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块小甜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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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互换了身体，所以傅裕原本打算为部下举办的庆功宴也只能暂时搁下。耿恬这几日白天只是呆在凌霄苑，晚上还要等偷偷摸摸避开众人视线的傅小王爷来找她。
“你们平日里事情都那么多吗？”傅裕刚一坐下，就拿起桌上耿恬沏好的茶往嘴里倒。
见他眉宇间的倦色，耿恬有些愧疚：“也不常是这样。只是过些日子就到了赏诗宴，京中来往的外地学子众多，宫中上心，我们免不了要将他们的身家背景弄清楚一些。”
若不是她现在担着傅裕的身体，这些事本该她来忙才是。如今却是自己躲在屋子里清闲，让堂堂傅小王爷去做这些琐碎的事……
耿恬又偷睨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要借题发挥怪罪她的意思，暗自舒了口气。
傅裕又灌了一大杯浓茶，精神才勉强振作起来：“既然今年的赏诗宴还是沐王府来办，我又刚回京，免不了要露面。若是到时我们还没有换回身体，恐怕会有些麻烦。”
这也正是耿恬担忧的事情。这段时间她左右没什么事要做，在请示了傅小王爷之后，将他房间里的一些书籍信件都翻阅了一遍，也好未雨绸缪。
好在老王爷陪着太后去了静山寺礼佛，倒还没来得及和自己儿子多说上话。
“老王爷明日就回来了，我来王府不过一年，对有些事情尚不清楚，若是到时叫我前去说话，该如何应对才好？”
耿恬只知道他们父子二人聚少离多，其间的感情如何并不清楚。虽说她跟在老王爷身边做事，对他的性情倒是能拿捏个八/九成，但是她如今成了傅裕，要怎么说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既然捉摸不透，她索性试探一下傅小王爷的口风。
傅裕脸上有不耐之色：“他不会来找你多说什么的。他若问，你答便是，能少说一个字就不要多开口。”
听到傅裕这般说，耿恬心中多少有了数，这父子两个的关系恐怕不是太融洽。只不过这是主子们的私事，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她作为下属自然是能避则避了。
耿恬在心中排演了一下两人说话的程度，自觉能够把握的住，这才接着说道：“王府幕僚需要做的事情且多且杂，小王爷不若把事情捎带回来给我，我来完成就好。”
傅裕抬眼瞥她，见她神色认真恭敬，似是实心实意的提议，于是也不拿乔，点头应下：“也好。我会抽空把需要办理的事务带来给你，你若常来议事厅恐会招人猜疑，可以叫明录送来给我，他是我信得过的人。
耿恬点点头，这几日她已经见过明录，知道这小厮是个少说话多做事的性子，确实适合充当两人之间的信使。
“你在王府有没有备用的常服？”
耿恬一怔，摇了摇头：“常服我都是放在家里的。”
“那就去你家吧。”傅裕说着就站起身朝外走，耿恬赶紧跟上：“我家离王府不远，小王爷若不想招人眼，不如走着过去。”
傅裕没什么意见，于是就由耿恬带路，稍退于傅裕身后。
他偏头去看耿恬，明明是他自己的模样，只是内在不同了，整个人的气质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月光漫漫，清辉洒下，男子的面庞笼罩在朦胧月色中，原本硬朗的轮廓也被沾染了柔和，透出一股恬淡的气息。像是从没见过的自己的另一面，傅裕心中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怎么了，小王爷？”
注意到了身旁人的注视，耿恬有些困惑地开口。
听到那熟悉的男子朗朗之声，傅裕那一点微妙的感觉也跟着消失殆尽了。他略有些尴尬地回过头：“还有多久能到？”
以为是小王爷嫌路远，耿恬赶忙道：“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耿恬当初在王府谋得了职位之后，就咬咬牙在附近寻了个房子租下。毕竟是天子脚下，又毗邻达官显贵居所，所以租金并不便宜，不过她一向不喜欢来回路途太多奔波，也是图这里比较方便。
耿恬引着傅裕进了小院，碧萝正坐在门槛处，靠着墙打瞌睡。
现下两人身份对调，耿恬并不打算叫醒她，只小声对傅裕说道：“这是我的婢女，唤作碧萝。”
傅裕也学她一样压低声音：“就她一人？”
耿恬点头。
“你好歹也在沐王府当着正经官职，怎么连个多的婢女小厮也没有？”傅裕毫不掩饰他的嫌弃，“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沐王府有多苛待下属。”
耿恬：……
财大气粗的傅小王爷当然不能理解，她一个贫苦人家出生的女孩子，万事都要以省为主。
“我自幼习惯了自己来，又是一个人住，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耿恬说这话时还是带着笑，却让傅裕陷入了沉思。
他并非不知人间疾苦之人，在军营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他也听说了那些整日里刀尖上舔血的汉子之前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只是他素来仗义，对待下属更是慷慨，吃穿用度一应从自己的私库中提供最好的。是以他虽然军令严明，手下却无一不服。
只不过他没想过，就算是在京城里当差，也不是没有拮据之人。
耿恬并不知道傅裕在心里已经把她归类为“生活较为困难”那一部分人群，待到她找出常服交给傅裕时，才“啊”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脚步匆匆地进去房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小王爷，这个……您会用吧？”耿恬悄悄打量他的神情。
傅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塞到他手里的白色长条物件，和之前张妍给他的一样。他脸色很臭地用衣服裹住月事带：“你话怎么那么多。赶紧走，明天我去王府后门找你。”
这个男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耿恬心中戚戚，这位可比老王爷难捉摸多了，往后还要常打交道，实在是辛苦。
她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离开小院。
傅裕看着自己的身体朝他行这种大礼，心情变得更差了。
但愿明天能有办法换回来才好。这种日子多过一天都是折寿啊。
……
第二天一大早，傅裕就被门外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他昨天一晚上没睡好，脾气也差得很，一时忘记了自己住在耿恬的房子里，大声嚷道：“一大早上的，吵什么呢！”
清亮的声音不仅吓到了门外的碧萝，也把傅小王爷自己吓了一跳。
这娘里娘气的声音……啧。
碧萝怯怯地站在门边：“大人，我吵醒你了吗？”
傅裕一看见她那副鹌鹑样，纵然是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无妨，伺候我洗漱。”
“哎。”碧萝见他不生气，小脸瞬间又变得明亮起来，开开心心地去给他准备洗漱的东西。
傅裕换上耿恬昨晚找给他的衣裳，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虽说是女子常服，不过耿恬考虑到傅小王爷的感受，找出来的是一件与男子制式相差不大的长衫，只是考虑到身量问题，将腰身收窄了些。
傅裕看着镜子里那瘦弱的小肩膀，两条细不愣登的胳膊，心里就一阵窝火。
想自己在边关奋勇杀敌，天底下的男子哪个不以自己为榜样！结果现在呢？瞅瞅这弱鸡样，成何体统！
他冷哼一声，抬手将头发束好，不再看镜中的自己，大踏步出了卧房。
碧萝看到自家大人穿戴好走出来，不禁“啊”了一声。
“怎么了？”傅裕抬眸扫了她一眼，啧，傻呆呆的样子，耿恬怎么什么人都留在身边用。
碧萝从怔忡中回过神来：“大人这么梳头——”接收到傅裕眼风递过来的狠劲，她咽了口口水，将后半句改了，“……还挺好看。”
哼，算你有眼光。
傅裕还不忘提醒她：“今儿我有事，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
“哦好。”碧萝看着自家大人束得高高的男子发髻和豪迈的走姿，有些恍惚，大人这么一看，好像还有点英姿飒爽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块小甜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