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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源计划·四 开端(下) ...

  •   德玛西亚、诺克萨斯、艾欧尼亚等国都是有着悠久历史的老城。早在万年前,它们就已经以城邦的形式存在。但它们都只能被称为“老城”,而恕瑞玛,是一座真正的古城。
      早在德邦等城的数千年前,恕瑞玛就已经存在,它坐落在瓦罗兰大陆西北的恕瑞玛沙漠中。漫天的黄沙并没有限制住这座古老城邦的发展,相反的,恕瑞玛具有十分先进的科技、军事与人文。而相比其他的城邦,恕瑞玛还具有一项更为强大的力量——飞升。
      在恕瑞玛宏伟的主城上方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太阳圆盘,它所存贮的能量能够让被太阳祭司选中的接受者获得飞升的神奇力量,这种能量所给予接受者的力量甚至强于瓦罗兰其他地域的符文之力。当然,这种强大的力量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万年前的飞升者只有四名——沙漠皇帝阿兹尔、沙漠死神内瑟斯、荒漠屠夫雷克顿、还有远古巫灵泽拉斯。
      原本就强大非常的帝国加上飞升之力的馈赠,这座沙漠中的古城本该一直繁荣下去,可惜,在恕瑞玛第57代皇帝阿兹尔接受飞升仪式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他的贴身大臣泽拉斯在他接收太阳圆盘的能量的时候背叛了他,飞升的能量失控,爆发出的冲击波毁灭了整个恕瑞玛,一代帝国从此消亡。
      万年前易认识阿兹尔与内瑟斯时,他们就一直在寻找复兴恕瑞玛的机会。没想到他们真的成功了,万年后这座传奇的帝国再次从黄沙中崛起。
      “是的,就是恕瑞玛。”康维斯点点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恕瑞玛突然介入了厄沃尔与其他城邦的战争。我们的皇帝似乎非常重视这场战争,这次的战斗由恕瑞玛之矛雷克顿亲自带领,他们的攻势非常有效,对厄沃尔的军队产生了压倒式的效果,瓦罗兰借此喘息的机会迅速联合在一起,成立了现在的瓦罗兰政府。终于形成了能够与厄沃尔抗衡的势力。”
      “你说什么?雷克顿还活着?!”易大惊。那可是他们那个年代的英雄,万年后居然仍然活着,这实在太令人震惊,“而且他不是已经失去理智了吗?居然还能领导恕瑞玛士兵?”
      在那场噩梦般的飞升仪式中,泽拉斯背叛了阿兹尔,将原本属于沙皇的飞升能量据为己有。在毁灭了整个帝国的同时,也让他自己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力量。当时内瑟斯雷克顿兄弟俩正在外部执行任务,得知亡国的消息立马赶了回来,却无法战胜这只获得新生的远古巫灵。情况紧迫不容多想,雷克顿死死抱着泽拉斯滚进了具有强大封印力量的巨灵石棺,并让内瑟斯将他们一起封印。在内瑟斯以无比沉痛的心情完成封印后的数载光阴中,泽拉斯的邪恶思维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雷克顿的大脑,即使是飞升者强大的精神也受到了影响。他的理智慢慢消散,内心变得狂躁,错误地认为是他的兄弟内瑟斯造成了这一切。在数千年后封印脱落的那一瞬间,他咆哮着掀开石棺的盖子,月牙长刃挥向天空,他大声嘶吼着兄长的名字,布满血丝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是的,飞升的力量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大,它不仅极大得强化了飞升者的力量,更是给予他们几乎逆天般长久的寿命。不只是雷克顿,内瑟斯、还有万年来一直坐在皇帝王座上的阿兹尔都是如此。至于理智的问题,恕瑞玛好像找到了适当的方法。狂躁的鳄鱼不仅恢复了理智,还成为了皇帝最得力的亲信。他的称号也由荒漠屠夫改成了恕瑞玛之矛。” 康维斯解释道。
      “恕瑞玛为什么不早点出面援助你们?”易问。
      “其实当时的瓦罗兰政府也根本就没有想到恕瑞玛会来帮忙。” 康维斯挠挠脸,表情有点尴尬,“虽然与其他瓦罗兰城邦一起在大陆上存在了万年,但我们与这座沙漠古城的外交十分糟糕——也不能说是糟糕,但恕瑞玛从来没有与我们有过什么接触。曾经几位老城的领袖们一起商定送一些礼物送给恕瑞玛来建立两国的外交,可我们的使者在到达目的地时却被拒在了城门外。沙皇阿兹尔亲自在城楼上喊话,大意是心意我领了,但恕瑞玛不需要任何人的补给与帮助,替我向你们的首领表示感谢,你可以回去了。”
      “这么傲慢……我怎么感觉有点像……闭关锁国?”
      “可以这么说。恕瑞玛一直独立于其他瓦罗兰城邦,没有任何政治外交,不只是不接受其他城邦的礼物,在几次危机关头也没有丝毫表现出想要帮助我们的想法。”康维斯叹了口气,“没办法,人家是底蕴比德邦还要深厚的古城,还有三位强大的飞升者,它不发动像厄沃尔那样的进攻就已经不错了,哪能要求人家和我们建交呢。”
      “可这次它们帮了你们,而且还派出了雷克顿?”易挑了挑眉毛。
      “是的,我们也非常疑惑,恕瑞玛此次出兵的原因我们也一直没有找到。即使战后我们再次派遣使者向它表示感谢,仍然还是被拒在外。皇帝高傲地告诉我们的使者,此次出兵与保护瓦罗兰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为了帝国的尊严。而我们也一直没明白以其他瓦罗兰城邦为主要攻击目标的战役与恕瑞玛的尊严有何关系。” 康维斯说,“从此以后,瓦罗兰政府、厄沃尔、恕瑞玛,三个势力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式,一直延续到今天。从那天起,钢铁战纪正式开始。”他指向最后一张图,瓦罗兰大陆板块被三种颜色覆盖,沙黄、铁银、海蓝。
      “很嚣张啊,维克托。”易双手抱胸,“跟我说说源计划。照你的说法,瓦罗兰政府已经能够与厄沃尔势均力敌了,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复活?还有,你私自改写计划书到底是为了什么?”
      “SSS级项目‘源计划’执行于瓦罗兰纪237年10月,其核心为选择性复活九位上古时代拥有符文之力的英雄们并清除他们的记忆,将他们变成瓦罗兰政府对抗厄沃尔的工具。主要内容不多就这些,但说着轻松做起来难于登天,复活本就是一个近乎于天方夜谭的事,更何况对象是时隔上万年的英雄。虽然我当时在表决会上提出了方案,但其实我心里甚至对你们的遗体是否还能够挖掘到都没有底。整个项目的斥资更是花光了整个瓦罗兰政府一半多的储备资金。前后历时四年,最后取得了成功。这就是‘源计划’项目的大体。”康维斯原本平淡的语气中有了一些波动,易从中搜寻到了骄傲的味道。
      “看得出你对自己很满意。”易勾起了嘴角,与之前不同的是没有了敌意。
      这种喜悦是装不出来的。在这将近半个小时的接触中,易能够感受到这个白色瞳孔的年轻人是怎样一个天才的存在,很明显他已经站在了某个领域的巅峰。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位置,就像巨大的拼图。你参透了一切的板块,却无法再找到能够让自己冥思苦想的那一种难度。当hell难度也无法阻挡你,你是否还能找到那种一遍一遍闯关时那种困难却夹杂着惊喜的感觉?
      剑道也一样,易能体会康维斯的心情。他从未忘记那个在山洞里静悟的自己,少则半年,多则不知岁月。当黑暗中滴下的清泉击打在圆石上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回荡在你心间时,多少年苦修只为茅塞顿开的那一秒,醍醐灌顶,通透天光。
      “再来说说将你们复活的原因吧。”
      康维斯沉默了一会没吭声,他把手插在兜里,抬头看着暗紫色的合金天花板,眼神淡淡的。
      “恕瑞玛的那次进攻,虽然击退了厄沃尔的士兵,但也仅仅是击退。那可是由一位强大的飞升者带领的军队,居然只是将厄沃尔打回了家却不是歼灭,这些由机器人组成的军队到底是有多强,我们无法想象。放着一个随时可能造成大陆生物灭亡的核弹却不处理,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必须采取手段将它清除。”他眯了眯眼睛,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丝讥讽,“其实如果论瓦罗兰政府的真正实力,虽然不说一定能击败厄沃尔,但与之对抗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甚至有可能占到上风。毕竟占据了整个大陆资源的一半,还有几座底蕴深厚的老城,再弱也不会出现打不过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
      “现在就任的总统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明君,在他的管理下瓦罗兰政府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国力不断增强。但由于近几年战争形式紧迫,他忙于战事,对其他的制度的管理因此稍有不严,代替他管理的人似乎也只是个无用的窝囊废。于是那些好吃懒做尸位素餐的小人们终于找到了机会,腐败的气息越来越严重,我一直都很好奇瓦罗兰是怎么撑到现在的。不说别的,就说你们登上来的那个天台,那么明显的被入侵点居然都不加强把手。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都只想着自己活命,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危难中的国家。”康维斯攥了攥拳,“于是瓦罗兰的战力一天天地下降,终于到了可以说与厄沃尔实力悬殊的地步。可惜总统还是没有明白政府虚弱的本质原因,只是在寻求那些所谓的军事专家与政治家的建议。在最后一次开的会上,我提议的项目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这就是源计划执行的原因。”
      “你既然已经看透了问题所在,怎么没有向你们的那位总统进谏一下?”易怀疑地问。
      “我的人缘不好。副总统颁布的新条例,所有新任官职由现所有在位其他官员投票任免,理由是由各个具有长期工作经验的前辈选拔出来的‘人才’会具有更强的综合素质能力。而我之所以能一直坐在主席的位子上不过是因为我是瓦罗兰科研第一没人动的了我而已,不然我早就被炒鱿鱼了。”康维斯说得轻描淡写。“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在总统耳边说我的坏话怕是龙王奥瑞利安都不会相信。再加上我与正常人不太合——可能有点太过自我——和别人的智商与我差距甚远,根本就没有人会把我的看法观点放在心上。他们只会把这些话当做一个疯子不可理喻的胡话。我几次去总统的办公室想要面对面地和他谈,每次都是他咆哮着把我轰了出来。我来瓦罗兰政府五年了,几乎没一个人听我说话。”他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好像在与别人讨论昨天的天气。
      “整整五年没人和你说话?”易的重点似乎不在康维斯的进谏被拒。
      “整整五年没人和我说话。”康维斯重复了一遍。
      “你很孤独吧?”久久的沉默后,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它的表面闪着绿色的光,熟悉又有点陌生。易又抬头看了看那个金发的年轻人。康维斯的腰一直挺得笔直,好像一杆天塌了都不会被压弯的枪。他的眼神又恢复成了最初那样的淡漠,双瞳带上了出大理石般的质感。易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他感觉康维斯就站在一座死寂的山谷的底部,铁青的岩壁上残留着几枝枯树,模糊的阳光斜斜地掉进来,空中飘过几只枯萎的枫叶。分不出四季的谷底传来阴冷的风,年轻人被刮起的风衣像是展开的龙翼开在背后,他的眼神依旧淡漠。周围没有一个人。
      谁都会有那种时候吧?就像那只待在水帘洞的猴子,感觉被整个世界遗忘,没人和你说话,没人在乎你干什么,哪怕你被它忘记了也没有人会找你。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即使你坐在狂欢party的最中央。炫彩动感的舞灯随着强劲的鼓点闪烁、人们高举双手随着音乐舞动、时间随着交替碰撞的酒杯流逝……
      你随着谁?随着谁干什么?又要去往何方?
      世界还是在运转,人群还是在流动,甚至你也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所有东西似乎都没什么不对,只是分开了两种颜色而已。有颜色的只有你自己,整个世界都是寂静的灰色,就像是一部播放着新剧的老电视。人们哭泣人们欢笑,一切都好,只是你听不见声音。
      或者反过来。
      “整整五年没人和我说话”这种话真的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吗?五年、六十个月、一千八百二十六天,每天拿着自己的文件,带着淡淡的眼神,穿行在灰色的人群中,走着与那些人相反的路。与其说是孤独,不如说是倔强,死倔死倔的那种,“就是不和你们玩”。
      也许二者都有吧。
      五年……易没来由地想到卢锡安。
      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孤独也不怕。
      “也许吧……”康维斯突然笑了,眼中的大理石活了起来,“不过,好在是几乎啊。”
      “嗯?”
      “当全世界都认为我是个疯子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还会认真听我说话。哪怕是在他人看来是神经质的想法,哪怕是荒诞不经的打油诗。那个时候你真的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再重要,有那么一个听你说话的人就足够足够的了。”康维斯咧咧嘴,“其实我还喜欢写诗的你知道吗?”
      易一愣。
      康维斯没有说下去,他摆摆手:“这件事以后再说,接下来我和您谈谈我修改计划书的事。方才也和您说过了有关瓦罗兰政府的现状,您应该也看得出来它就像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一样继续救治——如果患者接受治疗并且主导大夫医术够精湛。我对我自己的医术足够信心,可患者似乎不太配合,所以我需要一把刀,一把可以威胁到它生命的刀……”
      “等会,你是医生?你的意思是……”易突然反应过来。
      “造反——如果这样说更通俗的话。”康维斯微笑。“其实我更喜欢‘肃清’这个词。”
      “把我们当刀使?”易居然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反而对康维斯的提议很感兴趣。
      “我修改计划书就是为了这个。我没有清楚你们的记忆,希望与您进行谈判,借助你们的力量来一起救治瓦罗兰。”
      “可是你却把劫的记忆清除了。”易眯了眯眼。
      “不,我没有。我只是在实验过程中加大了α式碱昆的剂量,从而使他的自主意识暂时性陷入沉睡,我再通过程序控制他的躯体。毕竟是私自修改,表面上得有一个幌子来应付上面。劫在一个月内就会恢复正常。”康维斯说。
      “那么,您愿意帮助我吗?”康维斯伸出了手,“这是一个新的时代,由我们开创。”
      “我还是没有办法确定你说的都是真话。”易盯着那对白瞳。
      “您听得出来我说的都不是假话。”康维斯笑得更深了。“我之所以选择与您谈判而不是其他人,就是因为您是真正的禅宗大师,能够读懂别人真实的心。”
      易沉默了。他没有对康维斯要造反感到太大的吃惊,因为在前面的对话中他就已经了解到这个天才对腐败的政府的厌恶以及瓦罗兰现状的危急。照他所言,目前除了改革似乎也没有别的的办法。他的确能听得出来康维斯说的不是假话。人的心就像一块湖,说谎的人总是会在湖里激起浪花。而康维斯的湖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只有风吹过的涟漪,易听得出来。
      “也许你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屑于撒谎吧。”易叹了口气,“你确定你能治好这个国家?”
      “治好国家的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催化剂。”康维斯依旧在笑,“我要做的,只是让总统认识到腐败的本质而已。而真正的改革,需要他来完成。”
      “你打算怎么做到这一步?”易还是对康维斯的计划有一点怀疑。
      “具体情况一会再说。”康维斯笑。
      “好像我们的逃跑没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成了瓦罗兰的工具。”易说。
      “不,你们不是工具,你们是英雄。”康维斯紧了紧握住的手。
      许久之后,易伸出了手,与康维斯的握在了一起。
      康维斯点点头,拿起了桌子上的遥控器,指向了角落里的那两个金属仓。
      “碰”的一声后,带着绝对的震惊,易看见从金属仓里蹦出来两个身影,打头的那个黄色机器人举着双枪对着康维斯的脑袋大声抱怨:“小子你想闷死我啊!”
      “我们全都听见了。”菲欧娜优雅地落地。
      易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康维斯走到了洒满阳光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
      “什么情况?”易压低了声音。
      “我在去往‘雄心’的实验室的路上突然就失去了意识,然后就被弄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过了一会就听到了你和他的对话。”菲欧娜小声说。“你也一样吧?”
      卢锡安点点头:“我天大师你是不知道在那个金属仓里呆着有多难受,简直像是……”
      易赶紧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大姐我们现在要讨论的课题可不是《论瓦罗兰政府科研金属实验仓的密闭性与被关在里面的心理压抑程度的正比关系》,刚才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
      “一清二楚,这个金属仓的传声效果还不错。”菲欧娜说,“里面的环境好像有助于机体的恢复,待了一会似乎力量都在回升。”
      “都是你设计的?”易提高了声音,对窗子前的那个身影说。
      “这是对英雄最起码的优待。”康维斯的声音毕恭毕敬。
      “马屁拍得挺溜啊。”卢锡安哼哼。虽然他没有在康维斯的语气中听到一丝一毫的谄媚。
      “你们也同意帮助他了吗?”易重新压低了声音。
      “的确不像是撒谎。若是为了欺骗我们做出这么大的一个画廊,还要编撰出来一段虚假的历史,似乎有些太麻烦了。他们大可以直接把我们抓回来。”菲欧娜点点头,“而且瓦罗兰的现状和他说的基本匹配——那个天台我们也看到了——的确像是个癌症晚期的患者。”
      “若真的是拯救瓦罗兰,不说责无旁贷,我们也得赴汤蹈火啊。”卢锡安耍耍枪。“这个小伙子,好像真的有这个能力。”
      “你们感觉他是个怎样的人?”易问。
      卢锡安和菲欧娜对视一眼,“他有一股傲劲——天才,举世无双的天才。”
      沉默片刻,易转向了那个年轻人。“阿尔伯特·康维斯,是吧?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您讲。”康维斯没有回头。
      “能不能问一下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游历大陆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白色的眼睛,是美瞳吗?”易还是很好奇。
      “不是,天生就这样。”康维斯淡淡地说,“您权且把它当成……一种遗传病吧。”
      卢锡安歪歪头。
      “第二个问题,你策划了这么大的计划,目的还是拯救世界,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成功将开启一个新时代,失败又将万劫不复。你认为你是谁?救世主吗?”易看着那个枪一般的身影问。
      短暂的沉默后,康维斯长出了一口气。
      “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个看不惯丑恶的科学家。
      “而救世主,是你们。”
      他猛地打开了那扇落满灰尘的窗子。狂风在这一刻呼啸过整个世界,似乎吹醒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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