,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他跟哥哥走到电梯口,却看到陆曜倚在电梯旁,有些失神的半闭着眼,脸上还青了一块。
“谁干的?”陈子歌清清冷冷的声音里满是怒气,他低低的开口,手指抚上陆曜脸上的伤痕。
陆曜被他这么一说,自然不在迷糊,调皮的眨眨眼也不喊疼,“我爸打的,没什么大事,都是些皮外伤。”
“皮外伤?皮外伤能让你几近失神!”陈子歌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他顿了顿想到什么苦笑出声。
“是的......都是皮外伤,不伤筋动骨却疼的要死,你爸爸还真的......下的去手。”
如果他今天没有被老爷子召回去,现在应该也会像陆曜这般惨兮兮的吧。
想到这,陈子歌本就不悦的表情更加冷峻,但心里的怒火还没有迸发出来,就被弟弟的体温安抚下去。
陈瑾轩抓着陈子歌的手腕,血脉相连的温情顺着肌体传导进心里,他温和的看着哥哥,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哥哥,别着急,一切都还没开始,不是吗?”
两家的大家长齐齐发难,显然不是什么巧合,阴谋在向他们靠拢,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冷静下来后,思绪自然清楚很多。
陈子歌抿了抿嘴,将房门钥匙递给陈瑾轩,“我去买点医疗用品,他的伤需要处理。”
陈瑾轩应了一声,接过钥匙,他不知道陆曜究竟伤的怎么样,只得小心翼翼的扶住他的胳膊带他进电梯。
陆曜不在意的笑笑,“轩轩,没必要那么小心,我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疼。”
似乎要应证他的话一般,陆曜的身体不自然的抽搐一下,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子歌,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我和他的事?”
看到陈瑾轩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我从拍卖会上离开以后,就不断有人来追杀我,和你们的事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们就是借这个机会除掉我这个陆家的继承人。”
疼痛让他说不了太长的句子,他缓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才继续的开口,“我安顿好安子颜,就继续逃亡。我不敢回家,也不敢在街上乱逛,就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陈子歌奇迹般的找到我,收留了我。”
陆曜的目光有些奇异的悲伤,可神情依旧温柔,“子歌和爸爸单独谈了一次,回来后爸爸就放过了我,那些追杀的人也一同消失了。”
电梯金属板上影响十分朦胧,但依稀能见陆曜眉眼中的欣喜,“轩轩,你知道么?那是第一次有人护我周全。”
陈瑾轩微微扭过头,不敢看陆曜的眼睛,那上面既欣喜又温柔的神情,让人的心生生的发疼,他不知如何开口说出那残忍的真相。
看着好友那难得的逃避模样,陆曜嗤笑了一声,他不在乎的耸耸肩,这让他疼的脸色更加苍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的,我知道子歌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不然也不能来的那么适时,说不定那些追杀我的人中就有他的人在。”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电梯金属板上自己的影响,像是对自己的誓言般认真的开口,“我不在乎那些,就算死在他手里又能怎么样?他给了我想要的,他想要的我自然要给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陈瑾轩带着陆耀踉跄着回来陈子歌的公寓,他有这里的钥匙,把陆耀安置在沙发上躺好,就转身去卧室找医疗包,他记得应该有些备用的,陆耀身上的伤确实不是很严重,青青紫紫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但也如他自己所说的,都是些皮外伤罢了,陆家主也不可能对唯一的继承人下死手。
陈子歌买回医疗用品的时候,正好看到陈瑾轩在给陆耀进行简单的清理,家里有点备用的,只是不够用,他这才出去的。
看见哥哥回来,陈瑾轩也叹了口气,“哥,我先回去了,明天来找你。”
门一开一合,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粘稠,暧昧的气息在身边回荡,陈子歌打开新买的碘酒一点一点擦拭着陆耀的皮肤,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两人算是青梅竹马,这么算计他,拖他下水真的好么?
“对不起,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陈子歌突然开口,没了衣服的阻挡,陆耀身上的伤口,刺的他心疼。
陆耀不在乎的笑笑,“没关系,我这次跑回家自投罗网,也是想给你减轻点负担。”陈子歌把他捡回家后,这人就把追捕自己的人撤了回来,可是爸爸的没有,总不能一直躲在他身后吧。
俯身亲了亲对方的发顶,声音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放心,子歌,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太久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