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只小白兔》鲸梦烟嚣

42、太后

　　“为什么他活着回来了？”

　　书房里，苏见澈坐在主位上，语气喜怒难辨，目光落在跪着的无涯身上。

　　苏佩璋立于一旁，沉默不言。

　　无涯俯首请罪：“属下无能！”

　　苏见澈喝了口茶，一时间，屋内除了杯盏相碰的声音，无人说话。

　　又静了好一会儿，苏见澈目光才落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儿子身上：“你呢？有什么想说的？”

　　苏佩璋恭敬道：“儿子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话一落地，苏见澈手中的茶杯便朝他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杯盏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是，你不说，直接做了是不是？”苏见澈话里带着失望，“我是怎么教你的？如今你倒好，把家族利益放在哪里？”

　　“父亲，白洛是要和我携手一生的人，我和他，我们和他，不是敌人！”苏佩璋直视苏见澈，直言自己并不苟同对方的做法。

　　“你懂什么？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他吗？你就敢说他不会是我们苏家的敌人？”苏见澈冷笑。

　　“父亲！”苏佩璋对苏见澈的顽固无能为力，“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苏见澈疲惫地闭上眼：“都出去。”

　　苏佩璋转身正打算离开，却被苏见澈叫住了。

　　“等等，你们从秘境回来时，佩瑾身边那个人是谁？”

　　苏佩璋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印象，我在秘境里没有遇到佩瑾。”

　　“行，先回去吧。”苏见澈摆了摆手。

　　另一头，白洛回到东院简单休息了片刻，本想晚些时候去洛斋一趟，但未待他出门，宫里的口谕便下来了。

　　皇帝召见白洛。

　　众人聚在前厅，前来传召的太监冲苏见澈和苏佩璋弯了弯腰，道：“首辅大人，大公子，皇上让二位也一起进宫。”

　　苏见澈点头：“那便一道进宫吧。”

　　苏佩璋看了眼白洛，白洛的目光也正落在他身上。

　　没，事，苏佩璋张嘴冲白洛无声道。

　　白洛牵起嘴角，点了点头。

　　白洛从未去过皇宫，皇宫对他来说既近又远，身在京都，皇宫门口还是走过那么几遭的，王孙贵胄也是见过那么几个的，但见皇帝却是第一次。

　　听说皇帝忌惮太后，太后擅权，又听说首辅和太后水火不容，这些京都城位高权重的人们，是百姓嘴里八卦的热门。

　　直到站在皇宫大殿之上，被皇帝亲口免去朝拜大礼，并以国师相称，白洛才真正有一些意识到，玄武选择自己，意味着什么。

　　“新任国师年纪轻轻，还需锻炼，皇帝，慢慢来，别给这孩子太大压力，将人吓跑了。”太后望着白洛的眼神满是慈爱，话里也带着鲜见的亲呢。

　　皇帝：“太后所言甚是，是我心急了。白洛，你既已为玄武印传承之人，成为本朝新任国师，那么灵召宫之事往后便由你管辖。其他的不急，老国师的丧事如何操办，是当务之急，这样吧，朕让六部任你调遣，此次老国师的丧事，便由你全权负责。”

　　白洛：“……皇上，我……”可以说不么？

　　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苏佩璋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白洛咬唇：“哈哈……我尽力。”

　　苏见澈笑着捋了捋胡须，开口道：“皇上，洛儿第一次操办这等大事，难免无从下手，臣会从旁协助，保证不让皇上失望。”

　　洛儿？叫谁？白洛感觉到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皇帝满意点头：“有太师在，朕便放心了。”

　　太后半阖着眼，一丝目光都没给苏见澈，也没再说什么。

　　简单交代了两句，皇帝表达完自己对白洛的看重，便让他和苏佩璋先行退下，也让太后回殿休息，自己则留下苏见澈，说是有些政事要商议。

　　几人步至殿外，白洛和苏佩璋跟在太后身后，本想恭送太后回宫之后两人也离宫，却没想到太后停下了脚步，冲白洛招了招手，让人到自己身边来。

　　白洛看了苏佩璋一眼，往前走了两步：“太后有事吩咐？”

　　太后：“本宫也是妖族，国师不必见外，现下时辰还早，国师不如到本宫青鸾殿坐会儿，说说话。”

　　白洛下意识又看向苏佩璋。

　　太后早就觉察到了白洛对苏佩璋的在意，见白洛看向苏佩璋，便也道：“苏都尉也一起吧。”

　　苏佩璋抱拳行礼：“是。”

　　青鸾殿

　　三人各自落座，却无人主动开口说话，白洛抿了口宫女端过来的茶水，尴尬开口道：“太后娘娘这里的茶点真好吃。”

　　太后笑道：“我听闻国师是洛斋老板，说到茶点，洛斋茶点才是一绝，本宫先前还特意让人出宫去买回来呢。”

　　白洛有些意外：“娘娘喜欢的话，以后出了新品，我先让人送进宫来，让娘娘尝尝鲜。”

　　太后：“那就有劳国师了。”

　　白洛：“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应该的。”

　　“我们毕竟同为妖族，在这皇宫之中，朝堂之中，也唯有国师能与我说上两句话了。”太后叹了口气道。

　　白洛对朝堂局势知之甚少，闻言有些接不上话来。

　　“娘娘言重了。”苏佩璋忽然开口，“皇帝对娘娘的孝心天地可鉴，朝臣对娘娘的敬意日月可表，正因为有娘娘的表率，王朝上下人与妖才能和平共处，王朝才能繁荣昌盛，娘娘切莫妄自菲薄。”

　　太后对苏佩璋就没怎么有耐心了，闻言只淡淡道：“是吗？苏都尉有心了。”

　　白洛怕苏佩璋因为自己惹了太后不快，加上太后绕了半天圈子不知道要干嘛，白洛也没了应付她的耐心，想了想要是原来的国师，估计能直接甩袖子走人，便鼓起勇气，起身行礼道：“娘娘，我们刚从秘境归来，便接到皇帝口谕进宫面圣，府里店里还有许多事未交代，可否容我俩先行退下，来日娘娘有闲暇，再进宫陪娘娘说话。”

　　太后：“也是，是本宫疏忽了，国师和都尉先回去休息吧。”

　　就在白洛松了口气的时候，太后又道：“国师，往后灵召宫便以你为首，你可要将灵召宫当自己的家，主次不分，让本宫及其他妖族失望。”

　　这是让自己胳膊肘别往苏府拐？白洛硬着头皮答道：“娘娘所言白洛谨记在心，那，我们先告退了。”

　　太后闭上眼，轻点了下头。

　　两人方才一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